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浪漫.清穿你妹夫 作者:大羿(晋江2012-8-11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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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怕,快闭嘴。”我眼看着就要脑补出翠郎说的画面了。
翠郎也就不往下说了。
老爹和多多交换了一下眼神,可能他们也和我一样觉得翠郎有反叛的潜质——虽然出发点和我们差了老远。
“明天就要去赴宴了,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吗?”多多问,“没有的话可是会被当成无赖扔出去的。”
“好像我们本来就是世人眼中的无赖吧。”翠郎说。
“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多多不耐烦地说,“我们要考虑成本低又拿得出手的礼物。”
“这好办。”我说,“我那有一对假首饰,老爹也有没卖掉的春宫图,送给慕家老爷刚好,又体面又花不了多少钱。”
“这好像不对吧。”多多说。
“多多给他算个命作贺礼。”老爹说,“他这方面还是蛮强的。我上次赢钱就是靠他提点。”
“什么!你赌钱!”我炸毛了,“好你个……”
“好了,这不是重点。”老爹说,“跳过,跳过。”
“你再赌钱就去死吧!”我说,“赌钱能挣钱怎么还有那么多倾家荡产的人。还有你,多多,要是哪天我们家垮了,你就是帮凶!”
“说到体面的礼物,不是还有人吗?”多多使了个眼色。
“干吗?别都看我。”翠郎的神色不自然了。
“浣熊,有一个光荣伟大的任务交给你去做。”我的脸转向翠郎。
“好了,我知道了。”他嘟嘟囔囔地答应下来。
“这儿的颜料质量有些糟,可是贵在便宜。”翠郎捧着颜料和纸,“而且听说这好像是黑道的管辖范围。”
“所以你才坚持让我一起,好让我保护你?”我好像反应过来了。
“呃,差不多,大概可能是。”翠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阳光的照耀下亮得发白的道路突然暗下来了,抬头只能看到乌云密布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随身又没带什么雨具,再不赶快回去就不好了。
有雨滴进我的头发里,感觉真是糟透了。要是这样回去,准会被多多骂一顿。
“那边有个凉亭,先在里面躲一躲。”翠郎建议说。
“好,那就这样吧。不然纸湿了又要花钱重买了。”
天色越来越暗,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僵硬地坐在座椅上。
“你开始作画吧,这样晚上还可以早点睡。”
“哦,长生,你就不能过来搭把手吗?”翠郎一个人在艰难地倒腾画纸、颜料。
“不能。”我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先好好画,我睡一会儿。”
“这也行?”
“怎么不行。”我合上眼皮。
雨打湿了我的后背,耳边的虫子吵个不停,我却无能为力。雨天总是想起来就让人毛毛的。
“长生,好了,我们回去了。”
我感到腰间一阵痒痒,想也不想就抬起手一拳砸过去。
“好险,差点砸到我秀气的鼻子。”翠郎说。
“我这不是没看到吗?”我说,“雨停多久了?”
“好久了。”
我试着动了一下肩膀,状态还可以。我手撑着椅子坐起来:“那就走吧。对了,你画的什么?”
翠郎拉开画卷给我看。
是水面上的木桥,红色的漆反射出柔和白亮的光泽。
“这景象看起来好眼熟。”
“嗯,我最喜欢的男人就是在这里被杀害的。”翠郎的神色有些凄然,“那天也是像这样的雨天。”
“女人可是很八卦的动物,要是不想说现在还可以停下来。”我踉踉跄跄地走出亭子。
“说出去也没关系。反正这段感情永远不可能实现了。”翠郎垂下睫毛,“墨君哥哥在我十三年前入行时一直照顾我。最初接客时我感到很不适应,要不是墨君哥哥和彩香,我不想做的。
“我画画这些都是他教的,他还教我读书认字。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直到永远,直到一个叫纪如意的寡妇找上他,他整个人就变了。我不明白那个三十五岁的老女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墨君哥哥出事前一天为自己赎好了身,还找了新工作。他满心欢喜想为那个喜欢的人撑起一片天。可是那个老寡妇想得到御赐的贞节牌坊,害怕和他关系败露,亲手用剪刀把墨君哥哥捅死在他们相约的桥头。我只看到墨君哥哥伴随着血掉进河里就不省人事了。”翠郎说,“他那时候才二十岁。”
“才二十岁的他喜欢上了那个三十五岁的女人?”我感到不可思议。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老女人痴心妄想,小男人虚情假意。
“真的。不是逢场作戏,他付出了真心。我一天能听他念叨十遍‘如意’。”翠郎愤然说,“女人根本不值得对她好!她们只考虑自己,男人做了再大的牺牲也是活该!所以我一向都拒绝接女客,女人又可怕又自私。”
“别以偏概全,我可是个有担当的好女人。”
“你不算纯粹的女人。”翠郎说,“我痛恨那些女人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情,在爱情方面的追求却总是要别人对她如何好,自己从没想过对可以为别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真挚地关怀别人。闺房中姑娘对理想情人的考虑不过是要你英俊高贵,有权有势,什么都为她做到,却从不考虑自己能为他们做什么。男人考虑自己的事情就会被谴责自私,她们自私起来却是理所当然。
“男人不该付出心思爱女人的。要是墨君哥哥没有喜欢女人,我一定可以给他幸福。他那么温柔善良的人,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他好。可是他非要喜欢女人。他哪知道,在那个女人心里,他都抵不上一块对她前途有利的破木牌。”
“为了生计卖妻儿的男人就不自私了吗?男人自私起来也不是人。也有恶心的男人,什么好女人都应该以能爬到她床上为荣。他们不拿女人当人看,他们对谁都没有心。身无长处,不懂得一点真诚还非要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我说,“男人女人里都有讨厌的人,不可单凭性别一概而论吧。多多不是挺好,阿雨也很有风骨。”
“雨那个女人,她没有心的。”翠郎说,“看到她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即便是再甜美的笑容也不能融化她眼底的薄情寡义。”
“没有心,做什么都没意义了。阿雨先下好好活着,一定是有她的心的,只是我们不知道。”我说,“别人的事,局外人还是妄下定论的好。”
“长生,看你样子笨笨的,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
“彼此彼此,浣熊。”我可不认为这个二呆看起来比我聪明多少。
“叫我翠郎!”
“你说什么,浣熊?”我轻描淡写地问。
当天晚上回去果然被多多狠狠训了一顿。
“这已经够倒霉了,怎么还要骂人呢?”翠郎说,“一口一个‘前辈’,却凶成这个样子像什么样。”
“哟,”我几乎用八心八箭的眼睛看他了,“浣熊,你在为我说话呀。”
“还有翠郎前辈也不好,这可是雨天,怎么不照应着前辈!”多多说。
“不就是下个雨吗?我们有找到躲雨的地方。”翠郎不以为意。
“对吧,多多。”我耸耸肩。
“呀,你真是……”多多深吸一口气后扭头跑了,“我再也不管你了!”
听了这话,我和翠郎、老爹不由得哈哈大笑。
“笑归笑,下次还是要早点回来。”老爹残缺不全的手搭在我肩上,一阵暖意透过湿透的衣料传到我体内。
“嗯。”我冲他露出八颗牙齿。
☆、宴会中
我们早在申时就到场了。收了我们画卷的管家脸上虚假的笑容掩盖不住他内心的不耐烦,随即把我们安排在了墙角的一处桌子上。同桌之人都是些无权无势的书生、丹青,年龄多在二十岁左右。唯一年龄显大的是这一带的琴师,看上去有五十多了。还有个道士打扮的人。这人看起来眼熟,可是斗笠上垂下的黑纱遮住了他的脸。管家可能认为这桌人地位都不怎么样,我觉得这样也好,免得听那些官家老爷讲一些猥琐的风流韵事。可是很快我就不这样想了。
“哎呀,张兄过奖了。”一个脸色苍白的书生说。
他那个瘦弱的张兄连忙说:“哪里,哪里。还是王兄你更有才情。”
“这天色不由让人想到当日王勃所作‘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王兄说。
“看,月里出来了,当真是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张兄说。
要不要这样?在这里背两句诗词优越感就油然而生。
“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
得,开始背《论语》了,多多都背好几遍了也没见他到处念叨。我们这种人就这么让他们有表演欲吗?
然后,他们换了满语继续对话。我从公主那里听过一些,所以知道他们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其实无非是“你今天还好吗?”、“早饭吃的什么?”这种话。这种拿统治阶级语言当贵族用语的行为真是脑残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听他们在这卖弄,我还不如去听那些老头子搞女人的风流韵事呢,要知道再没有比文人带着沾沾自喜的拙劣卖弄更恶心的了。
多多的嘴紧闭着,脸都有些青了。翠郎已经懒得翻白眼了,他现在正看横梁看得入神。只有老爹还在兴致勃勃地嗑瓜子。王兄看到老爹,眼里带着一分鄙夷。我对面的琴师被他们折腾得了无生趣。
“啊啾!”我当众打了个喷嚏,同时也打断了王兄和张兄的高谈阔论。王兄和李兄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了,王兄,张兄?”我试着叫了他们一下。
“鄙陋粗人!”王兄甩了下袖子,还公鸡似的昂了下头。我说要不要这么雄赳赳、气昂昂。
“抱歉,抱歉,要知道我就是忍不住。”我陪着笑脸,“这些个丢人现眼,我等鄙陋粗人在人前都藏不起来的。”
王兄张兄的脸色都不好了,后面他们都没说什么话。一旁不胜其扰的两个丹青和一个琴师朝我投去感激的一瞥。
坐在主桌的慕老头子发出向在座各位的到来表达了谢意,他还喜欢在说话中穿插一些“哈哈哈”这种笑声。他一定是以为这样会使自己像个豪爽的老仙人,实际上,令人遗憾的是,这使他越发地显得像个被时光抛弃的老傻瓜。
“到底长什么样?都看不见。”多多眯着眼睛。
“年纪大的人都长得一个样,就像刚出生时都长一个样。没什么好看的,吃菜,吃菜。”我说。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老爹倒了一盅酒。
“嗯,老爹你是最美的老男人,不,是最老的美男子。好像也不对,算了,不说了。”我伸筷子去夹丸子。
同桌人听到这里都“扑哧”地笑出声来。
我咬了一口丸子,有嚼劲又多汁,做得不错,这次没有白来。
“我还是不喜欢川菜,”多多说,“江浙地方的菜比较好吃。”
“要我说,还是无锡的好。”老爹说。
“那种甜甜腻腻的菜能吃吗!”翠郎表示抗议,“那里连鸭子都是甜的。菜也是甜的,没一道菜不放大量的糖!”
“天!”琴师表示感叹。
“斗笠先生,你不吃东西吗?”我问对面道士打扮的人。我这么做是有用心的,因为我看到遮住脸的人都会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
这张桌的人都太含蓄了。像是为了表现自己高雅似地,什么都只吃两口。要我说,根本没这必要。这种无聊的宴会除了吃以外再没有任何意义了,再说他们吃相再高雅也没人看他们。
翠郎说什么要保持身材根本不动两口,多多对川菜不感兴趣,主力就是我和老爹。
“多多,你试着算算命看。”我看多多闲着也是闲着。
我现代和古代的四柱刚好一样,刘招娣的四柱是小紫以前给的,我靠从多多那里借来的书推算出这个时还非常惊讶。
多多说:“慕家老爷是壬申年出生,丁未月、戊辰日,辛酉时。这命可真是……”
“真是什么?”翠郎的好奇劲上来了。
多多闭着嘴转一个盘,转了半天,脸色突然吓得惨白:“怎么……怎么会这样?”
一桌人都有些害怕。还是王兄先镇静下来:“子不语怪力乱神,就是个神棍,管他说什么。”
“没事,很好,他会活到一百岁。”多多绽开笑颜。
“呃,你没事吧?”我觉得这个笑容太不正常了。
“喵!”一个悦耳的声音在我脚边响起,多多的身子立刻僵硬了:“前……辈……不要让它过来。”他又发出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了。
那只猫在即将跳到多多膝盖上的时候,多多慌乱地向我扑过来。
“咳,注意形象。”我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到斗笠先生身上。
“什么形象!”多多几乎都要尖声哭泣起来,“那是猫!猫!”
“他这是怎么了?”翠郎问。
“多多的恐猫症又犯了,他六岁时被猞猁啃了脸,发了半个月烧,差点死掉。”我撕下一片鸡肉。
“被猞猁啃了脸?听起来好凄惨。”翠郎用指尖摸摸自己的脸。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谁来把它赶走啊!”多多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半个厅堂的人都看过来了。慕家老爷刚去上茅厕,到现在还没回来。现场秩序也就愈发混乱。多多引发的躁动没能引起那些人太长久的兴趣。
“鬼叫什么!”一道鞭子把桌子抽出了一条痕,一只绣花鞋踩在多多的椅子上,“还是不是男人!”
一个美艳的少女昂着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多多。
“是,是,我不是男人,快把你的猫带走!”多多继续扒着斗笠先生。令我惊奇的是,斗笠先生也没把他推开就任由他抓着。
“什么情况?”翠郎问。
“这是舞家的大小姐,舞飞雪。多多一见她准蔫掉。”我说。
“那是多多的心上人了?”翠郎说。
“才不是!”多多和飞雪异口同声地说。
“果然,”翠郎低声说,“我就知道。最有发展潜质的就是这种欢喜冤家了。女的找茬,男的半闪不躲,分明就是走火的预兆。”
“思路正确。”我舀了一勺汤。
“你再说一遍!”飞雪一鞭子抽过来。
翠郎紧紧抓住鞭子把它扯了过来:“女人不温柔是会被男人甩掉的,听翠郎前辈的话没有错。”
“什么!男人算什么臭东西!本小姐看都不看一眼!”飞雪美艳的外貌下有一颗暴躁的心。
很好,讨厌女人的男人和瞧不起男人的女人对上眼,我很很期待。
“这些怎样都好,谁来把猫赶走!”多多都站到椅子上了。
斗笠先生弯下腰摸摸花猫的脑袋。花猫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头使劲儿往斗笠先生手上蹭。它高兴地露出尖牙,嘴里发出悦耳的叫声。
斗笠先生不知做了什么,花猫很快就出去了。
“好厉害。”多多崇拜地看着斗笠先生。
“喂,汪汪!”飞雪双手叉腰,“你快回来!”
“什么,那只猫叫汪汪?”翠郎问。
“嗯,大小姐就是这么叫它的,我们随意。”我喝了一口茶,然后揉揉吃得圆咕隆冬的肚子。
松下一口气的多多坐回到椅子上开始和翠郎一起喘气。
“浣熊,你喘什么气?你又没吃又没动。”我问。
“只是觉得今天大脑吸收了不少内容,消化得有些辛苦。”翠郎正用双手认真地揉着太阳穴。
“辛苦你了,当时我整理这些可是狠费了一番功夫。”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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