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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逼婚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11.19正文完结)-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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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世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往前夏家的祖坟。远远的,他看到王奎立在马车前,站在他与夏堇约定的地点。

    “木槿呢?”江世霖飞身下马,一把抓住王奎的肩膀,一手撩开车帘。马车内只有王奎的家人。“木槿呢?”江世霖气急败坏。

    王奎疑惑地看他,摇头道:“三奶奶还没到,大概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江世霖一把推开王奎,飞奔至夏家坟地。就像丁香所言,夏知翰的坟前整整齐齐摆放着各色祭品,压根没有夏堇的踪迹。

    江世霖终于明白,她被夏堇摆了一道。她根本就是故意让他知道,她要去南方。她假装接受他安排的一切,却在最后一刻消失无踪。他以为他可以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但是她就这样消失了。

    江世霖转头眺望四周。明天才是清明,夏家的人明早才会过来扫墓,所以祭品是她摆的,东西这么整齐,说明并没发生意外。不过他不得不考虑,若是她没有对他使金蝉脱壳之计,那么她可能被掳走了。

    江世霖又急又乱,只能胡乱询问四周的人,早上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请王奎去江家问一问,夏堇有没有回去,或许有没有勒索信之类的东西,自己则骑马往明月楼而去。

    明月楼的大堂内,春娘一返往日的低调沉默,打扮得明艳动人。她正经端坐,四周的家具、地板都泛着不正常的潮湿,屋内酒气熏人。

    不多会儿,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大步跨入屋子。闻到酒味,他止了脚步,远远看了春娘一眼。

    春娘亦看到了他,尖声问:“尸首呢?”

    男人摇头,骇然后退了一步。

    春娘猛地站起身,大声呵斥:“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们连一个女人都杀不了?”

    “我和兄弟们一直在南城门守着,你说的马车压根没出现!”男人高声辩驳,“我们一路往南,追了三十余里,根本没有她的踪迹。一定是你的消息不准确!”

    春娘坐回椅子上,低头思量。她知道江世霖请王奎护送夏堇,这才命人埋伏。“我与她本就没仇。”她低声喃喃,又抬头对男人说:“罢了,她逃了也就算了,你去找一个差不多身形的女人给我,我照样付你银子。”

    闻言,男人一脸“疯了吗?”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着春娘。他没有应承她的话,只是朗声说:“我过来只是告诉你,江世霖也在城南找她,看起来很焦急。”

    “是吗?”春娘冷笑,脸上并无任何惊讶之色,喃喃自语:“这会儿他一定已经知道,她怀孕了。他定然心痛万分,一心想找她回来。其实他虽有纨绔之名,认真计较起来,他并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的事,要怪只能怪他,有那样一对父母。”

    男人离得远,没有听清楚春娘的话。看情形,她分明是想自焚,与人同归于尽。他觉得她太可怕了,他已经不想要银子了,转身就走。

    男人才走到明月楼外,忽然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撞得头晕眼花。他刚想大骂,整个人已经被压制在墙壁上,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啊!”他鬼哭狼嚎般大叫。

    江世霖捂住他的嘴,低声在他耳边问:“她都命你做了哪些事情?”

第391章 大结局


江世霖听到了春娘和男人的对话。他很庆幸,夏堇没有坐上王奎的马车,他也很愤怒,对春娘,也对自己。

    春娘是她的母亲好心救回家的,就他所知,一直以来,他家的人,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他本人,对她都十分信任与重用。虽然其间他曾小小的怀疑过她,但很快就消除了疑虑。她既然明知夏堇与她无仇,居然还想杀她,一尸两命,她到底有没有人性?她和江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恼怒之余,江世霖想到了另一个重点。早上的时候,他让父亲把可疑的人都请回江家。当时他本着宁枉勿纵的原则,所以春娘赫然就在名单上,可是她为什么仍旧在明月楼?

    江世霖本想回去问了父亲,再命人把春娘抓回去,可他实在很生气,又怕她还有后招。他向男人问清楚来龙去脉,又命人提了很多桶水,同一时间灌入房内。

    春娘看到第一桶灌入房内,第一时间拿起火折子。江世霖生气至极,踏着冰凉的井水踏入房内。虽然春娘在房内洒满了白酒,但白酒的浓度并不高,又经过了自然蒸发与井水的稀释,不可能瞬间燃烧,酿成大火。

    “在你之前,我只想告诉你,我已经找到木槿了。”江世霖声音冰冷,但难掩神色中的愤怒。

    春娘愣了一下,冷笑道:“若是找到了,你还会这么生气吗?”

    “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江世霖喝问。

    “没有!”春娘摇头。

    “那是母亲亏待了你?”

    “你怎么不问问,你父亲为什么避着我?今日他为什么不敢过来找我?”春娘反问。

    “难道父亲……”江世霖直觉摇头,“父亲一向对你礼遇有加,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春娘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凄凉又绝望,绝望中又透着难以遏制的愤怒。

    江世霖不解。据他所知,春娘出身青楼。赎身后成了别人的妾室。因为不堪虐待,才被他的母亲救了。当时他父母的感情很好,父亲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后来,即便母亲不在了,他的父亲也没有强迫过任何女人。

    “我这辈子的悲剧,都是你父母造成的!”春娘疾言厉色地控诉。

    “就因为我替你赎了身,却没有把你抬进门?”江光辉胖胖的身子突然出现在江世霖身后。

    江世霖诧异地转身,脱口而出:“不是纳她为妾的那户人家替她赎身的?”

    江光辉没有回应江世霖,质问春娘:“当时我替你赎身,给了你银子生活。我哪里对不起你?若是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你大可以回去青楼接客,继续当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他说话一向难听。想了想,更觉得气愤难当,高声说:“你卖人为妾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人是自己挑的,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对得起我?你对得起我。就不会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戳破它,还要时时刻刻在我面前提醒我,你有多在乎你的妻子!”

    江世霖见门外有人窃窃私语,轻声说:“父亲,不如把她带回家再说。”

    “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春娘吹起火折子。“三奶奶什么性子,三爷很清楚,你的孙子。这辈子都会流落在外。还有你心爱的女人根本不是病死的,她是因你而死……”

    “你说什么!”江光辉猛地扑向春娘。

    江世霖眼见着春娘拿起桌上的一个罐子,急忙抱住父亲。春娘举手就要把罐子摔在父子二人身上。江世霖急忙把父亲推至一旁,只听“嘭”一声,罐子裂开了。整罐子的油倾泻而出,浮在地板的水面上。

    “快。还不抓住她!”江世霖大叫,就见春娘奋力一扔,火折子往浮油飞去。他顾不得思量,只能对准火折子一脚踢去。“嘶”一声,火折子落在了角落的水渍中,冒出一股青烟。

    江世霖暗暗嘘一口气。他回头见春娘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正不顾一切朝他的父亲扑去。幸好,门外的小厮早已进屋。他们一人扣住春娘,一人拎起水桶,把一整桶凉水从她的头顶浇下。

    很快,春娘被绑了起来。江光辉直嚷着要亲手杀了她。江世霖劝了他很久,他才慢慢冷静,告诉他经过。

    按江光辉所言,当年他遇上春娘,的确承诺为她赎身,纳她为妾。因为父亲与兄长的反对,他替她赎身之后,就把她安置在了外面。当时他的零用钱不多,赎身又花了不少银子,春娘也算因为他,过了几天并不舒服的日子。之后江光辉遇上大尤氏,就想与春娘了断。他答应她,在她找到去处之前,会每个月派人送银子给她,保证她基本的生活需求,但他们不能再见面了。

    春娘闹过一段日子就平静了。江光辉以为她接受了事实,欢欢喜喜准备与大尤氏的婚事。在正式成亲前,春娘最后一次找上江光辉,告诉他,她即将与人为妾。江光辉当即向江光耀借了银子,说是给春娘当嫁妆。春娘当场撂下了银子,转身走了。至此,江光辉再没见过春娘,直至大尤氏带着她回家。

    江世霖听到这,急问江光辉:“父亲,您向大伯父借银子给春娘,这事大伯母知道吗?”

    江光辉见江世霖问得奇怪,摇头道:“你大伯父和祖父只知道是一个青楼女子,并不知道是谁。借银子的时候,我也只说为了筹办婚事。至于你大伯母,我就不知道了。”

    江世霖若有所思,思量许久又问:“父亲,既然有这么一段过往,之后母亲带她回家,你为什么不把她赶走?”

    “我当然也想过,但是你母亲一心想帮她,她又说,自己早就心如死水,只想好好报答你母亲。我哪里知道,她如此蛇蝎心肠!”江光辉咬牙切齿。猛地站起身,“我现在就去问问她,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父亲,事情应该彻底弄个清楚明白才是……”

    “对了,你不是说,已经找到你媳妇了吗?”

    江世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事到如今,他只能确认夏堇没有落在春娘和幕后之人手中,可是她到底去了哪里,他毫无线索。天大地大,难道真像春娘说的。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江光辉一心找春娘对质,江世霖却有另外的考量。他真的厌倦了时时刻刻提防幕后之人的日子,他本想找到实质证据。让幕后之人不得不认罪,可今日之后,他只想专心去找老婆孩子,再也不愿与幕后之人纠缠了。

    “父亲,我知道你一向敬重大伯父。又觉得是因为大伯父,才有那座煤矿。这十多年,不管是矿上的事,还是铺子,大半都是大伯父和大哥管着,你只等着收银子。还有江姚氏一家的事。也是大伯父替你摆平的……”

    “你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若是我说,母亲的死。与大伯父一家有关……”

    “不可能!”

    “父亲,你仔细想想,母亲的过往虽然是她自己告诉你的,但是母亲何以在那天去庙里,姓江的又为什么出现?还有江姚氏一家。她虽然恨你,但是这份恨抵得上母子天性吗?她为什么要亲手掐死丈夫留下的最后血脉?还有娄兰阁。弄得家里人心惶惶,是谁建议您建造,又是谁找来的道士……”

    “你大伯父不是居心叵测的人。”江光辉连连摇头。

    “我不是说大伯父,而是大伯母。”

    “你大伯母正病着,她或许有不是的地方,但她和你大伯父一样,一向乐善好施……再说,若她有什么心思,你大伯父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大伯父的确有可能不知情,因为有人替她在大伯父面前掩饰。”

    江光辉说不出话,突然又问:“难道娄兰阁闹鬼是假的?上次……‘偿命’的事……”

    “父亲,到底闹不闹鬼,不如请母亲过来,您问一问她。”

    “她,这些事与她什么关系?”江光辉更糊涂了。

    “她就是包庇大伯母的人之一。”

    这一刻,江光辉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描述。“你大伯母病得很重,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还有你大哥的婚事也耽搁了,还差点毁了你二哥的前程……”

    “父亲,因为我没有真凭实据,所以这些日子我什么都没对你说。我想着,为非作歹的人早晚会露出马脚的,我可以慢慢等着。可现在我等不了了。木槿不知道在哪里,她又怀着身孕,若是让别人先一步找到她……”江世霖越说越担心,“总之,我们不是上公堂,处处讲证据。不如您先问母亲几个问题,只要让大伯父在一旁听着就够了。”

    江光辉也想弄清楚事实,但是他更想知道春娘在大尤氏的死,扮演着什么角色。听到江世霖说,春娘与大潘氏一定有关系,这才按捺下焦急,派人去请江光耀。

    其实江世霖虽然说得肯定,但他并不确定,江光耀是不是全然被大潘氏蒙在鼓里。先前他已经确认,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大潘氏所为。江世澈应该知道某些事实,但他并不清楚全部事实。至于江世熙,他知道的事情更少。大潘氏所谓的重病,大概只是苦肉计,逼得江世澈不得不帮她掩饰。

    少顷,小潘氏得知江光辉命她回话,神色更是惴惴不安。自从早上听到江世霖那句话,她便神不守舍。她一边告诉自己,她没有错,就算被江家知道了往事也没关系,可另一厢,她又怕事情真的被捅破。在大潘氏设计她嫁给江光辉的时候,她就觉得,她这一生就是这样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恪守妇道过一辈子。她只希望日子能够平顺,亲眼看着女儿出嫁就够了。

    看到房内只有江光辉一人,小潘氏暗暗吁了一口气,问道:“老爷,找到堇儿了吗?她和世霖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问你,世霖说的那些事,可是真的?”江光辉并不知道,所谓的“那些事”是什么。江世霖只说,事情是卫晨亲自去京城打听的。因为潘家和朱家瞒得紧,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薛子昂也帮了不少忙,才知道了一个大概。

    小潘氏听到江光辉的问题,原本苍白的脸色,这会儿连嘴唇也发白了。她垂眸不敢言语。

    江光辉虽然不会察言观色,但小潘氏的心虚太过明显了,他脸色微沉,喝问:“娄兰阁根本不曾闹鬼,你一直心知肚明?”

    “老爷。娄兰阁一直空置着……”

    “你为了你的大姐,不止不顾我们的夫妻之情,就连敏慧你也不理会吗?”

    “没有。”小潘氏连连摇头。“我只是想息事宁人……”

    “不用说,管二的事,受谁指使,你也一清二楚?”江光辉气得脸颊通红。

    “不是的……”

    “啪!”江光辉挥手一个耳光。他已经顾不得隔壁屋子的江光耀和江世霖。“你说什么,世霖成亲了。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把家业完完整整交给他,你都在与我做戏?你表面劝我,实际都是为了你的大姐?”他越说越生气。

    隔壁屋子,江光耀看了看泣不成声的小潘氏,回头问江世霖:“你父亲到底在说什么?”

    江世霖不答反问:“大伯父。当初,你为何建议父亲建造娄兰阁?”

    “这有什么为什么?”

    江世霖见江光耀的眼中只有纯然的惊讶,接着问道:“你为什么帮着父亲掩饰。他曾经杀人的事实?”

    “到底怎么回事?”江光耀有些怒了。

    “大伯父,这些日子,我仔细算过,十多年前,就算父亲把矿上的盈利分了你三分之一。你又是施粥,又是修路。还要维持善堂的经营,你应该早就入不敷出才是。”

    “我的确用过你大伯母的嫁妆。这事我并没有刻意隐瞒。”

    “这不是你隐瞒不隐瞒的事情,而是你因此觉得亏欠了大伯母,是不是?”

    “你们父子,到底想暗示什么?”江光耀更加生气,举步想要往外走。

    “大伯父。”江世霖挡住他的去路,指了指隔壁屋子,“你不想知道,母亲会说出什么往事吗?过去发生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江光耀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止住了脚步,侧耳倾听。

    小潘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年幼时或许她做错过事情,但这么多年,她忍辱负重活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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