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穿越已婚妇女 作者:可望云耶(晋江vip2012-08-13完结,宅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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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弘晖那边……宝络有些犹豫。
秦嬷嬷在一旁看着,想了一会儿笑道:“福晋,还是处理府里的事儿要紧,咱们在这儿说话的功夫保不定小主子就到家了,要不让奴婢去接也是一样的道理。”宝络沉思片刻,点点头:“你去也好,接到他们两个就立马派人回来禀报。”
说完就要下马车,张管事立马像看见救星一般,干嘛拍了马蹄袖,躬身上前伸手让宝络搭住。
从大门至后院,宝络一边走一边对张管事道:“香炉你命人去南边小楼那里的库房去找,我记得早先王爷受封时我命人存在那边了。至于那个玉扣的色泽我原就定好了和田玉,听说今年和田玉比往年更便宜了一些,不是那种轻易弄不得的玉,我既然将这事儿交给郑万家的,这事儿便得她负责,但现下已是年底也不好见血腥,你便让革了她王府的差事,这个月的月钱,年底的赏银也悉数不给。”说着两人已至后院,在她院子里果然传出好大声的争执,以及摔杯子的声音。
她记得,这屋子是她的,这院子也是她的,谁竟然敢在她地头上摔杯子!
在宝络院门口的时候,张管事突然停下不动,道:“主子,郑万家的原是侧福晋陪嫁过来的丫头,后才跟了郑万,这事儿也要商榷一二?”宝络脚步一顿,转过头盯着他,眼中颇有深意:“张管家,这差事你是当的越发好了。”
宝络从未如此冷冽的盯着他,张管家只觉后脑勺上冷飕飕的,连忙跪在雪地中应道:“奴才不敢,一切但凭主子吩咐。”说完躬身退下,宝络听着自己院门内不断传来的吵闹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无奈的挽起一抹嗤笑。
这雪天如此的纯白清寒,以前若是在这个时候,她定是窝在被窝里刷网页,看影片,睡懒觉,现下……宝络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嘴角换上一抹贤容的微笑。
“福晋吉祥。”一屋子吵闹闹的,看见宝络进来,立马止了声音,上前请安。弘时才三四岁的模样被乳娘抱在怀里哇哇大哭,弘昐眼泪兮兮的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惊恐。宝络心下一软,招手让他过来,李氏紧跟着也上来了。
“福晋,您可要说句公道话,弘时还不足三岁,哪里懂得什么,要不是看顾金箔的奴才没看管好,怎么让弘时把墨水倒在金箔里?依妾身的意思应重罚那奴才,倒是我家弘时受了许多惊吓。”李氏满脸愤恨,真似她受了委屈一般,声音有些尖锐。
弘昐站在宝络跟前身子微微一抖,低下头紧张的看着地上。他和弘晖弘暖长得颇像,宝络柔和一下,拉着他靠在自己身边,对李氏示意道:“有话好好说,凭白吓着孩子做什么。”
弘昐是李氏的长子,但身子羸弱,且生性内向不是很得胤禛的宠爱,李氏自打生了弘时,多半的时间都是放在弘时身上,对这个大儿子反而不亲睦,故以这些年下来,弘昐与谁都能亲近,唯有自个儿的亲生额娘却十分惊怕。
李氏好看的柳眉微微一挑,对宝络的话十分不满意:“妾身只是就事论事,小孩子家家的他能懂什么?福晋多虑了。”弘昐身子一抖,头越发的低下,过来新年他便十二岁了。
宋氏从来与李氏不睦,见她对宝络这般无礼,冷声笑道:“妾身道侧福晋如何敬重福晋呢,福晋一来立马拉着福晋做主,现下怎敢如此与福晋说话?别说福晋大人有大量,但妾身等人却是万万看不过眼,便是爷回来也定是要呵斥的。”
宋氏不说则已,一说便是戳到李氏死穴。李氏生完弘时时,因记恨之前的事儿对宝络曾冷言冷语,恰好那时胤禛下早朝回来听着,对李氏狠狠一次呵斥,为此整整一个月不曾踏入李氏的后院。
如今宋氏旧事重提,叫李氏如何不恨,她狠狠的白了一眼宋氏,嘴巴微微嚅动,做了个啐的动作。
宝络也懒得理她,只让宋氏先说。
原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儿,宋氏如今替宝络掌事,意思是让李氏出一半这金箔的钱,另一半由府里额外再出,但李氏却是不肯,死活要赖在管事的身上,刚儿就命人把库房的管事拖下去打了一顿,宋氏与钱氏也正为了这事儿跟她吵了起来。
宋氏话音刚落,李氏立马争锋朝起,宝络坐在主位上,揉着太阳穴极为疲惫的看着她们几人吵闹。正纠结中,弘晖屋里侍候的杏花急匆匆从外头走来,附在宝络耳边笑道:“福晋,两位小阿哥快回府了,已进了咱们街道的马路,秦嬷嬷特意派奴婢回来禀报。”
宝络眼儿一亮:“真的?”杏花点头,宝络顿时心情大好,李氏等人的吵似乎也不成了什么问题,她道:“宋氏说的在理,这毕竟是四阿哥做的,但因为四阿哥年少不懂事,府里多出一部分的钱,金箔现下去买也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昨儿个我从库房拿了一些回来,先分给大家用,其余的事儿以后再说。”
李氏扁扁嘴,不情愿道:“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等人哪里敢忤逆您的意思。”语气中颇是不满。宝络真真懒的理她,这种人无论许她什么好,她都不会满足。宝络匆匆嘱咐了宋氏几句话就要出去,正走到院门口,却见刚去的杏花又折了回来,满脸的惊恐。
一种难言的惊恐似冰水一般迷茫住宝络心口,手上正捻动的佛珠突然断了线,散落一地。
杏花重重跪在地上,泪水模糊,大哭道:“福晋,大阿哥摔下马车,被后头行来的马车撞了!”
宝络倒退数步,身后侍女支住她,宝络却还是乱滑下来,嘴角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你,你……不是,大阿哥怎么了?”
她怕听到那个字,真的怕极了,浑身止不住的冰冷,她感觉自己坠入到冰窟中,耳边杏花的话她已听的不全清楚,只抓到几个字眼:满身是血,三阿哥安好……
宝络抑制不住的颤抖,身边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她只能攀在那人身上,企盼着:“快去,快去,快去叫王爷回来。”李氏愣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宝络这个样子,宝络却不再理她,攀着她的身子起来,双腿似灌铅了一般,踩在棉花地上:“快去叫王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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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手心手背
弘晖一身是血的被一侍卫抱回来,弘暖手上和腿上也满是血痕,血迹已凝成黑色,深入湖蓝色马褂里,他紧紧拧着弘晖的手一步不离的跟着,小眼睛里除了惊恐便再无其他东西,别人跟在后头一直唤着让他放手,弘暖却是半点不动,直到看到宝络时,才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大哭:“额娘,额娘,暖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闭嘴。”宝络厉声呵到,在见到弘晖的第一眼起,她的双眼已离不开他,秦嬷嬷早已哭成泪人,脚上的鞋子慌乱中也不知去了哪里,白色的袜底又黑又脏,全是血痕:“福晋。”
秦嬷嬷哑声,重重跪在地上,无脸抬头。她已经答应福晋的,好好将大阿哥送回来,可却是临了,临了,快到王府的时候发生这种事,若是大阿哥不能安好,她定也要以身谢罪。
宝络注意力稍稍移到秦嬷嬷身上,眩晕的脑袋找到一些神智,她颤颤抖抖的想摸弘晖的脸庞,却不敢轻易去触碰,只望了一眼,泪珠便如串珠滚滚而下。宝络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全是她儿子的血腥味:“叫林太医过来。”语气中满是颤抖,却是极力克制的冷静。
下人也都失了神,被她这一吼,这才想起,李氏一向话多又喧闹,此刻竟也没了声响,只是默默的看着宝络等人冲进屋里,回身她看见弘昐稚弱的身子迎着飘雪站着,李氏不觉蹲□子,朝他伸出双手。弘昐期盼,迫切,害怕的看着她,只犹豫了半响,终是扑到李氏怀中,哇哇大哭。
“额娘,大阿哥他会不会没事?”嫡额娘握着他手心的温度还在。
李氏贪婪的呼吸儿子身上陌生又熟悉的味道,默然了许久,地上弘晖的血染红了一整块白雪。
林太医是被人赶着进来的,身上衣着还乱的很,连袖子都没翻滚上,宝络坐在床沿紧紧揣着弘晖的小手,他的手还是热的,只是他的脸怎么会这么惨白?打从他出娘胎起,就没有这样子过。
宝络极力忍着,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刻她越要保持镇定,只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外流,啪嗒啪嗒低到弘晖的额头上,沿着他饱满的天庭滑落他的眼角,沾湿了他的睫毛。
“福晋。”杏花催促了声,宝络立马擦干眼泪,直接命人撤了屏风,林太医刚想行礼,却见床上弘晖的样子,吓得魂都没了,赶忙上前翻动了他的眼珠,见还未翻过去,连忙又抬起弘晖的手细细诊断。
宝络含着泪,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林太医手下的脉搏,它若跳动,她也便活着,它若不跳了?宝络不敢细想。
林太医的手只是在弘晖的手上稍稍停了半秒,又迅速的去检查弘晖受伤的头部,此刻弘晖已全然昏迷,鲜血染红了他头部的皮毛,除了一双眼睛还看的清楚其余全在血色之下。
“福晋,需用热毛巾替大阿哥仔细擦过才能看清到底是哪里受了重伤,再则大阿哥为何会掉下车,撞到哪儿了,定要找人细细寻查过后告于奴才,方能知晓如何医治。”林太医曾是太医院的翘楚,自打宝络上次生病,康熙就默许林太医常驻于永庆王府,也算是为康熙对胤禛做事的一种肯定。
宝络慌忙点头,旁边早有人准备了温热的毛巾,林太医全身心都扑在弘晖上,刚要接收却发现福晋亲自拧干了递给他,眼神专注,态度异常的坚决:“你能不能救活弘晖?”林太医默了默,道:“福晋,臣只能告诉您,尽量,也请福晋做好准备吧。”
宝络身形一晃,咬牙,惨白的唇角重重映出一排牙痕:“我只求你……”后面半句宝络哽咽了半响终说不出口。
孩子是从她肚里生出来的,在她到这个朝代的第一天起,她便是他的额娘,她便是为他而生,在她痛苦迷茫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弘晖,在她少有欢乐时,弘晖会写着大字睁着圆润的双眸小心的看着她,努力想套的她的欢喜,在她喊弘晖时,总有那么一个声音会应她:“额娘,儿子在这里。”
即便生了暖暖,弘晖依旧是她的一切,她无法想象,也不愿想象,从此以后是不是没有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会应她了,叫她额娘,会写大字哄她开心,会耍赖的使小心眼吃醋,会……
她会寂寞……
“额娘。”门外弘暖依在门外,手上拿着平日做错事宝络用来惩罚他的小条子。
至始至终弘晖到底是怎么出事的宝络还不胜清楚,只是在等马车回来的时候听杏花说,弘暖贪看外面的景色,不顾秦嬷嬷掀开车前的帘子,但不知怎的马突然受了惊,弘晖为了护住弘暖,自己从马车上摔下,这本没什么,但这时旁边恰好驶来一辆马车,那马受惊,马蹄踢到弘晖。
宝络满眼充血,半点也舍不得让弘晖离开自己的实现,她深吸了一口气,一眼都不去看弘暖却问身边的丫鬟:“王爷回来了吗?”
那丫鬟眼神闪烁躲避,直被宝络盯得受不了,才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派人去说了,只,只是听说爷那边有大事分不开身,遣了苏公公回来。”
呵,此刻宝络倒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思了。苏培盛在外间听宝络不召他进去反而是一声冷笑,心也跟着沉到了底儿,也不敢随意在这个关头去随意再逆了宝络的意,只屏住呼吸侯在外头,心下却不住的痛苦,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福晋,中间还夹着大阿哥,哪一方他都受不住,若是大阿哥有个三长两短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
期间林太医已清洗好伤口,找到被马蹄踢伤出血的地方,只想用了上好的止血膏止血,宝络盯着床上的弘晖,他鞭子上的穗子还是今年他生日的时候胤禛亲自给他系上的,弘晖一直很珍爱这个穗子,专门让她做了一个梨花木的匣子藏起来,所以他不得不会来,宝络抹干泪水,眼神坚定:“再请。”侍女闻言低头应声退下。
弘暖依旧站在门口,半步不敢踏前,跪着,小小的身子因哭泣而不断抽搐,宝络的目光在他身上冷冷的停留了半秒:“不许哭!”弘暖的声音戛然而止。
弘晖那边刚安稳了一会儿,林太医突然大喊:“快拿布来。”宝络心下一惊,抬头看去,床上弘晖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昏迷着,突然开始不断持续的吐血,不一会儿便把他身旁的床单给染红了。
宝络身心俱震,疾步跑上去,刚要抱住弘晖,太医大叫:“福晋,别碰他。”
宝络双手一顿,十指摸过弘晖,沾染上他唇边的血迹,还有他身上的温度,突的弘晖又是一口鲜血吐在宝络素色旗装上,染成了一株芍药。
宝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儿子在她跟前一口一口的呕血,却无能为力,她惊恐望着林太医,眼中满是祈求,林太医避开她的双眼,站立起来退到一旁:“福晋节哀。”
房里鸦雀无声,压抑的让人窒息。
宝络死死的盯着他,他刚才说的话让她一下子消化不过来,福晋是谁,节哀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叫她节哀?
“你说什么?”宝络反问,神情安静异常,她的嘴角带着微笑,白皙的指尖痴痴的抚摸着弘晖依旧温暖的皮肤,他身上还有温度,这是她千辛万苦,受尽艰辛生下来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叫她节哀就节哀呢?
便是这般的安静,太过异常,让林太医大慌,他看着门口的弘暖大喊:“福晋,您还有三阿哥。”
宝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弘暖脸色比纸还惨白,宝络歪着头,看了他半响,眼中全然的陌生,突然她又转过头看着太医,搂着他的手跪在地上:“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没了,都没了!”至始至终她的手从未离开过弘晖分毫,他的身体是热的,是热的!没死,不会死的!!
林太医颤巍的跟着跪下,磕头,花白的老胡子上也落了眼泪:“老臣无能,保不住大阿哥,还请福晋万万节哀,您还有雍亲王,还有王爷,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的。”
“我都说了,我儿子不会死的!他不会死!”宝络突然蹦起来怒道,众人还在惊讶之中,却发现她的旗装上有些见红,不似刚才弘晖吐的,却是刚溢出的鲜血。宝络也有些惊到了,她痴痴的看着自己旗装上越来越深红的鲜血,突的又哭又笑,这个时候她怀了,怀了。
“宝络。”胤禛刚进屋就看到这场景,吓得魂儿也没了。
宝络转过身子,瞪直了看他,眼中慢慢啐出一丝丝怨毒,最后弥漫上她的双眼:“你回来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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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梦,四周彼岸花盛开,宝络匆匆的走过,上次她就是在这里看到弘晖:“弘晖,弘晖,额娘在这里。”宽广的四周只余她一人的回音不断回响,宝络在彼岸花之中不断挣脱寻找,耳边是不断响动的风声,以及一丝微弱的哭声。
宝络顺着声音过去,却见花丛中一个小娃娃蹲在地上哭的伤心,宝络觉得她异常的熟悉,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弘晖叫她:“额娘。”
对面是弘晖,宝络心下一喜,连忙走上去,要牵住他的手,可弘晖却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地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