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醉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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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情绪已经稍微稳了些,东方煜这才松了口气。眷恋的享受着紧拥怀中丽人的感觉,心下却又是一阵疑惑升起。
白冽予的疗伤方式实在太过特殊了些……而且依他方才所言,自己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似乎不小……难道,他也和自己拥有相同的感情吗?
想起了自己之前所下的决心,东方煜毅然决定开口。
「冽,」一出声就是相当严肃的口吻,「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早已不只是朋友了。我……爱你。」
虽然很可能会弄僵气氛,但还是道出了那最能确切表达己身心情的三字。
听他说得那幺直接,埋首于他怀中的白冽予虽然是早就清楚了的,但仍是听得心头一热……抬起了头,神情却是一派的漠然,淡淡开口:「你可知道我是用什幺东西替你疗伤?」
见他神色漠然,开口的又是一句全不相干,好象要岔开话题一般,东方煜心下虽是一阵苦涩,却也不愿强逼他面对,当下便自摇了摇头:「不知。」
只见白冽予一个施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径自步至床畔坐下。
「你和我所服的药分别是浴火凤凰草以及七色雪莲……」他简单说明,「他们的药性一为极寒,一为极热,皆为珍贵的药材,对于疗伤或增进功力相当的有效,却不能直接使用。那时在山庄里朱雀对我、你和大哥下的『寒火』便是这两味药调成。
他们虽然药性相反,但一人同时服下这两味药却不能互相化解,而是会因为太过强烈的药性交互作用,令身体一下极热,一下极冷,将人折磨致死……若想要利用这两种药材来疗伤,只有我所用的那一种方法。
当然……其实要帮你,并非要我亲自来才行……若是随便找个女子将她丢给你自然也是可以。不过……」
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但所隐含的意思却已相当明显。
他不愿让东方煜碰别人,所以才会那幺做。
「也就是说……其实你对我……」明白了他的心意,东方煜原先的苦涩登时一空,万分喜悦的奔至了床畔,却仍是有几分不敢置信:「这是真的吗?」
听他一副不感相信的模样,白冽予心下一阵好笑。
「我有必要骗你吗?」带着戏谑口吻的开口,却在想起自己的自私之时有了几分黯然,「对不起……其实我早就明白你的感情了。但那时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法回报你的感情,又怕表现出自己已经明白这点会让彼此有隔阂……我早已醉于你的温柔之中,说什幺也不愿那种情形发生。所以,自私的我一直都……」
话声未了,已然没入东方煜的一个轻吻之中。
见自己已经顺利的阻止了他自责的话语,东方煜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的唇瓣。「不要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语气之中是满满的疼惜,「我希望能够帮上忙,能够替你分担……至少,这件事起因是在我没错。」
态度坚决表明了自己的希望,凝视着的眼神认真也带着温柔。
面对他如此的眼神,白冽予笑了。
先是浅浅笑意,继而逐渐扩大……灿烂的笑容是绝对的惑人心神……
「我们先去用膳吧!」他带笑说道,笑意却在瞬间带上了几分的媚……趁着东方煜呆了的同时凑近他耳边再加了一句:「等回来之后……我们再做些一定要两个人才能做的事……」
话声方了,已自起身拉着他便往门口走去。
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好半晌才明白他的话意,东方煜心下不由得五味杂陈……
* * *
一进房门便主动替彼此褪下了多余的衣物,仅留下了一身单薄的里衣。
难以自禁的,醉倒于他的温柔之中。
「煜……」
双眸之中带着一丝的迷蒙,口中轻唤出那足以左右自己一切情绪的名。
虚掩的白衣自肩上徐徐滑落,白皙的肌肤暴露于空气之中,而微微沾染上了一丝月色的柔美……并且朦胧。
第一次是告白,第二次才是完全发自本能的渴求。
渴求着……彼此的更进一步的相合与依偎。
「可以吗?你昨晚才……」
望见他肤上的红痕仍旧清晰,之前的欢爱记忆犹在脑中,不禁有些担忧的望着他。
纵使欲望已因他的柔美惑人而被挑起,却仍是顾虑着不愿对他造成伤害。
白冽予双唇画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凝视着东方煜的眼神带着笑意。
「忍不住的话要怎幺办呢?你……」
带着一丝促狭的语调,双手已然环住了他的颈项:「而且……其实,我是很会吃醋的……」
语声方了,已然主动凑上双唇。
吻如涟漪,由轻而浅转为深长,逐渐扩大……
原先是主动吻上他的,却在接触的瞬间转为被动。由唇瓣的相触开始,温度,逐渐的在贴近的身体之间蔓延……
舌技巧的探入,先前的顾忌已减退了许多。恣意的挑弄着,在真正开始之前已先挑起了一场小型的交缠。
「呜……」
轻微的低吟自唇间脱出,有些抗议着他的主导。
在他的吻中,意识再也难以清醒。一股醉意染上了盈盈双眸,环住他颈项的手滑下,勾揽住他的背脊,有如沉溺于水中,渴望攀附住任何一丝的希望。
只是,白冽予所沉溺的是他的温柔,而他也是自己唯一的一丝希望。
彼此都将对方视为这难以自拔的沉沦之中的唯一。
视线逐渐变得朦胧……深深长吻之中,舌的激烈交缠似乎让人连呼吸都能忘却……
直至到达了极限,才依依不舍的停下,分开。
与之前的朝夕相伴比起来,这月余的分离终究是太长的。纵使已紧紧拥抱过一次,但分离时的苦楚却仍旧难以掩盖。所以,不愿放手……在停下吻的同时,只是分开了交迭的唇瓣,而仍旧彼此相拥。
「你的技巧……是……在哪磨来的……?」
双颊染上诱人绯色,眼帘轻垂,微带一丝醋意的轻声问道。
闻言,东方煜不由得一阵苦笑:「别问我这个,好吗?」
「怕我生气?」目光对上他的无奈,眼神虽然带着醉意,却仍是不减那份犀利。
「怕你……责怪我在遇到你之前的愚昧。」
带着歉意的说着,搂住他的双臂倏地收紧……
在他对自己的回答作反应前,已然恶意的埋首于他的颈际,先是轻轻啮咬,继而是充满占有渴望的深切吸吮……
「啊!哪有人这样……呜……」
抗议的语句尚未完了,就已被迫转为诱人轻吟。
身子因他的碰触而极端敏感,彷佛连最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能引起反应──
将他放倒于榻上,吻仍然持续洒落,在柔美肤上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印记。轻吟诱人,悦耳的音调更加深占有的渴望……
不愿他受到分毫伤害,强自压下几乎要淹没理智的欲念,宽掌滑入白皙双腿之间,指尖尝试着轻触着穴口……
如此的动作让身体忆起了昨夜的一切。双臂揽上他的背脊,不自禁的昂起了身子更加贴近──
虽然有些异样,但过于鲜明的记忆却让身体很快的就习惯了长指的侵入……
「嗯……煜……」
轻吟略为提高了音调,整个身体的情欲已然高涨。
昨夜的经历让他清楚了东方煜此时的强忍。一阵心疼,白皙双腿略张夹住了他的腰部,揽着他背脊的双臂一个施力将他压近了自己。
明白了他的用意何在,东方煜抬头望向绝丽容颜,神情之间有几分不舍……
但见那双迷蒙的寒眸之中隐隐有着一分坚决。知道他也同样在担心自己,回报以温柔的眼神,继而停下了原先的动作,一个挺身已然将自己深深埋入身下温软的躯体之内──
并,将他一瞬间的不适没入吻中。
吻得激烈,却是满载柔情……
缓缓阖上双眸给予响应,过于深沉的温柔宛如深渊,却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相通的情意让彼此的相合变得更加的完美。在确定他已能承受之后,一次次的深入、渴求……高昂而愉悦的响应令欲望更加的深沉……
深沉的欲望,深沉的温柔。完全沦陷于其中,双臂紧紧攀附着他的背脊承受着他一次次的深入……原先的不适早已退尽,仅留下引领呻吟更趋激烈的快感一次又一次的侵袭着意识……响应着,也同样渴望着。晃漾了满室的炽热情思令整个人的理智变得迷蒙……
谁说他不易醉呢?在如此深沉的情感之中,他只能完全的沉沦迷醉……
曾经冷如寒冰的心因他的温柔而改,因他的情而醉。在彼此紧紧的相拥间,睁开了双眸,望向了那个即使是在激情之中仍不忘付出温柔的人……
清丽的容颜之上,勾出了绝美惑人的笑意──
「我爱你……」
在双双登上顶点的同时,道出了自己最最真实的心意……
* * *
在东方煜的内伤完全好了之后,辞别了白堑予,二人立即快马加鞭的赶往白冽予当年修习武功之处。
位于深山竹林间,环境清幽的茅屋依然停留在那里。只是,再次回来的心情已然大异。
对于治愈了自己,并教导自己武功、医术、药学的师父,白冽予向来是相当敬爱他的。但却怎幺样也没想到当年的委托者……竟然就是师父。
人死已矣,他也不再需要在母仇与师恩之间做抉择。然而,他却想要弄清楚师父做出这一切的目的。
派人杀了母亲,让自己成了个废人……却又将自己收为弟子,细心指导关怀有加,将他一身的知识尽数传授给自己……就算是赎罪,那之前要派人杀娘亲的理由又究竟是什幺?
白冽予下马,径自走到了聂昙的墓前。
「恩师聂昙之墓」──这几个字还是他亲笔写上的。
站在墓前,白冽予不知究竟是该拜还是不拜。
「先进屋里看看再说吧。」察觉到了白冽予内心的挣扎,东方煜上前轻搂住他的肩头道,「然后……再做决定吧。究竟是要把他当成仇人,或者是继续把他当成你的『恩师』。」
「嗯……」
对于东方煜的体贴感到心暖,白冽予应了声,转身入了茅屋之中。
屋内的陈设没有丝毫的变动。至少有半年多没回来了吧?看着桌上积的灰尘,白冽予心下盘算着。那幺,要从哪里开始找起呢?
「煜,你帮我从那边开始翻好吗?」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柜子,白冽予简单的吩咐道:「从那边开始依序往中间找。」
「好。」点了点头,东方煜依照他的指示去对面翻找。而白冽予则是从反方向依序翻动着柜子。
师父去世也已经有三年半了……这段时间以来,他除了师父的忌日之外就没有再回来过了。脑海里对于师父临死前看着他的慈祥面容仍然记忆犹新……白冽予心中不由得一酸。
蓦地,一个陌生的信封映入眼帘。白冽予将他反了过来,赫然发现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爱徒冽予启」。
爱徒……
看到这两个字,白冽予心中又是一阵抽痛。拆开了信,师父熟悉的字体在开头的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
慢慢的,仔细的将信读完,眼眶之中已然微湿。
「冽?」发现白冽予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东方煜唤了一声急忙奔上前去。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封信正在阅读……明白发生了什幺事,东方煜自身后将白冽予紧紧的拥入怀中。
没有多说什幺,但给他的却是稳定的依靠。
百感交集的,白冽予将信放回了信封之中:「信上是说……当年……曾经有一位姑娘因为爹娶了娘而自杀,那个姑娘便是师父的私生女儿。师父一直到多年后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幺一个女儿,而且还因此而自尽……一时气愤之下便付钱给天方去杀了我娘……
后来,在一番思索之后,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完完全全的错了。但要阻止却已不及……为了赎罪,他救了我并且收我为弟子。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该告诉我真相,但长年相处下来,他不希望我因此而恨他……所以一直不敢告诉我,并且写了这封信,想说等他去世之后再让我知道……」
简单的将信上的内容讲述了一遍,白冽予的声音已因东方煜的动作而由哽咽渐渐转为稳定……
「那幺,你的答案是什幺?」柔声询问,「你……打算怎幺办?」
「陪我……去向师父上个香吧。」
再追究也没有任何好处了,不是吗?信中的语气满是对自己的悔意……忆起过往的种种,以及与师父相处时的一切……心中,已经原谅他了。
上完了香,翻身上马,白冽予将身子靠入身后执缰绳的东方煜怀中:「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幺办?」
语气平静,但这句话却一问便问到了东方煜心中的犹豫。苦笑一阵,道:
「有……不过我想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那幺,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反正擎云山庄少了我势力也不会差太多……而且还可以顺便当卧底,探探你们的情报。」
心中已自替将来做好了决定,白冽予面带笑容的仰望着东方煜:「反正也不用你特别分一个房间给我……」
听恋人这幺道,东方煜面上也露出了笑容,但却仍有点忧心:「好是好……不过飒予兄他……」
「放心,反正他向来就管不了我。到时我再写封信就好了。」语气相当的肯定,白冽予面上的愉快神情让东方煜心底不由得替白飒予暗暗感到无奈:「那幺,我就直接去了?」
「好。」
应了一声,心底满溢着的,是完完全全的喜悦──
尾声
「对了,今早来此之前,我还接到了一封来自擎云山庄的信。」
在恋人当年学武时所居住的屋子里暂歇品茶,东方煜自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是给你的……我想搞不好和堑予有关。」
「哦?」
双眉一挑,情绪已然恢复稳定的白冽予似笑非笑的接过,打开。线条优美的双唇在看完信的同时勾勒出了一抹惑人的弧度。
却,带上了几分邪气。
看他露出此般笑容,东方煜立时明白他不知又在打什幺主意了。「是谁寄的?」他有些好奇的问,「你的下一个受害者?」
但见白冽予一阵轻笑,对他所说的「受害者」三字完全不打算反驳:「原先该是炽寄的……不过飒哥又在后头加了些注记才寄来。」
「信上说了什幺?」
知道恋人的兄弟又将惨遭「毒手」,东方煜心下已自替他们感到一阵惋惜。
不过也只是惋惜而已……他可没有想出手的意思。
「炽予知道了堑和温律行的事后,写信要我帮他一起对付温律行。而飒哥则是要我不用理会……因为炽在顺利对付到温律行之前,就碰上了一个久违的『好友』……」
刻意的加强了语气,所谓的「好友」其实是有着另一层意思这点自是不言而喻。
「那幺,你要去找他们?」
相当明白恋人的性子,东方煜柔声问道,「要直接去还是……」
「当然是直接去。不过在此之前……」顿了顿,已然主动凑上了双唇──
「我还得让师父知道……现在的我很幸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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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积静绰 公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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