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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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秋相这倾国倾城的容貌,怕是会让翊儿心猿意马。翊儿实不敢教。”戏弄我?小弟弟,你还嫩了点。
“也罢,不过翊儿,你还真的很特别。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呢。”他笑靥如花。
“倒不如做朋友。你说呢,秋相。”
“朋友太生疏了,我和翊儿一见如故,知己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也许有这个盟友,我的使命也可快些实现,“既是知己,翊儿为秋相献上一曲,如何?”
“秋某之愿,不敢请也。”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一剪梅》,此词太柔,本与我本性不符,所以我向来不是很喜欢。但万事俱备,想必那位“知己”也已知我的用意吧。皇朝的新皇雍瞻宇,我定是要见上一面的。
“翊儿好歌声,后天新皇宴请群臣,以翊儿的天籁之音定可博君一乐。秋某无妻,不知翊儿肯否与秋某共赴宴席?”
“秋相之邀,翊儿之幸。”我喜欢愉聪明人为伍,这样便不需多费口舌。帝,自是要被废的,只是还需一个人来牵制一下这位权倾朝野的少相。会是谁呢?
皇宫,牡丹园
雍容华贵者,牡丹也。牡丹园的牡丹却更胜他处一筹。往日入夜后沉静如水的庭园,这一晚变成火树银花的幻彩河流。太监尖声通报这往来的人流。音乐与觥筹交错声混在了一起,一切豪华绚丽到极点。而这一切不仅为了喜庆,更为了迎接一个人,今晚宴会的主角,威远大将军——宇文昊。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秋未炀之后。秋未炀依然如旧,放荡不羁的笑容。这位仁兄不知道要收敛么?太招摇必会惹祸上身。算了,现下我没心思理他。想必我要找的人出现了。除宇文昊之外,谁堪担此大任?
“宰相秋大人到。”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卿平身。秋卿,这位是?”
“回皇上,这位是秦御史的千金,秦翊小姐。”
“皇上万福金安。”我忙“羞涩”地福了福身,身边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知道这副样子天下无双,不过这也太给我面子了吧。我慢慢抬起头,此君也算得上气宇轩昂,只可惜此君注定是我的绊脚石。
“秦卿之女?”
“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
“一起入座吧。”
“谢皇上。”
因为是与秋相一同赴宴,我被安排在秋未炀的身边,而右边赫然坐着威远大将军——宇文昊。我默默地打量了他一番。眉宇间淡淡的一股得天独厚的霸气。若说雍瞻宇雍容华贵,秋未炀倾国倾城,那他,宇文昊则是气吞山河。但这样一位男子,怎么才能然他注意我呢?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低声在秋未炀身边说道。顺势瞟了一眼宇文昊。秋未炀当即明白我指的是兵权。
“翊儿不急,秋某自当想办法。”
“席间无以为乐,众卿可有法子?”皇帝一面如数收下皇后与众嫔妃的年敬酒,一面浅笑吟吟地问众人。
“臣建议以酒为题,各位大人即兴作诗以为乐。”尚书范名世说道。
“此法甚好。秋卿就从你开始吧。”
秋未炀“东到西歪”地站了起来,“臣不胜酒力,恐已无法博君一乐。臣只好请秦小姐帮臣一帮,秦小姐可愿意?”秋未炀一付“全都看你的”表情。这还由的我么?不过这确是一个引起宇文昊注意的好机会。
“既如此,臣女献丑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我省略了后段李白抱不平的句子,吟出了前段的千古美谈。
“原来秦小姐还有一腔豪情热血,宇文昊佩服。”宇文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心一紧,这鱼可是要上钩了么?
“好是好,可一位姑娘家,这未免太为刚毅。”范尚书煞有其事的说道。
“如此,秦小姐可否作一首轻柔些的?”雍瞻宇沉笑着。
“皇上,这酒本就是你们男儿豪情万丈之物,如何叫我让它似水柔情?”我摆了那范尚书一道,居然敢怀疑我端木晣的气度。
“那好,宇文将军的玉笛可是名动京城。宇文卿家,不知朕是否有此耳福?”
“臣遵命。”
宇文昊从腰间抽出一把玉笛,闭上双眸,曲调缓缓自口中吹出,如泣如诉,余音袅袅。这一曲黯然神伤,这一曲荡气回肠,这一曲尘世间的名利不再牵挂。微风徐徐,吹乱了他的发,世间苍茫一片,多情自古伤离别。曲毕,宇文昊缓慢地睁开眼睛。
“杨柳陌,宝马嘶空无迹。
新著荷衣人未识,年年江海客。
梦觉巫山春色,醉眼飞华狼籍。
起舞不辞无气力,爱君吹玉笛。”我缓缓说出。
“好一个爱君吹玉笛。爱卿,这秦小姐可是爱上了卿的玉笛。”雍瞻宇调侃道。
“皇上!”哀叹,又要装害羞……我不禁在心里问候了一下雍瞻宇的祖宗。
“既然秦小姐如此喜爱在下的玉笛。美物赠佳人,不知秦小姐可愿收下此笛?”
“这……也好,将军心爱之物,翊儿却之不恭,不如且收下将军这份情谊,只是翊儿愚钝,并不会吹此玉笛,不知将军得空肯否指点一二?”
“愿为秦小姐效劳。”
“哈哈哈……秦小姐真乃爽快之人,朕与秦小姐颇为投缘。我皇朝向来也不看重什么血缘。今儿朕就认下这位义妹,封她为昭仁郡主,众卿以为如何?”雍瞻宇自顾自的乐了起来。他也不是好对付的主,我心里暗暗冷笑。我方才才笼络到了宇文昊,他倒好,一个轻轻松松的封号,又把我归为他的人了。不过皇朝的郡主可代天子犒赏三军,从一定程度上享受藩王一样的兵权。这皇上定是算准了我不懂兵法,也好,这也是我乐见的。但是我一养在深闺的臣女,皇帝又怎会认识呢?一见如故?三岁稚儿才会相信。或许又有什么人在背后使了手段,会是谁呢?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如真有人要算计我,我必不会坐以待毙的。
“万万不可,臣的女儿何堪如此殊荣。”父亲大人诚惶诚恐的站着。
“微臣恭贺皇上,恭贺昭仁郡主”秋未炀不给父亲说下一句话的机会,率先表态。
“臣等恭贺皇上,恭贺昭仁郡主。”知音就是知音,还知道“多米诺”效应。
“好好好,御妹,还不快来拜见皇兄。”
“臣妹拜见皇兄。”
“廖公公,传朕旨意,翌日郯城的两万大军为昭仁郡主所统领。宇文卿家,由你来调教御妹的兵法。”雍瞻宇浅笑着,满脸算计的光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我深谙兵法,你还会笑得如此开心么?
“臣(臣妹)遵旨。”
秋未炀满脸愁云惨淡,我却不以为然,驭兵之术,我还略知一二。
“不用怕,朝中一切有我。我定照拂你平安。”秋未炀低声安慰。虽知自己的能力,定不会出什么大乱,但心里还是没由来的一暖。
“放心,为了我们的心愿,我定不失你所望……”
第三章 将军令(上)
第三章 将军令(上)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来到郯城已半年有余,自那日宴会后,我就与小奚来到了我的分地郯城,一个边塞的卫城。每日我与秋未炀皆用信鸽传信,告知相互的情况。宇文昊每天也会定时过来教授兵法。而我却按着前世中国训练军队的方法,训练着古代的士兵。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练兵,这布阵自是首当其冲,接着便是训练他们的求胜欲望。虽然运筹帷幄之权在于我,但麦克阿瑟曾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得士兵不是好士兵。”虽说这是我第一次领兵,但我却不愿意当那“纸上谈兵”的赵括。我的兵应是萧杀的气焰更胜利剑。
“疑以扣实,察而后动;复者,阴之谋也。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无意中我喃喃地说到,恍惚间好象又回到了前世,明亮的天蓝色的房间,十七八岁的他站在我的书桌前,。“这是空成计的精髓,空城计,虚虚实实,兵无常势。晣,我知道你并无心军旅,不过人生本如战场,我希望你能立于不败之地。”他温柔地看着我,满脸皆是宠溺之色……
不!我怎么又会想到他。我不会忘了前世,前世是他亲手往我的输液里加了药剂,是他亲手杀死了我。爱?在他背叛我的时候早就不存在了,我一定要忘了他。我兀自疯狂地笑着。
“郡主,你……”
我瞬时清醒了过来,对,我还有今世,今世爱情不会再成为我的羁绊。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我正了正色,“宇文将军,有事吗?”
“风国又向我皇朝挑衅,微臣奉命戍守邺城,请郡主在郯城务必小心。”
早知道雍瞻宇把我放在郯城不安好心,皇帝只有一位王弟远在襄州,兵马自然不足为虑,恐怕粮草都不足以自给,立我为郡主,一来用我拉拢宇文昊,适时说不定我还是见漂亮的政治礼品;而来,万一与我宇文昊不对眼,邺城与郯城两万兵马还可以互相制肘,不过雍瞻宇怕是你要失算了。
“嗯,知道了,将军一路小心。”我漫不经心地答道,继而对边上站立的小奚说,“吩咐下去,今天晚上我要位将军送行。”
我转身注视身后的地图,邺城与风国的边际接壤,按常理若要进攻皇朝,这门户必是首当其冲,可邺城地瘠人贫,就算率大军攻了下来,粮草顺利接济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此时虽是秋季,但风国一向乏粮,敌国将领司徒景斌又是个聪明人,断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除非“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耳畔却又响起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对了,就是声东击西,这“东”自然是邺城,可“西”呢?不会是郯城,郯城虽是卫城,又是交通枢纽,但郯城邺城一脉相连,一郧并郧。攻邺城的兵力,风国还没有。那会是……彬州太守卢善坤治下向来松散,军已溃不成军, 而且彬州向来无大灾,官仓想必也是满的,这样一来正合了司徒将军的心意,恐怕一场恶战即将上场。
“小奚,随我去军营,我要亲自观看士兵的操练。”若真有恶战,我不得不谨慎。
“是小姐。”
郯城,大营。
黄沙席卷着天地之间,沙土在烈日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气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每一位士兵,整齐且肃静地做着每一个动作,忽然间瞥到的一个人,可能只是一个小传令官,他把自己手下的兵士分为四组,再让这四组人马比赛,也许他是一位可选之才。
“去,把他给给我请来。”我手指一伸,对边上的一位侍从说到。不一会儿这个年轻人就来到我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我貌似漫不经心地问。
“回郡主,在下钟诚凌。”
既知我是郡主却也不卑不亢,我对他的印象不禁又好了一些。“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钟诚凌。好名字。”
“郡主,诚凌以保家卫国为志,请郡主成全诚凌之心愿。”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与你寻个适合的差使。”
“谢郡主。”
刚得了一个有用之才,我不禁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向里走。然而越走却越不对劲,士兵不像外面那样整齐的操练,而是松松散散,或小憩,或闲聊。虽说我已知外面的士兵是秋未炀手下之人带领,里面这才是郯城的老将之兵,但同一道命令下达下来,效果却差这么多,着实还是让我很吃惊。这些个将军,看来要让他们吃些苦头了。想到这里,我慢慢走近中军大帐。
“呼,一个黄毛小丫头,不过只是跟个小皇帝攀上了点亲戚,就妄想在郯城兵营指手画脚,想当年,我陈恕为皇朝一刀一枪保天下时,那个小女娃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一个声音愤懑不平地说。
“那是,陈老将军当甚为英雄,皇朝上下无人不知。”另一个谄媚的声音又响起。
“钱师爷过奖了。老夫……”
陈恕,钱争朝是么?看来不给你们一个下马威,这帮“军爷”还真当不知道自己个儿姓什么。我挑开了中军大帐:“各位将军真真好兴致,翊儿今晚才开宴,难为各位将军现在自个儿就斟上酒了。”我似笑非笑的。
“郡主多心了,那些个兵都是陈某亲自带的,就算没有人监督,也不会偷懒。”陈恕一副轻蔑的表情,大大咧咧地说。
“哦?那陈老将军以为外面树下躺着的那些是什么。该不会都是些长了腿的胡饼?”我的脸不禁阴了下来。
“郡主这是要治臣之罪么?”
“老将军以为翊儿不敢么,渎职之罪,就算今儿我要了你的命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郡主息怒。”钱师爷一脸惶恐地趴在地上。
“唉,老将军年事已高,实不该再遭这非人之累,送老将军衣锦还乡吧。”虽说我要给陈恕一点颜色看看,但陈恕毕竟是老将臣,逼紧了也会让将士寒心,遣走了也就算了。那杀鸡给猴看的任务就只能落在钱争朝头上了。
“钱师爷。”我一丝诡笑。
“属下在。”
“听说你帐物管理的甚好。”
“那都是郡主教导有方。”
“是么?这个月的军饷都发不出去也是本郡主教导你的么?”小人!真真的小人,此人不可留。
“属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拖下去军法处置。”我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因为这并不需要。
“郡主饶命!”
我对他的叫喊不予理会,转身问道:“钟诚凌,若让你掌管陈将军旧部,你可愿意?”周围顿时一片抽气声,估计我任用钟诚凌,让这群老顽固们吃惊不小。
“臣,定不辱使命。”钟诚凌坚定地看着我。
“好,翌日起原陈将军麾下的8000兵马皆由你钟诚凌统领。钟将军,领命吧。”我相信他不定不辱我使命。
郯城,郡主府。
是夜,柔如水的月光皎洁地挂在树梢上,继而倾泻在窗边,清冽而甘甜的花香,又是一个静谧而幽深的夜。
“小奚,影卫都派出去了么?”
“是的,小姐,秦府安排了四个,相府不好进去,但顾临川还是进去了。皇室安排了五个,而宇文将军的左右侍卫也都是我们的人。”
“嗯,做得很好。”
影卫,是我在郯城辛苦半年的结果。自从被雍瞻宇封为郡主,调到郯城,我便觉得不太对劲,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了。与秋未炀的结盟,与宇文昊的相遇,以及当上这昭仁郡主。暝暝之中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影响着事情的发展。而我却被人左右,这是我十分讨厌的感觉,我必须尽快摆脱这种感觉。
组成影卫的人,便是我在郯城的大街小巷中救下来的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家中并无多少钱来维持生计,而我要做的并不多,只是让他们的家人安居乐业。请郯城最好的先生和武师教他们读书习武,那些孩子却也聪明,仅用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