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卑微(综漫,宫崎耀司同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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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惜朝，混入人群，不动声色地回到在城中的宅子。落迦将惜朝安排在两人左边的厢房内，轻轻地为他掖好被子，擦去睡梦中的泪水，轻手轻脚地将门掩上。
在惜朝栖身的柴房外，也发现了几瓦罐石油（1），明显是用来焚尸灭迹的。“Allure，替我去查清楚这件事，两天之内我要知道一切来龙去脉。”阵阵杀意在落迦心里盘亘滋生，很好，敢动她的人，就等着家无宁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主人，”Allure指着地上的文房四宝和几件冷兵器开口到，“在小少爷之前的房间内发现了这些东西。”
落迦随手捡起一件，细细端详，居然发现这些东西件件做工精良，品质一流，这个时代稍富点的人家还不一定用得上。“事情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是的，主人。”Allure应到，随即一躬身悄然消失在屋内。
落迦斜躺在书房的软榻上，书册斜挂在腰际，状似懒散半寐，却竖耳侧听着廊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小小的身影气势十足地冲到她面前。在开口的前一刻又突然熄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安、不甘地按耐住提出要求的冲动。一言不发地站在软榻前，略低着头，只是，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去小心地扫视着落迦。
“有什么事么？”落迦连眼皮都没掀动一下，明知故问到。
“我”，惜朝有些犹豫，早熟的他，过早眼见污秽现实的他，早就明白了那些他本该依然懵懂的人性潜则，资格这个词，说重也不重，可是他偏偏少的很。惜朝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完整句，“我想回去……回去看一下。”
“去送死么？小孝子。”落迦的语调中赤 裸裸的鄙薄令惜朝幼小的身子明显的一绷，眼睑下的心疼却深埋的完美无瑕。
在最无助的深渊得到温暖的救赎，也许能够缓解一时的伤痛，却也会滋生软弱。留下心中那片柔软的空隙，也许有朝一日就会成为致命的伤。
抱歉了，我的孩子，不能给你无所顾忌的溺爱，只怪我没有护你万全的把握……
“我明白你要去做什么，令堂的尸骸我已经命人去收敛了，你只需要安心呆在这里。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前提是你能达到能够得知详情的最低要求，明白吗？”本该是温声相劝的细语，此刻却说的刻薄清冷。
惜朝的头垂的更低了，不是沮丧，不是害怕，只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想就此离去，好像落荒而逃，又不想被眼前这人看见了，只得地下高傲的头颅，背脊却依然挺得傲直。让人忘记他的年龄的孩子啊。
“不管怎么样，不管您是出于何种目的，我还是必须表示感激您，毕竟是您救了我。不会有谁凭空地帮助谁，我不知道在我身上您能够获取什么，但是起码的知恩图报我还是明白的，现在的我还不能做什么，必须仰仗您，可终有一天必将有所报偿。”微红着眼眶的孩子，不显得丝毫柔弱，坚定的，自信的，充满着令人信服的力量的。
“我自然是信你的。”一直相信，不管是哪个你。这一次我决不允许你再成为博弈中的失败者，我不会为你抢夺心爱的玩具，因为我的孩子本身就能做到一切。只是浓夭不及淡久，你这般早慧究竟是福还是祸……
如果惜朝此时能看到落迦的正脸，那么他们不会无意义地延长那么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生疏时光。
惜朝面朝内室缓步退出门外，轻掩上房门，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卑躬屈膝，想来他早就熟到失了感触。
落迦不自觉的坐起身，怔忪地望着依然关闭的房门，一步错，步步错，一错千年。甩甩头，将心中淡淡的涩然甩出心口，现在才刚刚开始，一切还远不是伤感的时候。
“主人。”Allure静静地出现在落迦的面前。
落迦显得有些乏力，微不可见地颔首，一手抚上额头，侧卧在榻上。
“那些人的确是冲着少爷来的，当年那个顾青涵的确是艳冠秦淮的花魁，少爷这个肉身的父亲就是她年轻时候的裙下之臣，并且还算有点来头。6年前他和一个江湖人士为了决定顾青涵的归属开了一场生死决斗，很不幸一死一伤。”Allure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死板平静，当然他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生动，讽刺，鄙夷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那男人不会刚好姓赫连吧。”落迦不屑到连疑问的语气都懒得用。
“没错。”Allure丝毫没有想主人是怎么猜到的，猜到又为什么还让它去查，反正主人就是对的，它只要听主人的就好了。“赫连家不能有一个青楼女子生的长少爷，赫连家的女主人也不可以是个不干净的低微的女人，尤其在嫡少爷出生后，没有了退而求其次，长少爷的出色那就更加该死。而且，这个时候谁还会承认这是赫连家的血脉，而不是另一个人的，顾青涵的男人可不止一个，卖艺不卖身那只是说给身价这个词听的。”
“好，很好，多么经典感人的戏码。”落迦使劲把嗓子眼的一口闷气往胸口压，怒极反笑，“维护血统，维护孩子，维护家族？！嗯哼，当我的孩子是什么？！”
“主人有什么安排？”Allure安安分分地站立，安安分分地发问，没有一点多余的建议，多余的反应。
“现在还不用，我的孩子可不是逆来顺受的蠢材，你明白的，我一向主张复仇而非容忍，只是，这件事我想还是应该留给伯儿自己处理。”是尊重，也是一次锻炼，他会有漫长的生命，这种事亲自面对总归是利大于弊。后一句落迦并没有说出来，父母都是爱孩子是天下最大的谎言，可是爱孩子的父母却都是全心全意的。
“姒儿。”宫崎推门而入，一派温文儒雅。
“你来啦。”落迦含笑相迎，暂时地把方才的怒气抛到一边。
“准备一下，你哥那边有点事。”宫崎说的煞有其事，“岳父大人，还有兄长大人本来就对我有成见，我自然也不好推脱。”
落迦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起身踮起脚，抬起右手狠狠地拍向宫崎的脑门，“少装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乐在其中，你个腹黑鬼。哥哥怎么不直接和我来说？”
“他满脑子的鬼主意，又怎么会直接来找你，而且，”宫崎伸手环住落迦，脸带笑意“他们又何尝不是乐在其中，这次大约是想看看伯服。”
“也好，伯儿如果在哥哥面前也能保持淡定，那他的心性训练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哥哥那边想想还是挺适合伯儿修行的。”落迦一本正经地说到，并暗自想到：我绝对不是为了看好戏，没错！
“那就这么定了，让Allure安排下，过几日就动身。”宫崎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惜朝一脸纠结地看着眼前这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男人，和院里的翠妈妈有点像，不过粉擦得好像更厚了一些，这种审视的目光看似带笑其实里面的无情他也早就领教过，为什么还是感到有一种胃疼的错觉？
看大体轮廓应该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
回头再看看落迦和宫崎，娘亲说过物以类聚，这边莫名其妙救了他的两位不会也……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回去自生自灭还来得及么？
西索面对未来小果实的惋惜目光笑得更欢了，很神奇的是，脸上那层白漆居然没跟着掉下来，他拿着一小块奇怪的方形花纸片【惜朝语= =】掩嘴娇笑的样子顿时让惜朝有一种抓着胃部抽搐呻吟的冲动。
“嗯……看起来很像成熟的大苹果哦，很美味的样子……来打一场吧……？，作为隆重的欢迎仪式。”西索的媚眼一如既往的销魂。
可惜独特的波动式超音波攻击在惜朝耳中无疑是将西索的形象进一步贴向翠妈妈，一开始的恐惧越来越淡薄。
“乐意之至。”宫崎应答的爽快，有些出乎落迦的意料之外。
其实自从那天恢复了理论上从来应该有却从来没有的力量后，宫崎一直想找人试试，被称为“天子”的力量，之前世界的力量浓度太低根本不了能放开手脚使出真正的力量，这边……难得看到一个毫无后顾之忧又能激起殴打欲望的靶子又怎么能错过。
“慢。”落迦上前一步搭住惜朝的肩，“我哥向来不看场合发神经，你怎么也跟着学，这样吧，哥，一个月后天空竞技场见，顺便我可以检验一下你的培育成果。”
把惜朝推给宫崎，落迦贴近到西索身边，半带威胁地低声说道：“不准告诉惜朝我和他的关系，不准一时兴奋就把他杀了，不然就算救回来，哼哼……别以为老太婆的那几招我不会，亲爱的哥哥大人～”
落迦心情愉悦地扯扯西索的包子脸，高高兴兴地回到宫崎身边，看着惜朝突然离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绳索拉扯一般向西索飞去，摇着手中的白色手绢，没心没肺地无风招摇“乖，放心地去吧，要学会淡定地面对非人类呐。”
惜朝气得忘记乱七八糟的顾及，努力地转过头，试图向将他转手无良双人组投掷孤傲鄙夷的凶狠眼神【OTZ……多么有内涵的眼神啊】，可惜不仅手足被缚，连转头都成了奢侈。
干脆地放弃这幼稚的打算，稍稍地动了几度，悲哀地发现似乎也讲不了话，像一袋米一样被抗在这个壮硕，高大，诡异的男人身上，想到男人这词惜朝略略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吧，惜朝有些底气不足地自我肯定。随机用自己小狼崽一般的眼神以眼杀人，反正对方看不见，等他学会了这个疯癫男人所用的力量方式，今天的，他一定百倍报偿。惜朝抿着嘴死死地忍受着胃部由于颠簸而传来的压迫感，用力睁大眼，默默地记着沿路的景象，就当不小心又被牙婆子偷去了一回。
“很好的眼神，精彩的让我忍不住兴奋～～真是期待看见你的成长。”西索转过头凑近惜朝的脸，笑得有些亢奋，有些压抑。
无视肩上的小鬼几不可见的微弱挣扎，西索不紧不慢地走在市中心的马路上，无视旁人千奇百怪的视线，对于西索而言这条路上就他自己一个人而已，嗯～，勉强算上肩上的这只。
“抓小偷了，抓小偷。”
攒动的人头那一边传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呼喊，紧接着一个带着宽边鸭舌帽看不清年纪和面容甚至性别的人冲了过来，可惜立刻就倒下了。
随后马上赶上来的女人根据西索周围略微真空一圈空地猜到该是西索的作为，当即弯腰道谢。
西索微米着眼，笑得那女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客气哟～我只是顺便，礼貌是一件好东西哦～～。”刷完自顾自扭着腰，稳稳地踩着脚下的高跟鞋顺着人群开的小裂口款款离开。
“啊啊啊啊啊——”没一会儿原地发出接连不断的尖叫声。
“来人啊，死人了，出人命了。”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相当进入角色地敬业喊叫，不是么？案发现场的目击人员就是该那样的反应，惊恐的，惊慌的，高分贝的，如同这个女人看过的每一部狗血剧。难得的，发生在身边的，精彩的剧情。
“快，快叫警察！保护案发现场。”一个拎着公文包，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成年男子看似镇定地指挥，不是么？一圈圈的人群围着自己，看着自己，自己就像一个发号施令，成竹在胸主管，让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看着那些素未蒙面的人手忙脚乱地动作，他的心中涌起阵阵的快意。他暗暗祈祷，警察一定要来的慢点。
“刚才的小丑一定就是 凶手，快追，快追！他一定跑不远的！” 一个背着书包，戴着厚厚的酒瓶底眼镜的半大男孩喊道，不是么？传说中的凶杀现场，一次抢劫引发的惨死，这里面到底暗藏着什么？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寻仇？情杀？他的侦探血液在燃烧，福尔摩斯之魂在这一刻觉醒，他已经看到自己在众人瞩目下侃侃而谈的身姿，还有无数人崇拜的眼神。
当人们回过神试图找寻凶手时，小丑的身影早就不可追寻了，慢慢地也就散了，接着庸碌的一成不变的生活，期待下一件特别的事件，做着满不着边际的，属于自己的卑微的梦境。
“很有趣不是吗？”落迦笑着看向宫崎，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凉薄。
“你高兴就好。”宫崎摸摸落迦的脑袋，同样笑着看向落迦，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柔情和宠溺。
“嘿嘿，”落迦盯着宫崎忍不住幸福地傻笑，她的男人看着就是顺眼，就是好看，她怎么可以像现在这么幸福。“接下来我们去哪玩？”
“听你的。”宫崎面对眼前的女子总是忍不住满眼的温情，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送给他，再没有一个人的笑可以激起他满心满心的柔软，满心满心的满足，仿佛心中一切漂浮无定的东西一下子都有了依托，像是死物的人生一下子就鲜活起来。我的魔障……我的救赎……
“我要去NGL，要去鲸鱼岛，要去巴鲁啥诸岛，要去巴托奇亚共和国，好奇怪非洲板块居然会跑到寒带地区还有那么多的高山森林，居然还有海拔3722公尺的高山，真是太奇怪了BALABALA……”落迦挽着宫崎的手，一路不停地说着，相伴着，就像任何一对热恋的情侣，平凡地淹没在人群中。千年来都求之不得的，平凡琐碎的幸福，如同浸泡在淡而无味的温水中，不需要惊心动魄，不需要生死离别，不需要荣华富贵，对一些人庸碌也是奢侈，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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