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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狡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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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山仙人说。 

「那有什么问题!我这几天就给师祖研究研究!」 

「好!好!乖徒儿!」丽山仙人拂掌大笑。 





第三十五章 

大年初三一早,宫内虎子往各级工吏府内报信,皇上临时招集午朝,令群臣午宴奉和殿。 

虎子能明目张胆地来到辜英宅邸请左逢春上朝,左逢春就知道,皇上的大事已经底定。 

虎子也通报,今日午朝请国师一定到位,所以辜英也得跟着去。两年前他请辞国师一职,皇上未准,所以他还是那个负闲在位的国师。 

左逢春于是入内,先通报太友皇宋真皇上午宴之事,才回房准备上朝。 

左逢春让左文把官服拿出来。 

「你要进宫?」因为还不知道现在外头的状况如何,胡嘉显的有些疑虑。 

「嗯,皇上来旨了,奉和殿设宴,要我们入宫午朝。阿英也得去。」 

「大宴群臣啊?」胡嘉笑了。 

「我想应该是阿英说的否极泰来了。」左逢春也笑。 

胡嘉高兴了起来。 

「今天奉和殿议事,我想可能会花上些时间,你有耐心些,别一听到可能的好消息就想跑出去。」左逢春谆谆善导。 

胡嘉瞠了下眼,之前那个易容外出的小辫子,已经被左逢春掐住了。 

「你放心,我才不会乱跑,我产后调养还没养足呢。」 

胡嘉一个大男人赌气的模样叫左逢春莞尔。 

「希望如此。」 

「什么叫做希望如此?」胡嘉玻Я搜鄄宦乜醋潘煞颉!

他又有些看不过去左逢春脸上那个把一切掌握在手里的狐狸笑了,因为觉得自己三言两语又输了气势。 

「你前天晚上不也不顾肚子上那条伤疤,硬是要做……」为了左证,所以左逢春把初一晚上胡嘉发情的事情拿出来说。 

「谁让你醉得那么可爱?你以为我忍得了吗?根本是你故意诱惑我。害我因为腰腹用力过度,昨天伤口疼得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你以为接下来这几天我还会有力气跑出门去吗?」 

胡嘉越说,左逢春耳朵越红。 

因为左文正在帮他穿著官服,耳朵拉得长长的,左文满脸羞红,还得一边忍着脸上的肌肉别笑。 

「嗯……呀!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左逢春也不好意思地笑着。「这样吧,再让左泱去找干爹给你些好药抹抹……」 

「有,早膳后,干爹就主动拿一罐药膏给我了。」 

左逢春深深地看了胡嘉一眼,慎重地说: 

「嘉,我说真的。你别让我担心,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等一切险阻过去。」 

胡嘉也凝视左逢春好久,才叹口气说: 

「逢春,我也是说真的,我一定在家等你。」 

左文早就帮左逢春着好官服,退出房外,不碍着这对夫妻了。 

一直互相凝视的两人,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接近谁,缓缓地抱在一起了。 

互相贴上彼此的唇,怜惜轻吮,慢慢变调,从而甜蜜需索,渐渐狂野,终究热烈吞噬…… 

「再继续下去……又会害你伤疤痛了……」 

「嗯,再继续下去,又要让左文重新给你着装。」 

两人含笑对望,眼中热情未减,但目前仅能紧紧地抱着对方,这就够了。 

「该准备上朝去了,我去看看阿英准备好没。」 

左逢春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去辜英的院落,协同辜英一起出门,乘上辜英家的马车,由左泱驾车,缓缓往皇宫前进。 

「逢春,你觉得,今天皇上连我都一起叫入宫,会有什么事?」 

「可能是有什么祭天的仪式,要你进宫去问问吧。」 

左逢春稍一思索,便给了辜英这回答。 

「喔……」辜英应了一声,然后支支吾吾地问:「你……你跟胡嘉,都好吧?」 

「好啊!你不是才帮我们算了一卦?」左逢春反问。 

「哎!我不是问那个,我是问……你们感情还……不错吧?」辜英说到后头有些难以启齿。对这个大他三岁,处处看透他的异姓兄长,自己总是只有被捉弄的份。要不是胡兴要他找机会问问左逢春与胡嘉之间的状况,他还真不想自己跑来捋虎须呢。还有就是,左逢春成亲那晚说的话,他一直是放在心上的,能趁机了解这两人之间的状况也好。 

「我们的感情很好。」左逢春一想到胡嘉,脸上布满温柔的笑意。 

辜英没见过左逢春这种笑,也跟着笑傻了。 

左逢春瞧了辜英一眼,笑了出来:「我说你傻什么呢?」 

辜英眨眨眼,心中突然有些想法。 

「逢春,真没想到,我们都能幸福着。」 

「嗯,很奇怪吗?」 

「是啊!命中注定,我该有这本事;命中注定,我得去给胡兴看祖坟,然后把你、小朱都给兜了进来…… 

谁会晓得,我们都得娶男人,然后又都能与另一半好好过着…… 

我们都是男人耶,还生得出孩子,更夸张的是我们大家好象事先商量好了似的,竟然也不管外界如何看待我们,在自己的宅院中,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自成一格…… 

这林林总总的一切难道不奇怪吗?」 

左逢春的脑子敢情从没往这些事情上面绕过,听辜英一说,他才恍然有感。还未成亲前,他一直觉得与胡嘉的缔结完全是政策性的考量,而且为了缔结成功,他也下意识地非常放任地对胡嘉好、纵容胡嘉,成亲后感情上的进展就很自然地水到渠成,他自己从来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当然,他偶尔还是能感受到一些下人不甚谅解的潜在反应,但他是个主子、又是个相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操心,所以骨子里根本就不去理会这些人的想法,因此就非常当然地随心顺意与胡嘉继续这么生活下去。 

胡家三兄弟就这么不理会外界,与其另一半毫无障碍、理所当然地过下去,这…… 

左逢春失笑:「确实很奇怪。」 

「我之所以能如此不在乎一切,是因为我知道老婆是我命定之人,除了他,我想我不会和任何人这么过日子。逢春你呢?」辜英傻傻地说,傻傻地笑。 

命定之人吗…… 

左逢春低头沉思许久才说:「我不知道……只是,我无法想象我身边躺着胡嘉以外的人……还有,我不觉得我还能对谁有这种难以形容的感情……不只是益友、不只是家人……有份很深的牵绊,总觉得他会一直在我身边,无可取代地存在着……无法割舍的……另一半……」 

左逢春越说他自己便越看得透彻。如果问他如何爱上胡嘉的,他大概理不出个头绪来,但他绝对形容得出胡嘉之于他的重要性。 

辜英慢慢拉紧了眉头:「胡嘉是你的另一半?……我怎么老觉得胡兴是我的全部啊……这样不大好,对不对?」 

左逢春无言,辜英与胡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他一个外人怎敢随便论断?想了一下,才说: 

「我想,感情的付出与对不对没关系,重要的是,阿英,你觉得幸福吗?」 

辜英笑逐颜开:「幸福!」 

「我也觉得和胡嘉的生活很幸福。每个人爱自己所爱之人各有方式不同,但我想心意绝对真挚诚恳且深厚。爱对方有多深,并非外人说了算,而是自己的心意有多深,那爱就有多深。我想,你是过来人,能体悟我所说的话吧?」 

「我懂你的意思。」 

左逢春笑了下,伸手揭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热热闹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潮,人们脸上都因新春而带笑。 

蓝天无云,冬日暖暖。 

左逢春似乎也受春节喜气的感染,隐约觉得,今日午朝必定能为那长久以来悬而未决的心头阴影作一个了断。 





第三十六章 

珊珊来迟的群臣一登入殿堂,便看见皇上与皇后已经坐在堂上等待他们了,群臣无不胆战。让皇上皇后等?这怎么能是人臣所为! 

皇帝与皇后并着肩高高坐在奉和殿堂上,百官惊异之外,也没料到皇后竟会出席国宴。 

皇帝对下面的朝臣视而不见似的,拉着皇后的手咬耳朵,皇后红着脸攒着眉忍俊不住脸上笑意的样子。 

「朕都同意了,你可不能反悔,也要答应朕啊。」 

「皇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 

「遇上你之后就这样了,爱妃可不能不负责。再说如果你反悔了,耍无赖的就是你吧?」皇帝一副委屈样。 

「……皇上别在这种时候说那件事啦!」皇后难得在皇帝面前有这种难为情的表情。 

皇上以为会看见皇后一贯的怒目不言,惊喜地摒住呼吸道:「你答应了?」 

皇帝高兴得发抖,紧张地将掌中皇后的手攒得死紧。他终于能……能碰他的皇后了!! 

「……晚上再说啦!你看满朝文武都到齐了,每个人都看戏似地看着我们啦!我可不要当猴子!」说着,皇后被握着的手却一肘子软软地撞在皇帝腰间。 

皇帝娶了这皇后以后,何时看过皇后这种撒娇害羞的神情,简直一颗心高兴得上了天,嘴角笑得咧往腮梆子后头去了。可一眼撇见满朝文武在底下惊诧的眼神,立即端正了神色,肃穆地摆了摆手,吩咐传膳。 

九曜即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求国运昌隆,四海升平,愿祈朝中上下一心,特于新春赐下百官国宴,望百官上体君心,以天下百姓之福为己任,忠君体民,共创大宋盛世。钦此,上膳!」 

「谢圣上!」百官同拜。 

「众卿坐下用膳。」皇帝宋弜道。 

等百官全都坐定且开始用膳了,宋弜才又再开口。 

「今日设宴,朕只想与众卿聊聊天,谈谈心里话,众卿尽管放松心情,与朕同乐。」 

下头的位高权重的官吏们脸上笑着,可众人心头皆各有各的想法。忠君体国的高兴得恨不得与皇上掏心掏肺;巧言令色的多方小心且看着皇上的脸色行事;保守持重的自有计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怀有二心的自是要看所事主子的眼色行事…… 

「树政王为何尚未入席?」皇上问。 

所有人皆往空出来九王爷树政王的位置望去。 

「皇上,树政王也许是路上耽搁了。」宰辅左逢春笑言。 

「朕赐宴,树政王该早早出门的吧。九王兄竟然如此不给朕与众卿面子,唉……」 

「皇上,不如让臣派人去看看。」 

「九曜,吩咐下去,让人去催促树政王前来。」 

「是,皇上。」 

宋弜开始与群臣话叙。皇帝聊到的一些地方趣闻,说着越远离京师越与朝廷脱节的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民间轶事。 

群臣中少有知晓这些事件是皇帝去年准备追回准皇后的一路上之切身遭遇,所以有人觉得那些是可能是皇上从哪里听来的,于是把它当笑话听而一笑置之;有些人觉得这些事情应该从地方反应到中央而被越传越夸大的真实事件,于是开始思索若是皇上询问群臣意见自己该如何应对回话;有些人觉得天子之言绝对其来有自且皇上断无理由在这种场合拿国政开玩笑,而为国家有此荒谬事件感到震惊,便想着如何改革现行律法政策以达国土四极;更有人稍一思索便知皇上所言意有所指,且是针对特定对象侃侃而谈,心下各自警惕…… 

当然,百官心思各各不同,难以道尽!只不过大多官员最终仍只想明哲保身,虽一边附和着皇上的笑语,却也一边微词谴责着地方的无能。 

如此话叙着,奉和店国宴也已上了五道珍馐。 

「怎么?树政王还没来?」皇上盯着九王爷该坐的桌位,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请客,九王爷树政王不到,让人去请了也迟迟不现身,这不摆明了无视皇权的存在? 

在场很多官员与九王爷交好的,都不禁为九王爷暗暗心焦。 

皇帝沉下脸色,开始诉说着地方建设与政令传达的辛苦,提及有些地方官吏为着一己私利,或自谋或与人谋而将刻不容缓的政令置而不理,造成地方上的改革与进步裹足不前,更有官官相护,互为掩饰,干政舞弊,致使民生条件越劣,百姓因而为了生活不得不铤而走险,成为朝廷一大隐忧,再不想办法解决,恐酿成动摇国本的祸源。 

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百官惊惧。 

堂宴上一片沉默。 

只听得皇帝幽叹一声。 

「朕且问问众爱卿,这燃眉之急该如何解得?」 

众官在下面交头接耳。 

「自是该查清渎职人员,严加法办!」 

「由朝廷派出钦差,明查暗访,夙正官风,还民以利。」 

「可先安抚百姓,再谋整肃吏治。」 

「若是钦差也官官相护了起来,这又该让谁去查他们?」 

「竟有官吏视皇命于无物,欺君罔上,确实该办!」 

底下一片嘈杂,大伙儿几乎都认为该派人去查什么的云云。 

门外忽然宣唱:「太友皇驾到!」 

群臣噤声,起立敛裳,躬身拱手,恭迎前帝。 

太友皇在皇上座前躬身向宋弜行礼。依大宋律法,当今皇帝是全国最高权力者,而当今皇帝之前的,不管卸任的或是荣登西方极乐世界的,都要以当今皇帝为尊,换句话说,不管前任皇帝是父是兄,只要活着,就是得听当今皇帝的。如此国家施政方不会像多头马车、各行其事而大乱。 

原来皇上座侧早已安排好的案椅,是要等着太友皇来入座的。 

太友皇坐定,朗声道:「众卿请坐。」 

太友皇宋真对弟弟宋弜一拱手,便道:「皇上,臣兄有事请皇上裁夺。」 

「皇兄请讲。」 

「臣兄于禅位之后,纵情山水,所到之处皆体察民情。方知,为兄在位九年期间,忽略了地方吏治,造成上行下不效,延误地方上之建设甚多,此过在于为兄。 

于是为兄与左右随侍当了回好管闲事之徒,四处走访,查探臣兄在位时所遗下的弊端,却让臣兄寻着了叫人痛心的证据……」 

宋真心头的沉重真切地反映在脸上。 

群臣见之,心中各有想法不同,甚至已经有些人开始沉不住气了。 

「皇兄意欲为何?」 

「臣兄取得树政王宋诚结党营私,意欲取皇上而代之的确切人证物证,目前证人证物与及在树政王府搜出大批结党名册均在京尹衙门待查,由影卫鹰卫监视扣押。昨儿个,臣兄已去押请树政王到案说明,树政王府正在影卫的严密控管下,该府人员不得擅出擅入。此案还请皇上示下。」 

百官哗然。 

一些树政王党的人脸上仓惶表情明显,少数人更是不为所动。 

只见整个奉和殿仿似炸了一锅粥般地糟乱。 

宋弜运功沉喝一声:「给朕静下来!」 

奉和殿上瞬间鸦雀无声。 

「齐让!」 

「臣在!」影部头子齐让起身拱礼。 

「朕命你现就率领影卫,对照树政王结党名册,逮捕树政王党贼!」 

「臣遵旨。」 

「左相!」 

「臣在!」 

「朕命你会同京尹衙门会审叛党一众,务必详微入理,勿枉勿纵,依大宋律令公平判定,是赏是罚,悉皆条列来报。」 

「臣遵旨。」 

「京尹刘璇!」 

「臣在!」 

「除了与左相会审此案,臣命你派人会同尚义王,监督因此案而除籍的王公贵族们,并管理其后续行动。」 

「臣遵旨。」 

「尚义王宋谊!」 

「臣在!」 

「朕命你……」 

皇上威仪显赫,有条有理地调度整个因揪出叛党而局势大变的朝局。 

等宋弜调度完毕,奉和殿上静肃一片。该办事的都领了旨办事去了,奉和殿成了座没有栅栏的牢笼,被鹰卫团团围住,剩下的官吏们被留在原地,等着影卫拿名册来提人。 

辜英看着左逢春离开了,便瞧瞧皇上,他这下真不知道自己进宫来干嘛的。 

于是在这无声催人入睡的安静中,辜英轻轻的声音,变得响亮。 

「皇上,那……臣进宫来,是要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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