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作者:满画楼(17k2012-08-30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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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将帅之才,纵然是你父亲也未必能及得上你。秦将军虽然也是良将,但仍然不能让他顶大将军之位。朕倒是有个主意,你且听听。”
时非深应道:“臣洗耳恭听。”
“朕帮你留着大将军的位置,也给你留着大将军府,更可以给你进宫的令牌,对天策营的众人和效忠于你的将士也会厚待,只是朕有个要求,一旦封陌有难,无论你身在哪里,只要朕和天下百姓需要你,你就必须回来成为大将军。”瑾祁帝的目光从时非深身上转到盛晴身上,然后又绕回来。
“若是没有丞相和你,朕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所以朕会替你留着大将军的职位,让秦将军暂领天策营,你看如何?”
时非深深蓝的眼里有一抹错愕,然后盛晴接着说道:“说到底,大将军也是封陌之人。”
此言一出,时非深想要装不懂都难。瑾祁帝的意思就是,国家太平时他时非深可以逍遥自在地过小日子,一旦国家出现危机动荡,他时非深就必须重新穿上戎装替瑾祁帝出生入死不得有误。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时非深一抬眸,寒眸凛冽:“如果臣答应皇上,皇上能保证什么?”
“朕会给你和你的夫人以及你们一家一个安全惬意的生活环境,这应该是你最想要的吧?”瑾祁帝果然不再是当年那个要别人替他出谋划策的应澜祁了,他已经可以很好地掐住时非深的七寸了。
“皇上当真?”时非深反问。
“金口玉言。”瑾祁帝答道。
不再考虑,时非深立马单膝跪了下来,双手一拱,声音严肃认真:“草民时非深,领旨。”
不再是微臣,而是草民,瑾祁帝和盛晴纷纷阖上眼。
“你,可以走了。”瑾祁帝摆摆手,一身明黄晃动,从时非深身前经过,接着毫不犹豫地走向后殿。
时非深顿了顿,随之谢恩:“草民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琚炎帝信任的人他瑾祁帝未必会信。以他挂名大将军的代价换取家人的平安生活,也算值了。
盛晴送时非深到宫门口,什么也没多说,只是目光澄净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说了一句:“请多保重。”
时非深自然应承下来:“丞相保重,时某告辞。”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彼此的心思已经懂了,这不过是一种生活策略罢了。之后便有了连斐岸和席全离开军营追随时非深的事,瑾祁帝并没有阻止。
离京那天是个天气晴凉的日子,来送花不语和时非深的人全都聚在北门,楚月珀应馥芸、訾单颐丝薇、訾易訾简两父子、亓翊一家以及天策营里跟着时非深生生死死的将士们。
送别场面很简单,一杯酒一个拥抱,然后再交代几句话,打打笑笑一番就分道扬镳了。没有人哭,所有人都笑着,包括那些宛若要生离死别的将士们也都面带笑容。
所有人都知道时非深和花不语回寒州故居去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只是没有人知道,时非深和瑾祁帝之间的等量交换。那或许还称不上是“等量”,可是在时非深的眼里,却是很值。
时非深特意挑在正月的时候动身,就是因为这个时候官道上车马会很少,若换做平时,来来往往的人和车都能把官道塞个水泄不通。现在出发,能给花不语和肚子里的孩子提供最大的路程安全保障。
“非深啊,你说狐狸到底去哪了?”花不语一边下车一边问扶着她的时非深。
自从飞花琉阁的流音铺子易主之后,澹台东流就离开了荆日,没有交代他要去的地方,甚至都没有和他们道别,就一走了之了。
时非深扶着花不语往客栈里走,小心地注意着花不语的脚下,说道:“你看着路。澹台本事那么大,你还怕他迷路不成?”
今晚他们要住在这家客栈里,正月时节客人不多,所以店里有些冷清,但正合时非深之意,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到他们休息了。
“可是他一点消息都没有,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花不语继续她的瞎操心,老老实实地坐在客房里的床边。
时非深鄙夷她:“就算他有麻烦,你还指望你这模样去救他?”眼睛的聚焦点落在花不语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花不语很有模有样地摸摸肚皮,然后将肚子一挺朝向时非深:“无缘二号,你看你爹在欺负你娘我,快叫他闭嘴,不然你就折腾给他看!”
仗着自己现在享受着皇后级的待遇,花不语有恃无恐嚣张至极。反正现在她的肚皮是老大,而她是肚皮的经纪人,所有人都要对她百依百顺才行。
“你就不能起一个好听的名字么?”什么无缘二号?她的脑袋可以再秀逗一点。
“这是他的乳名,谁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你还要跟一个乳名计较什么?”无缘二号已经很好听了,如果唤作是什么狗蛋柱子的,那她才会计较好不好。
时非深挑眉:“我不是跟乳名计较,我是在跟你的脑袋计较啊。”
小女人这么笨,希望将来出生的无缘二号可千万别遗传到她的脑袋瓜子。
“无缘二号有个这么冰雪聪明的娘,真是值得骄傲!等无缘二号长大了,我就让他和小翊翊一决高下,让大家都见识一下我花不语的第二代无敌大脑!哇哈哈哈!”鼻孔朝天,花不语进入令人匪夷所思的臆想空间,整个房间里都是她很诡异的笑声。
时非深懒得和花不语扯淡下去,整理了床铺,又见锦言已经把换好碳的捂手暖炉拿了进来,直接让花不语洗洗漱漱完抱着她的暖炉窝床铺去。
锦言柳萱的房间就在隔壁,另一边是时黎的房间,对面的是连斐岸席全和时兼的房间,第二层的客房里只有他们几个人。因为客人少,这家客栈很早就打烊了。
至于“潜”嘛,没有时非深的命令,他们都在放假中,每个人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只要没任务就可以随便玩。那个兑小妹,自从被时非深教训过又和花不语当面谢罪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乾和牡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以说,除了时非深和时黎,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人的行踪。
午夜梦回时分,花不语突然很不舒服起来,又开始了她的妊娠反应??呕吐。时非深起身点了灯,拿了盆子守在床边,锦言柳萱听到动静也过来帮忙,其他人也都醒过来守在门外,花不语这一折腾直到凌晨三四点。
累得精疲力尽的花不语躺在床上,抱怨道:“无缘二号……就算你再怎么不满意这个乳名,也不要、半夜醒来向你亲亲的妈咪抗议吧?”要抗议白天抗议嘛,再怎么说也要等她睡饱了呀。
补充完体能,好不容易边吃边吐喂饱了肚子,花不语这才沉沉地睡过去,留下一堆摊子等着时非深他们收拾。等一切搞定众人也准备趁着天还没亮再回去睡一觉的时候,客栈后院猛然传来“哐当”一声,接着就是滚滚的浓烟,然后火苗蹿了起来。
后院,莫名其妙地走水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上陟镖局的二当家 '本章字数:363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19 14:48:50。0'
红亮的火光在夜里照亮了半边天,时黎一看火苗窜起立马就飞身下楼。
“马车还在后院。”
被时黎这么一提醒,连斐岸和席全也跟着快步冲去后院,时兼留在二楼看守。时非深立在窗边向外看了看,只见现在正吹着西北风,和他们所在的客房方向相反,纵使火势再怎么猛烈也不会烧过来。
时非深关好窗户坐回床边,看着花不语安稳熟睡的脸庞,也没有多说什么,锦言柳萱站在门口和时兼一起等候吩咐。
先回来的是时黎,他说马车没有受损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连斐岸和席全正在下面帮着店主灭火。
“形势如何?”时非深简要问道。
“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大概不要一会就能扑灭。”时黎答道,然后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说,“走水原因也查明了,是店中的客人夜里提灯摸去厨房寻吃食,结果不小心打翻了灯这才引起了大火。”
时非深抬眼看着时黎,觉得时黎还有下句要说,他并没有急着发问。
时黎读懂了时非深的心思,于是轻声说道:“那位客人,便是上陟镖局的二当家闫抒。”
“上陟镖局?”时非深奇怪地反问,“他们此时跑到北域来做什么?”南疆的上陟镖局正月里一般是不走镖的,这个二当家怎么会在北域?还把人家厨房搞得走了水。
时黎回答道:“这个二当家本是想到荆日去接生意的,无奈他天生就是不辨方向的人,出门又没带随从,从去年十一月份出发,到现在身上盘缠也花得差不多了,结果却迷了路跑到北域来。”
时非深很是理解所谓的路痴出门有多危险,但是他很不明白:“既然知道二当家是路痴,上陟镖局就放心他一个人出来?”
“似乎是他偷跑出来的。”时黎说。
知道自己是路痴还敢偷跑出来,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时非深摇摇头:“他现在人在哪里?”既然时黎能打听的这么清楚,想必那个二当家正在等着自己吧。
“后院里,正在一起灭火。”时黎指了指窗外回答。
时非深对锦言柳萱和时兼说道:“你们守在这里,不要吵到夫人。”见锦言柳萱时兼点头,时非深便随时黎下楼去了后院。
一场大火终于在天亮时分扑灭了,连斐岸和席全累得半死,身上的衣裳都湿得差不多,冷风吹来冷不丁一个喷嚏。可怜的店主坐在地上,乌漆麻黑的脸上挂着眼泪鼻涕,正对着那个罪魁祸首哭爹喊娘。
罪魁祸首缩了缩脖子,脸上一块黑一块白十分滑稽。因为运水灭火,他的身上也是湿了不少,听到店家撕心裂肺的控诉,他显得十分紧张:“你、不要哭了,我会赔你钱的……”
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从声音上判断,此人也不过十六七的年岁,个头却生得高,一双茶褐色的眼睛透着几分心虚。
店主一听有钱赔,一个打挺从地上蹦起来,伸出手:“拿来!快把钱拿来!”大正月的碰上这种事,换做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个……”少年搓了搓双手,局促起来,“这个……”
反反复复的“这个”可把店主惹火了,劈头盖脸的吼道:“没钱赔是么!?那就送官府!”
少年紧张地摆手:“不要送官府,你给我点时间我回家找人送银子过来,很多的银子!够赔你五大间后院了!”
“让你回家送银子?你当我白痴么!?要不现在就给银子,要不就送官!”店家正在气头上,声音拔高地叫着。
时非深负手看着,听到店家的嗓门,他便开口:“银子会赔给你,但若是因为你这声音吵醒了拙荆,时某可不会善了。”说完时黎就把手中的钱袋递到店家手中。
店主数了数袋子里的钱,立马眉开眼笑。这些钱够他把客栈里里外外翻新一遍的了,店主换上一脸和善的面容点头附和:“是是是,小人马上噤声,客官们随意,请随意。”
保证完的店主抱着银子快快乐乐地离开了后院,反正钱到手了,这个烧得乱糟糟的后院就留给他们吧。
“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待我回家之后一定会把银子补上。”少年对时非深有礼地抱了抱拳,抬眼时又见时非深一双毫无波澜的深蓝眼睛盯着自己,少年笑起来,“这副模样让公子见笑了。”
“上陟镖局的二当家闫抒闫公子,幸会。”时非深说出少年的名字,回了回礼,“在下时非深。”
一听到对方认识自己和时非深这个名字,闫抒惊讶了起来,他细着眼神将时非深上下打量,只感觉面前的人与生俱来一股子的魄力和英气,深蓝眼里藏着不容忽视的冷冽和久经沙场的沉稳从容。
闫抒的表情在那一刹那就变了,先是震惊,然后疑惑,最后变成了一脸崇拜。粘上炭黑的脸竟然扯起了超大号的笑容:“时将军!是真的时将军!我不是在做梦吧!?天啊!”
闫抒一番纠结之后对时非深诚挚万分地说道:“时将军,你可是我最佩服的人!真是太高兴了,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此生中最最钦佩的人物,他做梦都想见到的人物,此时就在他眼前,而且还在他危机之时帮了他,他都激动地不能自抑了!
时非深倒是不为所动,只是说道:“闫公子客气了。”然后对连斐岸和席全说,“你们先回房换件衣裳。”
连斐岸和席全走后,时非深又对闫抒说:“闫公子不妨也先回房换身衣裳,时某也同公子一样,住在店中。”言外之意就是,闫抒可以放心去换衣服,他是不会跑了的。
闫抒十分欣喜,立马按着时非深的话去做。等到天已大亮,时非深众人已在楼下店中用早餐的时候,才听见楼上闫抒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急匆匆的下楼声,最后看到一个穿着深青袍子的少年
从楼梯上滚落下来,顺带扬起灰尘。
“大事不妙了!我竟然在换衣服的时候换着换着就睡着了!时将军一定对我失望极了!啊!时将军该不会生气地走了吧!?”艰难爬起来的闫抒自言自语,完全没看到时非深那一桌盯着他看的眼睛。
看着这个眉眼清秀卓然而立的闫抒,花不语凑近时非深,耳语:“他该不会就是你说的,上陟镖局二当家吧?怎么感觉、很不对劲啊?”
一般来说能坐上镖局当家位置的人,应该都是些很厉害的人物,要不武功好要不才智超绝,总之应该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可是这个闫抒,怎么看怎么像个……废柴。
闫抒听到花不语细细的声音,立马望过来,就见时非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大笑一声连忙跑到时非深桌前,挠头:“时将军,嘿嘿,真是对不起啊时将军,我睡过头了……”
时非深搁下手中的筷子,指指一旁的空位:“闫公子请坐,时某已经辞了将军之职,闫公子可直呼时某的名字。”
“那怎么行?”闫抒猛地摇头,一边入座一边说,“不行的,直呼名字太没礼貌了,我不可以对你这样……那我,就叫你时大哥,可以么?”
时非深点头:“闫公子若不嫌弃时某,也可这般称呼。”
闫抒笑道:“我求之不得怎么会嫌弃。”说完便发现花不语正睁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发问,“时大哥,这位是……”
“时某的拙荆。”时非深看向花不语,“不语,还不同闫公子打招呼?”
花不语立马切换到文艺状态,温良地笑道:“闫公子有礼了。”刚刚说完,花不语眉头一皱脸色一变,又开始了她的孕吐。
闫抒看得目瞪口呆,时非深忙着照顾花不语没空理他,时黎上前解释:“闫公子请不要介意,夫人有孕在身。”
“原来是这样啊。”闫抒憨憨地笑起来,“那我还得向时大哥和大嫂道喜了。”
花不语一个嗓门飙了起来:“无缘二号!不带你这么折磨你亲娘的,刚吃进去的都吐完了……”花不语根本保不住她的淑女模样,只剩下张牙舞爪。
时非深让锦言打来温水替她擦嘴角:“你且安分一些。”眼神里透着常有的宠溺和温柔。
闫抒感觉到时非深那与之前见到的不同的模样,那般冷静波澜不惊的人此时却变得如此温和,唇角上带着细细的笑,让人一眼就能觉得这个辞官的大将军其实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