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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妾这职位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vip2013-10-07完结)-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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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狱卒不知二人找谁时,态度蛮横;待听说找贾成仁时;态度就好起来;佟氏暗想,这一定是贾家二爷或四爷从中打点,想也吃不着什么苦。

    那狱卒还再三客气说上峰严命;不是不通融。佟氏就塞了块银子;把东西交给他,让他转交进去。

    那狱卒接了银子,点头哈腰客气说,夫人放心,东西一定送到,之类的客套话。

    送完东西轿子往回走,快过小年了,佟氏忽又想起,该买些红纸剪窗花,看着喜庆,就又绕到御街在摊位上买了红纸,又买了两把新剪刀,才回转。

    放下东西,俩人就开始打扫房屋,先把房扫了,佟氏在去井边提半桶水,把家什抹干净了。

    二日,又剪起窗花,佟氏不会,就看徐妈妈怎么剪跟着学,剪了个“鱼戏莲”,“对鸟团花”、“喜鹊闹梅”、“牡丹鼠子团花”。

    窗格子贴不下,把里外屋的门也贴上了。小屋里顿时增添不少喜庆。

    离过年还有几日,佟氏和徐妈妈上街备了年货,又买了回娘家的年礼。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除夕。

    佟氏作为已嫁女儿,除夕是不能见娘家灯的,佟氏和徐妈妈俩人就买了菜蔬,动手做起来年夜饭。

    佟氏帮着徐妈妈洗菜,淘米,烧火,徐妈妈上灶煎炒。

    二人在窄小厨房忙得热闹,这时,呲牙咧嘴的木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男声:“妹子在家吗?”

    灶上就挨着门,听得真切,俩人都听出是谁来,徐妈妈朝佟氏意味深长笑了。

    佟氏赶紧直起身,笑着答应声:“在屋里。“就忙开了门。

    门一开,邵云海穿着皮袄,带着皮帽,手里提着几个油纸包,夹带着雪花从外面进来,屋里和外间光线对比反差大,邵云海刚进门时,用力眨眨眼,片刻就适应了。

    佟氏忙笑着道:“邵大爷要来,提早知会一声,也好准备饭菜。”说着招呼他进了里间屋子。

    邵云海走到炕沿边,把手上提的油纸包往炕桌上一放,道:“不用忙活了,我买的熟食,借个地,叨扰一顿。”

    徐妈妈也从灶下进来,手在围裙上抹抹,慈眉善目地笑道:“邵大爷您是贵客,怎好让您破费。”

    邵云海笑道:“我一个人吃着无趣,一想你们人口少,凑成一块过热闹些。”

    又看徐妈妈道:“熟食当下酒菜,妈妈一会包些扁食来吃。”

    徐妈妈笑呵呵道:“一会我便和面,馅子早就预备好了。”

    邵云海边说打开纸包,佟氏和徐妈妈一看,一油纸包里是大块酱牛肉,一包是白斩鸡,一油纸袋子里是金华火腿,还提着一大块腊肉,怀里抱着一小坛子自酿酒,东西摆了满满一桌子。

    邵云海对徐妈妈道:“烦劳妈妈切切。”

    徐妈妈啧啧道:“邵大爷太客气了,来了买这么多东西,又破费银两,早些说要来,我多做几个菜。”

    邵云海咧开嘴笑得开心,也不客套,道:“先说下,明年过年我过来,妈妈烧好菜,在烫一壶酒。”

    佟氏知道他说笑也没介意,想明年都不知在那里,他怕早就回了山东。

    徐妈妈各样切了些,摆在碟子里,满满一桌子,道:“邵大爷买太多了,三个人怎么能吃得完。”

    邵云海道:“我特特多买了,给街坊邻居送些去,过年了,涂个热闹。”

    徐妈妈笑着答应声,就把那大块腊肉切了,一家送去一碟子。

    回来又带回来一些吃食,本朝百姓过年喜欢互送酒食。

    佟氏暗想,这人看似心粗,却粗中有细。

    邵云海喊徐妈妈也上桌,三人推让,邵云海坐了炕里,佟氏和徐妈妈打横。

    推杯换盏,佟氏和徐妈妈也凑热闹,喝了点酒,邵云海则拿大碗喝,邵云海喝起酒来像他人一样豪爽。

    三人聊得起劲,佟氏和徐妈妈听邵云海讲早年间出去贩货走南闯北的事的,佟氏听着新鲜,仔细听,她想多了解这个地方风土人情。

    除夕守岁,各家各户油灯拨得通亮,街头巷尾不时有鞭炮响,从窗子望出去,院子里有几个孩童放大炮仗,小屋子都跟着震颤。

    天寒,徐妈妈早早就把扁食煮好,端上来,白白的胖胖的扁食冒着热气,用小碟子倒好酱油醋,蒜捣成泥,放在碟子里,扁食沾着汁水,有滋有味,热腾腾吃了。

    酒足饭饱,邵云海看天色不早,总不好在女人住处过夜,就起身告辞回去。

    一个孤身男人,佟氏也不便相留,就穿上棉衣裳,亲自送他出去。小胡同里不时有放鞭炮的孩童,雪地上残留烟火燃尽红纸屑,佟氏拉拉领子,二人仰头看天空交相辉映的烟花,这一刻,彼此像是亲人般温暖。

    直走到官道上,邵云海马车夫大概说好了这个时辰来接他,停在路上,二人走到马车前,车夫拉开车门,邵云海回身看着佟氏道:“好些年都是一个人过年,今年除夕是我最高兴的。”

    说到后一句,他嗓子发紧,竟顿了下,佟氏想这山一样的男人也有动情的时候。

    佟氏心里感动,真诚地道:“你要是愿意,就时常过来,徐妈妈厨艺是一流的。”

    邵云海上车,关上车门瞬间,探出身子说了句:“有什么急难,或缺银子使吱声,你大哥一个人,穷得也只剩下银子了。”

    佟氏微笑了,点头答应。

    大年初四,安府

    上房,一大早,吴家的垂头束手,大气都不敢喘,宽敞的堂屋里,一个像微风一样轻柔的声儿飘来,“吴大娘,你去了那女人家里?”

    吴家心中一凛,自从夫人房中的丫鬟唤她过去,她就隐约预感到夫人找她是什么事,但这话从夫人嘴里说出来,她还是禁不住心头发紧,头皮发麻。

    既然夫人能问出这话,一定是什么都打听明白,审时度势,还是实话说了,吴家的往前探身,弓着身子,谦卑地道:“是,夫人。”

    戚夫人悠闲地把手指举至眼前,修长的指甲粉红的凤仙花染就,闲闲地道:“吴大娘,你去何事?可方便告诉我?”

    戚氏温柔柔声儿却令吴家的身子一抖,腰弯得更低几分,不敢直视夫人,声儿也带着轻微的颤抖,说话竟不似素日利落,脸上肌肉绷紧,表情僵硬,低声道:“奴婢焉敢隐瞒夫人,是大人吩咐奴婢去请佟夫人搬到新宅。”

    戚氏抬眸,哼了声,道:“什么新宅,你同我好好说说。”

    事到如今,吴家的知道不说不行,只好痛快地说了事情经过,也好有个积极态度,取得夫人饶恕。

    吴家的讲完,偷眼看着夫人。

    安夫人素手举在眼前,一动未动,眼睛却没看向发着荧光的指甲,良久,说了句,“贱人倒是个识时务的。”

    吴家的不敢答言。

    戚氏柔柔地叫了声:“吴大娘。”

    吴大娘激灵一下,忙道:“奴婢在。”

    “公子在有什么吩咐你速来告诉我,这次我就绕过你,但没有下一次,你听好了。”

    吴家的膝一软,‘咕咚’就跪下,叩头砰砰作响,连声道:“奴婢谢夫人恩典,奴婢记下了,大人若吩咐奴婢先来告诉夫人得知。”

    微扬一娇声儿,如清风拂过吴家的耳畔,“吴大娘,你好自为之,下去吧!”

    吴家的费力爬起身,腿肚子发软,倒退着出去,走到门口,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出了屋子,走在廊檐下,后背才被冷汗湿透,冷风一吹,脊背冰凉,打了个哆嗦。

    暗道:这差事真难干。方才险些闯下大祸,又疑惑,这事公子办得机密,夫人怎么知道了。又暗自替佟氏庆幸,得亏没去住,若搬去,夫人的手段了得,指不定出什么阴招。

    吴家的下去,一个小丫鬟端着茶水进来,放在夫人身旁的酸枝木方桌上,戚夫人不知想什么,端起茶盅就啜了一口,刚到嘴里,‘扑哧’又吐了出来,吐了那小丫鬟一裙子茶水,那小丫鬟年下上头新发的红石榴裙子刚上身,就着茶水染了色,上面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茶叶沫子,她不敢擦,吓得提裙子就双膝跪地,连连叩头请罪,一屋子人吓得喘气都不敢大声,静谧的屋子里只听头磕在玉石砖‘咚咚声’。

    戚氏漫声道:“过来。”

    那小丫头膝行几步,去戚氏半步跪在她脚步。

    戚氏也不说话,抬起手,尖细瓷白的指尖抽出发间的金簪,簪柄握在手里,长长的尖头对准那小丫鬟身上没头没脑扎了下去。

    那小丫头疼得没好声地尖叫,旁边立着的丫鬟婆子早吓得体如筛糠,无人敢拉劝,空旷的堂屋里发出一声声惨叫声,门口站着的执事丫鬟听见里面凄惨声,吓得直闭眼,暗自庆幸今儿不是自己触了夫人霉头。

    直到戚氏手腕子酸了,才算罢休,轻声道:“滚下去。”

    犹如一声大赦,那丫鬟顾不得身上痛楚,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跌撞出去,小丫鬟的身上,隔着衣衫,渗出点点鲜红,也不敢大声哭泣,偷偷抹泪跑回下处。

    许久,戚氏长声道:“吩咐备轿,戚将军府。”

 100吃团圆饭

    戚府

    戚氏在宣武将军府门前下轿子;直接进了大门;奔兄长书房,门外站着的侍卫见了戚氏;躬身插手;齐道:“拜见安夫人。”

    戚氏只微微颈首;算做答应。

    当朝四品宣武将军戚怀远刚送走同僚;听下人报说安夫人来了。

    心念一动,妹子没同妹婿同来;而是一个人过来,虽不知她说什么;但心下已猜的七七八八 。

    门外传来熟悉的轻盈细碎的脚步声,戚怀远抬起头;妹子青娘唇角含笑飘然而来;走上前低低福身,柔声道:“青娘见过哥哥。”

    戚怀远有些威严的脸松弛下来,冰冷的声儿里带上了少许温情,指了指书案旁一把梅花椅子,道:“坐吧。”

    戚氏欠身坐了。

    戚怀远道:“是为仲卿的事来的吧?”

    戚氏美丽的脸上现出无比委屈,带着几分撒娇语气,道:“哥哥都知道了,你一定要管管仲卿,如今满朝文武人人皆知,让我脸面何存?”

    戚怀远瞪了他妹子一眼,沉下脸,嗔怪道:“一定是你太跋扈,惹恼仲卿,仲卿是个温厚的人,你不是做得太过分,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戚氏此刻全没了在安府的威仪,像是个孩子样的嘟着嘴,佯作生气道:“哥哥是我一奶同袍亲哥哥,为何要为他说话,从小便是。”

    戚怀远对这妹子有几分无奈,见了她总是狠不下心肠管教,道:“你就是能欺负仲卿,仲卿从小就让着你。”

    戚氏柔怯怯欲哭样子,道:“他在外找女人,倒成了我的错,哥哥也太偏心了。”

    戚怀远本想严厉苛责几句,一看妹子的样子,心又软下来,咳了声,道:“不用问,有些事一定是你做过了,仲卿才这么生气,不包容你。”

    戚氏嘴硬,不服气,道:“他让那狐狸精把魂都勾去了,我总不能坐视不理,现在又给那贱人购置了宅子,这是要与我决裂,和那贱人双宿双飞,做一对枝头连理。”

    戚怀远皱了皱眉头,狐疑问:“真有这事?仲卿不是那等胡闹之人,我不信。”

    戚氏越说越气,甩手扭着身子,道:“哥哥不信,你去问问他,可有此事,是他派吴大娘劝那贱人搬入新宅,贱人故意拿乔才没搬进去,等过上段时日,贱人架子端足了,巴巴搬进去住,俩人不就在一起了,谁还能分得开。”

    戚怀远眉头锁起,脸子冷了几分,暗道:仲卿这种做法太过分了,我妹子不好,可也为你养了儿子,侍婆母至孝,于是寒脸问:“姑母可知道?”

    戚氏似很委屈低头,道:“婆母近日身子不大好,不敢让她老人家知道,她老人家知道又要生气,万一气着了,仲卿就背上了不孝罪名。”

    戚怀远叹了声道:“说到底,你是爱他的,只是你的爱法是男人接受不了,都是我和仲卿俩人从小把你惯坏了,你才不知顾忌男人尊严,任性胡为。”

    听了兄长这话,戚氏声儿低下来,道:“那如今怎么办?”

    戚怀远了解妹子的个性,自小受宠跋扈,知道出了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各打五十大板,但终归是她一奶同袍亲妹子,是他自小相依为命唯一的亲人,想起父母早丧,母亲临终嘱托,让他照顾好妹子,心就软了,道:“如今只有一个法子,让那女人远离。”

    戚氏愤然道:“哥哥说得轻巧,那女人岂会听我的,我去见过,那女人是见过世面,有大注意的,且娘家就在京城,让她去那里?”

    戚怀远冷哼了声,手一下、两下敲打着桌面,这个举动戚氏知道兄长早已打好主意。静待兄长说出来。

    随着日光推移,一道暗影打在他与年龄不符的持重面孔,戚氏只听哥哥轻轻吐出一句:“那女人的儿子在我手上。”

    下话不说了。戚氏一下子明白过来,兄妹心有灵犀,戚怀远道:“只是这么做,我怕仲卿那……。”

    戚氏忙道:“表兄那我自有法子对付,不管怎样他都不会离开婆母和海儿,也包括我。”

    戚怀远看着妹子,叮咛道:“对仲卿笼络些,别让男人太过不去,物极必反。”

    戚氏低眉顺眼,樱唇微动,轻轻吐出:“妹子知道,哥哥知道我这颗心,即使为他死也愿意。”

    戚怀远点头,道:“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关键时候我却总是帮你,我的亲妹子,对不起仲卿,我们兄弟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这样做实属无奈。”

    戚氏羞愧垂下头,小声道:“是我让哥哥为难,总之是我做不好妻子。”

    兄妹又聊了几句家常,戚怀远忧虑地道:“姑母身子还不大好?”

    戚氏不无担心道:“老人家上冬受了风寒,身子骨就不像从前硬朗,你妹婿请医问药,很是着急。”

    戚怀远道:“你嫂子说把姑母接到我府里散散心,你回去同姑母说说,来我府上住了几日,热闹热闹,老人家说不定病就好了,我这里有棵千年山参,你走时带上。”

    大过年的,戚氏有很多事要忙,答应声,起身作辞。

    戚怀远目送妹子至书房门口,在身后又叮嘱一句,“我把人交给你,做事不可莽撞,相机行事。”

    戚氏出了书房,面上隐约中一股得色。

    大年初四

    佟氏早早梳洗了,徐妈妈煮了放在外面窗台上冻着的扁食,佟氏吃过,换上大红缂金丝云锦缎银鼠袄子,石榴红锦缎银鼠皮裙,和徐妈妈提着东西回娘家。

    一进佟家大门,月娘和二娘就跑出来,叽喳叫着姑姑,接过二人手里的东西,月娘伏在佟氏耳边道:“那人来了,和父亲在里面喝酒。”

    说吧,和二娘挤挤眼,不怀好意地窃笑,佟氏走到上房台阶,听厅堂里爽朗的笑声,就知道是谁了。

    一推开门,果然是邵云海,正和哥哥在堂屋里喝酒,她奇怪他来得如此早。

    邵云海一见她站起身形,道:“妹子也回来了。”明知故问。

    佟氏想他一定知道自己今个回来,故意赶了这个日子来的。

    佟氏福了福,见了礼,邵云海重新坐下。

    这时,嫂子胡氏端着盘扁食进门,满脸堆笑,对邵云海道:“邵大爷,这是今个特意为你包的,大虾的,鲜灵着呢!”

    青白釉缠枝纹盘子就放在邵云海面前,邵云海忙笑道:“谢谢嫂夫人。”

    胡氏又回头招呼小姑子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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