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11.19正文完结)-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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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如何知道你带着我出门?我穿成这样,没人能认出来的……”
“都说了,不要再想了。”江世霖的手隔着薄纱轻轻拍了拍夏堇的脸颊。夏堇直觉欲避开他的动作。江世霖低头在她耳边说:“他正看着呢,难道你不想让他尽快找上你?”
“可是大庭广众的……”
“走了。”江世霖再次拉起夏堇的手,指着一旁的花灯说:“这几盏,你喜欢哪个,我给你买。”
夏堇推说人多,拿着花灯行走不方便。她还没有说完,江世霖又叫来一个随从,并告诉夏堇,他早就发现他们跟了过来,因为怕她不自在,他才没有提及。可能崔文麒也发现了,这才只是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夏堇一想到崔文麒就在人群中看着自己,恨不得一把揪出他,问清楚所有的事情。可她根本不知道他躲在哪个角落,只能顺着江世霖的意思,随着他四处乱逛。
初时夏堇时不时环顾四周,对江世霖见什么买什么的行径不以为然,可渐渐的,她被吹糖、泥人等小玩意吸引了。她上一次看到这些东西还是小的时候父亲带她逛庙会。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可这些东西却还是和以前一样。
江世霖能明显感觉到夏堇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他随手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脸上,问道:“这个,想要吗?”
“你不要见到什么都要买回去。”夏堇从他手中拿过面具,放回了摊贩的架子上,说道:“我不喜欢面具,家里从来不会挂这个东西。”
“为什么?”江世霖一边问,一边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父亲一直有心痛症,受不得惊吓。这些面具乍一看很可怕,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江世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岳父被面具吓到过吗?”
夏堇摇头,“我不知道……难道你觉得父亲是因为……”
“我觉得你应该说,你娘家从不会挂这些东西。那里已经不是你的家。”
“对,你说得没错。”夏堇惨淡地笑了笑,“自父亲死后,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正文第159章 偷换
江世霖原本以为他们逛一个时辰已经是极限,可两人走着走着就忘了时间,直至四周的人越来越少,他才回过神。
马车上,看夏堇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他悄悄靠近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她的脑袋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轻轻勾起嘴角。酒楼内,她惹他生了一回气,可就在刚才,他几乎觉得他们是相亲相爱的小情人。他带着她走遍了每一个摊位,而她告诉他,她的父亲曾给她买过很多泥人。
江世霖情不自禁转头看她,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每当他激怒她,她就像张牙舞爪的小猫,此刻却又像温顺的小白兔。“嗨,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同情罢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直至马车驶入江家大门,夏堇才迷迷糊糊醒来。她看到蘅安院的下人已经在二门等着,心知自己大概躲不过被骂的命运。
回到池清居,她正想着要不要换了衣裳主动去请罪,就听江世霖命令她先去洗澡。待她洗了澡出来,屋子内已经不见他的身影。大概是太累了,她坐在床沿等了一会儿,很快睡了过去。
待她睁开眼睛,天已经快亮了,而他的手臂又压在她的胸口。她抓起他的手掌,欲把他的手臂挪开,他不满地咕哝一声,一下子抱住了她。她想推开他,最后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睡颜。
除了父亲,她第一次和男人亲密地走在街上。她虽告诉自己,那只是做给崔文麒看的,可扪心自问,她是愉悦的。有的时候他很幼稚,时不时还要低声说上两句不堪入耳的话。还有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一副财大气粗的土财主模样,可很奇怪的。在他们一起看布偶,一起猜灯谜的时候,她觉得他离她很近,近得仿佛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夏堇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早饭之前,她询问江世霖,江光辉大概会如何处罚她。结果他只是嬉笑着反问她,她觉得昨晚的事,值得她用什么代价换取。
用什么代价换取?夏堇说不出答案。只能在早饭过后忐忑地去了蘅安院请安。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甚至是被罚的心理准备。结果她压根没见到江光辉。而小潘氏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以后她应该多多劝说江世霖顾着他的身子。
夏堇唯唯应下。回到了池清居,她还来不及坐下。杏红来报,来喜到了。在江世霖出门前,他交代过她,来喜会告诉她昨晚那对夫妻的基本情况,由她决定要不要继续打赌。她不懂江世霖到底想怎么样。不过若是吕嬷嬷能够经常出门,对她来说绝对是一桩好事。
须臾,来喜进了屋子,恭敬地向夏堇行了礼,说道:“三奶奶,小的已经查探清楚了。那户人家夫家姓肖。家里留下了一间南货铺。他的妻子姓吴,两家自小订了亲。他们刚成婚一年,没有孩子……”他一边向夏堇陈述。一边偷瞧她的脸色。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可这对姓肖的夫妻根本不是昨晚夏堇选中的那一对。他知道江世霖昏迷前,就想买下那间南货铺,可姓肖的一听是他想买,立马狮子大张口。后来他受伤昏迷。这件事就一直搁置着。前几天,主子让他留心一下这对夫妻的日常活动。他原本猜想是为了那间铺子。结果却是让他欺骗三奶奶。
一想到“欺瞒主子”四个字他就头皮发麻,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他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他只是奉命行事。见夏堇若有所思,他小心翼翼地说:“三奶奶,三爷吩咐,若是吕嬷嬷想要出门,小的可以驾车跑腿。”
夏堇心下犹豫,问道:“就你观察,他们夫妻感情可好?”
来喜忙不迭点头,答道:“他们的感情很好,姓肖的曾公开对旁人说,他不会纳妾。这事他们的邻居都知道。”说罢他心虚地擦了擦额头。他这话也是事实,只不过不是事实的全部。他再次悄悄抬眼看了看夏堇。
昨晚他们随两位主子三更半夜才回来。听说,老爷已经把刑杖都准备好了,结果三爷连夜去了一趟蘅安院,不知道对老爷说了什么,最后居然谁也没有受罚,连训斥都没有。现在他不得不对这位三奶奶另眼相看。要知道他家三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从没见他对其他女人这么上心。
夏堇见来喜浑身不自在,以为他不习惯对着她回话,她只能客气地请他在廊下稍候,随即叫了吕嬷嬷进屋,吩咐她核实来喜所言。吕嬷嬷听罢,劝道:“三奶奶,奴婢若是随着来喜去打听,三爷必然知道。到时三爷会不会觉得您不相信他?”
“他——”夏堇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我没让你去打听,他才会觉得奇怪。横竖你打听清楚那对夫妻的情况就是。”说罢她又低声咕哝:“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吕嬷嬷不敢接话,只能行了礼,随着来喜离开了江家。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吕嬷嬷复又站在夏堇面前,说道:“三奶奶,奴婢四下打听了一下,来喜说的都是实话,看那对夫妻同进同出的样子,感情确实不错。不过,奴婢无意间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夏堇一下坐直了身体。
“是这样的,奴婢听说南货铺周围的三四间铺子都被三爷买了,唯独姓肖的那间例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夏堇一边问,一边回忆。她从未听江世霖提起“铺子”,“生意”之类的话题。她一直以为他只负责吃喝玩乐调戏女人。
“应该是三爷受伤前的事了。”吕嬷嬷说罢又问:“三奶奶,奴婢多嘴问一句,您是如何知道姓肖的夫妻,又为什么打听他们的夫妻感情?”
夏堇知道自己和江世霖打那样的赌甚为荒唐。她只道:“反正以后我会让你多多注意他们。”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昨夜分明是江世霖先看到他们。“他一定是早就认出了他们。”她恨恨地嘟囔,又问吕嬷嬷:“你可知道三爷为什么要买那几家铺子,姓肖的又为什么不肯卖,他是不是又仗势欺人,逼迫他人一定要把自家的铺子卖给他?。”
“这……”吕嬷嬷一脸为难,迟疑片刻还是如实回答:“据说三爷和云来客栈的王公子起了争执,就想在云来客栈附近也办一家客栈……”
“起争执?为了女人?”
吕嬷嬷不敢点头,只是接着说道:“当时三爷急着收铺子,出的价钱比市价高了不少,之后三爷受了伤,老爷没有管这些小事。如今那些人都在暗中说三爷有的是银子,不怕当冤大头。至于姓肖的那户人家,他们家的铺子,再加后面的院子,最多也就值五百两,可他们要价一千五百两……”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姓肖的根本就是人品有问题!”
吕嬷嬷依旧不敢接话,回道:“听说先前三爷若是没有受伤,第二天就会派人拿银子过去。”
“他宁愿多花一千两,也一定要买下那间铺子?”见吕嬷嬷点头,夏堇觉得不可思议。可转念再想想,昨晚他一开口就是“先让他在赌坊赢一千两银子”,银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她轻轻摇头,接着又问:“你可打听到,他和那个王公子为的是哪个女人起争执?”
“是绿萝姑娘,先前她在王公子的酒楼唱曲儿。听说是个清倌,只卖艺,不卖身。前些日子三爷重金礼聘她去明月楼了。”吕嬷嬷说着,暗暗吁了一口气。据传这个绿萝姑娘人美,声甜,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她早就想提醒主子提高警惕。
夏堇自然记得“绿萝”这个名字。她恼怒地暗道:怪不得他每天吃完早饭就往明月楼跑。随即她吩咐吕嬷嬷她想独自静一静。
吕嬷嬷行至屋子门口,又转身对着夏堇说:“三奶奶,收铺子的事是奴婢发现附近的几家铺子都被人买了,觉得奇怪,这才支开来喜向街坊打听的,不过三爷为了绿萝姑娘和王公子起争执,是来喜告诉奴婢的。”
“你觉得他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这个奴婢不敢肯定,不过在此之前奴婢就已经知道绿萝姑娘……”
“行了,我不想知道他在明月楼的事。不管他想纳谁为妾,只要父亲、母亲同意就行了。至于他喜欢谁,我就更管不着了。以后这类事情不用特意告诉我。”
“三奶奶,这纳妾收通房虽是免不了的事情,但那绿萝是欢场女子,多的是狐媚手段……”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有些事情你们不明白。”夏堇打断了吕嬷嬷,转而又问:“对了,我让你看一看绯红的妹妹品性如何,你见到她了吗?”
吕嬷嬷敛神回答:“奴婢见过她两回,也稍稍打听了一下。她办事倒是挺认真的,手脚也很勤快,但一张嘴不饶人,很容易得罪人,又是个认死理的倔脾气。”
听了这话,夏堇不禁失望。她自己只能夹着尾巴过日子,手下的丫鬟就更不能得罪人。“既是如此,你再留心一下其他人。”
吕嬷嬷点头称是,又担心地说:“三奶奶,关于绯红,奴婢瞧着她恐怕还没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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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加更4
正文第160章 被拒
“你的意思,她还想回来?”夏堇一边问,一边摇头,“她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吕嬷嬷摇头答道:“奴婢不知道她具体有什么打算,但她又是买胭脂,又是买衣裳,怎么都不像是认命了。”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三奶奶,她会不会眼见着这边没希望了,就把目光投向隔壁?”说着她朝江光耀的府邸看了一眼。
“大伯和二伯可不是三爷。随她去吧。就算她还念着三爷,只要她有本事令他回心转意,我不会阻挠她。”
“是。”吕嬷嬷应了一声,弯腰退下了。
当天晚上,直至天完全黑了,江世霖才回到池清居。夏堇上前问他可打听到林泉的消息时,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她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轻轻扯了扯嘴角。
江世霖拉着她坐下,失望地说:“没人知道林泉去了哪里,不过倒是打听到,临走前他好似发了一笔横财,应该是一早被人收买了。”
虽然夏堇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很失望。她接着询问江世霖:“江林一家暂时已经没法继续追查了,娄兰阁那边,父亲还是不让桃红过去吗?”
“你想说什么?”江世霖低头看她。
“我在想,在兴建娄兰阁之前,家里不是闹鬼吗?你我都不相信是江姚氏母子阴魂不散,那么定然是有人装神弄鬼。我想,就算你母亲身边的人都不在了,应该还有不少人经历过当年的闹鬼事件。”
江世霖对“你母亲”三字很不满。他重重捏了捏夏堇的下巴,点头道:“家里的事还是由你查问吧。”
夏堇拉开他的手,微微蹙眉,说道:“这些事王婆子应该不知道,李大嫂一向笃信神佛。说话又不靠谱。若是我找别人问东问西,母亲定然会怀疑,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让吕嬷嬷和丁香在府中随意走动?我想,她们在私下打探,总比我正儿八经找人问话来得有效果。”夏堇紧张地看着江世霖。
江世霖轻笑,复又捏住了夏堇的下巴,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
夏堇瞬时气恼。她的确想知道卫晨的境况,可就算他愿意给丁香行动自由,她敢让她堂而皇之去雅安居找卫晨吗?他总是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他真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吗?她推开他。起身行至桌前。
“怎么,这样就生气了?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江世霖跟着她走到桌前。
夏堇知道,他一定又想从身后抱她。他就是这样。仿佛一刻都不能没有女人。她倒了一杯茶,转身塞入他手中,回道:“爷,我只是给您倒水。”
江世霖就着她的手指握住了茶杯。他特意吩咐来喜把绿萝的事告诉了吕嬷嬷。她没有话问他吗?他抓着她的手指,一口喝掉了杯中的茶水。问道:“关于姓肖的那对夫妻,你打算怎么样?”
“昨晚你就认出他们了,是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都知道了?”江世霖无所谓地耸耸肩,“知道了也好,反正我也没打算瞒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夏堇愈加气恼。
“把那几家铺子拆了,造一间客栈。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和我打赌?”
“闲得无聊。我早就说过的。”
夏堇抿嘴瞪他。他不止喜怒无常,而且阴险狡诈。他怎么可能“闲得无聊”?他只有在戏耍她的时候才是闲得无聊。难道他想给那个绿萝造一个酒楼?罢了,他在外面的事与她何干?没有绿萝。也会有红萝,青萝。
夏堇别开视线,对着江世霖就事论事:“如果你急着想要那间南货铺,花一千五百两买下就是,不需要做其他无谓的事。我想。你和我打赌,花的银子肯定不止那个数。另外。那人把五百两的店铺抬价至一千五百两,根本就是他的品质有问题。这样一个重利的人,若是为了银子抛弃糟糠之妻,并不为奇。”
听着这话,江世霖只想吐血。他为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布置了许久。再过不久,他既能得到那间南货铺,又能让夏堇明白,不是嫁给普通人,就能获得平凡的幸福。他是有钱,但有钱不是他的劣势,有钱不等于没有真心。如今他已经准备就绪,她却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