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疑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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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一张纸:“你想用什么名字?”
“叫亚当似乎很合适。”
“姓什么呢?”
“姓伊甸,你看怎样?”
“我可不太喜欢你的那种思路。叫作亚当·古德曼就很合适。去和詹森商量,编出
一套你的简历,然后就开始工作吧。”他看了看手表,“我没有时间和你再谈下去。我
不能让鲁宾逊等候。此刻他该到了。”
亚当(用他的新名字称呼他)正朝着门口走去,他停住了。
“鲁宾逊?”他好奇地问,“他要来吗?”
“我说过他要来的。”写字台上的电铃响了。“他来了,鲁宾逊先生总是那么准时。”
“告诉我,”亚当好奇地问,“他究竟是谁?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他的姓名,”派克韦说,“就是鲁宾逊先生。我只知道这些,所有其他的人也只
知道这些。”
3
走进房间的那个人,不像是个名叫鲁宾逊的人,他也从来不可能叫鲁宾逊。他的名
字可以叫作迪米特里厄斯,也可以叫作文萨克斯坦或是佩雷纳——尽管他并不一定叫这
个或那个名字。他不一定是犹太人,或是希腊人,或是葡萄牙人,或是西班牙人,也不
一定是南美洲人。他似乎最不可能是名叫鲁宾逊的英国人。他身体肥胖、衣服讲究,长
着黄色的脸、忧郁的黑眼睛、宽阔的前额、露出大白牙的大嘴。他的手形状优美,保养
得很好。他讲的是纯正的英语,丝毫不带外国腔。
他和派克韦上校彼此寒喧,有如两个在位的君王。他们互相讲了些客气话。
然后,当鲁宾逊先生接过一支雪茄烟的时候,派克韦说:
“承你惠予帮助,不胜感激。”
鲁宾逊先生点着雪茄烟,带着欣赏的神情品评烟味,最后他说:
“我亲爱的朋友,我在想——你知道,我经常能听到一:
些事情;我认识不少人,他们总是把事情告诉我。我不知道:
是什么缘故。”
派克韦上校对原因何在不加评论。
他说:
“我想你已经听说阿里·优素福亲王的飞机已经找到了吧?”
“是在上星期三。”鲁宾逊先生说,“驾驶员是年轻的罗林森。那是一次困难的飞
行。可是飞机失事不是由于罗林森的过失。有人在飞机上捣了鬼——是个名叫艾哈迈德
的人———他是高级机械师。他完全可靠一一或者说,罗林森认为他可靠。可是他并不
可靠。现在他在新政权下得到了一个收入丰厚的工作。”
“原来是破坏!我们原先不能肯定。这是一件悲惨的事。”
“是啊。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我说的是阿里·优素福——没有能力对付腐化和阴
谋。他所受的公立学校教育是愚蠢的——至少这是我的看法。可是我们现在不去管他了,
对吗?他是隔夜的新闻。没有什么比死去的国王更乏味的了。我们所关心的是死去的国
王遗留下来的东西,你有你的关心法,我有我的关心法。”
“遗留下来的东西是——?”
鲁宾逊先生耸了耸肩。
“在日内瓦有笔不小的银行存款,在伦敦有笔不大的银行存款,在他自己的国家里
有可观的资产,现在已经让光荣的新政权接收了———我听说为了瓜分资产闹得有些不
和——最后还有一份小小的私人财物。”
“小?”
“这些东西是相对的。至少,体积小,随身携带很方便。”
“据我们所知。这些东西不在阿里·优素福身上。”
“不在。因为他把它们交给了年轻的罗林森。”
“你能肯定吗?”派克韦上校警觉地问。
“哎,我什么也不能肯定啊!”鲁宾逊先生抱歉地说,“王宫里总会有些流言斐语,
不可能都是真话。可是有不少谣言是这样说的。”
“它们也不在年轻的罗林森身上。”
“既然这样,”鲁宾逊先生说,“想必有谁用其他方法把它们带出了拉马特。”
“什么其他方法?你知道吗?”
“罗林森收下珠宝之后到城里的一家咖啡馆去过。没有:
人看见他在咖啡馆里和任何人说话、和任何人接触。后来他到他姐姐住的里茨一萨
沃伊饭店去了。他上了楼,在她的房间里呆了将近二十分钟。她本人不在。然后他就到
胜利广场边上的商业银行去兑换一张支票。他走出银行的时候,骚动正好开始了。学生
们不知为什么在闹事。过了很长时间,他们才离开广场。这时他马上到简易机场去,在
机场,他由艾哈迈德中土陪同,检查了飞机。
“阿里·优素福开汽车去视察新的筑路工程,把汽车停:
在简易机场,和罗林森碰头,表示要乘飞机去作一次短距离:
飞行以便从空中视察水坝和新的筑路工程。他们起飞,就此:
一去不回。”
“你的推论是——?”
“我亲爱的朋友,和你的推论一样。既然他姐姐出去了,人家告诉他说她要到晚上
才能回来,为什么鲍勃·罗林森;
还要费了二十分钟呆在她的房间里?他给她留了一封至多:
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写好的便笺。其余的时间他又做了些什么?”
“你是说,他在他姐姐的行李中找到了适当的地方把珠宝藏了起来?”
“情况似乎是如此,不是吗?萨克利夫夫人就在同一天和其他英国人一道撤退。她
带着她的女儿飞往亚丁。我相信她将在明天到达蒂尔伯里。”
派克韦点了点头。
“好好照顾她。”鲁宾逊先生说。
“我们是要好好照顾她。”派克韦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如果珠宝是在她那里,她就会处于危险之中。”他闭上眼睛,“我十分讨厌暴力
行为。”
“你认为可能发生暴力行为?”
“这和不少人有利害关系。各种讨厌的人——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派克韦绷着脸说。
“他们当然会尔虞我诈。”鲁宾逊先生摇了摇头,“真是乱七八糟!”
派克韦上校婉转地问:“你本人在这件事里——啊——
是否有特殊关系?”
“我代表某个集团的利益。”鲁宾逊先生说。他的话音里赂有责怪之意:“那些宝
石,其中有好些是由我的联合企业出售给已故亲王殿下的——是按照公平合理的价格出
售的。至于我所代表的那些当事人,我可以大胆地说,已故的原主也会同意他们去寻觅
那些珠宝的。我不想多说,这种事情很微妙。”
“你肯定是站在天使一边的哗。”派克韦上校微笑着说。
“啊,天使!天使一边——对。”他停了一下,“你是否知道,这里茨一萨沃饭店
里,萨克利夫夫人和她女儿的房间两边住的是谁?”、派克韦上校似乎茫无所知。
“让我想一想——我相信我知道。在左边的是安吉莉卡·达·托莱多——一个西班
牙女人——啊——在当地酒吧问当舞女。她实际上不一定是西班牙人,也不一定是个高
明的舞女,但是她在顾客当中很红。在另外一边,据我所知,住的是一位和一些人结伴
来游的学校教师。”
鲁宾逊先生赞许地笑了。
“你总是那样。我来告诉你消息,可是几乎每次你都早已知道了。”
“不,不。”派克韦上校彬彬有礼地否认。
“只限于我们两人之间说说。”鲁宾逊先生说,“我们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他们相互对视。
“我希望。”鲁宾逊先生说,他站起身来,“我们知道足够多的情况。”
扫校:琵吉
第四章 旅客归来
1
“说真的:“萨克利夫夫人朗旅馆的窗外看,生气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回到英
国的时候总是下雨,使得一切都显得无精打采似的。”
“我认为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詹尼弗说,“街上人人讲的都是英语!我们马上就
能吃到真正的茶和点心,吃到面包、奶油、果酱和像样的蛋糕。”
“亲爱的,我希望你不要抱这种与世隔绝的思想。”萨克利夫夫人说,“如果你说
你宁愿呆在家里,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带你出国,大老远地到波斯湾去?”
“我并不反对在外国呆一两个月。”詹尼弗说,“我只是说回来了我很高兴。”
“你现在给我让开,亲爱的,让我查查他们是不是把行李都送来了。说老实话,我
真觉得——我一直觉得如今人都变坏了,不像战前那样。如果不是我留心看着东西,肯
定那个人会在蒂尔伯里把我的绿色拉链旅行袋拿走。在蒂尔伯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老
是在我们的行李旁边兜来兜去。后来我又在火车上看见他。我相信,你知道,这些小偷
专等船靠岸,如果有谁举止慌张或是晕船,他们就会拿起人家的手提箱溜走。”
“哦,妈妈,你总是胡思乱想。”詹尼弗说,“你认为你遇到的人统统都是坏人。”
“他们大半是坏人。”萨克利夫夫人冷冷地说。
“英国人可不是坏人。”詹尼弗说。她是忠于英国的。
“那可更糟。”她母亲说,“谁也不会指望阿拉伯人是好人,可是在英国你会疏忽
大意,坏人就更容易下手。现在让我来好好数一数。绿色大手提箱和黑色大手提箱,两
个棕色小手提箱,拉链包,高尔夫球棒和网球拍,手提包,帆布手提箱——对,一、二、
三、四、五、六——都对了。十四件全部在这里。”
“我们现在去喝茶,吃点心行吗?”詹尼弗说。
“喝茶?现在才三点钟。”
“我饿极了。”
“好吧,好吧。你自己会到楼下餐厅去吃吗?我真的想休息一下,然后打开行李,
把我们今天过夜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可惜你爸爸不能来接我们。我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
一定要今天在泰恩河畔纽卡斯尔开重要的董事会议。应该首先想到他的妻子和女儿。特
别是他有三个月没看见我们了。
你肯定会自己去餐厅吗?”
“天哪,妈妈,”詹尼弗说,“你当我几岁了?能给我点钱吗?我没有英国钱。”
她接过母亲给她的那张十先令钞票,带着嘲笑的神情走出房门。
床头电话的铃声响了。萨克利夫夫人走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
“喂……是啊……是啊……我是萨克利夫夫人……”
有人敲门。萨克利夫夫人朝话筒说了声“请等一等”,放下话筒,走到房门口。一
个穿深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带着一个小工具包。
“我是修电灯的。”他轻快地说,“这套房间里的电灯有毛病。他们派我来检修。”
“哦——好的……”
她让开。修电灯的走了进来。
“浴室在哪里?”
“在里边——穿过另外一间卧室。”
她回到电话旁边。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名叫德里克·奥康纳。萨克利夫夫人,我能不能上楼到你房间里来?是关于你
弟弟的事。”
“鲍勃的事?有——有他的消息?”
“我想——是的。”
“哦……哦,我明白了……好的,上来吧。房间在三楼,310室。”
她坐在床上。她已经明白是什么消息了。
很快就有人敲门,她过去开门,让一个年轻人进来;这位年轻人得体地抑制着感情
和她握手。
“你是从外交部来的吧?”
“我名叫德里克·奥康纳。我的上级派我来,因为似乎没有其他合适的人来把消息
告诉你。”
“请告诉我。”萨克利夫夫人说,“他死了。是吗?”
“对,是这样的,萨克利夫夫人。他驾驶飞机把阿里·优素福亲王送出拉马特。他
们的飞机在丛山中失事了。”
“为什么我没听说——为什么没人给我打电报到船上?”
“直到一两天前才得到确实消息。在这以前,只知道飞机失踪。在那种情况下还有
些希望。可是现在飞机残骸已经找到了。我相信你会感到一点安慰,是立即身死的。”
“亲王也死了吗?”
“是的。”
“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萨克利夫夫人说。她的声音有点发抖,可是她控制住了
自己的感情。“我知道鲍勃活不长。
他尽是干些危险的事,你知道——老是驾驶新的飞机,试验新的特技飞行。过去四
年里我很少见到他。啊,算了吧,没法改变人的脾气,对吧?”
“说得对。”她的客人说,“我想是改变不了的。”
“亨利总是说他迟早会摔死的。”她似乎从她丈夫的准确预言里得到一种伤心的安
慰。一滴泪珠从她的面颊滚下,她去找她的手帕。“这是一个打击啊。”她说。
“我明白——我很难过。”
“当然,鲍勃没法脱身。”萨克利夫夫人说,“我是说他既然当上了亲王的飞机驾
驶员,我也不会要他甩手不干。可他是有本领的飞行员。我可以肯定,撞到山头上不是
他的过错。”
“不是,”奥康纳说,“肯定不是他的过错。能把亲王送出拉马特的惟一希望是无
论在什么气候条件下都得飞行。那是一次很危险的飞行,结果出事了。”
萨克利夫夫人点了点头。
“我能够理解。”她说,“谢谢你来告诉我。”
“另外,”奥康纳说,“有点事我必须问你。你的弟弟有没有托你带什么东西回英
国?”
“托我带东西?”萨克利夫夫人说,“你是什么意思?”
“他有没有给你一包东西——一个小包裹,托你带回来交给在英国的什么人?”
她惊异地摇了摇头:“没有。你怎么会想到他要给我包裹?”
“有一个重要的包裹,我们想你弟弟可能托什么人把它带回来。那天他到旅馆来看
过你——我说的是发生革命的那一天。”
“这我知道。他留了一封便笺。可是便笺里没讲什么——只是说第二天打网球或是
打高尔夫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我猜想在写便笺的时候,他不可能知道那天下午他就得
驾驶飞机把亲王送出拉马特。”
“就说了这些?”
“便笺里?就这些。”
“你保存了那封便笺吗,萨克利夫夫人?”
“保存他留下的便笺?没有,我当然没有保存。里面讲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我把
它撕碎扔掉了。我为什么要保存它?”
“没有理由。”奥康纳说,“我只是想——”
“想什么?”萨克利夫夫人不大高兴地说。
“我想是否有什么——其他的话暗藏在里面。毕竟——”他微笑,“你知道,有那
种叫做密写墨水的东西。”
“密写墨水!”萨克利夫夫人带着十分厌恶的神气说,“你是说间谍小说里用的那
种东西?”
“噢,恐怕我指的就是那种东西。”奥康纳很抱歉地说。
“多么傻的话啊。”萨克利夫夫人说,“我可以肯定鲍勃绝不会用密写墨水之类的
东西。他为什么要用呢?他是个讲究实际、明白事理的好人。”一滴泪珠又流下她的面
颊。
“哎呀,我的手提包到哪里去了?我要用手帕。也许我把手提包放在另一间房里了。”
“我去给你拿来。”奥康纳说。
他穿过房间里的门,突然止步;他看到一个穿工作服的年轻人在一只手提箱上弯着
腰;这人惊慌地站起来瞪着他。
“我是修电灯的。”这个年轻人急忙说,“这里的电灯有毛病。”
奥康纳扳动电灯开关。
“我看电灯好像并没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