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浪漫.清穿你妹夫 作者:大羿(晋江2012-8-11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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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少绕几道吗?这看起来多怪异。”
“没关系,你那里本来就没什么,这里的人都知道。”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这次就趁机施针吧。”
“关节病什么时候能痊愈?”
“治病不是一根针扎下去,一碗药喝下去就马上好的事情。身体是活物,需要慢慢疗养。师父在准许我单独行医前总是这么说的。”
“可是这样,我恐怕就没用了。”
“这是什么造成的?你还是不肯说吗?”
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要告诉她,天牢不是随便坐的,未来皇帝的脸不是随便砸的。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在做之前,我就有觉悟了。
☆、关于魔教
十五天后我还要去复诊一次,不然被秦姑娘抓到了一定会给她狠狠教训一顿的。可是她的诊所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了一半,灶上的药罐倾倒在一旁,地上撒了一地的药渣。如果是外出的话,她不可能不把这些料理好的。秦姑娘说过,床铺保持干净整洁对健康很重要,熬药的时候人必须在跟前。
积雪压得竹屋顶咯吱咯吱作响。再到后屋,有换下来的满是鲜血的绷带堆在盆里。这显然不是我的,我只是关节受伤。绷带上的红色看上去还相当鲜艳,说明这几天有受外伤的人来就诊。
秦姑娘向我隐瞒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她医人是不管对方身份的,她知道我可能是通缉犯也对此不以为意,没有将我的情况泄露给别人。
这所房间散发出的味道不是秦姑娘身上清新的花香,似乎有男人在这里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那说明这个病人由于伤势过重在这里疗养过。我翻开衣柜,拿出最上面一件备用的男性衣服,一根短短的毛发掉出来,根据它的长度和手感,这应该是男性的胡渣。我凑近衣服,从上面嗅到了人的体味。下一件衣服我不会认错的,袖口熟悉的点点红梅是易先生的。
从云枫道观道长那儿又了解到易先生人好像在外地。
“该死!易先生到底把秦姑娘怎么样了!”我一拳头砸在桌上,“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了!”
“你想的方向根本就不对。”翠郎坐在窗边理头发,“英武年轻的男人总是容易受到女人的爱慕,也许秦姑娘只是他的红颜之一。”
“不可能!他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我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出秦姑娘!”
“既然他们在一起,你那个易先生会去救她的。说不定他外出就是去处理这件事呢。”翠郎转过脸,脸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勾得长长的眼线使他的笑容看起来顾盼生姿。有时候我会想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打听到了。”多多冲进来,“魔教在近两个月内把这附近的医生都抓走了。”
“魔教?现在江湖上谁还叫这种土得掉渣的名字?”翠郎的眉毛抖了一下。
“我也觉得忒怂,可他们觉得好听。”我说,“魔教,说白了就是盘踞在山头的山贼,平时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非要加个‘魔’字,觉得很个性,很有气势,其实就是一群讨厌的中二病患者。”
“中二病?”翠郎试图揣摩出意思,但最终还是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
“等见了你就知道他们犯什么毛病了。”
“又要打?”翠郎问。
“当然咯,浣熊你一个人要乖乖看家。要是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休怪我让你下面一年交双倍家用。”
“我……其实我也可以打的,不要瞧不起人。我和你们一起,要是有什么东西出事了,我下面两年交三倍家用。”
“两年……三倍?”我和多多交换了一下眼神。翠郎比我们有钱多了,能狠宰他一比,下面大家的生活就能改善不少了。
看到多多点了个头,我忙说:“浣熊好孩子,快跟上吧。”
魔教的地盘清廷是知道的,这个地图就是问凌孟海要的。让我好奇的是,清廷一直对他们很纵容。有那么多时间去折腾反抗者,还不如去收拾一下这群真正危害百姓生活的人。反正我等平民永远跟不上皇家贵族这些人的思维就对了。
“到底在哪里?”我已经给整得失去耐心了。中国现在的地图根本不成比例,都是很感性的。别说这种地图,就是用比例正常的地图在山区找人都是很艰难的事情。
“别死顾着那破图了,你看那边雪白色的山上有一道褐色的线,就是那里没错了。”多多说。
“还是多多聪明,长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翠郎刚想摸一下多多的脸就被他推开了。
“血。”翠郎看着我,像一棵葱一样直挺挺地栽倒了。我看到衣袍上有一滴从上面飘下了的血渍。
“猫!”再转去看多多,一只山猫正在蹭他的脚,“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猫!”他整个人都处于歇斯底里状态了。我看着他被那猫赶得消失在远处,追都追不上。
“喂,你们两个不要一起歇菜!”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先去支援哪个好了。
“雨。”一滴水飘到我脸上,我现在整个关节都动不起来了。
三个人一起歇菜,真是再没有更倒霉的事情了。看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再找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作我们的支援,就是那种只会拖后腿的天真单纯的小家伙也好。
更糟糕的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和浣熊被绑回魔教都无能为力。他倒好,醒过来事情就成定局了,没我那么纠结。
这个魔教内部脏兮兮的,这些人看起来都一副半年没洗澡的样子。整个空气里充斥着像口臭一样的味道。这种形象的教派无论叫什么名字都酷不起来。要是他们注意形象,叫蘑菇教都会有人觉得他们帅的。
每次到吃饭时间,就有人捏住我们的脸颊把食物灌进去。
“我极度怀疑那是泔水。”翠郎阴郁地说。
“算了,他灌得快,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我已经无所谓了。
这里有一个被称作“少主”的男人。他的容貌对于男人来说过于清秀了,但是邋遢的旧棉袄和他的长相极为不相称。
“少主,最近城中又发生了几起凶杀案。杀兄杀父都有。”一个胡子拉碴的大爷向他禀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类就是这样,自私愚蠢,没有人这个世界会更好。”少主冷酷地看着反射在刀面上的脸。
“他这是什么毛病。”翠郎吐槽说。
“听到了,他好像在嘲笑我等愚蠢的人类。”我说。
“还有完没完了,一天不知道要发作多少次。”翠郎小声抱怨。
“那边的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少主凌厉的目光扫向我们这边。
“没……什么也没有。”翠郎紧张得声调都不对了。
两天下来,我们就已经很习惯少主的抒情演讲了。每次到时间他没有开始,我们还会等上一等。
但这样的生活三天已经够漫长了。翠郎一天不洗澡就会难受得睡不着觉,我吃完东西不刷牙也会失眠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因为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就地解决生理问题,已经快憋出内伤了。我的关节还是动不了,外面应该还是阴雨连天。
很多医生都因为治不好病人被杀了。翠郎也由此昏迷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要是她死了我就从这里开始,让天下人都陪葬。”这句话被少主说了无数遍。
“总觉得我们好无辜。”翠郎小声说。
“天下人躺着也中枪。”我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待得面部僵硬了。
“你会医术吗!”少主问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农民。农民兄弟憨憨一笑,露出两颗小黑牙:“俺只会耕田种地。”
“那就没用了。”
那农民兄弟刚露出喜色,头就被一个人砍下来了。
“你们呢!你们会医术吗!”少主转向我和翠郎。
翠郎又因为晕血昏厥了过去。
“会会会!”我看着滚到脚下的头颅抢着承认。
“如果是蒙古大夫,你们知道下场吧?”少主问。
“知道,知道,知道。”我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拿好纸解决了生理问题后才赶过来看这位金贵的病人。病床上躺的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秦秦秦……秦姑娘!”我太过吃惊了。因为医生总是担任治病救人这样的角色,我们便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们百病不侵。但是医生也是人,他们也会生病、也会受伤,也会有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时候。
“怎么会搞成这样的!”我忍不住发起火来,“她怎么呼吸这样微弱!你对她做了什么!”
“遇上仇家,她替我挡了一刀。怎么救都救不活。”现在的少主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你这傻小子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先看病……看病……”少主的声音小下去。
“伤在哪里?”
“胸口!”
“什么!你去死吧!”我一巴掌打在他头上,“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好意思杀人!”
事后少主一直在感慨从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他就这样蔫掉让我很是意外。
“没什么好惊讶的,要知道人的骨头都是贱的,你抖抖索索他就欺负你。你比他还厉害就会被供起来。”翠郎饮啜着魔教人端上来的热茶。
“秦姑娘那个伤很麻烦,连肉芽都长出来了。”我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磕,“肯定得开刀!他师兄以前会做这种手术,但是在医死了自己的大嫂后就不再治人了!等等,近期好像有什么妃嫔探亲会路过,干脆把随行的太医给抓过来。”
“怎么,土匪头子现在变成你了?我完全跟不上你的思维。”
“不用跟上思维,跟我来就好了。”
“哇,皇室里的女人不应该是很美的吗?怎么长成这样?”翠郎差点没从墙头栽下来。
这大概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刚才好像说漏嘴了。
“皇帝的女人长成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跟她比起来,你简直就是倾国倾城。”
“他非要选这样的,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他妈。”
“你说脏话了。”
“这也算!”
我们费了好久功夫才找到太医。随行的太医有三个。
左边那个头发都白了,手还抖个不停,肯定派不上用场。还有一个一脸稚气,我怀疑他甚至都没有满十五岁。行医是经验学科,这么小的医生总觉得不可靠。那个太医看上去三四十岁,袖子底下似乎藏着鼓鼓的肌肉,看起来还算靠谱。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落单,我跳下去正准备把他打晕,就被他迎面砸了一拳:“你想干什么?”
这家伙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医者父母心,可以请大人救救秦姑娘吗?”我捂着脸跪下来。
“我不是,你找错地方了。我们是这个地方的房主。”他说,“你不能看到锦衣的人就当成太医。还有那边那个也可以下来了。”
他一记石子打过去,翠郎也栽了下来。
我们被他领到一间普通的柴房。他还准备了些小菜,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秦越救了很多人,这次她的处境相当危险,必须找到可以为她施刀的人。”
“所以你就来绑架妃嫔随行的太医。”他问,“这样做会被当成反贼的。”
真正的抗清志士对这些皇室的笨女人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们做的全是壮大会员和起义之类的事情。
“秦越这个人,我认识。开刀手术是不可能的。”
“秦姑娘有一个师兄名叫我逍遥,算起来今年四十多岁,阁下……”
“就是我,我不可能起到作用的。”我逍遥说,“我是个失败者,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你的意思是要给自己的师妹准备葬礼吗!”我腾地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腕,“先跟我去救人,再去克服你这些心理问题!”“
“杀过人的手也能救人吗!”我逍遥把手抽出来,放到我面前。上面是一道深深的疤痕。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都那么努力地活下去,你却在这儿自怨自艾,真是差劲的男人!”我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好,我跟你去。”
我逍遥一路上还好好的,结果到了病榻前又开始犯病了。
“不行!我杀过人!我会杀了她的!”
“你们以前感情那么好,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垂危至死!”我问。
“我只会害了她,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是再给他一巴掌好了。”翠郎干脆地说。
这次我不打他了,长那么结实,打得我手疼。我拎了把菜刀作歇斯底里状:“那就砍掉手好了!杀了人的手,现在又将害死另一个人,我给你剁掉算了!快伸出手来接受惩罚啊!”
少主惊讶得在一旁想要拦住我。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逍遥拿过薄薄的水果刀,用酒擦洗了刀身。
我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这死孩子!好好讲道理听不进去,打两下就什么都明白了。敢情这毛病还要揍一顿才治得了,我真是没本事给他医。
☆、羊刃
这场手术做得非常成功。我、少主和我逍遥一样累得动不了了。只有没良心的浣熊还在挑剔这里的食物不利于美容。
“逍遥啊,我就说你行的。”在确定秦越的伤没有大碍后,我才放下心来喝银耳羹。
“‘逍遥’就算了,还要加一个‘啊’,真是没礼貌!”逍遥医生现在正在温习医书。
“逍遥哇。”我试着叫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逍遥医书已经欲哭无泪了。
“逍遥啊,你真的姓‘我’吗?”我问。
“姓奇怪没什么,我却叫‘钟山郎’这种名字。”翠郎抱怨说,“是奶奶听了什么说书然后起的。虽然字不一样,可给人的第一印象一定会不好。”
“不带这么拿自己孩子开涮吧!”逍遥医书对此感到不可理喻。
“带。我认识的一个叫吴芳的女人,她最早的名字是吴芳草,因为她父亲被女人甩了。后来嫌难听就把那个‘草’字去掉了。”草剩这个更难听的名字就来源于此,他的名字是吴芳在起的。
易先生给我起的那个什么小三也够猥琐,他也没用这个叫过我,他总是叫我大妈。七年过去了,我就要成为货真价实的大妈了。当时本来想借着身体冒充十六岁少女,可惜给他识破了。
翠郎最近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我好不容易才找他问出其中缘由。
“你现在好像打人打顺手了,我怕你突然哪天看我不顺眼,也随手来一巴掌。”他病恹恹说。
“你以为我想打人吗!你知道暴力行为是多么有损我作为一个女性的基本形象!”
“你有基本女性形象这种东西吗?”
因为性别被吐槽得太多,现在我对这种话已经完全免疫了。我果然是没救了。
“我是说,有损我的人格魅力。”
“人格魅力……可能,大概,好像有那么一丁点儿吧,损害了也和没损害一个样,不用太在意。”
在新年到来的前十天,秦姑娘不见了。我想是易先生看了我留的字条带她走的。逍遥医生也一并失踪了。
“他为什么不把我们也一并带走!真是喜新厌旧的家伙!”翠郎都快哭了。
“我们又用不着。”我蹲□用黑布条裹住他的眼睛,确保不会松开后才打了个结。效果虽然比不上黑色尼龙袜,勉勉强强也还说得过去。
“要打吗?”翠郎问。
“逃走就可以了。”我放的烟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