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浪漫.清穿你妹夫 作者:大羿(晋江2012-8-11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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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不要碰我了,黑胖子。”念一师傅轻声说。
不止妹子露出委屈的表情,我也大受打击。她都是黑胖子了,那我是什么?煤矿山?黑洞?他对女性的态度无一例外的恶劣,除了小花,这可以说明小花是念一师傅的相好了吧?
“上路了。”念一师傅话一说出口,空气中就开始弥漫一种不详的气息。
“你就不能说‘出发了’吗?”我虚弱地问。
“凸眼睛的。”
我的视力那么好,才不会是凸眼睛呢!你纯粹就是要对身边的女性恶意打击吧!
念一师傅心照不宣地眨了一下睫毛:“小古,把马交给她就可以了。”
“什么!”我叫嚷起来,“我没驾过马车。”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驾车的。”
“我不认路。”
“我认路,我告诉你就可以了。”
“这也成?”我无力地问。
“成。”
我接过马夫手里的缰绳,坐到原来马夫坐的地方。人的潜力很多时候都是被逼出来的,那些学骑马日子里我每天从马背上摔下来几十次,中间有很多次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这匹马的性格比小黑温顺多了——其实任何一匹其他的马都比小黑温顺。它皮毛的颜色也是很多姑娘中意的雪白色。
“穿过东街,市区就结束了。”念一师傅说。
穿过市区就意味着我可以加速马车的驾驶了。因为在市区架着疾行的马车是一件很容易造成交通事故的事情,在古代也是要遵守交通安全的规则的。当然,如果你的命足够好,有个爱新觉罗之类的满族姓氏;或是后天足够努力,把满洲主子伺候好,这些就完全不用去注意了。
因为,因为啊他们赢了。
“念一师傅,那么贫瘠的山上为什么会长着大约二十尺的绿色植物呢?”我就自己看到的神奇景观问念一师傅。
“你个白痴,”念一师傅顿了一下,说,“那是苞米。”
“玉米竟然可以长得这样高,还是在这么贫瘠的地方。那得产多少玉米啊。”我在感叹的时候口水不小心淌了出来,这简直就是丢人,幸好背着念一师傅,他看不见。
“干粮带的不多,注意悠着点吃。”念一师傅把一个蓝色的包裹扔到我肩头。
我赶忙停下马车,打开包裹,拿出一个还很柔软的玉米馒头。把包裹扔回马车后,我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我是背对着念一师傅的,他不可能看见我流口水,应该是这样吧?
“玉米确实是种好作物。”念一师傅说,“在最贫瘠的地方也能大量生长。明朝时被带进国内,到康熙年间已经广泛种植,改善了很多穷苦百姓的生活。于是,大家都说‘康熙盛世’。”
“不然怎么办,”我咽下一口馒头,“玉米盛世?”
“差不多。”
好吧,什么天子皇帝都是假的,民以食为天才是真相。
临近秋天,农民们更是忙碌。沿路看到累得睡倒在路边的妇女,我总要拉紧缰绳,让马车小心翼翼地通过。无论生活多么艰苦,人们总会很努力地活下去,相信着未来活下去。而能实现他们心愿的是身处象牙塔尖的权贵。当权贵没能承担起这样的社会责任时,时代的英雄就会顺势而出,用不惜一切的爱燃起熊熊火焰,照亮未来之路。
稚嫩的歌谣声从路两边的庄稼传来。我正打算好好听清楚歌词的时候,念一师傅就拉开马车的帘子:“快点,快点从这过去!”
第一次听到念一师傅用如此虚弱的声音说话,我不禁吓了一跳:“怎……念一师傅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快点!”念一师傅的脸色愈发苍白,一只手把我的肩膀抓得生疼。连我这种力大如牛的人都感到痛了,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好了,我知道了。”
直到马车开始加速,念一师傅才老老实实回到马车里。都说女人受了刺激惹不起,其实受刺激的男人那副鬼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黄昏时,我们进入到下一个市区。我看了一下马车里的念一师傅,发现他还是病怏怏的没有精神。这该不会是有什么童年阴影吧?我还是装作没发觉比较好,不相干的人殷切地揭人家疮疤不是一般的猥琐。
下面的事情是投宿客栈。虽然在现代看来,天才刚黑那还早的很,可古人是真正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当然,寒窗苦读的学子和某些地方娱乐性场所除外。
旁边一家小型客栈。不看上面的匾额还好,一看真是闪瞎了我的狗眼。
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吧。”我对念一师傅说。虽然这家客栈在电视剧里累积被打烂了起码二十张桌子,一百只碗,但它从来都不是黑店。
“去前面一里的南方客栈,”念一师傅说,“这家客栈是专门宰外地人的黑店。”
黑店黑店黑店,悦来客栈竟然是宰客的黑店!
“我上次住在这,五两银子一个晚上不说,还被迫买了十两银子的乌鸡人参汤。”
传说中的强制性消费还是跟老祖宗学的。
“乌鸡人参汤倒是那个价钱。”我想起了上次在人参店买人参的经历。
“你以为是一只乌鸡和一支人参炖汤?”念一师傅的声音有些古怪。
“不然呢?”
“是下脚料和人参渣。”
“靠!太黑了!”我不由得破口大骂。
☆、剑名
我们赶到南方客栈时,被店主告知只剩一间房了。我掉头就走。孤男寡女挤一间房搁开明的现代都很不像话,不要说这是封建社会了。更何况念一师傅披着和尚的皮就得符合和尚的言行规范。我们挤一间房肯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那订一间。”念一师傅掏出银子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讶万分。
“这……”我不知该怎么提醒他才好。
“房间是给你订的。年轻姑娘晚上还是在房间里过夜的好。”念一师傅扬了一下眉毛,“我睡马车。”
“不,还是我睡马车,你住客栈吧。”我条件反射地说出这句话。
在念一师傅瞪了我一眼后,我握着房牌知趣地上楼了。太长时间,我都被托付去照顾这个,照顾那个,都快成习惯了。念一师傅可不是柔弱男子,我还是先管好自己为妙。
客栈的房间整理得干净整洁。木质的床没有一丝发霉的气味,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窗外没什么好景致,一片漆黑,只有天上十几颗星星泛出柔和的光。要是在现代,我见这么多星星早就稀罕死了。
“咚咚咚!”
听到剧烈的敲门声,我腿肚子一抽筋,从梦中醒了过来。
在理好头发后,我推开门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念一师傅。
“轻点儿,吓死我了。”我叹了口气说。
天还没有全亮,我迷迷糊糊地跟在念一师傅后面,木质的楼梯被我踩得“嘎吱嘎吱”作响。我一个不留神儿撞在念一师傅背上。他停住身子。看到一道晨光照在他青筋直暴的手上,我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头脑顿时清醒了。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念一师傅你一定要原谅我啊。”我用巴结的口气说。
念一师傅没有理睬我,径直走下去。我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确保自己和他保持足够的距离。
随后几天里我们抵达杭州。
按照念一师傅的指示,我们来到了一处颇为荒芜的地方。四周没有一户人家,还有两只乌鸦煞风景地站在枝头上叫。
看到念一师傅到处扒野草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我也连忙帮着找。
“别乱动,这附近有沼泽。”
听到念一师傅这么说,我吓得站在原地不动了,只得看着念一师傅找到一棵看上去被他标过记号的树,然后开始用双手刨下面的吐,直至挖出一块青砖。念一师傅双手捧着青砖行了个礼,然后转身面向我。
我赶紧站好。
“‘满人也和汉人一样是人,所以要胸怀对族人的仁爱之心而战,而不是对满人的憎恨而战。’对我说这话的一念和尚死了。”念一师傅黑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
原来念一师傅是特意来拜谒他的。
“对你说过这话的我,一定会活给你看。”
一阵风夹着飘絮飞过,我没看清楚念一师傅的表情,只听见他说:“别忘了你今天的承诺。”
“不会忘记的。”
念一师傅本名张君玉,本身是天地会浙江分舵舵主,十年前就与一念和尚结识。去年一念和尚在太仓起义失败后押解于杭州时遇害。张君玉从乱葬岗找出他的尸体安葬于榆树下。随后便作和尚打扮,法号念一。这个与一念和尚相似的名字会吸引起义失败的余党,让他们误以为一念和尚尚在人世。同时,清廷也不会因此抓捕他。
“他对你一定有很重要的影响吧。”
“那个老头子说的根本就是废话。”念一师傅的手握紧了碗,“大家都是一路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丢下不管,仅此而已。”
“你二位都是出家人吧。”我们借宿的农舍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走过来。
“我们都一心向善。”我只得这么说。
“一心向佛,佛祖就会保佑我的儿子平安归来吗?”老太太很虔诚地问。
“不见得。”念一师傅说,我刚打算提出他这话说得不妥,就听见他继续说,“你的儿子能否平安归来,要看他是否一心向佛。”
“应该会吧,小瓜一直都那么善良,连肉都不吃的。”老太太喃喃地说。
“是吗?”念一师傅冷冷地说。
原本还算愉快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老太太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回屋子里了。念一师傅察觉到我在看他后,我知趣地移开目光。
“你怎么搞的!我们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说句好听的会死吗!”趁老太太喂鸡的时候,我把念一师傅拉到桑树边发牢骚。
“难道要骗她吗?要是真的心诚则灵,善良的人们就不会过着悲惨的生活了。”
“对老太太说话那么刻薄,念一师傅你太不会做人了吧。”
“是吗?”念一师傅困惑的神色都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是刻薄还是不会做人呢?其实是因为不会做人所以才显得刻薄吧。
午后,念一师傅把一半银两留给我,就带着马车和我分道扬镳了。他要去找一个和他长期通信的什么人。至于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不是我该知道的。
我这些天不停地拿着一柄捡来的断剑到各种作坊打听铸剑师。直到有一天,听说以前有一个孤僻的铸剑师在深山居住,现在已经封刀了。
铸剑师居住的山林人迹罕至。坑坑洼洼的路不时让我崴脚也就算了,更苦逼的是,我还得穿过长满了刺的不明植物。
天色近晚,狼嚎和犬吠声在林间模糊地回荡着。我握着断剑的手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如果是单只的野狗或野狼袭击,我还有五成活命的概率。如果是狼群,狗群来袭,我恐怕尸骨无存。早知道情况不安全,我就应该带一把长柄斧头的。这个时候不能慌,我要冷静。这座山并不广阔,狼群不可能栖身于此。狼大多是在北方才会成群结队。狗群的话不会像狼群那样危险,狗有欺软怕硬的性子,恐吓一下它们就怕了。也就是说,山里的野生动物并不会给我造成严重的威胁,只管往前走就好。
山顶矗立的不是想象中的破茅屋,而是青砖绿瓦的房子。
“请问,这是铸剑师傅的家吗?”我站在门前问。
“来者何人?”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
“我想请铸剑师傅帮我铸剑。”
“你来晚了,铸剑师傅在一年前就封刀了。”
一年前这个时间很微妙。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铸剑师傅也是一年前江苏太仓的起义人士。
“我请师傅帮我铸剑,剑名为志士。”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越来越像好基友了,也许我应该去写耽美?
☆、青山有幸埋忠骨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色道袍,戴黑色方巾的少年打开了门:“铸剑师傅请你进屋。”
“打扰了。”我跟着他进去后看到屋里零散的兵器。
“这边,当心低头。”小道士领我进后门的时候说。
我低着头往前走的时候结结实实地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刚才被带刺植物刺破的地方现在血淋淋的一片。他应该提醒我弯腰而不是低头,这倒霉孩子。
“你没事吧?”他回过头问。
“倒是没多大事儿,就是很疼。”我猫着身子爬进那个很矮的门。
在我看到房梁是正常高度后才直起身子。壁炉里明黄色的火焰把周围的红砖照成了一种暖洋洋的橙红色。坐在书桌前的铸剑师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强硬男子,不知是不是角度的关系,他的身姿显得很娇小。白色的纱巾裹住了他整个头。他白色的衣衫略有破损,却不影响身上那股整洁清新的气质。
“阁下的纱巾是工作需要,还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示人?”
“有原因的,”小道士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社某别无他意,只是担心不小心冒犯了师傅。”
“你姓社?前辈是社壮士?”小道士的神色看起来很古怪。
“昆明社壮士,正是在下。”
铸剑师傅提起笔在暗黄色的纸上写字。他的手掌因为职业的关系比较宽厚,可是手骨节和手指很小,指甲盖的形状也偏长。我到现在也没听见“他”发出男声,心里更加倾向认为铸剑师傅是个女人,同时也羞愧于思维定式地以为铸剑师是男人。
“敢问铸剑师傅大名?”
她拿过另一张纸,写下“铁干”两个字后递给我。我听人说过,书法好不好看并不是看它的字体有多清秀,而是要看笔者有没有将灵气贯彻在内。能写出这样灵动的字迹,总给人感觉笔者是个活泼可爱的人。她端坐于桌前,两脚稳稳地站在地上,这让我认为她接受过良好教育。
“小姐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我不由得问。
她听到问话,手顿了一下,一大团墨渍印在纸上。
“前辈怎能这样羞辱铸剑师傅?他是男子。”小道士的面色很不愉快。
“是这样吗?那社某失礼了。”我连忙道歉,但还是认为铁干师傅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骨节是骗不了人的。男人的手长得再小巧纤细,骨节也比一般女人大。这是我以前闲着无聊时观察的。
“社前辈,请问你听过黄柱汉的名字吗?”小道士问我,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他一板正经的样子让我感到有些好玩。
“没有。”
“去年被镇压下去的苗人首领?”
“我只是在去年帮过一个男扮女装的苗人大叔,他还把鞋子塞我嘴里来着。”
“前辈在手臂上刻了‘反清’二字以表帮助他的决心?”小道士问。
“有这么回事,”我揉着脑袋慢慢整理思绪,“别告诉我他就是……”
“我们族人的英雄,也是我的亲舅舅——黄柱汉。”
“他有什么事拜托我吗?”
“事实上,他临终前托人让我投奔前辈你。”
“我有什么好投奔的?”我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势力。要投奔也应该投奔像念一师傅、梅先生、李大叔那样的人才对。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只是这是舅舅的遗言。”小道士说,“我不是为了穿华夏衣冠而打扮成这样的假道士。我自小被一个高人说与道门有缘,在昆仑山修行。直至前年,我族人抗击满贼失败,全村被杀光。甚至我师父也被牵连杀害。找寻你无门的情况下,铁干师傅收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