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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10部 飞流激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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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他刚刚还寻死觅活,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现在居然一转眼就如此嚣张起来,都大觉有趣。
众人在这里停了一阵,后面的大队已经跟上来,秋蓝的马车也已经到达,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秋月听烈中流大吹牛皮,噗哧一笑,掀开垂帘跳下马车,「我可不信你那么厉害。猎犬画师,你帮我画一张图,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大话。」
烈中流抬头看见秋月,眼睛一亮,居然冒出一个谄媚的笑脸,「你要画当然可以,我帮美人儿画画,向来都不收钱的。」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鄙夷。
秋星和秋蓝等都已经下了马车,站在秋月身后。秋星吐吐舌头,低声道:「原来这家伙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色鬼。」
刚巧烈儿在旁,顺口加了一句,「还是一个很没眼光的色鬼。。。。。。啊!秋星你又踩我的脚!」
秋蓝问,「你帮漂亮的人画画,难道从不收酬劳吗?」
烈中流眼珠转到秋蓝脸上,也是眼睛一亮,好象饥饿的人看见美味的食物一样,笑嘻嘻道:「酬劳当然是要收的,不过不是钱,只要让我摸摸小手,亲亲脸蛋就好了。我这个人有本事,长得又帅,被我亲亲摸摸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最后一声「对不对」,居然同时朝秋星抛了一个媚眼。
秋星翻个白眼,恶狠狠瞪他。
到了此刻,连凤鸣这个最有同情心的人都对烈中流觉得无力了。他转过头,对容恬无奈地道:「看来真的朽木不可雕,不要管他了,我们是在浪费时间,还是快点去码头上船吧。」
容恬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烈中流,听凤鸣这样说,点点头「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即勒马转头。他夹了一下马肚,策马走到烈中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电光火石间,骤然飞起一脚。
烈中流哪里猜到他会招呼也不打就动脚,毫无防备,当即被踢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掉进江里。
凤鸣愣住片刻,大急道:「容恬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他朽木不可雕吗?」
「我要你不要管他,没要你踢他下水啊!」
容恬盯着在水中挣扎的烈中流片刻,脸上逸出一丝笃定的笑容,「这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凤鸣奇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会游泳。」容恬把目光从江面上正挣扎不休的烈中流身上收回,重新勒转马头,「子岩,把他捞上来,带他和我们一起上船。」夹紧马肚。
江边的黄尘,又漫天飞扬起来。


第二十四章
很快,驰骋的众人就已经远远看见码头上飘扬的船旗,四艘大船停靠在岸边,恭候新主人的大驾。
凤鸣从到达那刻,发出的惊叹一声高过一声。
「这真的都是我的船吗?」他回过头问容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说别的,光是脚下这条连接岸边和大船的搭板,就足以用精美昂贵的古董来形容。两侧雕刻了精致华美,充满想象力的象形花鸟,明显经过许多道工序的漆工,使搭板呈现出闪亮的木器光泽。
把这样的东西踩在脚下,简直就是罪过。
如果古代也沿用星级制的话,眼前这条船毫无疑问属于六星级。
更要命的是,这种六星级大船,还一次出现了四艘。
四艘哦!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一共有三十三艘。」容恬看着下巴几乎掉下来的凤鸣,微笑道:「当然,还有无数条小型船,因为大船吃水深,只能在像阿曼江主干流这样的地方行驶,遇到比较小的河流,就需要用较小的船。」
凤鸣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他现在总算知道有一个世界富豪级老爸的好处了。
「看来我老爹的船运事业经营得不错嘛。」凤鸣转头打量船舱中的一片金碧辉煌,喃喃自语,「嗯,船运是不是很好赚?」
这次随船一起来的还有不少操船好手,这些人昔日都是萧圣师手下,现在名正言顺划归凤鸣。其中一个个头特别矮小的男人似乎是他们的头头,名叫罗登。凤鸣等人上船后,也是他负责领着惊喜交加的凤鸣四处参观。
听了凤鸣的话,罗登回答道:「回少主的话,生意确实很好。」
「竞争一定也很激烈吧?」
「竞争?」
凤鸣解释道:「哦,我是说其它的船运商家。」
罗登这才明白过来,笑着答道:「船运只有我们一家,没有什么别的船运商家。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其它各王族和权贵的船,不过他们都不做生意,只在出巡的时候使用。天下的买卖人,只要有货物要从大江大河上过,就要和我们萧家船运打交道。当然,那些养家糊口的小渡船小渔船不在此列,我们也不屑于和他们争一口饭吃。」
凤鸣非常惊讶。
那岂不是独家?垄断性行业啊,怪不得那么好赚。
可是奇怪,竟然没有人想分一杯羹。
容恬看着他迷惑的样子,轻易就猜到他的疑问,颇有点自豪地笑道:「你也不想想萧家船运的当家是谁,连王族都不敢轻易招惹师傅,还有谁不怕死地想和他抢生意?」
「哦。」凤鸣恍然大悟,点头不已。
看来他老爹不但是世界级富豪,还是个世界级土豪恶霸。
放在现代,八成就是个黑手党头子。
几人跟着罗登在船上稍微转了一圈,凤鸣算是暂时领略了萧家的财大气粗。众人从早上开始赶路,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都有些倦了,秋蓝过来请示如何安顿。
凤鸣想了想,苦恼道:「我觉得人多比较热闹,还是一起待着有趣。可是太后还在生气,不知道肯不肯和我们同船。」
容恬似乎也正在想这个问题,想了一会,也觉得最好不要自己做主,叫了秋星去请示太后,是否和他们同船。
烈儿最好动,刚刚上船就拉着永逸独自溜去做「私人参观」,这个时候和永逸一起回来,笑嘻嘻道:「我找了一个好地方。」
「你和永逸决定好住哪一间了?」凤鸣问。
「不是,嘻嘻。」烈儿笑得十分促狭,「那个房间虽然小小,但是通风很好,更妙的是有一张大床,十分适合我养伤的大哥和秋蓝。」
众人一愕之后,都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
秋蓝气得大骂,「烈儿,我可没有得罪你,为什么总拿我说笑?」
容恬也被逗笑了,一时兴起,竟然也去做烈儿的帮凶,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问容虎,「你觉得如何?」
容虎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大家的目光都停在他身上,看他怎么回答。
容虎可没有烈儿那么厚脸皮,遇上关于秋蓝的事,总有些手忙脚乱,像一根木头似的站在秋蓝身边,闷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容虎期期艾艾,磨蹭了半天,终于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道:「船上地方少,应该尽量两人住一间,免得房间不够。」
烈儿噗哧一声,很不给面子地第一个大笑出来。
船上又是一片哄笑。
秋蓝窘得要命,站在容虎身边,站又不是,坐又不是,只能用手去扯容虎衣袖。
凤鸣揉着抽搐的肚子,一边喘气一边道:「秋蓝不用扯了,我们决定以大局为主。这个船上的房间确实不够,你们两个一起住,可以省出一个房间给我当娱乐室。。。。。。哎哟,容恬,我快笑翻了,扶我一把。」笑得发软地向容恬挨过去。
容恬把他一把扶了,淡淡道:「本王给你们主婚,天上无云,今夜月亮一定很美,正好洞房。不要啰嗦了,快去准备吧。」
秋蓝还在害羞,容虎似乎也很不安,瞧着秋蓝的脸色,小心翼翼征求意见,「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和大王说。。。。。。」
「什么不愿意?秋蓝盼着嫁你,盼得连口水都滴出来了!」秋月一个箭步跳到两人中间,挽住秋蓝的手,兴高采烈道:「走,我带你去打扮。萧圣师的大船真气派,居然还有专门放绸缎和首饰的房间,鸣王一定不会在意我们拿一点打扮的。」
秋蓝几乎哀叫起来,「秋月你真会捣乱。。。。。。我才没有盼得滴口水呢。。。。。。」一边抱怨,一边身不由己地被秋月拉走了。
秋蓝一走,容虎这个准新郎官更加尴尬,看看一脸坏笑的烈儿,又看看容恬,虚心请教道:「大王。。。。。。我。。。。。。我也去准备一下吧。」
刚要溜之大吉,却被烈儿一把抓住,嚷嚷道:「这方面我最有经验,跟我来,永逸那边药丸很多,我带你去挑。」
容恬一手揽着凤鸣腰肢,在他们身后随口道:「帮我也要两颗来。」
凤鸣吓得差点倒下,连忙大声威胁,「烈儿你敢拿来,我就把药丸全部塞你嘴里!」
「我巴不得呢,最后哭的应该是永逸吧?」烈儿抛下几点贼兮兮的笑声,拉着容虎消失在扶手的另一端。
正巧秋星回来,进门就禀报道:「太后说她喜欢清静,要独自坐后面的大船。。。。。。咦,怎么人都不见了?秋月呢?」
凤鸣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秋星又惊又喜,拼命鼓掌道:「我正担心坐船无聊,这下不愁没有话题了,光是捉弄秋蓝和容虎就够我们闹的了。哈哈,我也要去打扮秋蓝。那个放绸缎和首饰的房间在哪?」
罗登赶紧指明方向。
凤鸣生平第一次做富豪,非常财大气粗,慷慨地道:「船上的绸缎和首饰随便用,不但秋蓝,你和秋月也要好好打扮打扮,喜欢什么就拿去好了。」
秋星连声答应,欢天喜地地跑了。
罗登道:「没想到少主到的第一天就遇见大喜事,船上也要布置一下,有点喜气才行。我去吩咐一下再过来伺候少主。」躬身退下。
凤鸣看看周围,对容恬道:「好啦!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闲人了,该干点什么好呢?」
容恬邪气地看着他,「我刚刚看那个最大的房间里面,好象也有一张大床,不如一起去试试舒不舒服。」
「去就去。」凤鸣骄傲地扬起下巴,「反正有人答应过我,这段时间床上的事情都是我做主的。而且本鸣王目前有伤在身,应该多多得到体恤。」
两人正在大耍花枪,打情骂俏个不亦乐乎,子岩这个总是打搅人家甜蜜时光的家伙又跑了进来,向容恬请示,「大王,那个从江上救起来的人应该如何处置?」
凤鸣道:「我们不算救了他,容恬说这个人会游泳。」
子岩目光移向容恬。
容恬点头道:「不错,我趁他不备踢他下江,他虽然隐藏得很好,还是因为猝不及防而露出了一点马脚。」
「这么说,这个人还挺会装假的,居然骗过我和我一干下属。」子岩凝重道:「难道是刺客?」
「如果是刺客,反而不会这样装模作样,故意惊动我们。他说话疯疯癫癫,却似乎语带双关,本王要好好想一下怎么处置他。」
凤鸣点头道:「嗯,要好好处置,说不定是个人才。」
容恬看他一本正经,不禁好笑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个人才?」
凤鸣挠头道:「我猜的啊?猜猜也不行吗?」
子岩跟随容恬的日子不短,似乎也染上了和容恬一样的毛病,遇上正经事就显得比平日更老成,沉吟片刻后,道:「如果他真是冲着大王来的,那么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因为他不但要知道我们回西雷的路线,还必须掌握大王和鸣王的性格。换了普通人,即使看见江中有人溺水,也未必会理会。」
「慢慢来就好,此事不用着急。如果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容恬淡然道:「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必要的,子岩,这个烈中流在船上的时候,允许他随处走动,你暗中多留意一点。」又叫子岩把这些话传给其它侍卫,暂时对于那个行为怪异的烈中流,既不得罪,又不放松警惕。

到了晚上,果然如容恬所言,月亮极为美丽,又圆又大,挂在空中。
江面开阔,在船上赏月,更是别有一番情趣。
罗登不愧为得到萧圣师重用的人才,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船上已经张灯结彩,每根木柱上几乎都挂了艳红飘逸的彩带,连船舷两侧都围了一圈彩带,处处弥漫着洋洋喜气。
凤鸣跨出船舱,看见几乎认不出来的大船,就像看见精彩的魔术表演一样,愣了半天后,哈哈大笑道:「真有趣!我们的船运以后可以开一个新节目,专门为新人筹备新婚,还可以外带周游十一国,包管赚钱。」
罗登惊讶地道:「这个主意很好,少主果然有经商的天分。」连忙掏出一个随身的小卷子,取过笔墨,在上面刷刷写了几行。
这时候,一阵大呼小叫忽然从后面传来。凤鸣转身去看,原来新郎官出现了。烈儿得意洋洋地在前面引路,绵涯等一干和容虎极熟的侍卫,生怕容虎会半路逃走似的,把容虎围得紧紧,簇拥着他过来。
容虎显然已经被众人取笑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侍卫说了些什么,让他一张帅脸涨成紫红,不过眉眼间满是春风。
凤鸣跑上去,很神气地嚷嚷,「让开,让开,本鸣王好好看看新郎官及不及格。要是不过关,休想娶走我的宝贝侍女秋蓝。」
绵涯等大声抗议起来,「鸣王太偏心,秋蓝是你的宝贝侍女,容虎就不是你的宝贝侍卫了吗?」
容虎尴尬死了,推绵涯一把,「你才宝贝!」
凤鸣笑眯眯打量他。
这身新郎装一定是烈儿翻出来的,颜色亮丽,裁剪十分复杂,不过腰间收敛一点,恰好突出容虎的长腿宽肩,倒也十分好看。
果然,烈儿立即跳出来请功,「启禀鸣王,这是永逸的衣服,我找出来找人稍微修改了一下。怎样,我大哥穿起来很帅吧?」
绵涯多事地加了一句,「虽然衣服看起来挺复杂,不过裤子是很好脱的。」
这家伙言辞露骨,差点连凤鸣都受不了,幸亏秋蓝等侍女不在这里。
窘得不行的容虎差点一拳打过去。
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好象少了一样东西。。。。。。」凤鸣隐隐觉得有点欠缺,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容虎一番,好一会才想起少了什么。
他看电视上的古代婚礼,新郎胸前都要系一朵大红花的,便问,「有大红花吗?」
罗登这个负责人真是十分周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道:「红花有,早就准备好了。」连忙命人将红花拿来。
不一会绸缎做的大红花送了过来,凤鸣一看,眼珠子几乎掉下来。
做这朵大红花的红绸说不定超过一匹,因为实在太大了,竟要两个侍女才能艰难地抱过来。
想着容虎要戴上这么一朵巨型红花,凤鸣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众人不明白,都奇怪地看着他。
容恬见他笑得打跌,站在他身后扯扯他可爱的耳朵,问,「一朵红花有什么可笑的?」
「太。。。。。。太大了。。。。。。」凤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容虎怎么戴啊?」
「哦。。。。。。」
大家这才明白凤鸣为什么发笑,「鸣王以为这红花是给容虎戴的。」
「少主误会了,大红花是准备挂上桅杆的。」罗登恭恭敬敬地解释,举手指指头顶上高高的桅杆。
凤鸣这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尴尬地看看容恬,「我们那边都是戴身上的嘛。」
烈儿今晚特兴奋,抬头看看桅杆,摩拳擦掌,「我亲自去挂。」
他是新郎的弟弟,接这个任务理所当然,也没有人要和他争。只有凤鸣比较担心,「这么大的红花,桅杆又高,你行吗?」
「怕什么?看我的。」
脱下鞋子,把红花用绳子捆起来挂在背上,居然像猴子一样,噌噌噌噌,一会就上到了桅杆顶端,把红花挂了起来。
烈儿在一片喧哗的叫好声中下了地,得意地看看自己亲手挂上去的红花,张望四周道:「怎么新娘还不出来?」
秋月高亢兴奋的声音忽然不知道从哪蹦出来,「来了!来了!所有人快点列队站好,迎接新娘!」走廊那边霎时飘出出几抹彩云。娇羞的秋蓝被打扮得焕然一新,被秋月秋星领着一大班娇艳的侍女,众星拱月似的出来。
「应该是新郎站好,迎接新娘吧?」
「新娘到了!新娘到了!」
绵涯这些侍卫起哄调笑,「秋蓝,我们容虎就卖给你了。这家伙肉结实,骨头也不错,哈哈哈,是头好牲口!」很没有义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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