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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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的善解人意终于令会长大人消气了,恢复平日的一团和气,对瞬的细心着实夸奖,瞬也不居功:“我们部长对化学部门的要求是发现奇怪的武器要先研究最简易的解决办法,然后再研究原理,他说这叫做‘机动生存’,我们都认为很有道理,部长说的真是太对了。”撒加心想你那个部长照你可差远了。瞬走后撒加心情大好,打了很多电话,对各个部门温言勉励,慰劳他们的辛苦,艾俄罗斯暗骂这就是只变色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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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学派遭遇媒体攻讦的第三天,校园秩序在学生会的极力维护下恢复正常,欧陆警联的部队仍然尴尬地围在门口,不知何去何从,外交部接到的来电来函中多了恐吓成分,都与液冰有关。在部长指示下,此类消息一律不予理睬。累了几天的雅典学派成员终于能够回到公寓好好休息,实际上是,他们终于可以提前回家补补近日的笔记。考试将近,学生不能大意。只有米罗在庭院里不停打拳,半个小时后,再也按捺不住的艾欧利亚冲出房间:“别在我窗前示威!我们接着打!”
“示威?”米罗根本没注意自己的位置,看到艾欧利亚更是一肚子气:“我为什么对你示威!打就打!”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撒加开车路过:“卡妙,你下去评评理吧。让他们清醒一下。”说着把不情不愿的卡妙推下了车。米罗见卡妙坐在撒加车上立刻明白了七分,拉过卡妙问:“你真的要做……?”卡妙没回答,问艾欧利亚:“我正好有事问你,你认识欧陆警联的人吗?”
“我只认识一个。”艾欧利亚虽然不满决斗被打扰,还是耐着性子告诉卡妙:“他叫布拉姆?克莱因。”卡妙摇头:“这个人我知道,他不行,完全是被欧陆警联排挤的角色。算了,你们继续打吧。”说着就要走,艾欧利亚对米罗的怒骂却让他停下脚步。只听艾欧利亚的声音怨气冲天:“不过是杀几个人!承认都不敢!”米罗则是出拳愈发凌厉:“关你什么事!这么多年的案子弄出来翻旧帐!无聊!”卡妙一头雾水:“什么杀人?什么旧案?”
“卡妙你来评理!”艾欧利亚收拳,一把拉过卡妙:“我家妈妈说起一个跟他和阿布罗狄有关的案子,我不过是问问他,他就出口伤人!”卡妙拉开还要缠斗的米罗,问艾欧利亚:“你说详细点,怎么回事?”艾欧利亚索性将母亲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卡妙听完肯定地说:“是阿布罗狄吧,杀人的人。”——一直站在门口听他们对话的撒加终于放了心,推门进了公寓,迪斯正在客厅照镜子,撒加吹个口哨:“你竟然还没解除制约?”
迪斯哼着歌:“我马上就可以去解除制约了,时间快到了。对了,你的操盘手怎么样了?那冰雕同意吗?”镜子里的撒加点点头:“同意了,今天放学我带他和17见了个面,他今晚就可以开始学习了。还好他和米罗解除了制约。”
“那恭喜了,我也终于要告别这个见鬼的制约了!”说着活动活动四肢,跑向修罗的房间。
“……”撒加看着迪斯的背影,不知该为迪斯高兴还是该替修罗难过,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个骂骂咧咧的小孩,怅然若失。
庭院也安静了,艾欧利亚惊奇:“阿布罗狄?怎么可能?我妈妈说他当时在生病?”
“你胡说什么!”米罗驳斥,卡妙却很冷静:“艾欧利亚说了我就明白了,对手是职业的,你这样没有专业训练的贵公子想要杀五个人简直是痴人说梦。是阿布罗狄杀了人,然后你布置了洗刷罪名的现场对吧?”
艾欧利亚讷讷地问:“卡妙,难道阿布罗狄受过专业训练吗?”卡妙横了他一眼,把‘废话’这个词写在脸上。米罗冷眼看艾欧利亚:“阿布罗狄是为了救我才杀人的,就是这么简单。你别拿警察的那套来指责我们。”
“啊?”艾欧利亚觉得事情出了差错,米罗的记忆则是回到八年前:阴暗狭窄的仓库,正在发烧的阿布罗狄和自己,阿布罗狄昏迷不醒,自己则被五花大绑,五个绑匪焦急地交谈、打电话,那时的自己心高气傲,免不了说几句讽刺的话,绑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把他杀了吧,这个小孩太不老实,带着会拖累我们。”一个长发男子抓起米罗的身体将他摔在地上:“他能报一次警就会有第二次,我们不能冒险。”米罗摔到了阿布罗狄身上,阿布罗狄似乎醒了,轻声问:“米罗,你怎么了?”
“闭嘴。”米罗用胳膊压住阿布罗狄的脸让他不能出声,脑子里思考着和绑匪谈判的可能,他小看了这次绑架,也许他不该报警,但父母正在进行商业谈判,根本没有开机。
“就这样吧,杀了他,我们带另一个小孩走。用刀吧,别浪费子弹。”一个红胡子刀疤脸的绑匪抽出明晃晃的匕首逼近米罗,米罗刚想说话,阿布罗狄迅速抽出男子腰间的手枪,子弹准确地射穿男子的心脏然后穿透了他身后坐着的人的脑门,米罗只听到三声扳机,另外三人应声倒下,三颗子弹均是正中心脏。
“不许伤害……米罗……”这是阿布罗狄昏迷前最后一句话。
“阿布罗狄真厉害啊。”艾欧利亚咋舌,米罗继续道:“我布置内讧现场,好在阿布罗狄射击第一个人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拔出了手枪,死后的肌肉僵硬让他们牢牢地握住了自己的枪,我很容易制造了五人相互射杀的假相。然后只要保证去掉指纹,不要让阿布罗狄接受检查就可以了。我不相信警察,所以等待蒂娜的到来。这就是你听到的案子和它的真相。你反感我也没办法!”说着瞪了艾欧利亚一眼。
“反感?”艾欧利亚琥珀色的眼眸全是不解:“我为什么要反感?难道你认为我觉得:他们几个应该活着,你和阿布罗狄应该死?——这太不合常理了。我只是好奇你们是怎么逃出去的。”
“难道你这些天不和我说话不是因为讨厌杀人?你是怒气冲冲地找我说话!以前艾俄罗斯也这么说沙加!”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才没怒气冲冲!是你一听到这个案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毛毛一样,我难道还能和颜悦色?”
蓝色和琥珀色的眼睛互相瞪视数秒,米罗和艾欧利亚一齐笑了:“弄了半天是误会啊!”说着相互打量对方,似乎一次吵架发现了对方更多的优点,这份友谊也倏地拔高数米。米罗惊讶于艾欧利亚的豁达与没有世俗偏见的头脑,艾欧利亚则钦佩米罗对家人的由衷爱护,两个人有些尴尬的拍拍对方肩膀,一场误会消弭于无形。卡妙在一旁打了个呵欠:“真无聊!”
艾欧利亚看向阿布罗狄房间的窗户:“原来阿布罗狄这么厉害?真是不可思议!他不是体弱多病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想太多呢。”卡妙的话停止了艾欧利亚的疑问,艾欧利亚虽然有强烈的好奇心,但并不爱打探别人隐私,也没有太多的心机调查每个人的来龙去脉。于是点头释怀:“也对,米罗,你打拳很厉害嘛,就连撒加也顶多和我打个平手!”
米罗想起撒加疾如迅雷的出拳,一愣:“你是在骂我吗?”随即反应过来:“你能和撒加打平手?他放水吧?”
“我真的和撒加平手!不信拉他出来!”艾欧利亚嚷嚷着,米罗嗤之以鼻,这时他们身后有人说话了:“雅典学派不是很忙?你们两个竟然悠闲地打拳?”
米罗和艾欧利亚同时回头,原来是加隆,一套海蓝制服穿在身上,白色领结整整齐齐,还戴了双洁白的手套,艾欧利亚见了哈哈大笑:“加隆,你怎么穿的一本正经的?”
“宴会。”加隆将领结解开顺手扔掉:“我中途溜出来了,太无聊了,刚好离你们这近。顺路过来,你们的学习部长在吗?”
“你找阿布罗狄?”米罗颇为意外,加隆摘下手套戴上艾欧利亚的拳击手套,发了一个勾拳:“对啊,他在吧?很久没玩了。”米罗双手对击:“他生病出不来,我们比试比试?”一向好战的加隆竟然摇了摇头:“没意思。你们的水平和我不是一个级别,两个一起上也赢不了我。”
“开什么玩笑!”艾欧利亚连拉带抢摘下米罗的手套:“我以前可是和撒加打平手的!”
加隆摇头:“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他可是……”话说一半突然转了腔调:“卑鄙无耻下三滥什么招式都能用。”米罗和艾欧利亚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加隆的转折有些突兀。反倒吵嚷着要和加隆打拳,卡妙问:“你找阿布罗狄做什么?”“他要的东西我找到了。”加隆随手从制服口袋抽出一张照片,又立刻放回去:“他没时间就算了。我还要回趟家。为什么你们雅典学派这么悠闲!撒加难道没忙死?”
“非常感激你的关心,我很好。”撒加打开窗子摇摇手中的杂志:“那么点小事不够我忙三天,你就不用操心了!”加隆愤愤不平地抱怨苍天不公,骂骂咧咧地上了自己的车,撒加不忘在身后叫道:“你没有驾照!小心被抓!”加隆骂得更厉害:“闭嘴!你不知道你们公寓有欧陆警联吗!”
“每次出门还要甩掉欧陆警联,真麻烦。”卡妙自言自语。维纳斯和丘比特飞了过来,追着主人玩耍,毛毛也扑了过来,追着鸽子,米罗不解地问卡妙:“为什么你的鸽子像是有生命的?”
“我也不知道。”卡妙的手指亲昵地抚摸着鸽子小巧的头顶:“这两只鸽子是我唯一养过的宠物,我总觉得它们有灵魂,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米罗泼冷水:“它们如果有灵魂,大概会逃的远远的!”艾欧利亚扯住米罗问:“对了米罗,那次你和阿布罗狄回去后有没有挨骂?我和艾俄罗斯也被绑架过,回去被妈妈骂了一顿,说警察的孩子竟然被绑架,真是把她的脸丢尽了。”米罗同情地看看艾欧利亚:“克里斯和蒂娜只要我和阿布罗狄平安就行了,他们连问都不问。何况阿布罗狄还在生病。”
“你们的爸爸妈妈看起来非常聪明,他们也许不相信绑匪死与内讧吧?会不会怀疑是你杀了人呢?”
“不会,因为阿布罗狄醒来以后看到我很开心,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拿到手枪就知道只有四颗子弹,还好,少一颗就完蛋了。’当时克里斯和蒂娜都在场。”
“阿布罗狄还真关心你。我哥哥要是这样就好了!”艾欧利亚想到艾俄罗斯平日对自己冷嘲热讽就有气,米罗刚想回答,发现卡妙紧盯着自己青了一圈的眼眶,露出鄙夷的神色:“越来越垃圾。”
“冰雕洋葱面瘫企鹅伪贵族假清高装模作样色厉内荏……”米罗口中的陈述句滔滔不绝,卡妙哪里说得过米罗,一脚飞出,米罗跳起躲开:“比速度你差得远呢!别现丑了!现在我没心情和你打!”
“你还想去找撒加?别找了。”卡妙边出拳边说。
“为什么不找?”
“关于制约,我觉得还有疑问……”卡妙略略停顿:“总之先别去找撒加,过段时间再说。”
“那就让阿布罗狄一直躺着?”
“让他躺,他也该接受点教训了。”卡妙和米罗打着打着已经移远了,恰好沙加和穆回来,沙加感叹:“他们天天打,烦不烦啊。”艾欧利亚接口:“你们天天吵,烦不烦啊。”沙加反驳:“还有两个天天又打又吵,不是更烦?”艾欧利亚赞同:“没错,说起来今天他们怎么这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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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在奇异的安静中沉睡,周身的疼痛完全无法缓解,身体如虚脱般漂浮,他的神智清醒,却无法睁开眼睛,他的嘴唇被潮湿的火焰席卷,持久而剧烈的吮吻令他无意识地发出呻吟,这呻吟令自己清醒:有人在吻他,名字根本不用想。
“你……”修罗的伤口在颤栗的疼痛与愈合的麻痒双重作用下无比敏感,迪斯轻柔的抚弄如同催情剂,一波波快感涌遍全身,此刻言语有些困难,听起来全部走音:“这个……时候……”
迪斯一连串的黏吻打断他的思考,半是抱怨半是挑逗:“我听说戒毒的人性欲非常强,你其实早就想做了吧?”
“我……”修罗微张的嘴唇,因热气而稍稍泛红的脸颊,眼眸酸涩的雾气令迪斯微微颤抖,他舔舔嘴唇,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今天不能太过火……修罗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方式:贯穿整个过程的几乎不间断的接吻,带有对抗意味的疯狂的速度与力度,游戏般的抚摸与挑逗,高温的手心,灵活的手指,空气中密集的气味……然后就是理智完全粉碎,近似绝境、无法呼吸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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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是迪斯张狂的大笑:“放心,我不是丧心病狂,今天到此为止,等你伤好了再说。”迪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确定制约已经解除,拉过被子盖住修罗,修罗有些纳闷地发现外面早已天黑,迪斯得意地递给他一罐可乐:“别猜了,没错,这就是解除制约的方法。”
“无聊。”修罗无视已经没有凉气的可乐:“完全没有创意的解除方法。”
“多么美妙的方法,喂,以前我就觉得你说话特有意思,什么‘别打扰我伤口愈合’、‘和女人做爱戏剧性更强’、‘新的东西扔了不必内疚,反正有人拣。旧的就要三思,也许除了你根本没人要’这些……”迪斯的手指摩擦着修罗的嘴唇:“你的脑子构造一定很奇怪。”
“我什么时候说过?”修罗根本不记得,迪斯咬住他的手指:“我记得很清楚,你说的每一句话。那天我们分开后,撒加将我安置在西西里附近的一个海岛,其实我们离的很近。这大概就是常言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每天在那个海岛上看雅典娜公学院高中部入学考试需要的课本,烦躁的时候就一次次地想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们经历过的每一件事,然后就想立刻去找你……”
“撒加怎么会救你?你是怎么认识撒加的?”修罗打断迪斯的甜言蜜语,他并不是厌烦这些回忆,而是听到心中有微微的不忍,又有些暗暗的恼怒。
“你记得有一次我跟你说有个疯子送了我一大笔钱?在佛罗伦萨的赌场。”迪斯问道,修罗似乎有些印象:“我记得那天赌场都说来了一个疯子,一个小时就输掉了三个亿,最后你还亲自去和他赌?”
“没错,那天你不在,我呆着无聊,赌场的老卡利说有个白痴一个小时为我们送了三个亿,我一时好奇就去和他赌,那个人就是撒加,他连续输不过是为了引我出面。我一出去他打量我一番然后说:‘这三个亿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吧,后会有期’,然后就走了,我派人跟踪他,没走几百米就被他甩开了。”
“他引你出面做什么?给你送钱?”
“呸,他还有这个好心!他根本是来杀我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要继任‘雅典’,‘雅典’的前任主人依照惯例要布置三个任务,继任者只有全部完成才能上任。其中一个任务就是要我的命。”迪斯喝着床头的可乐:“撒加说见了我觉得杀了可惜,用来当手下倒是不错——这个混蛋,还真让他说中了!”
“你没死说明他没完成任务吧?”修罗半点不担心迪斯死活:“他怎么还能继任‘雅典’主人?”迪斯也不介意:“谁知道那只狐狸和那老头花言巧语些什么,总之他不但没杀我,倒在那个时候救了我。并且帮我安排避难地,还有后来的入学考试。”
“所以你就当他手下了?”
“别提了。”迪斯拍拍头:“他最狡猾的地方就是他从不要挟你,也不提交换条件,只是把你需要的事都做了,然后你只能乖乖地给他办事。那个时候我每天都想回BLACK找你,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