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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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绝对没有任何瑕疵和背叛,如果是私生子,绝对是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们的爱情。”
没有人说话,就如同没有人见过阿布罗狄这样生气,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部沉默,米罗拍拍他的肩:“阿布罗狄,冷静点,也许爱厄丝曾经有其他恋人……”——虽然他实在不愿去相信。
“不可能,他们只有彼此。”阿布罗狄抬起头:“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叫做阿布罗狄?”
“好了你冷静点……”米罗知道无法安慰他:“我们先从这里出——”
话音未落,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原来是另外两辆集装卡车自行爆炸,巨大的火柱直冲天空。
“有汽油!”沙加迅速观察周围的情况,已经晚了,他们完全被火焰包围,从炸裂的车中流出的汽油将火焰迅速蔓延至四面八方,触眼所及都是烈火,沙加将自己的白链在众人周围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白链是防火材质,而汽油刚好没有流到这个方向,很快众人便被火焰圈包围,咳嗽声此起彼伏,亚尔迪将防毒面具戴在穆头上,又掩住两个警员的耳鼻口,心中却知道这只能拖延一时。迪斯再次划了个十字:“会超能力的醒不过来,这次完蛋了!阿门。”修罗骂道:“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吗?”迪斯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只要和你一起死也无所谓的,这叫殉情。”艾欧利亚抱起两只驮着猫的狗:“你们能不能看看场合?”
“不是已经通知撒加了吗?还有艾俄罗斯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黑暗中被火光映红的脸庞坚毅从容,尽管身体有多处烧焦的痕迹,沙加仍然没有任何慌乱,话语掷地有声:“在他们来之前别死就行了。”米罗和艾欧利亚互看一眼:“听起来像做梦。”阿布罗狄还在生气,脑子里全是如何杀那个女孩的计划,完全忘记自己身在险境,迪斯和修罗却同时看向天空——
仿佛奇迹一般,巨大的螺旋桨旋转声穿越了浓烟与火焰,穿越了远处的叫喊,穿越了树木的燃烧,沙加看向空中,将徽章摘下调到最高亮度,迪斯、修罗、米罗、艾欧利亚紧接着效仿,蓝色光芒冲出烟雾。终于,泛着银光的飞机进入他们的视野——也许只是幻觉,但那声音的确出现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载着他们所相信的一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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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已经忘记当初他是如何得知少年团的消息了,他只是好奇才去观摩,那时候他直接动用父母的银行卡——如果这也算偷窃的话,他会非常开心地接受他人的责骂,可惜他的父母太过弱智,不但不责备儿子,还争先恐后地往卡上存钱,生怕他不够花。有了钱,一切门槛在他面前降低,他先后出没在雅典各大娱乐场所,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们当然认识,他有个欧洲最有名的哥哥,完美的天才少年,如天使般的撒加。从最初的讶然到后来的接受,所有人都感叹两兄弟的不同。
加隆在各种场所出现,却对寻欢作乐毫无兴趣,也有几次被警察抓住,雅典警局有艾俄罗斯的母亲每次保释他,自己的父母仍然是弱智:“加隆不过是好奇才去玩的!没有关系呀!”——这番话令一向精明的女警束手无策。
是哪个晚上他突然想看黑市拳击呢?忘记了,他只是无聊到了极点。而他进入的场子正是少年团的擂台。拳台上汗水和血水混合的味道,拳手的眼神和呐喊,以及随时能够置人死地的权利和欲望都令他跃跃欲试。他找到老板说自己也想打拳,当时还不够肥胖的约瑟夫手中的雪茄掉在地上。也许是自己的资质好,约瑟夫破天荒地答应了,并且没有勉强他签订合约:也许他知道,加隆是不能勉强的。
少年团的拳手年龄幼小,而且,观众需要他们保持良好的气质和色相,所以不能直接将他们扔进封闭训练营,但训练强度却不比成人差多少,身体各部位的抗击打程度训练,负重训练,强化体能的饮食与每日无止境的与成年拳手对打用来增加经验和技巧。对于加隆来说,逃课是家常便饭,即使三天不出现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撒加不允许弟弟的出格,在加隆接受训练的第三天,撒加找到了这里,加隆猜测撒加的本意应该是想与约瑟夫谈判,让他放弃自己的弟弟,可是,当加隆出现在训练场,撒加正戴着自己的手套和人对打,眼中的嗜血和疯狂与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之后他和撒加没有经过任何商量,一人去一天,训练的时候把头发染成黑色以降低别人的注意度。他的心中有个恶意的念头,想看看自己高尚的哥哥如何堕落,如何杀人,他从小就看不惯撒加的嘴脸,仿佛天下是他的,他就是正义真理的化身,他们从小就对立,撒加越是优秀,他便越想做坏事,他对自己的哥哥明显地轻视:多么高尚的人,还为了别人自杀呢。而现在呢?他一边代替撒加上课一边冷笑:尽情堕落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多久。
在那段时间,他代替撒加做任何工作,班上的、学生会的、雅典财团的、甚至考试——只要是撒加要做的,他就能学着做,尽管也闹了一些笑话,但至少撒加会做的,他都可以做,而且不比撒加差。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经验积累,他当上波士顿商学院高中部的学生会长后在工作上才游刃有余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两年,约瑟夫是个有耐性的人,他不急于将他的拳手推上擂台:除非是残次品。他让他们接受残酷的训练,只有通过层层挑战才有资格走上拳台。他到底打死过多少教练或对打对手?不知道,在那个时候他完全想不到这些,甚至连谁站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胜利是唯一的念头,或者,发泄是唯一念头。他对巨额奖金没兴趣,纯粹是因为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撒加呢?撒加也是因为无聊才来的吗?这个念头令他更想笑了。
终于有一天,他和撒加得到了走上擂台的资格,走上擂台便意味着面对十个甚至更多的对手,很少有人能活着走下来,观众要看的是死亡,是杀戮——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么残酷。那一天他们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勇猛的十三岁少年,他是凯利那边的人,已经连胜数场,似乎是天生的嗜血动物,留恋着打碎对手颈骨的乐趣。
而那一天,本该是加隆出场。谁出场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会一直打下去。他甚至笃定不论是谁出场都不会输——输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一死。至于那对白痴父母,剩一个儿子他们的烦恼倒更少——如果他们还会烦恼的话。至于撒加,他一定赞同他的看法。
那个所谓的少年拳王是什么样子呢?他根本不记得,那一天他呆若木鸡地坐在最后一排观众席,唯一看到的只有撒加,他不知道撒加如何代替了自己——在自己的食物里放安眠药?趁自己睡觉时将自己敲晕?他要是知道撒加做了什么就不会坐在这里呆若木鸡。那是场长达一个小时零五分钟的比赛,擂台上的人是他想看到的撒加:伤痕累累、濒临极限的身体,眼中燃烧着火焰,不屈的姿态和娴熟的步伐技巧,更重要的是,比对手更加狠毒!撒加可以毫不在乎地踩碎对方的手腕——这件事他不是没做过,但撒加——那个平日他看着最不顺眼的人在他面前做了同样的事,他竟然全身发抖,没来由的惧怕。
他突然不想看了,他强迫自己将目光转移到每个观众身上,他将在场的几百个观众看了个遍,他不想看撒加,从普通席到贵宾席,他甚至注意到约瑟夫和凯利二人中间坐的老人——从他们毕恭毕敬的态度看,那一定是位身份极高的人。他强迫自己将思维放在别人身上,甚至开始猜测老人的身份,但目光终于投向拳台——还在折磨对手的撒加身上。
他拿出了通讯器,他的手在颤抖,在地下黑市拳台当然不允许观众携带通讯设备入场,但他的母亲在某些方面是个天才——她做的通讯器能够躲过任何仪器的检测。仅仅十分钟,警察包围了这个地方,撒加不知被谁带走了,在拥挤的人群中他根本看不见。他则是被带到警局,满身的伤痕令艾俄罗斯的母亲震惊:“加隆,你!”
“别告诉我的爸爸妈妈——我发誓我再也不打了!”他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会说这样的话,他这辈子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作为自己父母一向的好友,艾俄罗斯的母亲答应了他,从此绝口不提这段往事,撒加第二天也回到学校上课,不再缺席。那些和他们对打过的教练和拳手很快就死于训练和擂台,拳手一批一批地培养,再一批一批地死亡,约瑟夫对他不再打拳非常痛心,曾私下和他联系几次,他不为所动。而那一天的观众,他们怎么能猜到那刻意修饰的脸孔和发型下,竟然是伟大的欧洲之星,即使因为形似隐约猜到也立刻将怀疑对象转向自己——撒加的弟弟加隆,可是,谁说得准呢,他们有家世、有未来,怎么可能来这里打拳?最重要的,警方公布的死亡结果上可是赫然写着这位拳手的名字——KING。
KING死了,可是撒加和自己还在继续,他们仍是关系冷漠的双胞胎,不停惹事的弟弟和随时善后的哥哥,他们的父母仍然是幸福的白痴,丝毫没有发现孩子们的变化——加隆庆幸他的父母是白痴。在那之后,他和撒加更加遥远,他完全不知道撒加做了什么,直到有一天,在巴别娱乐,撒加的身份在他眼前掀牌。亮在他面前的仍然是一张血红的KING。
他无意对任何人说起这段往事,只有撒加的情人阿布罗狄通过各种手段查到了当时的消息,而且他竟然询问打拳的到底是他还是撒加——真是聪明的人,加隆对这个猜测不置可否,这态度令猜测变为肯定。其余的,阿布罗狄想知道什么他都可以说,甚至包括撒加的自杀——多可笑,撒加竟然能想到自杀,他在任何时候都想不到,也做不到。
撒加总是能比人先走一步,别人做不到的任何事他都能做到,撒加的存在令任何人心生向往,徒劳地想要接近他的高度。
——他总是比自己先走一步,就如同他比自己先一步来到这个人世。每当他梦到那个时候:早晨六点钟,第一班早车停在车站,一个蓝发少年下了车,疲惫地向家中走去,另一个就在对面的车站等待,包里放着染发喷雾剂,方向是地下训练馆。两个人的目光从不交会,下车,上车,他们的生活就如同染剂的颜色,洗掉,便是圣光般的蓝,涂上,便是炼狱般的黑——每当做了这个梦,加隆便会想,如果那一天,站在擂台上的人是他,不是撒加,一切事情会不会不同?他们的生活会不会不同?
这个可能从不存在——那一天,他不可能站到擂台上,因为他是撒加的弟弟,因为撒加是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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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迷迷糊糊的样子我是很喜欢,但做爱的时候清醒一点,OK?”一阵剧痛传来,大腿内侧的肌肉被狠狠咬了一口,加隆大叫!他终于从长长的回忆中清醒,此刻他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全身赤裸,而拉达正在尽情亲吻抚弄他的身体。
“你从埃依纳岛到警局一直在发呆,我说我们在做社会调查,并且把纪录当时情况的摄像机交给警方,于是我们很快被释放了,然后当然就是来你说的巴别娱乐——加隆,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你痴呆了!”
“这是对一个痴呆做的事吗?”加隆试图起身,拉达完全不给他机会,将头埋在他的双腿间,执意令加隆兴奋。
“啊!!!!”加隆双手握紧拉达的头,这样的快感超过他打败任何一个对手的迷狂境界,拉达的发被加隆拉的生疼,加隆的手如铁籀般,但那一浪高过一浪毫不掩饰的叫声和忠诚的肢体反应令他加快了动作,加隆觉得自己大概是疯子,不论是打拳还是做爱,都想致对方于死地——他仰起头,在最后的释放中固定拉达的头颅,阻止他离开的企图,自己则是闷叫一声,瘫在床上。
“你爱好真恶劣。”拉达起身,去卫生间吐出口中的东西,回来时加隆已经点了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蓝色的长发早在欢爱中完全散开,在汗水中湿透,紧贴身体。加隆就这样裸身坐在床头抽烟,他的姿势没有半点不自然,眼神依然挑衅:“味道如何?”
“你想尝尝吗?”拉达意犹未尽,他可没打算结束。但加隆可不会轻易让他得手。拉达的手在加隆的身体上移动:“要不要再来一次?我似乎明白为什么我喜欢和你做爱了。”
“为什么?”
“那天后我找了很多人,技术虽然都比你强,但程度比你差远了,”拉达从加隆的侧脸吻上他的嘴唇,嘴唇的另一边还叼了香烟,加隆身体一紧,拉达的舌尖在充满烟草味的唇上留恋片刻,随即是雕刻般的下巴,喉结,锁骨,他能感受加隆明显的颤抖,他的双手恶意地在加隆腿侧揉捏,加隆的叫声令他更加兴奋,将加隆的双脚完全抬起,抱住他的腰身拉达跪在床的中央,以强蛮的力道将加隆拉向自己,加隆的上身几乎要坠到床下,失去重心,他完全没有起身的力气,唯一能抓住的竟然是手中的烟。头脑悬空令他一片昏沉,巨大的刺痛令他眼前一黑,随即是一连串恶毒的咒骂,拉达更加兴奋:“只有和你做我才不用担心对方会死!你就像野兽一样!加隆,放松点,才刚开始——”他将加隆的身子拉回床上,加隆手中的香烟越捏越紧,烟灰掉落在精致的床单,乳白色的勾花被烧出黑洞,直到那根香烟完全被捏得粉碎,拉达终于满意地放开加隆,点了另一根烟递到加隆嘴边:“怎么样,舒服吧?”加隆下意识的张开嘴,拉达趁机低头,唇舌交缠,不知多少时间。
“做都做完了还接什么吻!”最后是加隆推开了他,将香烟抢到手中。
“你接吻技术真不错,那之后找了多少人?”拉达舒服地躺在床上,加隆看着手中的烟:“跟你有什么关系?”
抬起左手,刻意亮出无名指上的透明戒指,摇晃手指,加隆的脸色一沉,突然翻身骑到拉达身上。
“!”拉达想要起身,加隆眼明手快地阻止,幽蓝的双目如同鬼火:“上次的,今天的,一共是两次,加利息是四次——”拉达连忙大叫:“没有这种利息!”
“闭嘴!”加隆将烟头在拉达大腿内侧按灭,敏感部位的皮肤灼烧的感觉令拉达难以置信地看着加隆:“你——”
“轻松点,我技术也不错的。”加隆说着环视周围:“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你这种人不绑起来太危险——”那好整以暇的姿势令拉达冷汗直冒,他伸手从床头拿了一个避孕套给加隆:“加隆,来,拿着这个。”
“啊?”加隆完全没想到拉达会有这个举动,拉达认命地说:“你至少戴上吧,”随即又说:“你没见过对吧?我教你用吧,这个东西的用法是这样的,先把包装打开——”加隆大怒,一巴掌拍到拉达头上:“你当我是白痴吗!”——拉达吭都没吭一声就翻了白眼,昏迷不醒。加隆知道自己的手劲不同常人,刚才似乎也没控制力道,他拉起拉达拼命摇晃:“喂!还活着吗?你是用自己的名字登的记,没用我的卡吧?我可不想贪官司!”——拉达早就死过去了。
最后加隆摇累了,也没心情和一具半尸体做爱,冷哼一声‘真没用’,经过和拉达这一番折腾,他的心情是好了许多,倒头便睡。想是累极,很快就进入梦乡,他身边的拉达则是缓缓的、警惕的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转过头对上加隆的睡脸,加隆牙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