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情人在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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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不想提早回学校还要跟同学解释啦,我想躲在山上,等26号再回台北,我不要在街上遇到熟人又得解释。」
姑姑和哥哥在启明一旁商议了良久。
「那我送你去,你不要荒废学业,不要以为念兽医系就可以那麽松散,还有……。」
「我知道了啦!」
三人上车,哥哥先把姑姑送回台北的家,接著把车开向方家购置的山中别墅,一路对启明滔滔不绝,就怕启明没好好待在别墅里
又要跑出去让人提心吊胆了。
启明如往常一样,把心神放到天边,哥哥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闯进耳中,心神交会边际,启明突然大啊一声。
「忘了什麽事?」哥哥表情比启明还紧张。
「没事没事,只是想起来我还没吃晚餐……。」
「我会叫别墅看守的那些原住民煮晚餐给你吃,记得要念书,一天到晚没把心放在学业上,如果你念的是医学院……。」
启明满脑袋都在想……完了!完了!小安就这样被他丢在修车厂的後车厢里了,完了,完了,启明除了搓著手,坐在哥哥的车内
只能一筹莫展。
哥哥奇怪瞅了启明一眼,开进山中别墅,特别与门口看顾别墅的守卫千叮咛万交待,说什麽启明是来闭关念书,千万别让启明到
处跑,以免发生危险,万一有朋友来找启明,记得不客气的回绝他们,再挂通电话给台北的他,不要让启明被酒肉朋友打扰了。
启明一路听著对话,悄声无言,一个人呆在深山里还有什麽乐趣呢?而他竟然要过这种没电视、没报纸、没人陪伴的日子整整四
、五天?
哥哥把启明送进别墅後,又跟著启明上楼,细细嘱咐有事情就请守卫代劳,还有……等等之类云云。
哥哥离开後,也把启明的一丝生机截断。
「小安……。」
启明失神想著,当初还什麽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他,结果现在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车里窒死了?怪自己怎麽不大胆一点,直接开
後车厢把小安弄出来就是了,可是万一姑姑和哥哥追问小安是谁……,那该怎麽解说?想来想去,不断自责。
正在懊恼万分,门铃响了,哥哥还没罗唆完啊!启明下楼,用力打开大门。
「你家好大,怎麽?」
启明一脸吃惊状,宛如看到耶苏降临的张著嘴……。
「不请我进来坐坐?」
「小安你!你怎麽过来的?」
瞪了他一眼,身上还穿著医院的病患衣服:
「被一阵浓烟卷过来的,你忘的乾乾净净了?别告诉我你是启明的双胞胎兄弟。」
「不是!你明明被我丢在修车厂,我……我是坐我哥的车上来的……。」
「外面很冷,你到底要不要请我进来坐?」
「快进来!快进来!你身体好冰喔。我没去救你,你到底怎麽从後车厢爬出来的?」
「喔,车子正好没锁。」更正确的说法,後车厢没有被阖上,有人在两锁之间系上了粗铁丝。
「可是你明明是坐我姑姑的车!」
小安表情有一丝变化:
「我忘了,从医院上了车,你们家的车就突然被这麽一撞,然後我就晕过去了。」
「那你怎麽会在我哥的车里?啊~~在修车厂,你一定是偷偷溜上我哥的车!」
小安没好气的看了启明一眼,都不省人事的人了,哪还会知道哪台是你哥的车?
「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我真担心你在车子里被闷死了!还好你知道要换我哥的车!太好了!」
”你知道要换我哥的车”?小安在心里重复了启明的这句话,然後:
「那很好。」古怪的说了这三个字,忍不住阴沉的眼神瞟向启明,脑袋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脸孔。
逃出戒护病房直到现在处在启明家的大宅中,期间的一切过程
,小安回头思考了一下,心底大概有点底了,不过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首先,就是电话和车……还有一把枪,他必须赶回宜兰家里一趟。
「你还是好好回去当兵吧,现在有替代役,不一定要过著严苛的军中生活了,我知道你们同性恋对男性强制徵兵制度有点异议,
可是要是你这样为了兵役问题就跑给警察追,太危险了,太不值得了!
」
「我很累,想洗澡,我可以跟你借衣服吗?」
「衣服?啊,我忘了带上来!」
「这不是你家?」
「这是我家买的一栋别墅,我们考大学的时候都在这里闭关念书,因为我爸说……。」
「浴室在哪里?」小安打断他。
「跟我来,就在这里!不然你穿我哥的高中制服好了,应该都还在衣柜里,我去拿给你。」
「快点去吧,对了,这里是哪?」
「新竹县五峰乡。」
「喔,真谢谢你,这里有车吗?」
「我哥把车开走了耶,你要去买东西吗?这里的守卫可以替我们到比较山下的杂货店买喔,不过我每次来都觉得这里也不缺蛇什
麽啦……。」
「电话能通吗?」
「你可以跟守卫借电话,本来电话线是有接,可是当年我姐来这里闭关的时候只忙著跟朋友讲电话,连台大医科都没考上,我姐
是个小胖妹,可是她偷交了男朋友,你不要笑喔,然後我爸……。」
「你的手机收的到讯号吗?」
启明拿出了手机张了一眼,摇摇头。
「喔,我要洗……。」碰一声,小安浴室的门关的有点急,把启明隔在门外,然後开始对著马桶狂吐。
吐了许多苦苦的汁液,摊在马桶边,很晕,使不出多馀的力气了……。
启明一等到小安出浴,一晚唠唠叨叨跟小安吐尽苦水,不知道
,一看到小安就觉得他可以了解自己的痛苦,不知怎麽搞的把连忙把肺里、心里积压许久的苦水都一脑儿往小安身上倒,讲完了埋怨,
又开始想到新的愉快,本来要分睡两房的两人,因为启明不间断的话题
,上了床,仍是说个不停。
小安虽然一路听下来意见很少,精神抖擞的启明讲到最兴奋的境界,整个脸上呈现著闪耀的光彩,然而小安不意的一个大翻身,
整个人已经睡到不省人事。
启明替他拉上被,忍不住硬生生顿住的那些被打开的话匣子,其实不算话匣子,那一字一句,都是启明不曾对人诉说的深处密秘
。
* * *
在山上的村落里,跑来了一个奇怪的观光客。
照理说,观光客不会独自跑来比较山里的村落,而且还是一个柔弱的单身女孩。
在冬天的山地村落中,她穿著高领长袖的黑色紧身羊毛衣,毛衣外穿了某校高中的水手制服,下半身是短短的红格子状的百摺裙
,套著黑丝袜和球鞋。
一阵又一阵胡乱吹来的漫山之风,都让女孩手忙脚乱的按住裙摆,惟恐裙底的内裤会被路人看光。
「小妹妹,你从哪里过来的?」
「一个人吗?」
「这里没什麽好玩的,你自己过来的?有开车吗?」
「会不会是借亲戚家?」一老妇人转头用部落的原住民语问著另一位老妇人。
「你是谁家的朋友?」
女孩被围过来的村人你一句我一句追问,表情似乎有点惊恐,半长不短的秀发在风中乱飞扬,脸上化著淡妆,擦了樱桃色的唇膏
,不过化妆的技术似乎不太纯熟,口红抹的不很均匀。
「你找不到路吗?要不要我帮你?」
「他是警察,你跟他去派出所他会送你回家的啦~~。」
女孩愣了一下,终於打开了她那张嘴,竟然满口英文。
「原来是外国人呀,长的像我们耶。」
「她不想跟你回去啦。」
女孩一直摆头摇手,就是不想接受警察的好意。
女孩开始比手画脚兼用英文问村人”商店在哪里”,搞了半天,一群老人终於弄懂了,护送她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商店,女孩
又开始比来比去,大家猜了半天,终於猜到她是要看报纸啦。
开商店的村人亲切让她在这里翻阅报纸:
「你外国人看的懂吗?」
女孩粗鲁的翻著报纸,翻来翻去,像是在众多字海中寻找什麽字。
「我知道了!她要找的名字她不会说,她现在在找字告诉我们
。」
大家一听,精神来了,像看表演一样,紧张盯著女孩是不是找到了她要说的那个字,但大家等著等著,似乎失望了,女孩在字海
里翻了半天,也没啊了一声,对众人指出她想表达的字汇。
女孩甚至还跑去把商店主人堆在里面的旧报纸全翻出来,东寻西找,至今还未宣布她字谜的考题。
凑热闹的村人终於觉得无趣了,纷纷跑回家煮饭或吃饭,商店突然冷清了起来,只留下女孩和商店主人。
寻完报纸後,女孩开始一脸感激,千谢万谢用英文谢过了商店主人,主人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中饭,她道了谢,摇摇头,倒是指著
商店主人口袋里的烟盒,厚著脸皮把对方整包烟都要走,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商店,踏著步伐,继续停在附近逗留。
(未完待续)
逃16…2边缘的敌人中
更新时间: 03/13 2003
第十六章 爱恨之二中
女孩漫无目的的閒游著,山中寒风刺骨,穿了清凉的短裙简直寒不胜寒,女孩点了根烟驱寒,然而一付拚命抽烟的样子简直文雅
扫地,环顾了整条街,终於被她找到了公共电话筒,并著大步赶向电话筒,本还勉强婀娜有姿的臀围,现在只剩下粗鲁。
投币後,浓烟缭绕一身,脚尖煞是不耐用力蹬踩墙边,远远一头就可听到传来的英文叫骂,怎麽回事?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家,竟
然搞的跟女痞子似的。
女孩总算打通了想拨的电话,连声与电话里的人高声迫问,虽然是满口洋文,但从女孩气急的神情看来,应该是电话那端的人对
英文反应不过来,女孩激动喊问了几声,匆匆挂线,僵硬的指尖又超快速按了滚瓜烂熟的号码。
这回,跟电话里头的人说英文似乎比较顺利些,一来一往、有问有答,女孩的表情却让人知道她谈的非常不愉快,猛然挂上话筒
那刻……女孩身体随著心情,重落在地。
竖耳倾听女孩动向的村人,一个个装模作样路过她眼前,瞄瞄她,一边好心指指她裙子,比她唯恐裙内风光尽失。
内裤就内裤,有什麽了不起?
女孩摊坐在地面,双腿大开,短短的衣料根本遮不住什麽,在见识过路边个个藉故关切的村人眼光後,女孩终於反瞪大家一眼,
起身,拍拍裙上的泥土,跨步往前,迈步离去。
只是不知,该如何收拾电话里,听来的一切?
此刻女孩已经发现,有人跟著她。
尤其对方为了听她电话内容,再也忍不住靠近更易察觉的警戒范围。
非常好,他妈果然生了两个胆给他。
女孩一个反身,好好的山径小道不走,竟从一旁钻进了无路的密丛中,跟踪者怕跟丢,也忙著钻入扎人草丛里,不是通路,只能
用手脚勉强拨出一条小缝,矮身而过,跟的人无怨无尤委身在割人脸皮手脚的丛草中,宛如披荆斩棘般穿梭了好一阵子,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出了丛,连上了另一条山路,女孩正含笑站在路边等他。
「一路真苦了你。」女孩用中文清脆笑著。
对方不应答。
他妈的,脚好痒!女孩发现自己竟穿著短裙来”爬山”,难怪两只腿全被叮咬成包。
「我很想你呢!」女孩继续说。
跟踪的人,面向女孩,慢慢走近。
「你知道我最想念你什麽吗?」
对方摇摇头。
「他妈的我每天都被关著,一根烟都不能抽,他妈的难过死了
!我~~不停回想著被关进去前的每一个抽烟的画面,好怀念那种烟味喔,你能理解吗?」
对方似乎无法理解,不过倒是事前有充分准备,从後背的黑色包包中拿出了~~一条的香烟!
「靠!你是不是只认得这种叫香烟啊!」
对方被斥责一顿,依然面不改色,只是一直盯著女孩,诡异的新表情,他第一次,竟对女孩腰下那种叫”裙子”的布料感到好奇
。
当他将整条烟递给女孩时,表情忍不住,很想掀开来看。
女孩似乎一眼看穿男人的心意:
「你老婆挂了好几个月,我想你也寂寞的不得了,翻啊!你翻啊!翻完之後,我就不欠你了。」表情嚣张,在挑衅著。
男人凝了一下,继续接近身体。
女孩也楞了一下,男人的前进似乎有点奋不顾身,为什麽?她理解的范围之外。
男人的手已经抓紧了裙角,两人距离太近了,女孩心里狂跳著
,他妈的,这笨蛋在这节骨眼只顾著掀她裙子,有病啊!
轻轻捡著裙,高高撩著,男人盯了好久好久,只是好奇。
但那张表情也太好奇了吧!
「操!够了没?」女孩将整条烟往下一甩,甩在裙摆上,震落男人手头上的裙子一角。
男人只是抬眼瞧她一下。
女孩撕开了男人带来的那条烟,漫不经心拆开来,不想抽,把烟丢回男人身上:
「全台湾你是不是只认得凉烟啊?上次在车上买给我的也是这牌子的凉烟,现在也是,他妈的!」
男人不说话。
「我认识一个女人,听人说她那天也替大家买了这牌子的凉烟,现场小姐还好,不过老大眉头皱的就可深了,也不知道为什麽,
那老大还是抽了,大概事後烟也不太挑吧。」
男人没有特殊的反应。
「我跟那女人也不算认识,摸遍她全身罢了,她没跟我说过话
,除了有一次我站在她老大旁边抽烟,抽的比她老大还嚣张,她突然说了什麽”你手是拿来用枪,不是拿来被烟烫的”,我当场全身一
凉,以为她中邪,当场把烟丢了,不过来不及……她老大手上的东西已经往我脸上砸过来,我被丢中,当场吐了一地,啊,我怎麽讲到这来了
~~。」
男人也真能撑,盯著她,依旧不语。
「我刚说到哪?他妈的,一吐就把听过的话全忘光了,我本来要说的是,没有烟抽的日子里,我不断想著你,想你那天在车子里
,拿我的烟屁股抽,呵~~你那种抽烟方式,我在车外看了直发笑,难道没人教过你,烟夹著就好,你整个掌心包著它,也不怕手心被烤焦吗
?」
男人静静听著,事不关己。
「你知道当时我在车外,想跟你说什麽吗?」
摇头。
「我那时突然有个冲动想说:”你的手是用来扣板机,不是拿来当腊肉熏的”,呵呵,我看你还是别学抽烟的好,连嘴巴都不敢
离弹烟灰的地方半寸,不要说手,我看有一天你连嘴唇都会被熏成腊肠
。」
不作答。
「所以说,如果我也学你那种抽烟方式,头发非要被你熏焦不可,我的头发染过酒红色,不过还没逊到被烟熏的像狗尾草,所以
罗
,你竟然把两根酒红色的落发捡到前座的抽屉里,老兄,後来我想想
,那应该不是我头发吧,细细软软的发质有点像,我还以为你特别拿了啥去烤我那两根落发呢~~,後来我躺在戒护病房里想了很久,
那两根应该是……雪儿小姐的头发吧,她也染过这样的颜色喔,而且我看过她颊边的几根秀发也像被什麽烤过,你认为呢?」
「……。」男人还真没浪费他一点口水,反倒像女孩白费了多少唇舌似的。
「阿洪口口声声说雪儿是他马子,但是雪儿八月十八号进酒店上班,正逢暑假,条子到酒店里抄陪客的未成年学生抄的很凶,所
有小姐那几天都不敢脱衣陪酒,那麽精明的阿洪怎麽会弄了一个没有台湾身分证的大陆妹进酒店给条子抄?你呢?你明知道我那天答应要回阿
飞身边,你为什麽要把你老婆送进去冒险?我不明白?」
「……。」
「喂,你听不懂中国话啊!」
「……。」
「干!他妈的!你一路跟我跟到深山里,你到底想干嘛?」
「程,给你。」
「他妈的!」小安看见阿杰把他自己的枪掏出来,摊在掌心,想递给他。
「你想干嘛?」
「给你防著。」
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小安现在虽然一身女学生样,但可不想像上次一样上当:
「有子弹吗?」
「有。」
「那很好。」小安飞快接过手枪,枪口指著阿杰:
「你为什麽背叛我?」
阿杰静静站著,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