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连-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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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提车,便溜走了。
塔尔伯特把梅塞德斯上缴之前也在车身上做了些实验。他把实
验结果汇报给温特斯:窗户确实能防弹,但如果用穿甲弹,它就防
不住了。温特斯对他的研究表示感谢,还认为指不定什么时候这种
情报就能派上用场呢。
弟兄们还做了另外一种实验。他们把梅塞德斯车水箱里的水放
干后看它还能否开动。作为实验品的第三辆豪华车也倒了霉运,弟
兄们决定在上缴前看看如果它从30米高的地方掉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就把它推上了悬崖。
最后,那些将官们得到的是没有窗户、只剩空水箱或干脆是一
堆废铁的豪华车(在试图爬上鹰巢的路上,塔尔伯特那辆梅塞德斯
车的发动机被烧毁了)。弟兄们最后领到的是卡车、摩托车、大众
车、侦察车之类。他们觉得还不错,而且和车一样,汽油也是免费
的,美国兵们总是加满油,直接开走。
“那是一种十分独特的感觉,”温特斯回忆道,“我们的权力
超出你的想像。想要什么,尽管拿。”
住的问题和车子问题都解决以后,弟兄们又瞄上了酒。每个地
窑都储有一些葡萄酒,但发现最大储酒窑的人却是营里少数几个不
喝酒的人之一--温特斯少校。5月6日,温特斯独自一人出来巡视
,碰巧找到了戈林的官邸和俱乐部。在一间房子里,他发现了一位
德国将军的尸体,他穿着礼服,一颗子弹从耳朵里横穿头颇,手里
握着把手枪。这是一位中将,后来被认出是卡斯特纳。
温特斯游荡着,随脚踢开一扇扇门,“天哪!我从没见过这种
场面。”在一个长15米宽10米的拱形地窑里,放着一排排的酒架,
酒架从地板一直顶着天花板,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世界著名的白酒
。后来经估计,里面至少有一万瓶酒。温特斯在这个俱乐部的入口
处和地窑口都设了双岗。接着他颁布了一项命令:不准再喝酒,营
里的每个兄弟都必须戒酒7天。
1990年回顾这个不当的命令时,温特斯说:“我可不是傻子。
这样的命令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地执行,但我的目的很明确--把
局势控制住。我可不愿整个营的弟兄都醉得一团糟!”
发现酒窑的当天下午,温特斯叫来了尼克松,“尼克,”他说
,“你清醒清醒,我要给你看一些你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东西。”
第二天即5月7日早晨,尼克松头脑清醒地来找温特斯,问他道
:“你昨天说要给我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温特斯弄了辆吉普车
,两人上车后直接开到俱乐部门口。温特斯打开地窑门时,“尼克
松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升入了天堂。”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温特斯的话:“想要什么尽管拿,然后让
各连和营部都开辆卡车来装一车走,由你负责。”
想拥有无尽美酒的梦想成真了,真是妙不可言。一来,他能从
世界顶级名酒中随意挑选;二来有机会让弟兄们拣好的拿,拿个够
;再就是庆贺的理由再充分不过了--战争结束了,而他还活着。
结果呢,看看尼克松在5月8日早晨的照片就知道了。
对全连上下来说,庆祝活动可谓盛大而无节制。尽管温特斯有
令在先,尽管要有人正常轮值,但庆祝活动照样进行。而且的确应
该有个庆祝:5月7日,在兰斯的德军向艾森豪威尔将军投降了。停
火令已传遍了欧洲,人们纷纷拿掉防空管制的遮灯窗帘,让和平之
光普照大地。温斯顿。丘吉尔说,德国投降的消息是“人类历史上
爆发出最大欢乐的信号”。E连的弟兄们也极尽所能让贝希特斯加登
的欢庆人人尽兴。
卡森回忆道,戈林的酒被分发出去后,“你从早到晚都能听到
香槟的软木塞冲出瓶口的'砰''砰'声。”随着欢庆的声音越来越大
,斯皮尔斯上尉开始担心弟兄们闹得过头了。默西埃中士--在奥
基夫的记忆中是“我们之中职业军人味最浓的”--穿上了全套德
军军官的军装,右眼戴着单片眼镜,他的滑稽行为正和那天的欢乐
氛围想吻合。有个弟兄想了个怪招:用步枪把默西埃押送到连部办
公室,交给斯皮尔斯上尉。
有个弟兄抢在默西埃一行到达前就泄露给了斯皮尔斯。一干人
用刺刀抵着默西埃来到斯皮尔斯的办公桌前时,斯皮尔斯头也没抬
。有人“啪”地向斯皮尔斯敬了个礼,说:“长官,我们抓住了这
个德国军官,怎么处置他?”
“拉出去,毙了。”斯皮尔斯答道,仍然头也没抬。
“长官,”默西埃叫了起来,“长官,求您了,长官,是我呀
,默西埃中士。”
“默西埃,把这套破军装脱下来!”斯皮尔斯命令道。
过了一会儿,斯皮尔斯把连队集合起来。他说他发现有些新兵
对胜利的贡献不大,庆贺得倒挺起劲。他希望弟兄们节制一些,不
准再打枪,特别是不准用德军的武器开火,因为枪声一响,会使大
家心惊肉跳。
但企图阻止欢庆就好像企图阻止涨潮一样徒劳无功。就连斯皮
尔斯自己也无法抑制兴奋的心情。回到连部后,他和卡森中士坐在
办公室里频频开香槟,空瓶就从法式玻璃门往外扔,很快外面就堆
成了一座小山。过了一会儿,斯皮尔斯和卡森来到阳台上呼吸新鲜
空气。他们看着那堆空瓶。
“你擅长用点四五手枪吗?”斯皮尔斯问卡森。卡森说他枪法
不错。
“看看你能不能把一只瓶子的瓶颈打飞。”斯皮尔斯说。卡森
瞄准瓶子开枪,打碎了一个。斯皮尔斯开了一枪,也打碎了个瓶子
。接着他们就砰砰地射击起来。
默西埃特中士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的脸胀得通红,准备惩
治违反连里军纪的家伙。他先看见了卡森。“卡森,你的屁股是不
是欠揍。”塔尔伯特咆哮着。他刚要重复斯皮尔斯上尉禁止打枪的
命令时,斯皮尔斯从卡森身后走了出来,手上的点四五手枪还冒着
烟。
沉默了几秒钟后,斯皮尔斯开了腔:“我很抱歉,中士。是我
叫他干的。我忘了自己宣布的命令。”
与此同时,韦伯斯特、鲁兹和奥基夫发现了通往戈林酒窑的路
。可惜他们迟了,E连的其他兄弟早就来过这儿了,温特斯已经把警
卫撤了,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就在韦伯斯特、鲁兹和奥基夫坐
着鲁兹的大众车来到酒窑门口时,他们看见一股连绵不绝的由德国
卡车、大众车甚至是装甲车组成的车流,正逶迤于来俱乐部的路上
。
最后这一批E连来的弟兄带了个木箱,他们往里面塞满了酒。“
我惊讶地发现,大部分香槟的酿造年份都不长,而且品质一般,”
韦伯斯特这样评价,“这儿没有拿破仑白兰地,香槟也只不过是30
年代后期生产的。希特勒真让我失望。”
可韦伯斯特忘记了一点,尼克松在他之前已经来过了。尼克松
可是个鉴定美酒的行家,他为自己和其他军官挑选了5卡车酒,而也
自称是品酒行家的韦伯斯特却来晚了。“这一次,”对此忍俊不禁
的温特斯评述道,“耶鲁男人(尼克松)的档次高出了哈佛小伙子
。”
在俱乐部外面,韦伯斯特、鲁兹和奥基夫遇到了一群法军,他
们一边喝酒一边大喊着,“战争结束啦!战争结束啦!”有的还用
冲锋枪朝空中放枪,他们拍着美国兵的脊背讨要香烟,并把酒递给
他们。
三个美国兵散了香烟,和周围的人握了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
驾车回营。韦伯斯特写道:在营房里,“开始了一场无与伦比的庆
祝会。”满眼是横飞的软木塞、喷射的香槟、摔碎的瓶子;满耳是
喧闹的笑声、刺耳的尖叫和结结巴巴、口齿不清的说笑。再来一、
一杯。这儿,该死的,让、让我来开瓶、瓶子--该轮、轮到我了
。真是太妙了,不是吗?给我、你满上。希特勒在哪里呀?我们要
、要感谢希特勒,这个狗娘养的。贝希特斯加登,我爱你。
“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每一个身处欧洲的人,无论是胜利者还是战败者,都在欢庆战
争的结束。欢庆队伍中最高兴的是身着军装的年轻人,他们没有被
打死,他们活下来了,他们将继续生活下去,他们最有理由庆祝战
争结束。
5月8日早晨,奥基夫和哈里。拉格出去搜寻鸡蛋。他们来到一
个位于林中空地上的农舍,袅袅的炊烟从烟囱里升起。他们一脚踢
开门,端着步枪冲了进去,随时准备开火。里面两个意大利逃亡者
吓得僵直地跳起来,呆住了。
桌上有一瓶香槟,离得近的那个意大利人迅速抓起瓶颈把香槟
伸到奥基夫面前,此时,奥基夫的步枪正指着这个意大利人的腹部
,意大利人示意让他喝酒,并说了声“和平!”
紧张消除了。他们为和平共饮之后,美国兵们继续去搜寻鸡蛋
。他们来到了林中的一个小木屋。“小屋四周环境优美,”奥基夫
写道,“一个穿着平民衣服将近30岁的男子正站在房前低矮的门廊
下。我们踏上门廊前的台阶时,他微笑着走下台阶,用英语对我们
说,'战争结束了。我一直在听无线电广播。'
“他努力使身体保持竖直,但还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的右腿
受过严重的伤。看见我盯着他的腿,他解释道,'我一直在非洲军团
里干,右腿受了重伤,被送回了家。我也曾是军人。
“他请我们进屋去喝一杯葡萄酒。我们说'不用了',他说,'等
一下,我把酒拿出来。'接着就进去了,出来的时候端着三杯葡萄酒
。我们举起杯向他致敬,他说,'为战争结束干杯。'我们也举杯一
饮而尽。都是当兵的,某些基本的东西可算心意相通。”
他们找到一些鸡蛋后回到了营房,用炒鸡蛋和希特勒的香槟庆
祝战争的结束。
第18章 军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奥地利
1945年5月8日--7月31日
月8日傍晚;温特斯接到命令;要求把2营准备好当夜出发;到距贝
希特斯加登以南30公里的奥地利的滨湖采尔去执行占领任务。22点
;亮着大灯的车队出发了。卡车上;弟兄们喝酒、唱歌、赌博;继续开
着他们的晚会;第二天早晨到达滨湖采尔时;他们个个胡子拉茬;工作
服上满是污垢。
到处都是德国兵。滨湖采尔是国防军可以撤退到的最南方;再往
南就是阿尔卑斯山的山峰;再过去就是意大利;迄今为止;所有的道路
仍旧被雪封着。后来才发现;在不足600名弟兄的2营管理的地区内武
装德军竟多达25;000名。
两军外观上的鲜明差别绝不亚于数量上的悬殊对比。征服军看
上去懒散、军容不整;纪律松散;败军看上去倒是一支精锐之师;有令
人过目难忘的军容和良好的纪律。温特斯想;当德军和奥地利的平民
好奇地看着这第一支到达该地的美国兵时一定会很惊讶:他们怎么会
输给这样一帮年轻人。
温特斯把营指挥部设在滨湖采尔南面4公里的卡普伦村。这里的
山谷是世界闻名的旅游胜地;尤其受德国富人的喜爱。从农场空旷的
房子到豪华的旅馆;住宿条件都好得惊人。所有的房间原先都被德国
伤兵占据了。他们被迫搬出来;被用卡车或火车运到慕尼黑的俘虏营
里。美国人搬了进去。
弟兄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把所有的德军都集中起来;收缴他们
的武器;然后把他们运到俘虏营里去。5月9日早晨车队一到这里;温
特斯就开始了工作。他叫人把这一地区的德军最高指挥官带来见他
。“我当时是27岁;”温特斯回忆道;“像所有的弟兄一样;我穿着一
套脏兮兮的、破旧的工作衫裤;头上顶了个水桶作为头盔。当我面对
着这位大约年长我20岁、穿着干净的野战军装、胸前挂满勋章的职
业德军上校并朝他发号施令时;我不禁感到有些可笑。”
不管怎样;温特斯还是下达了命令。他要求这个上校收集这一区
域的所有武器并将他们堆集到飞机场、学校和教堂的院子里。他允
许德国军官保留腰佩武器;允许宪兵保留枪械。温特斯还说第二天他
将检查德军的营地、部队和厨房。
第二天——也就是5月10日——早晨;温特斯和尼克松开着吉普
车去检查被收缴武器的堆放点。他们对看到的场景感到震惊:三个武
器堆放处都堆满了成山的武器。温特斯意识到他说“所有武器”时
犯了一个错误。他指的是军用武器;但那个德军上校却太死抠字眼了
。收缴的武器真可谓洋洋大观:除了足够一个师使用的军用武器外;
还有猎枪、打靶用的步枪、猎刀和各种旧式的轻武器;发动第三次世
界大战都绰绰有余了。
温特斯检查营地和厨房的时候发现一切都组织得井井有条。列
队接受检查的德军队伍如同接受检阅一样军容严整、衣着笔挺;情况
良好。厨房秩序井然;炊事兵正在炉子上用大锅做土豆汤。
后来;温特斯开始通过一位说英语的德国参谋来进行管理;该参
谋每天早上到温特斯的指挥部里来汇报情况并接受命令。一切都很
顺利;用温特斯的话来说;“我们不干涉他们;他们也尊重我们。”德
国参谋告诉温特斯他在东线服役时和在巴斯托涅与101师作战的故事
。他对温特斯说:“我们两国的军队应当联合起来消灭俄军。”
“不;谢谢;”温特斯回答;“我只想退役回家。”
这几乎是每个人的心声;包括德国人。然而;在释放任何一个德
军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受到监视。德国人的营地里隐藏着纳粹
分子;他们中的许多人换上了士兵的衣服以免被认出。(其中最臭名
昭著的一个是阿道夫?艾希曼;他穿着德国空军下士的衣服躲藏在贝
希特斯加登附近的一个营地里;身份一直未被发现。他成功地逃到了
阿根廷;和他的家人过着不错的日子;直到1960年;以色列特工发现了
他的行踪;突击队实施了突然袭击;将他抓获;送往以色列接受审判;
最后被处以绞刑。)
利普顿中尉是2营营直机关枪排的排长。温特斯派他去监控一个
有几百名犯人的营地。其中的一个犯人便是大众车、豹式和虎式坦
克的设计者费迪南德?波尔彻。5月中旬;利普顿清理出了150名准备
释放的犯人。一个德国高级军官;是一位上校;请求在他们被释放前
对他们说几句话。利普顿同意了。
“他的讲话很长也很精彩;”利普顿回忆说;“他告诉他们德国
战败了;但他们都曾是优秀的军人;他为他们感到自豪。他说他们应
该重返家园;重建自己的生活。他还说德国的重建需要他们每一个人
的力量。他讲完之后;那些德国人报以响亮的欢呼。”然后他们就动
身离去。
那些有理由担心自己会被以战争罪起诉的德国高级将领正躲藏
在山中。有难民告诉斯皮尔斯;这个地区有一个纳粹分子;曾是奴隶
营的纳粹首领;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斯皮尔斯进行了调查;又问
了一些问题;认为他们所说的是事实。进一步的调查表明此人就住在
附近的一个小农场里。
斯皮尔斯叫来了军士长林奇;把情况解释给他听;然后向他下达
命令:“你带着穆尼、利布高特和西斯克去找他;然后干掉他。”
林奇把人召集齐后向他们宣布了任务;弄了一辆兵器载运车就向
山上开去。途中;穆尼盘算着这次行动;感到有些为难。他很明白斯
皮尔斯没有这样的权力;他仅仅基于从难民那里搜集来的证据就下达
处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