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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律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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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庆和“孙阿姨”的打趣引得一片哄堂大笑,人们的注意力又迅速转移到了他们那一桌。这时候,公安局局长牛栋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一步一个趔趄地走到郑晓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说:“喂,郑晓啊,你别老围着领导转就忘了咱这个老同学啊。”    
    这句话显然有些过分,一旁的周杰夫和向大林都觉得脸上挂不住,又不好发作,便只能相视一笑,讪讪地掩饰过去。向大林说:    
    “这个牛栋,三杯酒下肚就找不着北啦,四处乱拉关系。”    
    没料这话被牛栋听去了,一板正经地对向大林说:    
    “哎,市长大人,您可别乱说啊,什么乱拉关系?我和郑晓可是如假包换的老同学啊!你说是不是,郑晓?”    
    郑晓见牛栋喝得快醉了,赶忙说:“是,是!”边说边端起半杯红酒,准备和牛栋碰杯。这时候,牛栋腰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后便开始接听电话。刚“喂”了一声,牛栋脸上的笑容便敛住了,眉头也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先前醉意朦胧的三角眼此刻变得炯炯有神,散发出熠熠灼人的光辉。很快,电话挂断了,自始至终牛栋只说了一个“喂”字。挂断电话的一刻,他不经意地咬了咬下唇。但抬头面对郑晓的一瞬间,牛栋的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戏谑神情。    
    和郑晓碰完杯,牛栋迅速绕到向市长身后,俯在市长耳边说了句什么。向大林侧脸对牛栋使了个眼神,没有说话,但脸上的酒意似乎在顷刻间全消了。牛栋转身冲吴之明和郑晓一抱拳,低声说:“不好意思,两位,局里有点事儿,我得先走了。”说完转身欲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塞到吴之明手里,说:“这是一位朋友托我代送的一份心意,请笑纳。”    
    吴之明来不及推辞,牛栋已大步流星地向大门走去。吴之明顺手把红包递给了郑晓。    
    牛栋一走,向大林便侧身对周杰夫耳语起来。周杰夫一怔,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这样的失态自然瞒不过久居官场的大小官员们。大家料想一定出了什么事儿,又不便明问,便各自在心里揣摩起来。    
    酒宴几乎是戛然而止。    
    走出南河大厦,吴之明叮嘱郑晓回家看看孩子,便和向市长钻进了同一辆车。车一溜烟开走了,郑晓怔怔地望着疾驶而去的轿车,心头突然泛起一种莫名的悲伤。    
    正当郑晓发愣的时候,天正律师事务所主任李明和一帮同事嘻嘻哈哈地从大门口走出来。郑晓转过身,马上满脸堆笑:“唉呀,李主任,今天真的对不起各位同事呀,客人太多,招呼不周。”    
    李明走上前,拍了拍郑晓的肩膀,笑着说:“别这么见外嘛,够你忙的哪!不过,这是喜事儿,忙着不累!”    
    “是啊,郑姐,”陈娟也凑上前来:“看你那高兴劲儿,真羡慕死人哪!唉,什么时候把大胖小子带出来大伙儿逗一逗。”    
    郑晓伸手拧了一下陈娟胖乎乎的脸蛋:“傻丫头,别羡慕我!快去!”    
    “郑姐!”陈娟羞得嗔叫一声,眼睛的余光却瞟向一旁的顾阳宁。顾阳宁也正拿眼看陈娟。两相对视,一对年轻恋人的脸不约而同地红了。


第一部分:大地春雷无商不奸

    送走所有的客人,郑晓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或许是宴席上多喝了几杯酒,出来被凉风一吹,酒劲开始发作了。郑晓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清醒了许多,但身子却软绵绵的。刚刚坐完“月子”,今天又折腾了大半天,她着实感觉到有点累。郑晓是很少感到累的。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们都称她为“铁人”。她的精力仿佛永远用不完。为办一桩案子,她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还不知辛劳地四处奔波,就连比她年轻五、六岁的陈娟也常对她说,“简直受不了你”。郑晓从小生活在农村,又是家里的老大,什么累都受过,什么苦都吃过。直到现在,她回到农村,还可以帮助弟妹家干农活,而且做得像模像样。也许正是这样的锻炼,才使郑晓在工作中任劳任怨而且永不知疲倦。有一次,她和李明为一桩案子远处沧江调查取证,坐了三个小时的汽车后又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就连“大男人”李明都叫苦不迭,可她仍然劲头十足,还边走边说笑话。哭笑不得的李明开玩笑说:“郑晓啊,你这样的人才不去经商真是太可惜了,敢拼敢打,能言善辩。我敢说,那些大腹便便的所谓商界强人,没哪个有你这拼劲儿。你要去经商呀,保不准是个女比尔·盖茨。”    
    “是吗?那我要是从政的话,就该是撒切尔第二哪!”    
    “从政不好,官场是片沼泽地,一旦失足,就会越陷越深,终致毙命!”    
    “可我也不是经商的料啊!我不够‘奸’,无商不奸嘛!”    
    “那可不见得。”    
    “怎么?你认为我很‘奸’是不是?”    
    “不,不,我是说商人不见得都奸诈。这是一种误解,有良知的商人大有人在。所谓‘奸’,我认为理解成‘精明’才对,你的‘精明’也是众所周知的嘛!”    
    “又拍我马屁呀!”    
    “我哪敢拍呀!要被你们家小吴给看见了,不让我下油锅、跳火海才怪呢!”    
    “吴之明可没那个胆儿,你可是鼎鼎大名的御用律师啊!谁敢傍你?当然,丽云嫂子例外啊!”    
    “又开玩笑啦!对了,问你一件正经事儿,你干嘛选择律师这一行。这碗饭不好吃呀,人家说我们‘吃了原告吃被告’,真是冤哪,比窦娥还冤。这不,我们现在连碗水都没喝的,还吃,吃个头啊!”    
    “是啊,这碗饭不好吃。跑断了脚板子,磨破了嘴皮子,还上下不讨好,两头都受气。帮别人打官司,赢了,说是你的义务;输了,就是你的能力差劲,保不准还惹上官司。”    
    “是啊,那你干嘛要当律师,像你这种人什么事不能干,偏偏干这行,浪费人才,暴殄天物,你说是不是。”    
    “太夸张了吧。我算什么人才,什么天物?再说呢,当初自己选择了这个行业,从二十二岁干到现在,快六年了,大大小小的案子办了上百件。哭过、笑过,被人赞过,骂过,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但是,又有多少人理解我们的苦处、难处呢?我刚入行的时候,中国还没有一部成文的《律师法》,律师就像一群孤儿一样溶在庞杂的司法队伍当中,四处乞讨,见缝插针。那时候,整个南河市只有天正一家律师事务所,现在已发展到十五家了,执业律师也超过了一千人。应该说这几年律师制度的发展还是很明显的,特别是1993年以后。但社会舆论对律师这个行业的赞誉太多,对发展前景太过乐观。现在有许多年轻人带着梦幻般的憧憬走进律师队伍,没干几天便大呼上当。他们不知道,律师只是国家法制建设中的一颗棋子,而法制是上层建筑的重要部分。既然上层建筑的模式和发展程度是由经济基础来决定的,那么一个经济尚处于发展中阶段的国家,法制必然是不健全、不完整的。法制不健全势必使律师制度存在很多缺陷。有人说,律师的职业就是钻法律的空子。其实这话也不假,律师就是要通过理论研究和业务实践来寻找国家法律建设的漏洞和误区,以真正探索一条‘以法治国’的道路。但是,律师的这个职业性质并没有得到认可。我国现行的《律师法》中,依然把‘律师’定义为‘为社会提供法律服务的执业人员’。这就限定了我们所从事的业务活动是服务性质的,属第三产业;我们只能依据现行的法律法规来解释一些社会现象。举个例子说,这法律法规是一个筐,这社会现象是一棵树,这棵树只能装进这个筐里,露出枝节都得剪掉,律师就是把这棵树装进筐的人。”    
    “对,是这个理。表面上,律师在法庭上唇枪舌战,说得头头是道,但实质上我们说得再多再有理,也只能起到顾问、参考的作用。”    
    “可是许多行外的人都认为,律师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所以经常有人说某某律师帮某某打赢了官司,某某律师把官司打输了,好像这案子是由律师来定性的。”    
    “其实官司的输赢不是律师的输赢,是案子本身适合法律的程度的量化。”


第一部分:大地春雷哀莫大于心死

    “对,1994年我曾经代理过一桩过失杀人案,作为被告方的辩护律师,我在法庭上肯定是竭力要为被告减轻罪责,但这势必伤害了受害方的感情。后来被告胜诉了,原告认为我助纣为虐,多次打电话到我家,恫吓说要杀我全家,弄得一家人都不敢住在家里,出门时还遮头蒙面、鬼鬼祟祟的。当时人们的法律观念很淡薄,就认准‘杀人偿命’这个死理,所以左邻右舍闲言碎语很多,说我收了凶手的钱,是帮凶。我妻子受不了这些压力,生拉死拽和我离了婚。”    
    “离婚?那丽云嫂……”    
    “什么丽云嫂,都是朋友开玩笑的,丽云只是我的好朋友,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呀!”    
    “不是吧?无风不起浪,空穴哪来风呢?”    
    “唉呀,你听说过寡妇门前是非多吗?鳏夫门前是非更多呀!”    
    “你算什么鳏夫,你老婆又没死。”    
    “死,什么叫死!哀莫大于心死,心死是最彻底的‘死’。她和我离婚,就是心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的,我就成了鳏夫嘛。”    
    “少来了!你是咒人家吧?常言说一日夫妻白日恩,你这人怎么这么狠毒。”    
    “我狠毒?她一离婚就嫁了个大款,悠哉乐哉地过起了富婆生活。而我呢?成了老光棍了!”    
    “光棍好呀,做快乐单身汉,是时代的潮流啊!”    
    “快乐?年过不惑还孑然一身,这叫快乐?下班回家面对冷清四壁,这叫快乐?餐餐吃泡面,夜夜守空房快乐吗?小郑啊,你真够幸福的,小吴那么疼你、爱你,家庭环境也不错,工作遇到不顺心的事还有个人诉诉衷肠,解解闷气儿。有时候,一个人半夜醒来,彻夜不眠,好想身边有个人说说话呀!小郑,我这是掏心窝子跟你说老实话呀,一个大男人有时候真想痛哭啊!”    
    “孩子呢?你们没有孩子吗?”    
    “孩子跟了她,现在见了我连‘爸’都不叫一声啦!”    
    “那,你干嘛不找一个呢?以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老婆?怕是眼界太高吧!”    
    “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五年前妻子和我离婚时,我是当着父母的面跪着求她,什么尊严都不要了,我这辈子不想再为第二个女人下跪了。”    
    “丽云,丽云姐呢。你和她那么投机,可以说是心心相印吧?干嘛不结婚呢?”    
    “结婚?丽云是有夫之妇啊!哈哈”    
    “噢?!”    
    ……


第一部分:大地春雷奴颜婢膝的人

    下午三点,正是春日里最暖和的时段。街道上的行人大多懒洋洋地行走着,节奏比平常慢了一半,充分地享受着这明媚的春光。郑晓站在南河大厦门口发了一会儿呆,便无端地想起了两年前和李明在那条崎岖山路上的一段对话来。那时候,李明刚刚当上天正律师事务所主任。在同事的眼里,李明历来沉默寡言而又不拘小节。但他处事果断干练、原则性挺强,特别是在法庭上可谓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因而深得人心。圈子里的人都称李明是“南河第一名嘴”。郑晓至今仍不明白,李明那次为何如此信任自己,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掏心窝子说老实话”。但打那以后,郑晓开始留意身边的这个老光棍、自己的顶头上司李明。不过,直到现在,她依然觉得李明是个谜一样的男人:外表冷如冰,内心热如火。    
    郑晓的家住在绿柳小区,离南河大厦不远,穿过两条大街就到了,她决定步行回家,顺便享受享受这温暖的阳光。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嘎”的一声停在郑晓身旁,吓了她一大跳。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胡须的男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满脸殷勤地问:“大姐,要车吗?”    
    “大姐?”这称呼怎么怪怪的。郑晓不经意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我这么老?连这样的中年人都称我大姐。人家说女人三十一朵花,我这朵花怕已是落花了吧。”郑晓这么想着又觉自己很滑稽,便自个儿傻笑起来。出租车司机莫名其妙地盯了郑晓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把车开走了。车子过后,马路上灰尘扑面,郑晓本能地用手捂住鼻子。    
    大街上灰尘很重,因为南河市正在实施城市基建改造工程。听说省里有一个城建考察团要到南河来。这次考察是配合中央关于西部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相关会议精神进行的。考察的重点是街道路政、城市绿化和管道设施。所以南河市几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被“开肠破肚”,重新铺设地下管道、光缆电线深埋地下,人行道刷上彩色油漆等。当然,作为脸面的高楼建筑也应该旧貌换新颜。郑晓通过政和大道的时候,便发现两旁那些早应拆除重建的楼房外全部搭上了施工安全架。郑晓以为是要拆除这些房子,后来又发现工人们正往墙上贴瓷砖,便觉得很好笑,这不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吗?但她同时又觉得政府聪明,不外乎就是为了应付检查嘛。保不准这点子还是吴之明想出来呢!吴之明是个顶尖聪明的人,他的迅速擢升多半是因为他的才能。    
    郑晓一直以丈夫吴之明的才华和人品为自豪,但是今天他在向大林和周杰夫面前的表现令郑晓心头不快。她不喜欢奴颜婢膝的人,何况是自己的丈夫。刚刚转晴的心情霎时间又阴云密布。这种阴霾的心情一直伴随郑晓走到家门口。    
    郑晓家住绿柳小区B幢三单元402。刚到楼下,她便听到了宝贝儿子沙哑的哭声。母亲的本能使她心头一紧,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去。推开家门,郑晓一眼瞥见保姆小红半卧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而宝贝儿子依然在童车里左蹬右踢,哇哇大叫。    
    “小红,你没听见宝贝在哭啊!”郑晓满脸愤怒,劈头就问。    
    “我……”小红显然没料到郑晓会在这时候回来,一时间又窘又怕,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宝贝肯定是饿了,我吩咐过你,隔两个小时给他喂一次牛奶,你没听见吗?”郑晓边责问小红边冲到童车旁。    
    “我……”小红战战兢兢地小声说:    
    “我刚刚喂过。”说完眼圈一红,泪珠子叭嗒叭嗒地滚落下来。    
    “喂过还会哭?”郑晓依旧不依不饶,“尿布换了吗?”问这话时,郑晓已一把抱起了胖儿子,在儿子粉嘟嘟的圆脸蛋上亲了一口,又一摸尿布,发现湿漉漉一片,便觉得心头怒火横烧:“小红,我是请你来做事的,不是请你来享福的。要看电视你回乡下看去。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让你看个孩子都看不好,让他哭得这么伤心,你忍心哪……”    
    能言会道是律师的天赋,骂人也是句句切中要害。小红“哇”的一声,伏在沙发上痛哭起来。郑晓突然又心软了,觉得自己骂得也太过分了,便缓和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别哭了,去把干尿布拿来。”    
    小红没动,依然哭得很伤心。郑晓望了一眼小红,叹了口气,便抱着儿子转身进了卧室。她一边为儿子换尿布一边想自己刚才骂小红的话,越想越觉得内疚。小红是吴之明乡下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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