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11.19正文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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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着吧。”夏堇没有抬头。她能隐约感觉到,紫鸢并不希望她回夏家。
“三奶奶……”
“行了,我们明日一早就要出门,今天你又陪着我跪了大半天,你先去歇息吧。我写完这一页就睡了。”
“三奶奶,一向都是奴婢在您屋子里值夜。”
夏堇放下毛笔,看着紫鸢感慨道:“春桃和秋桐还小,我身边里里外外的事都要你帮着张罗,你可不能病倒,所以快去休息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夏堇断然赶走了紫鸢,盯着桌上的豆沙糕和参茶。她已经不敢吃她送上的食物了。
紫鸢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栓上房门,从衣服的夹层取出一张信纸,直盯着信上的文字发呆。信是钱妈妈写的,上面除了交代夏知瑜隔三岔五就会鬼鬼祟祟地去荷花里,还说冯秀雅可能怀了身孕,请夏堇想办法请可信的大夫回去诊脉。
先不说二房来不来得及把冯秀雅的肚子处理掉,光是这封信,一旦夏堇见到钱妈妈,马上就能查出,是她扣下了钱妈妈千方百计送来的求救信。
“怎么办?她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信任我了。”紫鸢自言自语,秀丽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慢慢变得狰狞、扭曲。
许久,她悄然把信纸塞回衣服的夹层,挽起裤脚低头查看膝盖。虽然上了药,但她的膝盖肿得似馒头一般。她咬着嘴唇放下裤管,挣扎着站起身,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夏堇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能是因为记挂着母亲,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起身撩开幔帐,她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在窗外掠过。她心中一紧,悄然下床走到窗边侧耳倾听。“吱呀”,她隐约听到开门声及关门声是从西边传来的。从人影的身高判断,应该不是春桃或者秋桐。
第二天一早,夏堇像往常一样起身。待梳洗完毕,她对着竹青和李大嫂说:“母亲昨日吩咐,早饭后就出门,所以今日就由紫鸢陪我去玉衡院请安,你们早些用早膳,然后帮我把出门的东西准备齐全。”
紫鸢一听,马上劝道:“三奶奶,竹青姐姐对您的随身物品不熟悉……”
“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整理,李大嫂,竹青,你们能办妥吧?”
听到夏堇的话,竹青有些犹豫,李大嫂已经抢先回答:“三奶奶,您放心,奴婢们会办妥的。”每次去蘅安院,小潘氏一定会让夏堇在廊下等上大半个时辰。天寒地冻,李大嫂对早上随夏堇请安,一向能躲则躲。
紫鸢见事情已成定局,只能强打精神,跟上了夏堇的脚步。这一刻,夏堇愈加确定,昨晚看到的人影一定是紫鸢。她相信她并不想害死自己,至少不是眼下这个时候。“希望我估计得没错。”她暗自思量,悄然回头看了一眼李大嫂的背影。
按规矩,下人是不能动主子的膳食的,至少在主子未用膳之前,下人是不能偷吃的。李大嫂自认是江光辉的心腹,夏堇又亲口命令她们早些用早膳,她光明正大地去厨房用了热腾腾的早点,结果不过半盏茶时间,她一连去了几次茅房。
待到夏堇从蘅安院回来,李大嫂已经拉得手软脚软,就连责骂春桃、秋桐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听是自己准备的食物害得李大嫂拉肚子,春桃和秋桐吓得瑟瑟发抖,慌慌张张地对夏堇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只是像往常一样做早饭。
竹青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听李大嫂的,和她一起“享用”早餐。她心知小潘氏并不希望夏堇回娘家,一脸严肃地说:“三奶奶,毒害主子这种事决不能姑息。这次幸亏有李大嫂替您试菜,否则……”
“三奶奶,奴婢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春桃和秋桐已经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
夏堇回头看着竹青,沉声问:“真的是试菜吗?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朝脸色青灰的李大嫂瞧去,不容置疑地说:“不论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今日我一定回娘家。若是有人害得我见不着母亲,大家不妨把所有事情都摊在台面上说。而首要的一件事,李大嫂,早上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我可是连热水都没喝一杯,就去蘅安院请安了。”
李大嫂被夏堇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到了。她自觉像她这种有脸面的妈妈,偷偷替主人“试吃”,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夏堇若是不依不饶,紧抓着这事不放,小潘氏不见得会放过她。她急忙回答:“三奶奶,奴婢大概是起床的时候,喝了隔夜的茶,这会儿才会闹肚子。”
夏堇满意地点点头,回头问竹青:“你刚才说,有人毒害主子,你能不能说明白些,是谁毒害主子?我的陪嫁丫鬟吗?”
“三奶奶,是奴婢失言。”竹青低头跪下了,心思千回百转。如今李大嫂这个人证没了,若是夏堇一不做二不休,命人把厨房的食物全倒了,那么物证也没了。一旦事情闹大,她完全可以说,只她兴风作浪,危言耸听。想到这,竹青急忙说,既然是李大嫂自己不小心,就不必回禀小潘氏了,还是赶紧准备回门的事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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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5章 安抚
紫鸢站在夏堇身后,眼睁睁看着事态的发展,心情越来越沉重。她深刻怀疑,夏堇故意留下李大嫂,就是料准她一定会偷吃。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跟着夏堇回到卧室,紫鸢正盘算着如何洗刷自己的嫌疑,就听夏堇问她:“你觉得会是她们之中的哪个?”
“三奶奶,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夏堇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前,似喃喃自语般说:“我知道,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巴不得我今日出不了门,回不了娘家,所以她们都有嫌疑。不过李大嫂应该不至于使出苦肉计,所以竹青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她突然朝紫鸢看去。
紫鸢又是庆幸,又是如释重负,同时又忍不住心虚。她下意识逃避夏堇的视线,片刻,又强迫自己镇定地迎视主子的目光,不甚确定地说:“也有可能是院子里的其他人,不过就像三奶奶说的,竹青的嫌疑最大。以后一定要吩咐春桃、秋桐小心些,特别是厨房的吃食。”
夏堇赞许地点点头,又担心地说:“这事今日算是揭过去了,可李大嫂受了这么大的罪,待她的身子恢复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这样也好。我虽然怕事,但在食物里下毒这种事,实在姑息不得。让她闹一闹也好。我倒要看看,到时竹青要如何为自己脱罪。”
紫鸢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全身发冷,手心冒汗。竹青是小潘氏派来的,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既然没做过,一定不肯吃闷亏。未明阁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最后会不会查到她身上?
此时此刻紫鸢才后悔。昨晚的她太冲动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紫鸢,你怎么了?”夏堇奇怪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紫鸢急忙摇头,“三奶奶,奴婢去看看春桃她们。两个小丫头一定吓得不轻。”她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她必须得在其他人抓住她的把柄前消除罪证。
夏堇看着紫鸢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虽然紫鸢下的只是巴豆,但到底已经存了谋害她的心思,且付诸了行动。“她,留不得了。”她喃喃自语:“我必须尽快找到崔大哥,不能再被她牵制。到时得好好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我哪里亏待她了。”
小潘氏见夏堇没有带着李大嫂同行,马上表现出了不赞同。夏堇示意竹青上前解释。在众人面前,竹青只能硬着头皮说,李大嫂晚上着了凉,身子不舒服。
小潘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江家的大门,往夏家而去。
夏家的家门口早有仆役等候多时。夏知瑜夫妇亲自在二门迎接小潘氏,说了不少客套话。夏堇忧心冯氏,见过夏佥之后便向张氏要求带卫晨去给母亲把脉。
小潘氏嗔怪夏堇性急,连连向张氏告罪,仿佛夏堇是她的女儿一般。张氏和王氏直夸夏堇好福气,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好婆婆。
几个女人好不容易相互吹捧完了,这才移步往冯氏的院子走去,又命丫鬟通知夏知瑜带着卫晨过去。
冯氏一早得了消息,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夏堇见母亲虽称不上憔悴消瘦,但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一阵忧心,快步上前抓住了冯氏的手。冯氏看着她,点点头,上前与小潘氏打招呼。
小潘氏又是一番热络的招呼,在冯氏面前不断夸奖夏堇,不着痕迹地告诉所有人,她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婆婆。
冯氏被小潘氏说得羞愧无比,埋怨夏堇不该劳师动众回来探望她,又说她的身体一直很好,根本没有看大夫的必要。
张氏正等着冯氏说这话,急忙接口:“我知道堇丫头一向最是孝顺,所以大嫂的饮食起居,日常生活,我们丝毫不敢马虎,时常督促下人们好生伺候着。先前,堇丫头三朝回门时请大夫开的药方,也都是钱妈妈亲自去药铺照单子抓药,再由海棠亲手煎药,从来不会假手他人。”
张氏这话说得太刻意了,就连小潘氏也觉得奇怪。夏堇无暇顾及张氏,回头问冯氏:“母亲,都这么久了,您还吃着先前的药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放心,我已经让钱妈妈去问过了,都是些温补的药材,就当是调养身子。”冯氏欣慰地笑了笑。今日见到小潘氏亲自探望她,带来的礼物又是人参,又是灵芝,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
冯氏的身后,钱妈妈没有主子那么乐观。她看到夏堇和紫鸢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也看到了江家前呼后应的阵仗,以及竹青寸步不离夏堇的举动。她借着冯氏的话头,对着夏堇说:“姑奶奶有所不知,夫人自从知道奴婢出门抓药,二太太都会派人护送,怕麻烦了二太太,所以不愿另外请大夫把脉,这才一直吃着先前的药方。”
钱妈妈的话音未落,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恼色,续而又得意地扯了扯嘴角,仿佛正等着好戏上场。小潘氏借着喝茶的动作,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地笑意。冯氏略带不悦地喝止钱妈妈,直说自己已经康复了,其实用不着再喝药了。
夏堇把钱妈妈的话听得分明。她按捺住怒火,对着冯氏说:“母亲,您就当是为了让女儿安心,待会儿卫大夫把了脉,您可要好好告诉他,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千万不能有一丝隐瞒。”
“你这孩子,也不怕让你婆婆笑话。”冯氏欣慰女儿的孝顺,可高兴之余,她又怕小潘氏觉得女儿只顾着娘家,恼了女儿。
小潘氏急忙说,她很高兴夏堇有这样的孝心。说话间,她突然发现冯氏的脸颊红得异常,问道:“亲家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冯氏摇头,只觉得一整头晕眼花,紧接着腹部忽生绞痛,嘴里满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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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6章 危急
冯氏在一夕间失去了知觉。夏堇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母亲”,就见冯氏的身体软软倒下。她一步上前抱住母亲,却见椅子上血迹斑斑。她低头看去,冯氏素白的襦裙上已经一片殷红。
“大夫,快去请大夫!”夏堇疯了似的对着钱妈妈大叫。想到卫晨是假大夫,她又高声说:“多找几个人,把史大夫、陈大夫全都请来!”
一旁,张氏、王氏一脸震惊。小潘氏在错愕之余,情不自禁转头朝张氏瞥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见夏堇已经完全慌了神,她扬声吩咐自己的丫鬟:“没听到三奶奶的话吗?快去把家里常用的几个大夫全都请来。”昨日,是她命人给夏家递帖子。她很清楚,夏堇是想突然回来,看看生母到底过得好不好。见冯氏下面见了红,想来至少有三四个月了,她又补充:“再请两个妥当的稳婆过来。”
小潘氏说话的当口,钱妈妈已经跑出了屋子。张氏急忙追上去吩咐,一定要快马去请大夫,多少银子都没关系。钱妈妈回头瞪了她一眼,脸色铁青,紧握双拳,恨不得上前撕烂张氏伪善的嘴脸。
夏知瑜走入院子,就见满院的丫鬟、婆子全都慌慌张张,屋子里更是嘈杂声一片。“这是怎么了?”他询问屋子门口的张氏,又指了指身后的年轻男子,解释道:“卫大夫突然有急事,留下了他的小厮。他一力保证,这小厮从小与他一起学医……”
“老爷,大嫂突然间有些不好。”张氏皱着眉头叹息。
跟在夏知瑜身后的年轻男子一听这话,顾不得礼数,三步并作两步走入屋子。见冯氏已经陷入昏迷,双目紧闭,他上前搭住了她的手腕。
屋子外,夏知瑜走到张氏身边,瞧屋内瞄了一眼。张氏点点头,小声问:“那个小厮……”
夏知瑜摇摇头,压着声音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卫晨,很眼熟?”
“你管他眼熟不眼熟,关键是芯儿的婚事。还有,他怎么突然就走了?不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吧?他好歹都是卫家的人……”
“应该不是,你不用担心。”夏知瑜摇摇头,又低声嘀咕:“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屋子内,年轻男子的表情十分凝重。他放开冯氏的手腕,掀开冯氏的眼皮看了看,又捏住冯氏的脸颊,查看她的舌头。
王氏见状,对着夏堇说:“堇丫头,此刻你母亲虽然危急,但他看着可不像大夫,再说,就算是大夫,也不能如此行事。我们好歹都是书香世家,女人的名节比性命更重要。”
夏堇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紧张地看着母亲。小潘氏立在一旁,远远看着院子内的夏知瑜夫妇。听到王氏的话,她回头劝说:“亲家太太,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救治亲家夫人才是最紧要的事。”
王氏连连点头称是,脸上尽是谄媚之色。可当她转过头,斜睨着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又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
年轻男主结束了初步的诊断,抬头对夏堇说:“三奶奶,如果您同意,我马上替夫人施针。不过胎儿肯定是保不住了……”
“胎儿?”夏堇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夫人至少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夏堇抬头朝海棠看去。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懊恼,悔恨,害怕,所有的情绪一股脑朝她涌来。
海棠早已眼眶含泪。她顾不得其他,哽咽着说:“姑奶奶,钱妈妈想尽办法给您送信,就是因为夫人不相信自己有了身孕,一直说她只是身子弱,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没必要让姑奶奶担心……”
“信!”夏堇转头在屋子内寻找,并不见紫鸢的身影。
“三奶奶,此刻多耽搁一会儿,夫人就多一分危险。”年轻男子催促。
“先生可有把握?”夏堇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年轻男主摇头,“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可以肯定的,若是两刻钟之内不施针,夫人定然熬不过一个时辰。”
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夏堇的心脏。她低头看着榻上的母亲,身上的血液仿佛在顷刻间被抽干了一般。她努力想保住母亲的性命,可到头来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咽气?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