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叶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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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明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路过林千光的房间，紧闭的房门就像林千光说的话一样沉重，林千明心里不好受，去酒吧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林千光就认为去酒吧肯定会学坏，肯定会被有犯罪前科的姚隽带到邪路去。林千明为隽哥抱不平，若不是生活的问题，谁会去犯罪？谁会和自己的前途和生命过不去？林千光太偏激了。
林千明活了25年，第一次产生了反抗冰山哥哥绝对政权的壮烈革命决心。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兄弟俩谁也不理谁，林千明就是不顾家里的吃饭规矩，惹来林千光频频的白眼，林千明自动过滤只当没看见，扒拉扒拉就抄起外套上班去了。林千光看着林千明痞的不成体统的样子，不由自主的让面包噎了好几口。

一进公司，祁寒拉着林千明，俩桃花眼的电放的给林千明看得直哆嗦。
〃你你你。。。你眼睛抽筋啦？〃
〃那个总啊，奴家问你个事。〃
〃你丫好好说话！总今儿心情不好。〃林千明皱眉。
〃好好好～〃祁寒赔笑，〃你房里那束天堂鸟在哪买的？是不是一家叫做knife　of　romance的店？〃
〃我没注意店名，怎么了？〃
〃卖花的是个长得像小女孩的小男孩，对吧？〃祁寒试探地问道，旁边的赵飞和项北辰也凑了过来。
〃没错，叫林雨涵，你们都认识？〃林千明看看周围的一圈人，猜也猜到了。
祁寒和赵飞对视点点头，〃我就说吧，包装纸边上的小蝴蝶标志是小雨涵特有的，绝对是小雨涵那卖的，瞅那花长的多水灵啊～跟人一样～〃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不是因为我买了它才长得水灵？〃林千明扯了祁寒衣角。
〃那哪成啊～〃祁寒笑的巨妖孽，性感火爆如陈筱盈见了都要自愧不如，〃您自个儿回屋照照，一看就是被家长骂了，脸都成菜色儿了，花能水灵才怪呢～〃说完还一跳一跳地蹦走了，跟丢手绢似的。
赵飞凑到了林千明跟前，朝着林千明的脸上闻了闻，〃嗯。。。还真有股菜味。。。〃
〃滚滚滚！你们丫都给我死远点！〃林千明气得鼻子都歪了，〃再他妈没大没小的这月都甭领工资！〃林千明在一片唏嘘声中走进办公室，身后传来〃总几天没拉屎了，火气怎那么大啊？〃〃据说容易发火的人缺钙〃等等一系列疑问。
林千明前脚坐下，项北辰的小脸就从门缝那透出来了，对着林千明微微一笑，那叫一阳光普照，林千明一点火儿都没了。
〃什么事儿啊？〃
〃嘿嘿。。。〃项北辰傻笑两声，走到林千明的办公桌前，瞅着七根天堂鸟那叫一满眼爱怜，林千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魔怔啦？〃r
〃总，〃项北辰摸摸花，〃我家的花蛮不错的吧？〃笑的是无比的坦然。
〃你家的？〃林千明一惊，〃那卖花的小男孩是你们家人啊？〃
〃我老婆～〃笑的是无比的纯真。
林千明脑瓜子磕在桌上，实木的桌子楞给敲碎了，〃你你。。。你们搞对象哪？〃
〃是啊，很漂亮吧？〃笑的是无比的自豪。
〃挺～不错的。。。〃林千明搞不明白，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同啊、双啊充斥在生活当中，如果一不留神，恐怕自己也得沦陷了。就冲陈筱盈一天到晚擅用公司电脑下载BL动画片就不是一个好的苗头，当林千明有次偶然发现的时候，动画片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最最紧要的是，林千明居然没吐，还有了异性性向不该有的反应。。。
质问！陈筱盈居然说，〃那是为了研究当代青年的重量影响和未来潮流的行进趋势以及国际发展的优良策略〃，林千明只得无语回屋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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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林千明和项北辰一块去林雨涵的花店knife　of　romance转转，林千明也实在想知道项北辰这么小受模样的男生会是怎样一个好好先生。据祁寒说项北辰可是世上绝种的好男人，要不没人受得了林雨涵那小毒蛇。林千明就怪了，谁还能毒过祁寒去？
推门进店，清清脆脆的风铃响起。
〃欢迎光临。〃长发的小男孩从里面出来招呼客人，看到林千明和项北辰之后很是惊讶，〃哎？你们。。。〃
〃我们？〃林千明坏笑着一把搂过项北辰，〃我们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我们在一起了，所以你别缠着他了。〃
林雨涵微微一笑，〃他？长的跟花生似的，你拿去榨油啊？〃
林千明〃扑哧〃一乐，有点明白祁寒的意思了，〃你不生气啊？〃
〃哼～〃林雨涵女王般的转身，去饮水机那倒水去了，后面跟着屁颠的项北辰。
〃小雨，前天不还是腰果呢嘛，今天怎么又改花生了？〃项北辰回头对着林千明灿烂地笑，〃我家小雨可爱吧？〃
林千明脆弱的眼睛被晃着了。
也能猜到林千明知道他和项北辰的关系，林雨涵反而自在多了，给林千明递上自制的玫瑰茶，无视一边的京叭项北辰，和林千明相谈甚欢。聊了一会，林雨涵把项北辰支开，单独和林千明聊着。
〃他。。。〃林雨涵眼睛瞥了一下后面，白瓷小脸上一抹红，〃在公司有没有不检点？〃
〃你是指，亲亲啊～摸摸啊～之类的？〃
林雨涵小脸立马红转白，〃是。。。〃
〃那除了我从你这买的天堂鸟就没别人了。〃
林雨涵咬紧牙关，不行，不能发作。
林千明感觉捉弄林雨涵很好玩，表情千变万化的，非常戏剧性。
〃这变态。。。〃
〃哈哈～其实你很高兴吧？〃林千明坏笑，〃我猜，你和他不一样，你是纯同吧？〃
〃你。。。你怎么知道？〃林雨涵被一个认识时间不长的人看穿自己的性取向，虽然眼前人没有什么歧视的意思，但是还是感觉很别扭。
〃都说了是猜的了，〃林千明摆弄手边的一朵玫瑰，〃正是因为很喜欢很喜欢，可是对方是双，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才会一直不给他好脸色，不让他感觉拥有，才会让他一直有追求下去的欲望，所谓欲擒故纵的道理，是吧？〃林千明微笑，〃好让他知道，好花多刺。〃
〃我的企图有这么明显？〃
〃至少我看来是这样的，〃林千明拍拍林雨涵的脑门，〃只是要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万一他打了退堂鼓，伤心的岂不是你？〃
〃那。。。〃　林雨涵有些发愣，玫瑰多娇也多刺，摘花人退却，孤独的便只是玫瑰，确实如此。
〃他很专一，你就放心一次，全交给他怎么样？以我看来，他本来嘴就笨，能骗到你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再找别人恐怕是自杀。〃未等林雨涵说什么，林千明就递上一枝玫瑰，〃包一枝，多少钱？〃
〃送你好了。〃

9点钟，林千明准时来到姚隽的酒吧，姚隽看到昨天被林千光拖走的林千明居然今天若无其事的又来了，心中一阵诧异，难道这小子连他哥的话都不听了？
林千明把玫瑰给程释然递上，自以为帅气无比的摆了一pose，程释然嘴角抽搐，叫过姚隽盯梢，自己跑到吧台另一边闲着去了。
〃你丫怎么又来了？不怕你哥削你啊？〃姚隽语重心长，心说你丫赶紧走吧。
〃我凭什么处处都听他的啊？噢，他说老虎吃素就吃素，煤球是白的就不是黑的啊？〃林千明狠狠的瞪了姚隽一眼，〃你再轰我我以后真不来了，我上别的酒吧玩去，吸粉嫖娼你们丫全甭管。〃
〃敢！反了你了！〃姚隽一听林千明说这话就知道有点伤孩子的心了，要说的话林千明上酒吧来也无非是跳跳舞，喝两杯小酒，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有姚隽在边上盯着也不会有什么人带坏了他，林老爷子要找的话也好找；若林千明真的不在姚隽这，去了别家酒吧染了恶习，甭说林家得鸡飞狗跳，姚隽自己心里也不落忍的。〃我那意思是你回家好好休息，谁让你去别的酒吧了？你要是上酒吧也只能来我这。〃
林千明不耐烦的点点头，〃知道啦。〃
〃你怎么了？〃姚隽推了林千明一把，〃今儿怎么这么没神儿啊？〃
〃谁让你提我哥的，我好不容易才不想他。〃林千明趴在吧台上捣鼓一玻璃杯子。
〃嗬？还是我的错啦？〃姚隽也趴在吧台上，胳膊肘戳戳林千明，〃你就这么讨厌你哥啊？〃
〃谁说我讨厌他了。〃
〃那我一说他你就烦？〃
〃他本来不是这样的，小时候我们也一块儿调皮过，只是。。。〃林千明叹了一口气，〃多年的礼仪教养让他变成这样了，看他现在这样，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那你怎么没变成那样啊？〃姚隽忍不住笑，像林千明这样出清水带一身泥的还真少见。
〃因为我不爱装，〃林千明转头直视姚隽，〃我就是我。〃
〃哈～〃姚隽失笑，〃又不是你丫跟我这犯腻咕的时候了，哪丫缠着我叫老公叫哥哥来着？〃
〃我啊～〃林千明一把抱住姚隽，〃老公啊～〃
〃你丫变脸真他妈快！〃姚隽推开林千明，被姚隽一推，林千明手里的玻璃杯子自由落体，〃啪〃一声掉地上粉粉碎，一地亮晶晶。
〃不赖我。〃林千明摊开手，〃是你推的我。〃
〃我的十块钱啊～〃姚隽嚎叫声未落，就听见吧台那边噼喱啪啦的声音，像是碎了一满地。姚隽跟被火夹子烫了似的，〃他妈怎么回事？〃
DJ的音乐戛然而止，姚隽和林千明转到吧台那边，看见程释然后背贴着装酒的柜子，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吧台对面。
〃啊！〃姚隽对着一地的碎酒瓶抱头失声痛喊，这就不是一般的价钱了。
林千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稳重的程释然会这样，顺着程释然的眼神望去，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同事，赵飞和祁寒。


林千明受刺激了

〃赵飞！祁寒！〃林千明冲转过头来的两人招招手。
〃总？〃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啊，来散散心。〃赵飞瞥了一眼祁寒和程释然，〃散成这样了。。。〃
〃几个意思？〃林千明也瞅瞅祁寒和程释然，对祁寒笑道，〃你们俩旧情儿不成？〃
〃是的。〃祁寒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几个人听得真着。
连姚隽都吃了一惊，这地球忒小了点，还好没把赵飞和程释然凑成一对，要不这关系就麻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
〃你们俩见个面能不这么地动山摇的么？可惜了的我这白兰地XO。。。〃姚隽转身对屋里的人，〃大家玩大家玩，什么事都没有～〃姚隽发话，DJ的音乐再度响起，该扭的扭该喝的喝。〃你们几个麻烦精给我上一边来，〃姚隽又对程释然边上的调酒师，〃小李，叫人收拾一下，算一下钱，一会把清单给我，你先替一会儿小程。〃
几个小孩儿跟姚隽坐在比较清静的一个角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怎么着？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啊？〃姚隽看看程释然又看看祁寒，〃你们俩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在这不好意思说话？〃
〃呵～〃程释然对姚隽笑笑，〃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祁寒发话了。
〃一年左右了吧，差不多。。。〃
〃我没换手机号，怎么不找我？〃
〃都这么多年了，我还真不好意思的。。。〃程释然抓抓头发，说的一点都不诚恳。
〃少呲屁了你。〃
〃哎～〃赵飞扯扯祁寒，〃你们要是再晚一点见面，我们俩就成一对了。〃
〃什么意思？〃
赵飞用下巴指指林千明和姚隽，〃咱总和姚老板要给我和程释然做媒呢～〃
〃恭喜了。。。〃祁寒抱拳，〃你说的话还真有趣啊～〃
〃你说的话一点都不相反啊～〃程释然笑。
〃你说话的腔调也是变的一点都不多啊～〃祁寒跟着笑。
〃你们俩说话还真是一点都不难理解啊。〃林千明撇嘴，什么人这都是。
〃呵呵～〃祁寒笑的巨天使，对程释然伸出一只手，〃总之，欢迎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规矩了？〃赵飞打掉祁寒的手，和对面的程释然换了座位，〃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坐他旁边就是一个错误。〃
〃嗯嗯～〃祁寒拽着赵飞，〃你不要我了。。。〃
赵飞拍掉祁寒的手，〃你丫还是规矩点好。〃

林千明没有太晚回家，不是因为怕林千光说，而是在酒吧实在是太无聊了，姚隽和赵飞说台球的事说的欢实，程释然和祁寒俩人干脆上外面踏烟波月色赏一夜星玄去了，就剩下了林千明一个人在舞池里面没完没了的跳啊扭啊，直到没劲儿了自己打车回家。
进家门的时候林千光仍旧在客厅等着，不过林千明一回家，未等林千明说什么，林千光就一言不发的上楼了，似乎等待林千明只是一个任务，林千明回家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搞什么嘛。。。林千明对着林千光的背影皱眉。
环顾这栋大房子，林千明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礼仪、事业、尊严、责任，一切一切都成为困住自由的枷锁，哥哥林千光就像一只被线操纵的木偶，像是连思考都不会了，真可怜。林千明想逃，逃的远远的，离开这个会吞噬人心的地方。
租房子！林千明脑光一闪，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早没想到呢？这样就可以无拘无束的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实在是一箭万雕的好主意。林千明不禁被自己的措辞逗乐了，一箭万雕，那得是神六。
洗过澡躺在双人大床上，林千明始终无法对程释然和祁寒拉在桌子下面的两只手释然，虽然也不是没有和男人亲密接触过，但是自己抱着姚隽只是瞎胡闹而已，真是没有想太多，像程释然和祁寒俩人那样说不出的甜蜜和陶醉，林千明难以想象。
Gay是怎么生活的呢？
虽说祁寒是个双儿，但是这样看来也和gay没什么区别，林千明无法想象两个男人相拥而眠的情境。小的时候和林千光同睡一张床上实在没留下什么好回忆，逼迫于林千光的绝对政权，林千明根本抢不过杯子；大了些家里富裕了些，两人分床，再大些家里更富裕了又分房间；没人抢被子了，睡的暖和踏实了，却也找不回童年时的亲密了，家里富裕了，房间多了，空间多了，隔阂也多了。
林千明微微叹了一口气，一晃身二十五年时光如江水，一眨眼四分之一世纪去流年。拦不住也倒不过，看看岁月在父亲脸上一刀一剑的留下疤痕，墙上母亲遗像依旧美丽委婉柔目微笑，林千明也无可奈何落花流水春冬去，几曾相识微风斯人不归来。

早上林千明被自己一个诡异的梦惊醒，浑身上下湿透了，连两腿之间都不例外，偷偷摸摸跑到浴室换内裤，看到整面墙一般大的镜子中的自己，林千明的脸〃腾〃地就红了。
林千明的内心百味陈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自己做春梦居然梦到了自己？！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梦到了哥哥林千光！！！林千明想一头扎在马桶里然后再把自己冲下去，怎么会这么畜生啊？不仅是男生，而且还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这是什么情况啊？
吃早饭的时候，林千明看着自己对面细嚼慢咽的林千光，梦中的情境在脑中不断地盘旋啊飞翔啊遨驰啊就是死活忘不掉。林千明再对着林千光恐怕自己就会无地自容羞愧而死，遂扒拉扒拉就抓起外套上班去了。
看着林千明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的背影，林千光也是一阵诧异，再看看陈婶，难道又被陈婶看光了？

一定是看见了祁寒和程释然的亲密样子加上晚上想林千光的缘故。林千明这样自我安慰着一路来到了公司，一进门正看见赵飞拿着俩鸡蛋灌饼啃呢，给林千明哈啦子都馋下来了。
〃给我留点啊，我早上没吃多少。〃
〃小猫儿还没来呢，你让她一会来时给你带俩，跟我抢什么啊？〃
林千明闻言赶紧给于雅诗发短信。
〃哎我说少爷，你们家那么大家产不管你早饭啊？〃赵飞问了。
〃都是面包果汁儿的，我不喜欢。〃林千明俩眼直勾勾的盯着赵飞手里的鸡蛋灌饼，〃我还是喜欢中国的东西，吃起来多有味儿啊。。。〃
〃得了得了，给你吧，〃赵飞把剩下的半个塞到林千明手里，〃跟个苦逼似的，一点老总的样子都没有，真没法弄。〃
〃没辙，这人吧，饿三天见屎都翻眼。〃林千明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就吃，〃等小猫来了还你一个，省得你也吃不饱。〃
〃我不至于的，本来对吃就不执著。〃
正说着，祁寒满面春风的就扭进来了，〃o　ha　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