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帝-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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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过来在我唇上浅吻了一口:“红儿再好好睡一下。”
一瞬间,他右耳垂上的坠子,碰撞上了我左耳垂上的坠子,在狂风暴雨中,清清脆脆地发出,“当——”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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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我就一副没精神的样子,虽然饱睡了一宿————这烂耳坠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总觉得它像会吸食人的精力似的。
没有苏苏的伺候,刚才只好自己笨手笨脚自行梳洗,顺便照了照镜子,端起这这凤耳坠仔细审视起来。
长条棱形,黑色,晶莹亮泽————当然,它不是真正的凤耳坠,里面也就没有小巧精致的落凤雕像了。
一个人坐在圆桌旁吃着早点,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个凤耳坠:除了筹神仪式等重大典礼,我平时都不怎么戴饰物,对珠宝还真不太熟,看不出它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会是水晶吗?黑色的,茶晶吗?应该不是吧,茶晶只有浅棕色和深棕色;
那是碧玺了?应该也不是,昨晚与苏苏的凰耳坠相撞时,还能发出“当”的一声,碧玺挺脆的,哪会有那么结实呀?
发晶?啧,那就更不会是了,发晶中是有一种黑色的,叫、、、、、、好像叫黑碧玉吧。不过发晶因为整体看起来就像是水晶里面包含住了发丝一样,所以才会得名发晶的,这块东西可是纯黑纯黑的。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
猛得一抬头,是阳柯之和翔伶举呀,想东西想入神了,还真被他们吓了吓。
阳柯之立即与我面对面坐下,从竹筒里抽出筷子就对苏苏安排的满围早点施虐。
掌柜的一看是页雪五皇子来了,赶紧抛开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斟茶递水。一下子,客栈里的客人都明的暗的把视线聚上了我们这桌,好一睹皇子风采。
翔伶举对这些一点也不以为意,应是做惯了全场焦点人物吧,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怎么没见着黄少傅?病还没好吗?”
我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递给他:“是的,烧还没退。他病成这个样子,天又刚下完大雨,出镇的大道这会应该很泥泞,恐怕我这个路是赶不成的了。”
翔伶举接过筷子,一脸可惜地对我说:“真是天公不作美呢,不过再在这镇上玩几天也好。等路好了,我再带你回雪都游玩一番吧。”
雪都,页雪皇城。
去那里?也好,不过,我现在还好像是在追缉那对逃婚鸳鸯吧?唔————
有点迟疑,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凤耳坠就随之笨重地晃荡了一下,引起了翔伶举的注意:“清,昨天没见你戴,这是什么?”
我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话,就听到苏苏暗哑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兰王,有消息了。”
沿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仆人打扮的“鱼肠”正搀扶着他。
“别受我们打扰了,你们继续用吧。”不知是什么消息,还是不要让这两个人知道的好。
我站起来走了过去,与苏苏和“鱼肠”走到了角落里:“什么事?”
苏苏的脸还带着红晕,紫眸转过去瞅了坐在那边的两个人一眼,才张开干裂的嘴唇,小声而沙哑地说:“追踪仪郡主和秦小王爷的那两个玉涵子刚才飞鸽传书说,向北走的玉涵子找到了他们————仪郡主和秦小王爷已经到了页雪、摩巴、明瀛三国的交界区,玉涵子通过他们的路线和对话判断,他们应会一路向北,进入桑新。”
“是吗?”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又抬头看向在那吃得不亦乐乎的阳柯之,转头便说,“准备起程,前往桑新吧。”
转身回去那已狼狈不堪的桌子,我在肚子里酝酿好听的辞别话。
苏苏倚着“鱼肠”,也在我身后转身欲上楼,右手摸上自己右耳垂处的白莹凰耳坠,嘴角勾起了一丝愉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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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居安镇,与阳柯之、翔伶举互换信物以示友谊,我与苏苏回到郊外的驻扎地,拔营起程向北行进。
第五十章 蛇腹之地
连续赶了五天的路,虽然行进速度不是非常快,但由于中途没有多余的逗留,玉涵子又在一日后给我们送来了最短的路线,所以我们的车队依然到达了页雪边界,准备进入三国不管的三角区————蛇腹。
唔,该怎么说这个“蛇腹”之地呢?一听名字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感,这里没有隶属任何国家的官员管理,是土匪、杀手、邪教,一切黑暗势力的窝身乐土,当然,也是逃犯们用来明目张胆躲匿的绝佳地方。
每次里面的群体出动时,都会对他们经过的国家边境造成或大或小的搔扰。
强大的明瀛还算好,摩巴以前也被它弄得很头痛的,近几年有明瀛罩着就还过得去,页雪的女帝对这块地方采取迂回政策,把这靠它的边境居民全往里撤,最后竟弄出了无人区。
但是,最惨的应该还是不与它接壤的桑新,因为是小国,所以好欺负,蛇腹里的势力常越过摩巴,去那里奸杀抢偷。
不过,近几年来,蛇腹里的各种势力似乎都无法觉得满足,居然开始向外扩张了,尤其趁安君暂时隐退休养之机,连明瀛都敢动,更莫论其他国家了。
一个时辰前,车队到了页雪最边缘的一个小村子,停了下来,在村口不远的茂林里驻扎。
我和苏苏在这条村子里绕着圈子,这村子真不是普通的贫穷肮脏,到处都是无所事事盯着我们看的流民,其实进村时也看到村外有一大片好地,但已经荒废许久了,长满野草。
可以理解,因为反正种了粮卖得钱还是会立刻被抢走的,而且闻到钱味腥的歹人对男的拳打脚踢,对女的强奸蹂躏。
最惨的还是漂亮的儿童和少年,因为他们更是对了那群变态的味口,会被奸污是一定的,还要被暴力虐待一番,若敢自戕,全家都要陪他一起死。
这样的一条村子居然还有不少的人,当然不可能是他们自愿留下的。因为如果他们敢往国内移一步,就轮到里面的人遭殃了,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移到雪都去了!所以,页雪女帝下了明令,禁止各地居民移动,若有违者,一律格杀。
这条禁令,实际上就是针对这些边境地区的百姓。
苏苏的烧两天前就退了,身体虽没完全恢复,但也好了很多,现在正精精神神地皱着眉头四处张望:“清,这地方真脏,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停留?”
我戴着那张纯白色全脸面具,眉头也皱巴巴地看着那一大片荒废的田地,叹了口气:“这田多好呀,居然就这么丢在这里不管。如果在我国,种地的那位一定被抓进衙门严加审查。”
“敢问这位小兄弟是哪国人?”
一把干枯苍老的声音从一旁冒了出来,我与苏苏一并转过头去,是位同他声音一样苍老的瘦小老头,手里拎着几条树根,旁边还站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娃娃,正瞪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们。
我走过去轻声回答:“我们是从桂朝来的。”
一听,娃娃立即拉起他爷爷,使劲往后揪,想赶紧逃跑:“没听说过桂朝!你们一定是强盗!”
四下坐着的流民马上骚动起来,无论老少都立即流露出恐慌的神情,反应得快的已经拔腿跑开了。
那老头反倒冷静,有种死绝的平淡,把使劲向后跑的孙子拉回来,用干枯的声音说:“桂朝就是兰朝,别瞎嚷嚷的,以前是桂朝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那娃娃听不懂爷爷在讲什么,但还是没跑走,粘在爷爷的大腿后小心地盯着我们看。
那老头抬起头,黑色的双瞳是一弯平静:“我劝你们还是快点回去你们那丰盛安宁的兰朝吧,有那么好的皇帝就别不惜命了,至少别吃着香的笑穷人臭,尽说些风凉话。”
不给我一点道歉的机会,他说完转身就牵着孙子走了,另一只干瘦的手吃力地拎着那几根枯褐色的树根。
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喃喃道:“现在已经是桂朝了。”
听到那老头说的话,又见我们没有进一步动静,四下的骚动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看了这块地区的玉涵,我与苏苏本来就没穿华丽贵气的衣服进来,但四下的人一听我们是兰朝来的,已经断定我们身上肯定有几个钱了,不少人露出了贪婪的眼神————在他们眼里,兰朝可是一方至上天朝。
不过他们最主要还是盯着我俩耳垂上那亮晶晶的耳坠,拿了献给蛇腹的人,一定可以至少免却一劫。
“清,我们回去吧。”
苏苏已经感受到了这里渐升的危险气氛,纵使知道“鱼肠”就在附近,也不愿让我在这多呆一刻。
我看着那两爷孙离去的身影:“没关系的,苏苏,我想去拜访一下那位老爷爷呢。”
“可是、、、、、、”
苏苏还没说完,我就已经走了好几步跟了上去,苏苏叹了口气,赶紧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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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我吓你!这里真的很危险!”
喝了三大壶士兵送进来的酒,老头子已经很久没有醉成烂泥了,话匣子也就一下子打开,用烧红的脸向我大吐心中苦水。
“唔。”我笑盈盈地呼应他,“那里面还有什么危险人物?”
那老头拿起一壶酒,一口咬开它的塞子:“大刀疤王霸,夺命大盗狗由,还有那个那个什么专门奸杀少年的混蛋,唔,对!其西。唉,总之好多好多,不过最恐怖的还是蛇腹之主————蛇主左五,我就见过他一次。哟!还是别提了,就看了他一眼,我心脏到现在都受不了!”
还是笑着,我说:“那大爷,这三国真的都不管他们吗?”
那老头凄凉地仰天大笑:“哈哈哈!管?去!谁肯浪费大批兵力来管这个烂摊子?”
狂饮一壶辣酒,溢出两行浊泪:“如果有人肯管,我儿子就不会被其西那畜牲给、、、、、、呜呜呜、、、、、、”
“爷爷!爷爷!、、、、、、”院子里传来那小娃娃歇斯底里地叫喊,“救命呀!啊!————”
老头抛开酒瓶冲了出去,立即传来一声怒吼:“其西你这个混蛋,你来干什么?快放开我的孙子!”
我与苏苏从里屋慢慢踱了出来,看到皎洁的月光下站着一个猥琐的身影。
“嘿嘿嘿,老头别那么气嘛。上次尝了你儿子的味道,感觉真是好极了,所以我这不是回来宠幸你孙子了吗?”
昂头舔了一下手中那娃娃粉嫩的脸,他全身打了个哆嗦,尖声笑了起来:“还真没来错了!这娃娃味道更甜更香耶!哈哈哈!”
看了此景,听了孙子在其西怀里大大的哭泣声,老头的手都握得暴出了青筋。突然泄下气来,那老头“仆通”跪下,明知没用,依然苦苦哀求道:“我给你下跪,我给你嗑头,我家现在只剩下这个孙子与我相依为命了,求你放过他吧!”
其西一甩头,还故意在娃娃的脸上狠咬一口,弄得娃娃嚷得更大声了。
就在这时、、、、、、
“我说兄弟,那么小的娃娃有什么好玩呀?”
一把少年特有的朗质声音从暗处飘了出来,其西小眼一亮,立即寻声望了过来,只见一个黑发少年从那走了出来,其西的双眼一下子凝结了。
月光洒在他洁白的脸上,焕发出莹蒙的气质,仿佛月之神就是为了此刻的诞生,而苦守千年;剑眉修长,鼻梁高挺,薄唇红美,少年的俊美与少女的柔美在他身上结为一体,但最动人的,还是他那双晶莹的紫眸,在月光中闪着醉人的风采。
其西抓着娃娃的手一下子松开了,任凭娃娃摔到硬梆梆的地上,缓缓朝苏苏走了过来,仿佛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唯美少年是真的。
终于站在了苏苏的面前,也确认这个仰头,用漂亮的紫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少年的确存在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伸出乌爪想立即把苏苏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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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头与孙子抱成一团,全身打着抖看着地上四处零散的尸“体”,又颤抖抖地抬起头看上站在血堆里的黑发紫眸少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拼命打架的上下齿,老头对站在他身旁的我说:“你、、你、、、、们、、、究、、竟、、、竟是什、、、么、、、、、、人?”
无法看清这个少年面具下的表情,但从他一直没有打抖的身子看来,个头娇小的他也并非善类。
我干咳了一下,满脸是血的苏苏这才抬起头,紫眸还是一贯的冷静,没有一丝情绪————这个样子已经是他对外的唯一表情了,只会在我“惜心教导”他时波澜。
“回去了。”没理会那老头的发问,我转身就往院外走。
苏苏立即追了上来,由于满身是血,就又不敢靠我太近————血气方刚的小子,明明可以一剑封喉,却偏生要把人剁碎,最后还沾了一身的血。
可能,是因为我在暗处出声前,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最讨厌这种家伙”吧。
头也不回,我轻声地对苏苏下令:“叫‘赤霄’来,把前面的路给我清清干净。”
第五十一章 命丧叶山
看着眼前这绵绵的雪山,我转头缩回苏苏的怀里————上方笑仪,真不愧是桂朝第一才女,居然想到逃到桑新来,更可恶的是,桑新是到处都是雪山,连夏季都不融化,但她往上爬个什么劲呀?
呵呵,还真是点到了我的死穴。呼—— 太冷了。
一大早起来,苏苏就把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把我全身上下武装起来,尽全力做到不透一丝风,但还是不行,我现在冷得直打抖。
穿过了蛇腹之地,那里已被“赤霄”杀得满目疮痍。不过还是逃掉了几个重犯,例如蛇主左五,而且也不好再派“赤霄”追缉他们,因为需要办通行证才能进入别国领地,麻烦。
所以,苏苏派“承影”潜进别国,对他们进行暗杀了。
“还觉得冷吗?”
苏苏在我耳边呼着热气,企图烘暖我冻得冰红的耳朵,一手抱紧我,另一手在我身上快速摸索,想通过摩擦把这具娇小的身躯弄热。
见我的鼻头又冻红了,苏苏不禁皱起眉头轻声“责备”我:“清!都劝你别亲自进来雪山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
苏苏双手都环了上来,把我向上抱了抱,让我臃肿的身躯软趴趴地倒上他结实的身子————
“冷得那么可怜。”
边说还边紧紧地一收臂,把我牢牢地锁进他怀里,然后发功,把热气从体内散发出来。
感受到了暖气,我便主动向暖源贴近,舒服地眯上了眼:“苏苏,那个玉涵子呢?”
“他今天凌晨已经来报了,说仪郡主和秦小王爷往叶山前行了。”
苏苏的唇贴上了我的左耳,轻轻碰触我黑色的凤耳坠。
我皱起眉头:“叶山?他们去叶山干什么?、、、、、、没记错的话,那座大雪山好像就是流放樱王家眷家仆的地方吧。”
“是的。”
苏苏轻轻含住了我的凤耳坠。
我的小脑袋往右边一晃,把凤耳坠从他嘴里抽出来,我已经开始适应戴着这块笨重的劣质品了。
“那我们就去叶山吧,顺道看看上方笑语那小鬼长成啥样了也好。”
苏苏立即动手,比任何时候都快地把我抱回车里,我们这俩不算大的马车已经被他塞满了布枕被子之类,又软又暖,就是挤了点。
于是,长长的车队又开始晃动,沿着弯延的雪路,朝叶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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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主子,车子到这里就没法再继续前行了,因为雪太厚,山也太陡了。”
士兵在外大声禀报,夹杂着狂风呼啸声,把在苏苏怀里睡得滚熟的我唤醒了。
睁开醒忪的睡眼,我出了声:“苏苏,怎么回事?”
苏苏看把我吵醒了,语气不禁提高了一点:“知道了!退下去!”
然后转头对上层层棉被中我半睁的黑瞳,知道刚睡醒的人头容易痛,便将一只手抚上了我的额头,一拇指一食指,轻易地按住了我的太阳穴,轻轻揉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