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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国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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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命令,支支吾吾地对兰贵嫔说,“两、两位主子,你们先、先聊着。奴婢去给两位主子沏茶。”
  兰贵嫔当采微是被她这个阵仗给吓着了,得意地笑了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去,记住了,本宫要喝雨前龙井。”
  这个兰贵嫔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吧,也罢,你势宠而骄,欺凌了我两个多月,今天也刚好是我们算算总账的时候了。笑话,想我端木晣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把我如此不放在眼里。珩曾经告诉过我,对付蛮不讲理的人,要比他更不讲理,对付暴力的人,自然就要比他更为嚣张,让他怒火中烧。人只有在他发怒的时候才会更容易暴露出他的性格弱点。
  想到这里,我怒极反笑,“那好,本宫正想请教贵嫔娘娘,何为礼数?本宫抚琴唱歌不成体统,难道你一个小小的贵嫔坐在本宫的凤椅上就成体统了?”
  兰贵嫔预料不到,一向“懦弱”的我怎么突然之间就反抗起了她,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狂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托大。不过就是个和亲的郡主罢了。等到风、皇两国开战的那一天,看你还怎么活下去。”
  她的这番话更激起了我骨子里的骄傲,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在我的面前如此放肆,不过是凭你的父亲是个从三品的芝麻官罢了。既然知道我是个郡主,就该知道我不仅有封地,还有兵权。不怕告诉你,也许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手下的属臣,最不济也是个正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不像你的父亲,苦熬了一辈子,也只不过才熬到了这么一个钱粮道。”
  “你闭嘴!”兰贵嫔发狂的叫着,哪还有半点温柔可人,简直是一个十足的疯婆。
  “我为什么要?”我露出了一抹邪邪的微笑,“你凭什么命令我?别忘了,在这儿我才是皇后,而你,不过只是一个贵嫔。”
  “你!来人。”她大喝一声,“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我不由地苦笑,这帮死太监,真是狗仗人势,仗着他们的主子得宠,居然连我这位正宫娘娘也敢打。他们就这么笃定我没有能力反击?
  哀哀哀,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又叹了一口气,大声道,“司徒景斌,你热闹看够了没有。还不赶快给我出来,收拾你的人!”
  听到这一句话,周围的太监、宫女,包括兰贵嫔皆是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气,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连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了。
  半晌,司徒景斌抚掌大笑,慢慢地自中门步入翊坤宫,“精彩,精彩,真没想到,朕的兰贵嫔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接着他半是赔笑半是讨好地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柔声道,“都是朕不好,让翊儿受苦了。”
  我朝他一努嘴,没好气地说道,“人在这儿了,罪名你也看到了。你自个儿发落吧,剩下的我也不管了。”
  司徒景斌转首看向兰贵嫔,脸上有深深的戾气,冷笑道,“爱妃,你可知罪?”
  兰贵嫔估计是被吓傻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站着,并不言语。
  司徒景斌不耐烦地看了看她,朗声道,“兰嫔宗政氏,对上不敬,对圣不恭,罪大恶极,念她与朕有夫妻之名,死罪免去,打入冷宫。”
  我无心再听他说这些个罪名,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倦意便全都涌了上来,眼前忽然一抹黑,我也不醒人事了。
第十五章 画堂春
第十五章 画堂春 
  “翊儿,”司徒景斌眼疾手快,看到一旁颓然而倒的秦翊,连忙用手去扶。仔细一看,原来只是晕了过去。司徒景斌把她打横抱在怀中,吩咐一旁还在发呆的采微,“还不赶快去传太医,等着过年么?”
  采微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掉头就跑了。
  卧房中,司徒景斌静静地端详着平躺在床上的秦翊。梨花胜雪样的容颜,长长的眼睫覆盖着她如水深情的双眸,薄唇鲜红如雪,青丝如碧。仿佛一件最精致的工艺品。或许一开始,自己点名要秦翊,真的只是因为她的手上有一张令自己寝食难安的王牌——五皇子淳于裔。另外自己可能也有贪图过她难得一见的倾城美貌,毕竟美丽的女子谁都是喜欢的。然而与她相处了几个月,才发觉这样的一个人,令人神往的不可能仅仅是她美丽的外表。试问一个女子的美貌能维持几年?过后还不是就如朽木一般行同枯槁。而她吸引人的地方确实在于她那不同于常人的谋略。她的年龄很小,小到自己经常把她当成了幼妹来看待,可是她却能给与自己一种运筹帷幄的胸襟,一种成竹在胸的心安。这样的女人,就是到了她老去的那一天,青春和美貌不再复有,她依然会如此刻般光彩照人。
  司徒景斌爱怜地抚平了她那紧蹙的眉头。对于她的身世,自己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她是皇国中如神化一般的人物,可是也许她也是同自己一样,从刀锋浪尖上滚过来的。何时进攻,何时防守早已经成了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要不然怎么会在昏迷中还充满着对于人生的担忧呢?
  我从昏迷中慢慢转醒,看到眼前模模糊糊地端坐着一个人,情不自禁地想唤秋未炀。每次病后,陪伴我的人只有秋未炀一人而已,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可待我看清后,噎在嘴里的话只能生生的咽下,坐在床头的这个人,虽然也有着天之骄子的容貌,可是更有一股混天而成的王者霸气。他不是秋未炀,而是司徒景斌!我自嘲的笑了笑,秦翊呀秦翊,秋未炀早已经被你亲手推掉了,你还在奢望些什么?
  “皇上。”我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司徒景斌闻声转了过来,眼眸里有一丝的欣喜,“翊儿,你醒了?”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关于朝局和后宫的整顿,翊儿这几天想了很多……”
  “翊儿,”司徒景斌突然出声打断了我,满脸担忧的说,“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先好好地养病。”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皇上这个是大事,翊儿不得不说。”
  司徒景斌拗不过我,只好把我从床上扶了起来,帮我披了件衣服,示意我继续刚才那些没有说完的话。
  “理乱易,治平难。”我咳嗽了一声,顿了顿继续道,“皇上是武将出身应该可以很好的领悟到这个道理。治理乱世靠的是兵马,可以快刀斩乱麻。可是治平还得慢慢来,如剥茧抽丝般,一根根的抽。用的无非只是一个‘忍’字诀。臣妾认为处理完了清流党,皇上应该缓上一缓,顺便安抚一下那些个大臣们的心。”
  “朕也正有此意。只不过,翊儿你有所不知,并不是风国所有的兵马都在我的手下的。敬妃的叔叔穆清远手上还有二十万兵马,雄踞风国的北边,虎视眈眈。翊儿你想,朕的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安睡?”
  “皇上,您想割了他的兵权?”
  “是,只不过若是下旨割他的权,以穆清远的性格,他必反之。而此时风国的国力已经经不起内战了。而且皇后刚才也说过,治平用的是一个‘忍’字诀,我们的动作不能太快。”司徒景斌为难的说道。
  “皇上,臣妾倒是有个主意,只不过您信得过臣妾吗?”
  “翊儿只管说。”
  “那好,皇上应该知道钟诚凌和阮曾吟吧。”
  “知道,怎么,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若是皇国发兵剿灭,这跟皇上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司徒景斌沉吟了片刻,“他们倒是难得一见的好将,只是以你十万还不到的兵力,对抗二十万军队,未免也太过于勉强了。”
  我笑了笑,“皇上不借翊儿一点兵吗?皇上放心,翊儿有办法让您的二十万大军,至少还留下个十五万左右。只是皇上,您得借给翊儿十万军队。”
  “这样吧,我把申谨玄所部的十二万军队借给你,如何?”
  原来他还是防备着我的,不过这也难怪,我毕竟是要把军队开入他风国的领土,弄不好他就会引狼入室,谨慎一些也是没有错的。申谨玄就申谨玄吧,反正我一开始也没有打他风国那二十万军队的算盘。只是想借机和曾吟他们联络上。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托。”
  “过几天就是翊儿十八岁的生日了吧。不如借此机会传召你的属臣们前来探望。不知翊儿意下如何?”
  我的生日?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我的生日不是2月20日吗?现在才是12月底,怎么就到了我的生日了。正想着,忽然间一个激灵。小姐呀,清醒点,你现在也不是什么端木晣,而是来风国和亲的郡主秦翊。为了掩饰我的失态,我轻轻地咳了一下,说到,“全凭皇上做主。不过臣妾的意思是不如放在下郡办理。一来,下郡时皇上名义上赐给臣妾的封地。二来,他们虽说是臣妾的属臣,可到底也是皇国的将军,深入风国的领域,恐有不妥。”
  “翊儿所言极是。不过翊儿,这下郡可不是朕名义上赐给你的。从上谕颁布的那一天起,浔城,寿阳和下郡就是你的了。”司徒景斌说道,“可是翊儿,你预备怎样替为夫生擒那十五万大军?”
  “不知道皇上听没听说过‘布阵’一词?”我诡异地问道。
  “自然听过。”司徒景斌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欣喜地说,“莫不是翊儿想用布阵之术?”
  我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臣妾只是略知一二。”
  司徒景斌有疑惑道,“可是据朕所知,阵发之中皆为杀敌之策,并无一阵有擒敌之能。”
  我暗自失笑道,若是你也知道了,这天下哪里还有我打胜仗的机会。
  “是‘困’阵。”
  “‘困’阵?这个阵发倒是新奇。翊儿,此阵何解?”
  “此阵只困不杀。”
  “那朕就拭目以待了。”司徒景斌狡诈的笑了笑,如同最狡猾的猎人看到了猎物一般,“幸亏当年朕没有面对面的与翊儿打上一仗,以身试阵。否则,现在指不定我们谁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皇上不必自谦。皇上昔年乃是风国的第一将军。论兵法、论谋略皇国上下也只有定国公宇文昊可以与皇上一较高下。臣妾只不过是凭着运气投机取巧的。要是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见面,臣妾是远不及你们的。”我谦虚地说。
  我顿了顿,而后又说道,“风国北部的地形,臣妾并不是十分熟悉。还望皇上能够指点一二。”
  听到‘风国北部’,司徒景斌的眼神忽然迷茫了起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喃喃地说道,“风国的北部吗?其实我也不是最熟悉那里的地形的。去问问钟诚凌吧,他对那里应该是无比熟悉的。”
  钟诚凌?我不禁疑惑重重。为什么司徒景斌会说钟诚凌对风国的北部无比熟悉?钟诚凌曾经在风国的北部待过?还是钟诚凌与风国有什么渊源?可是,不对呀。钟诚凌是唯一一位我在郯城大营里提拔的将领,他的前任陈恕就算再糊涂,也决不会让自己的眼睛里进了沙子。而且启用钟诚凌之前,我也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他的背景。但资料上面只是写着他在进郯城军营前,只不过是大街上的一个混饭等死的乞丐罢了,和风、星、煞三国并没有什么瓜葛。难道是司徒景斌认错人了?这种想法立刻便被我否决了。司徒景斌若没有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是绝对不敢这样说的。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太医到了。”采微在一旁怯怯地说道。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对司徒景斌说,“你传的太医?”
  “适才你昏过去了,所以朕想传来太医为你诊治诊治。”司徒景斌解释道,“若是你不喜欢,让太医回去就是。”
  “且慢。”我伸手制止,忽然计上心头,转头问采微,“今儿个是哪位太医当的值?”
  “回娘娘,是太医院的林太医当值。”
  “好了,你先请林太医到正殿候着,本宫和皇上稍后便过去。”说着,我边走到了梳妆镜前,开始细细地装扮。
  “翊儿?”
  “皇上可想要敲山震虎?”
  “你的意思是……”司徒景斌似乎和我想到了一处。
  “皇上,林太医可靠吗?”
  “自然可靠。”司徒景斌郑重地点了点头,忽而诡异地笑道,“也好,朕也看看敬妃和穆清远到底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诗是李贺写的好诗,只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将会是我以后生活最真实的写照。
  翊坤宫,正殿
  “微臣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林太医见我和司徒景斌从远处走来,十分恭敬给我们行了一个礼。
  “大礼就免了吧,林太医快请起。”司徒景斌温和地说。
  “老臣此番前来,是为皇后娘娘请脉。”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腕,“林太医,请便吧。”
  林太医一身玄紫色的官服,身体如枯柴般的消瘦,脊背挺立的很直,似一株不老的苍松。他下巴上留了一把山羊胡,举手投足之间,虽无仙风道骨之气,却也显得十分和蔼。他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脉上,双目微闭,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司徒景斌跻身上前,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林太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敢,皇上先请。”
  不知道司徒景斌究竟和林太医说了些什么。现在的我微微开始有些后怕,他会不会会错我的意?转念一想,司徒景斌若是这样苯,如何能统领三军?更不用说一统天下了。
  半晌,司徒景斌和林太医才从侧间走了出来,林太医眉笑颜开,一派祥和地说,“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喜得麟儿。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真的?”这一声惊叫是采微发出的,小家伙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惊叫过后方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只得小声地嗫嚅道,“奴婢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喜得麟儿。”
  司徒景斌谅解地一笑。“不妨事,普天同庆嘛。转朕的旨意,后宫嫔妃这段时间就不用来翊坤宫请安了,皇后需要休息。”
  我会心一笑,司徒景斌果然不简单。
  八天后,下郡
  今天便是我名义上的生辰,也是我来到这个时空后果的第一次生日。因为我的提议,所以这次的生日宴席是在下郡办理的。司徒景斌和我皆是轻装简行,住在下郡的行辕里。虽然宴会不在皇宫举行,少了许多嫔妃来凑热闹,但还是有很多有心的官员,前来下郡拜谒,整个宴会也不至于太冷清。
  “娘娘,门口来了几位将军,叫奴婢进来通报。”
  我正坐在主位上悠闲地品着我的香茗,只见采微那丫头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全然没有一点儿稳重的样子。我刚想张嘴问她怎么回事,她自己个儿倒先兴奋地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怎么,来了几位翩翩佳公子?看把我们采微给美的。”我笑着打趣道。
  采微脸微微地一红,害羞道,“娘娘您怎么没个正经呀!”想了想忽而又道,“几位将军生得倒也算清秀,不像前几天来的那几位一般,凶神恶煞的。不过也就是小了些,显得稚气。娘娘,你知道吗?还有一位公子,一袭白衣。膜样生的跟天仙似的,不食人间烟火。极是温文有礼。园子里的姑娘都在传,当今这世上恐怕只有君上能与之媲美了。”
  天仙?不食人间烟火?我的嘴角开始不自觉地抽动了。久违的抽动啊。原来还在秦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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