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叶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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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俩冷战都多长时间了？你这气儿还没下去哪？你至于吗你？〃不用说，这人是赵飞。
〃你。。。〃
〃你别以为你变个头型我就认不出你了，你记你一辈子！〃
〃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跟我玩失忆啊？亏你想的出来。〃赵飞皱紧了眉头，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最后拽住林千光的手，〃千明，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成么，我是真喜欢你，我跟你认错，咱回家吧。〃
林千光大惊，这是什么情况？林千明的对象居然。。。居然。。。居然是个男的，还是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难道说林千明要搬出去住，就是和这个男人同居？
赵飞演的倍儿真，躲在楼门口看戏的几个缺德孩子都不禁感叹，这是纯种儿的实力派啊～祁寒小声嘀咕，〃他是影帝，那我就是影后好了。。。〃
〃咦？〃赵飞离近了看林千光，〃你。。。你不是千明吧？〃
〃不是。。。我。。。是他哥。〃林千光挥汗如雨，脑袋里面完全没有转过弯来。
〃哦，我说眼角的黑痣怎么没了。〃赵飞放开林千光的手，挠脑袋讪笑，〃那个。。。刚刚不好意思了啊，就是。。。就是那么一个情况。。。我想我也不用多作解释了。。。〃
〃你不用说了，我全明白。〃林千光摁了摁脑门，难怪刚刚在办公室里许烨说林千明在外面有不好的传言，要林千光多加管教，当时林千光不知道是什么方面的传言，不过现在是知道了，居然。。。居然。。。居然。。。
〃那个什么。。。大哥再见啊。。。〃赵飞适时的退场，留下林千光一人冷静。
赵飞跳回楼里面，竖起俩手指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招呼大家全回楼上工作。
〃祁寒，你丫这馊点子成不成啊？别弄得人家家破人亡的啊。〃
〃那我哪知道，看他们的造化了。〃
原来是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众人无语。


一巴掌就算是定了

林千光坐在车子里面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回家的话怕林千明也回家，到那时，林千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已经知道了弟弟性向这一问题。本来是要来找林千明跟他一起回家的林千光，此时此刻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想起林千明的脸，又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脸。
林千光的心里一阵烦躁，怎么会这么烦躁？就象是失去了什么似的这一种感觉，心里不好受，非常明显的不好受。

本来在姚隽酒吧呆着的林千明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五，答应了老爸要回家吃饭的，如果不去的话又会被念，便跟姚隽道别回了家。
打车回到家，一进门正看见林老爷和陈婶俩人坐在一起吃饭，不见林千光的身影，林千明有点奇怪，但是一想林千光经常加班，也就释怀了。
林老爷嗔怪林千明回家晚了，手机还关机联络不上，陈婶则说回来了就好，这个多年在自己家工作的孤寡老人是真的把林千光和林千明当作自己的儿子了，林千明心里一阵感激，这么多年以来，是陈婶让他们兄弟俩感受到了母爱，若说的话，陈婶无异于他们的第二个母亲。
〃哥呢？〃
〃没说回来不回来，应该是在加班吧，大概快到家了。〃
林千明洗完手坐在桌子旁，拿起陈婶准备好的碗筷狼吞虎咽，〃陈婶的手艺就是好，外面的根本比不上。〃
〃那二少爷还要跑出去住，天天在家吃多好，陈婶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林千明给陈婶回一个大大的傻笑，继续低头吃饭。
〃老爷啊，我就说二少爷回来了家里肯定有鲜活气儿，我说的没错吧？〃
〃嗯，没错。〃林老爷许久没看见林千明，眼里也是说不出的慈祥。
林千明微微抬头看一眼，妈呀这俩老头老太，眼睛万丈光芒的闪着看林千明吃饭，林千明都不好意思吃了。
〃咳。。。〃林千明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挑明一点，〃爸，我觉得吧，陈婶在咱们家这么多年，特别的不容易。〃
〃嗯，是不容易。〃
〃而且从我记忆中起，陈婶从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变成了现在的老人，我就觉得时间真快啊。〃林千明在桌下握住了陈婶粗糙的手，〃陈婶为咱们家做了这么多事，不管怎么样，我是把陈婶当成咱们家的人的。〃
〃二少爷这是说什么呀。〃
〃陈婶，〃林千明一个眼神制止陈婶，示意让他说下去，〃爸，虽然说我们这一辈的人不太讲究传统，不太在乎什么身份之类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有必要给陈婶一个名分。〃
陈婶吓的把手从林千明手里抻出来，〃这孩子，怎么回事？净说些八杆子打不着辈的事。〃
〃什么八杆子打不着啊？〃林千明对林老爷，〃爸，您看您和陈婶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我以后和我哥不能常在身边候着，您身边当然需要一个老伴啊，陈婶一直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了，对家里人好不好那都是看的见听的着的，陈婶也是老人了，不能这一辈子连个名分都没有吧？〃
林千明一口气说了许多，只见林老爷一直低头不语，林千明不禁有点急。
〃爸！〃
林老爷忽的抬起头，对林千明旁边的陈婶挥了挥手，示意陈婶过来。陈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林老爷抓住陈婶的手让陈婶坐下，然后又对林千明，〃回来要问你哥的意思。〃
林千明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这事就算成了。
正说着，门开了，林千光一脸疲惫的进屋，林千明欢欢喜喜的去接林千光的公文包，然后又是对着林千光傻笑，林千光一看是林千明，心中不禁猛地一震，〃怎么了？〃
〃爸要娶陈婶～〃
〃哦，〃林千光鞋脱到一半，〃什么？！〃
〃爸要娶陈婶～〃
林千光差点晕在地板上，今天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多了，林千光不禁觉得这个家是不是不适合自己。
〃爸等着你的首肯呢，我说都没用。〃
〃我。。。〃林千光想想这么多年了，陈婶除了不与老爷子同床，其它与老夫老妻没什么区别，便也不太在意，顶多是改口方面不能接受罢了，〃我没意见。。。〃
林千明冲老爷子比一个胜利的手势，又对陈婶，〃嗯。。。陈婶您就委屈一点，作为对去世的妈的尊重我可能没法张口叫您妈，但是您以后可不能再少爷老爷的叫着了，我一直听着就别扭，现在终于可以改了～〃
林千光心里残存的一点疑虑就这样被林千明化解了。
齐乐融融的吃饭气氛。
饭后，林千明忽然想起来要给赵飞打电话，告诉他晚上不回去住，当即就在客厅里面拨了，这番本来没什么实际内容的电话在林千光耳朵里面却是出奇的刺耳。
一想到林千明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林千光的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痛苦不堪，忍受不了林千明和那个男人的寒暄，林千光当即连新闻都不看，径自上楼了，他需要冷静，需要时间接受，至于能不能冷静，能不能接受，就不是他个人的情绪可以左右的了。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林千明就要回自己的小公寓去，说是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做完，陈婶笑着说千明长大了，知道努力工作了，可这话让林千光听来就是另一个味儿了，而且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我送你回去。〃林千光发话了。
林千明倒也不含糊，爽快的说正好省车钱。
林千明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千光的脸色那么难看，若说以前像块冰，那现在就像块生铁，一路上俩人相对无语，林千明想改变一下气氛，却总是被林千光的一句〃是么〃冻的没法往下接着说，林千明以为林千光不愿意老爸和陈婶好，就试探性的问了，林千光目不斜视的一句〃没有〃冻的林千明知道了在车上就应该乖乖闭嘴，省得找鸟气受。
一进门，赵飞正坐电脑前面联网玩CS呢，骂骂咧咧的十分之不文明，林千明咳嗽一声，赵飞连头也不抬。
〃呦，千明宝贝回来啦，吃饭了没？〃
〃瞎逼叫唤什么呢，〃林千明赶紧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千光的脸色，好家伙，能杀人了，〃我哥来了。〃
赵飞浑身一僵，被人爆头，〃哦。。。〃
林千光看着这个玩电脑的男人，昨天相遇时的情景一丝不差的浮现在眼前，眉头微皱，林千光自己已经不确定自己要上来做什么，是来确定还是什么，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于这间小屋来说是多余的。
〃那个。。。刚祁寒来电话说让我过去一趟，可能是和程儿吵嘴了，我看看去，你和你哥玩啊～〃赵飞抓起床边的外套，飞一般的想逃走，走过林兄弟俩人身边，林千光一把攥住赵飞的手腕，赵飞一惊。
〃和好了？〃林千光的嘴边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啊？哈。。。还好吧。。。〃赵飞冷汗一身。
林千光放开赵飞，赵飞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林千明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俩人，然后指着赵飞出门时的背影，〃你和他认识？〃
〃一面之缘。〃林千光环视这个不算大的屋子，总体一个感觉：脏乱。不过想来也是，两个男人住在一起，有地儿下脚就不错了，这样看来这屋子也不算太差。
〃就是乱了点，不过我们都是定时打扫的，明儿就大扫除。〃林千明都知道林千光想什么呢，遂赶紧给哥哥吃个定心丸。
林千光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破这层关系。
〃明，〃林千光最终还是决定问个清楚，〃幸福吗？〃
〃什么？〃
〃我说，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吗？〃
〃我。。。谁啊？说什么呢？〃林千明有点慌，不会因为刚才赵飞那一句玩笑话，林千光就当真了吧？
〃我都知道了，你和他的事情。〃
〃什么呀，你说什么呢，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丫刚才说着玩呢，你也真当真啊？〃林千明不禁有点烦了，死心眼也不带这样的。
林千光心中有一股气，如果林千明就这样承认了，他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林千明这样一个态度，实在令人恼火。
〃哥呀，你也太容易多想了，他是我一员工。。。〃
林千光胸中怒火中烧，未等林千明说完就一巴掌甩在林千明脸上，林千明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这一下，林千明也急了，这还怎么说都不是了？难道别人随口一说的话能当真，自己亲弟弟的话没半点可信度吗？
林千明回头怒视林千光，嘴角渗出的血丝让林千光立刻就后悔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自己刚刚下手居然这么重，那是世上最亲的人啊，两个人同样的身体同样的生命甚至是同样的灵魂，自己怎么就下了那么重的手呢？
〃明。。。〃林千光伸出手想帮林千明擦掉嘴角的血迹，手却被林千明打掉。
〃别他妈动我。〃林千明轻蔑的一笑，〃我在你眼中不就是一同性恋么，我这么脏，别玷污了您纯洁的身子。〃
〃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任何人都不是用来侮辱的。〃林千光又抬手去擦林千明嘴角的血，却被林千明一手打掉林千光的手。
〃同性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想开了，甭管男的女的不都是用来操的。。。〃林千明在气头上，说话极其口不择言，其实这话刚刚说出口，林千明自己就后悔了。
林千光又是一巴掌，不过这次打得很轻，林千光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不许说脏话，不许玩弄别人的感情。〃
林千明胸口剧烈起伏，很明显是气得不行了，林千明一拳垂在玻璃茶几上，茶几应声而碎，〃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一巴掌一块糖，你想怎么着啊？我是人又不是动物！〃
〃我当然知道你是人。〃林千明表情复杂，〃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交往的时候，我很难控制自己，刚才打了你，确实是我的错。〃
〃我跟哪个男人交往啦？〃林千明已经快抓狂了，〃我都说了他只是我一员工了，你到底怎么才能相信？〃
〃他昨天把我当成你，说了很多话，我想那不是普通关系的人之间的对话。〃林千光的眼神暗淡下去，〃或许是我限制你的自由太长时间了，以至于总是想着你是我的所有物，忽略了你本身的意志。〃林千光缓缓踱步朝门外走，〃不管你和他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也不论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想。。。我应该是没权力插手的。〃
林千明静静听着，心中一阵酸痛，该怎么说，他林千明脑中想着的只有林千光一个人呢？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理解呢？林千光说的这些话，让林千明有一种他要远远走开的感觉，不好。。。眼睛模糊了，不是这样的，即使永远都不说，即使这份感情永远埋在心底，林千明也不希望是这样一个情况结束掉。
抬眼再看林千光，他一条腿已经迈出了房间，就象是要永远离开的样子，那样绝决的语气。
林千明一步跃上去，拉回林千光已经出门的半边身子，林千明看到林千光又是黯然又是惊讶的脸孔，心里又是一阵酸痛。
手掌放于心口，林千明下定决心的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这里面有你，我怎么跟别人在一起？〃


结束也是开始

周一赵飞骑摩托车载林千明上班，赵飞的心里一直犯嘀咕，林千明从周六晚上一直到现在的脸色都是阴晴不定，说是高兴吧，眉头皱的死死的，说是不高兴吧，嘴角老是向上翘着，大早上的林千明翻出了一直都没穿过的黑西服，平常都是竖起来的头发今天平平的，正装的样子还真让赵飞极其不习惯，要不是因为林千明的头发是紫色，赵飞还真以为这是他哥林千光。
果然，不仅是赵飞，连前台陈筱盈见了林千明都是吓了一跳，什么日子啊今儿是？
林千明走到陈筱盈跟前，陈筱盈闻到林千明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别说，西服配香水那是不一般的有魅力，陈筱盈忽然觉得林千明从一个大男孩蜕变成男人了，有点韵味。
〃告诉所有人，九点开会。〃林千明十足的老总架势，不知道的真以为是林千光染一紫色头发替林千明来了呢。
陈筱盈应了，余光瞥了一眼林千明身后的赵飞，赵飞接到讯号，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怪了去了。林千明走进办公室，陈筱盈和赵飞俩人嘀咕，初步讨论的结果就是林千明和他哥完了，祁寒的馊点子把林家未来的俩星都毁了，马上就要爆发银河战争。遂招呼了祁寒等人过来，串通好了一会的口供，万事OK，众人散，全当没这事。
九点开会，林千明嘴角挂着可以和许烨媲美的阴冷微笑，冲大家轻鞠一躬。
祁寒依旧淫笑，赵飞假装望风景，许烨面无表情，陈筱盈把玩一支笔，苏月盈捋头发，于雅书擦眼镜，于雅诗眨吧着水眼，嗯？怎么少了一个人？
〃项北辰同志呢？〃
〃总，项同学还没来，刚刚打他手机了，他说马上就到，好像是小毒蛇那出了什么事了。〃
〃小毒蛇？〃
〃就是林雨涵同学。〃
〃祁寒同志，请不要在神圣的场合带有色眼镜看人。〃林千明坐在办公桌前，威严那是一点都没有的，林千明再像林千光那也是林千明，骨子里的小孩儿气质。
〃总啊～〃祁寒不禁失笑，〃您不要一口一个同志的，说的好像我们都是同性恋。。。〃
〃嗯，这确实是一个严峻的问题，〃林千明站起身来，〃这次开会，我要严肃处理一件事情，那就是公司里面的不良风气和舆论。〃底下窃窃私语，林千明轻咳一声，安静，〃据说，有人认为我和赵飞同志是一对同性恋人，有这件事情么？〃
〃没有～哪能呢？您作风这么正直，酒吧迪厅这种地方从来不去的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
〃就是就是，就算您喜欢男人，也不可能找赵飞这么坷碜的人啊～〃
〃总一直是我们的榜样，是这样的。〃
林千明挥手示意安静，〃我的确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但是舆论是可怕的，无中生有，并把事实夸大，很可能会毁了一个人，前途，生命，幸福等等等等作为人最宝贵的东西，所以，就算有人传出了该谣言，应该尽快制止，而不是以讹传讹。〃
〃是是是。。。我们一定谨遵领导的教诲。〃
〃但是，若这类传言是从别人口中造谣出来，我也就不过问了，毕竟清者自清，但是。。。〃林千明眯着眼睛一一扫过众员工的脸，〃我听说，这类令我痛心疾首的传言，是从咱们在座的人中传出来的，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