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11.19正文完结)-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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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堇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再次重申:“先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侮辱他。”
“我什么时候侮辱他了?”江世霖咬牙切齿。
“你……你在下人面前强行赶他走,这是不应该的。”夏堇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他们离得这么近,他刚刚才亲过她……她在想什么!她暗自懊恼,嘴里嘟囔:“反正就是不应该。”
夏堇心虚的表情让江世霖怒意稍减。“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希望他尽快回寿阳。我不过是如你所愿罢了。”
“是,我是希望他回寿阳,但不是像你这般蛮横地把人扫地出门。”
江世霖奇怪地看着夏堇。她为免太过理直气壮了吧。她吃定他喜欢她,所以开始肆无忌惮了?“那你想我怎么做?哀求他?”他不能太宠她,任由她爬到他头上。“记住你的身份,我对他已经够客气了。”
“我……”夏堇瑟缩了一下。她看得出,他生气了。
“你什么?”江世霖衡量着卫晨到底在夏堇心中占多重的分量。
“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卫大夫?”
“你说可能吗?”江世霖冷笑。只要她没有彻底放下卫晨,他就不会让他们见面。她是他的,他绝不会冒着失去她的危险纵容她。
夏堇瞪视江世霖。“我只想劝他回寿阳。”
“好了,这话题结束。”江世霖拍了拍夏堇的脸颊。“我还有事,晚饭前会回来。”说罢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我们还没说完!”夏堇追了上去。
“怎么,这么舍不得我?”江世霖回头捏了捏她的脸颊,轻浮地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话毕不忘亲了她一口,这才扬长而去。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夏堇愣了一下才追上前大叫,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她呆呆地站在厢房门口,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她的心很乱。所有的事情都证明。他没有说谎,他没有碰过绯红等人。她总说自己不介意他和其他女人之间的事,可她若是真的不介意。此刻就不会这么纠结,甚至是窃喜。
“三奶奶?”吕嬷嬷在门口轻唤。
“哦。”夏堇回过神,“我们还没说完。”她强迫自己别再想着江世霖,脑海中却总是出现他那句“我喜欢你”。她皱着眉头轻轻摇头,问道:“你刚才说江福茂。三爷为何命他同去?”
吕嬷嬷一边叙述经过,一边暗暗观察夏堇。除了她的心不在焉,她发现她的头发乱了,唇上的胭脂也花了。她是过来人,两个主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三奶奶,奴婢去打水。您洗个脸吧。”她不敢直言,生怕夏堇脸上挂不住,又恼了江世霖。
“也好。”夏堇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坐在椅子上发呆。卫晨和江世霖,她当然是喜欢卫晨的。他们一个君子,一个是滚蛋,她没道理为了江世霖心慌。她不能动摇自己的决心,她的重生就是为了摆脱江家。她决不能因为他的一句“喜欢”就乱了阵脚。
待到吕嬷嬷伺候夏堇洗了脸。梳了头,她问道:“嬷嬷。你觉得姓刘的和黄氏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三奶奶为何有此怀疑?”
“有关紫鸢,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恨我。虽然钱妈妈说,黄氏不可能有父亲的孩子,但三爷说,保不定紫鸢以为自己是的。另外,紫鸢和刘氏识得,刘氏愿意为紫鸢牺牲性命……这些可能都有联系……又或者,父亲母亲还有什么过往是我不知道的。”夏堇低头沉吟。江世霖想用紫鸢引出崔文麒,一直未有结果,而她每次出门,总是有意无意看到崔文麒,或许崔文麒知道江世霖正监视着紫鸢,甚至江家有人向崔文麒通风报信,不然很难解释她总是恰巧看到他。
吕嬷嬷恍然想起,刘氏是在突然间从默默无闻,开始在夏佥面前争宠,不惜牺牲丁香母亲的性命。“三奶奶,算起来姓刘的是在紫鸢进府之后,才渐渐得了老太爷的眼……”
“既然黄氏是被收养的……她会不会和姓刘的有关?还有,我怀疑祖父根本没有送黄氏去江南,你有办法查证这两件事吗?”
“奴婢这就去查探一下。”吕嬷嬷说罢,匆匆向夏堇行了礼。她才转身,就见丁香站在门口说:“三奶奶,来喜来了,求见吕嬷嬷。”
夏堇吩咐吕嬷嬷:“你先去见他,再回来见我吧。可能三爷有什么事,让他过来传话。”
吕嬷嬷转身而去,夏堇叫住丁香,迟疑着说:“你可知道……算了。”她暗自摇头,“你去做自己的事吧。”她本想问江世霖的行踪。可她不应该,也不需要在乎。
须臾,吕嬷嬷折回夏堇面前,言道:“三奶奶,来喜是替福茂爷传话的。福茂爷查知,黄氏名义上是黄家的女儿,其实是老爷替她落籍,之后才递交了纳妾文书……”
“你不是说,黄家本想纳她为妾吗?这样定然不会正式收养她。”夏堇嘴上说得平淡,心中对父亲愈加失望。她几乎可以肯定,父亲定然对祖父隐瞒了这些事。他如此大费周章,只为纳她为妾,就说明他对黄氏是有感情的。可那个时候,她的母亲才刚刚生下她。也就是说,她的父亲是在母亲怀着她的时候勾搭上黄氏的。她的父亲也只是一个贪恋女色的普通男人。
吕嬷嬷看了看夏堇,说道:“福茂爷的意思,黄氏的来历很蹊跷。他觉得事关重要,所以让来喜过来说一声,他必须禀告三爷。”
“来历有蹊跷是什么意思?”夏堇错愕地抬头。
吕嬷嬷摇头答道:“福茂爷没有说,只说他会继续查探,有什么事他会直接向三爷禀告。”
“我知道了。”夏堇点头,又吩咐吕嬷嬷:“你尽快弄清楚刘氏的情况。”
吕嬷嬷走后,夏堇越想越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崔文麒人在涿州,却一直没有去见紫鸢,就说明他根本不会去找她。既是如此,还不如把紫鸢抓回来直接问一问。就算紫鸢不会老实交代,说不定也能问出什么线索。这事她不能做主,更不知道紫鸢现在何处,只能等江世霖回来后再与他商议。
时至傍晚,夏堇去正屋等候江世霖。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等越心急,却迟迟不见他回来。她分明听到他说,会在晚膳前回来。
丁香见夏堇坐立难安,劝道:“三奶奶,不如先摆膳吧。三爷经常晚膳后才回来。”
夏堇不语,只是轻轻摇头。丁香无奈,只能陪夏堇等着。夏堇低头静坐,反反复复想着江世霖那句“我喜欢你”。喜欢,她的父亲定然也是喜欢母亲的,结果呢?
“你说,姓肖的在与三爷安排的女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夏堇突然开口。
丁香吓了一跳,斟酌着回答:“男人纳妾只是很平常的事。姓肖的若是起了怜惜之心,其实也无可厚非,端看之后他会怎么做。”
“怜惜之心……”夏堇轻笑。她的父亲对黄氏是怜惜吗?卫晨对她是怜惜吗?还有江世霖——她猛然摇头,高声说:“我饿了,不等了,摆膳吧。”
丁香早就得了吕嬷嬷的嘱咐。她们就怕夏堇因为夏知翰的专情,钻在牛角走不出来,要求江世霖与夏知翰一样,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她劝道:“三奶奶,世上的男人,如老爷那般的毕竟是少数。其实只要心中清楚,妻妾是不同的,就定然不会亏待了妻儿。”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堇讥讽地撇了撇嘴,“我已经认清了现实,不会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丁香不敢多言,惹得夏堇反感,自去安排晚膳。不多会儿,来喜通知夏堇,江世霖有事耽搁了,要晚些才回来。
夏堇心中失望,用了晚膳就回去厢房了。她告诉自己,紫鸢的事不在乎多等一个晚上,可她还是不由主子地倾听外面的动静。
直至戌末,差不多已经是她就寝的时间,院子里还是静悄悄一片。她索性吹熄了蜡烛,枯坐在桌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当她回过神,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行至窗边查看的时候,正屋的灯已经亮了。她相信一定是江世霖回来了。她急匆匆走到门前,想要拉开房门,双手却在门栓上僵住了。见到他,她能对他说什么?大半夜的,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把紫鸢抓回来。
正文第180章 一哭二闹
夏堇慢慢走到床边,神思恍惚地坐下。一整夜,她辗转反侧,睡得迷迷糊糊,几乎天一亮就马上醒了。
江世霖醒来,见夏堇已经在屋子内等着他,不由地侧目。“有话对我说?”他询问。见夏堇凝重地点头,他吩咐四周的下人:“你们都退下。”
待到屋内只剩下两人,江世霖沉声说:“若是为了卫晨,不必再说了,我不会让你见他。”他是小气,那又怎么样,反正不准就是不准。
若不是他抢先开口,夏堇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听到他蛮横的话语,再加上等了他一夜的委屈,她生气地说:“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先生救了你,也救了我的母亲……”
“我一向不讲道理,你现在才知道吗?”江世霖一把拽住夏堇,一字一句说:“听清楚,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见他。”就算他要感谢卫晨,也绝不会把她拱手让给他。
“你放开我!”夏堇挣扎着想要推开江世霖。
江世霖紧抓着她不放,再次警告:“你最好别再理会他的事,不要惹我生气,知道吗?”
“不知道!”夏堇恼怒地掰他的手指。他说他喜欢她,可是他都是怎么对她的?不是警告就是胁迫。“你这个混蛋!”
江世霖失笑。“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绿哥儿会说,我是大善人了吗?”他生气,可此刻的她就像炸毛的小猫,又让他无法真的生她的气。她喜欢卫晨,不喜欢他,这不是她的理智可以控制的。他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把他搂住怀中,嬉笑着说:“我知道,定然是你消极怠工。怕我发现,所以故意惹我生气。”
“你莫名其妙!”夏堇气急。除了禁锢她,他还会做什么?她一脚踩住他的脚背,奈何绣花鞋的鞋底太软,江世霖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放开她。“你放开我!”夏堇恨不得咬他一口。
“大清早的,你就在勾引我吗?”江世霖惋惜地摇头,“可惜我早上还有事,要让你失望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夏堇用尽全力推搡江世霖。江世霖确实赶着出门,顺势放开了她。目送她气呼呼地跑出了房间。
夏堇回到厢房,越想越生气。对卫晨,江世霖不知感恩图报。对她,他不是戏弄她,就是轻贱她,她明明有正事与他说的。
“正事!”夏堇轻呼一声,赶忙站起身往外走。可尚未走到门口。她又停下了脚步。他们才刚刚吵过架,这会儿她又要去求他?
夏堇迟疑了小半盏茶时间,最终还是去了正屋,却得知江世霖已然出门。她满心失望,询问杏红:“三爷走得这么匆忙,有紧要的事吗?可知道去了哪里?”
在杏红的记忆中。这是夏堇第一次关心江世霖的行踪。她低头说:“回三奶奶,三爷可能去明月楼了。若是您有紧要的事,奴婢遣小丫鬟去送个信?”
“不必了。”夏堇举步往外走。除了那几个红。江世霖身边还有一个绿萝,明月楼还有许许多多千娇百媚的女人,她如何忘了!
杏红跟上夏堇的脚步,低声说:“三奶奶,今日太太和大太太要去庙里上香。您得早些去蘅安院请安。”
“知道了。”夏堇应了一声,很快带着丁香等人去见小潘氏了。因为小潘氏赶着出门。随口与夏堇说了两句,就放夏堇离开了。不过因为江敏惠拉着夏堇说话,她直至巳时才回到池清居。
按照江敏惠所言,江世澈因为迟迟未能等到江世霖,又担心蘅安院的情况,这才匆匆赶来。他此举惹得江光辉不悦,他让江敏惠代他道歉。
夏堇心中很清楚,昨日若不是江世澈来了,小潘氏不一定能拉住江光辉。是她应该谢谢江世澈才对。她让江敏惠转达了自己的感谢,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小潘氏为何要拉着江光辉?她本该问一问江世霖的,结果因为他的一句“喜欢”,她什么都忘了。
回到池清居,夏堇坐立难安,一连问了杏红两次,江世霖什么时候回来,之后索性叫来了来喜。可惜来喜也不知道江世霖的事,只说主子把他留在府中,是听候夏堇的吩咐,之后又问夏堇,需不需要他四处找一找江世霖,替她传话。
夏堇不想江世霖又嘲笑她“迫不及待”之类的,摇头问道:“你可知道紫鸢现在何处?”
来喜愣了一下,摇摇头,反问:“三奶奶,您急着找三爷,是为了她吗?”
“也不全是。横竖等三爷回来再说吧。”夏堇说着,遣退了来喜。
午后,夏堇正等着吕嬷嬷汇报调查刘嬷嬷的结果,钱妈妈来了。夏堇原本对母亲有所不满,可一想到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而且是父亲背叛母亲在先,再加上母亲伤重,她立马叫了钱妈妈进屋,急切地问:“是不是母亲身体不舒服?我让李婆婆随你回去……不,还是请大夫妥当一些。”
钱妈妈见夏堇焦急万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哀声说:“三奶奶,夫人这两日一直念着你,她虽日日勉强自己喝药,但饭菜明显用得少了,人也瘦了……”
“你是不是又对母亲说过什么?”
吕嬷嬷一下跪倒在地,嘟嘟囔囔地说,上次她给夏堇的药丸,她越想越不安,在神思恍惚下,不小心说漏了嘴。
夏堇一听这话更加焦急,猛然站起身,埋怨道:“你明知道母亲身子不好,再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只是暂时的吗?”
钱妈妈匍匐在地上,呜咽着说:“三奶奶,就当是为了让夫人安心,那个匣子,您让奴婢交给夫人处置吧。”
直到此刻夏堇终于明白了钱妈妈的目的,或者说,她明白了母亲的意图。她低头俯视钱妈妈。若是紫鸢、黄氏等人果真没有关系,那就表示家里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她让钱妈妈在外面稍候,命人叫来了来喜,问他可否备车送她去见母亲。大概是江世霖出门前交代过,来喜一口应下。
半个时辰后,夏堇坐上了马车,她带着了丁香和杏红,以及原路折返的钱妈妈去见冯氏。
冯氏原本只想让钱妈妈拿回避子药,却没料到夏堇居然可以随意出门。她见到女儿,又哭了一回,连连追问她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夏堇把对钱妈妈的说辞复述了一遍。冯氏一听,哭得更伤心了,连连说如果丈夫在世,定然希望女儿生活平顺。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用,才会累得夏堇就连孩子都不敢要。
夏堇劝了几句,冯氏又哭着说,女人一辈子,儿子才是依靠。她落得有家归不得,全因没能为她的父亲生下儿子。
虽说母女没有隔夜仇,但自己曾遭遇意外的事,多多少少在夏堇心中留下了阴影。当下,听到冯氏说这话,她忍不住问:“母亲,您很想回去吗?您不觉得除了父亲,夏家没一个好人吗?”
冯氏一听这话呆住了,顾不得擦眼泪,惊愕地问:“你的意思,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们……他们好狠的心,我们怎么都姓夏……”
夏堇抿嘴不语。
冯氏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堇儿,我知道我的病是好不了了,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其实我应该随着你父亲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