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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和x三多,终袁许]皮影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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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许二和七年前的预言没有实现,那个家访的军人拍板儿定案,三弟成了他们家第一个当兵的人。
  许二和就这么一个人在屋里呆了很久,手上还捏着那本语文课本,书被他揉皱了好几页。
  等到外面全都安静下来,许二和深吸了口气,放下书,穿上鞋,打开门走出去,院儿里只有许一乐在扫地洗碗。爹约摸是送解放军去了,那许三多呢?
  左右看看,许二和向大门外走去,不顾许一乐在后面吆喝着叫他帮手打扫。
  日光从枝头晃过,连带出一串跳跃的光斑,沿着近几年返修过的小路一直走,绕过村儿南面的荷塘,看风撩动绿叶轻颤,记忆似与1991年那个夏天重叠。
  “二和!许二和!”二十五岁的李壮志穿着白背心,扛着锄头跑过来,手指着前方,“——成才那伙人又在揍你弟弟啦!”
  许二和怔了下,一把抢过李壮志的锄头,拔腿就跑!
  脚下腾起一片沙尘,就像十一年前那次一样,许二和拼命地跑,喉咙渴得冒烟也顾不上,穿过刘老头家的院子、拐过杂货店的墙角,便看见村长家那死小子带着跟班在水稻田边围着三多又踢又打——
  “——□的!弄啥呢!”许二和怒喝一声,抄着锄头就打了过去,吓得那群家伙四散逃窜。
  “别跑!你他妈有种就别跑!”许二和举着锄头指着那群混蛋,看他们跑得没了影儿,才连忙过来扶起许三多,“三儿,三儿!”
  许三多从臂弯里抬起头,脸上沾了点儿灰,却没再像小时候那样挂着泪杠子。他就着二和扶他的力道站起来,拍拍裤腿儿,呲牙一笑:“没事儿,二哥。”
  许二和心情有些复杂,怔了半天只伸出手揉揉三弟的刺猬头,拄着锄头沿着田垄头缓缓坐了下来。许三多眨巴眨巴眼,也凑到哥哥身边坐下。
  渐斜的落日从水面划过金色粼波,衬着青山翠色,暖意融融。兄弟俩在田垄头安静地坐着,看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慨。
  许三多侧过头看向许二和,然后缓缓挪近了些:“二哥。”
  许二和有些出神地望着晚霞映照中的绯色山村:“弄啥?”
  许三多腼腆地低头笑了笑:“没事儿。”
  许二和巴着锄头嗤了声:“滚一边儿去。”
  许三多还是低着头笑,笑过了又弯着眉眼来看二和:“二哥。”
  许二和吸了口气:“……到底弄啥?”
  许三多自顾自地笑,目光却还是停在二和脸上:“还是没事儿。”
  许二和侧头看他,许三多还是憨憨地冲他笑,笑着笑着又低下头去一个人乐。
  许二和偏过头去望望远山,又转回头来,犹豫了下:“……疼不?”
  许三多摇摇头,仍旧冲着他乐。
  暮色下,三弟脸上像染了火烧云的色彩,红彤彤的,虽然青涩,却已不再是那个只会扯着哥哥袖子哭成一小花猫的孩子……
  许二和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儿哽,侧过头去沉了沉气,缓缓开口:“……三儿,我跟你说啊。这离开家门了,外头要是有谁给你来硬的,你千万不能再软了啊。”
  许三多微歪着头,纯净的眸子有着不解:“那、那咋硬啊?”
  许二和眯了细长的眼,沉默半晌,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哎……”旁边小家伙眨巴着眼,怕自己又犯了什么错,皱着眉,一副担心的样子。
  “……三儿,我跟你说啊。这锄头是弄啥的?它不是光能锄地。”许二和转过头,冲许三多抡了抡拳,故意弄出个发狠的表情,“你要是没有锄头,你有没有拳头?”
  许三多盯着二和的手瞧了会儿,又咧着嘴笑了。
  “你看看你那样子。”许二和有些无奈,“跟你说管个求用。你啥时候敢跟人动手啊。”扯扯嘴角,这个弟弟,自己从小看到大,他难道还不够了解么,真是自己屁话多。
  许三多也不争辩,就靠着自己最信任的二哥,憨憨地笑。
  太阳落到了山的另一头,余晖脉脉,给这村子镀上最后一层金。
  许二和刨弄两下头发,长出一口气:“走吧。”见许三多转头看他,放松了语调,“你走了,我也就走了。”说着,笑了笑,“这么丁点儿大个地方,点支烟,就把全村儿都转完了。我呆不住。”
  “二哥,你要往哪儿走啊?”许三多皱着脸问。
  “不知道,反正好了就把你们都接过去。”许二和偏过头,望着远处村子一派暮色,语气带着丝豪情万丈,也带着丝对未知将来的不确定。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又看向许三多,一皱眉,“哎哟,你是去不了了,当兵了。”
  许三多怔怔地和他对望,然后缓缓绽开一丝笑容,低下头去,似在想着什么。
  许二和看着他的笑,心里有些发堵:“……三儿,干啥要当兵嘛。”话里泛着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苦。
  许三多愣了下,脱口背出马老师给他写的发言条:“毛主席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的才走到一起。目的就是保卫我们的国家……”
  “……行了行了。”许二和摆摆手,哭笑不得。
  “老师教的,咱爹让背。”许三多眨巴着眼看他二哥,仍旧自顾自地解释,“刚才一紧张全忘了,现在又想起来了。”
  许二和给他逗笑了,无奈又带丝宠溺地一撸三弟那发荏:“行了,你得意个啥啊,你得意。”
  被二哥刨弄着头发,许三多憨憨地笑。
  “……快看看吧。”许二和放了手,指指前方,“好好看看。”重重吐出口气,“要走喽。”
  许三多渐渐敛了笑,顺着二哥指的方向看过去,直瞅了半晌,又用余光瞄回去看他二哥。
  天边霞光渐暗。风吹过,拂着田垄头的野草轻轻摆动,像是告别兄弟俩在这村子里共同成长的岁月。
  许三多走的那天,二和没去送行,他提着行李,揣着三弟那本语文书,赶了另一趟火车,北上闯荡。
  第 3 章
  
  
  北漂的日子极苦,许二和抛了以前那身香港过气马仔装扮,扎扎实实地奋斗。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闯出个名堂,活出个样儿,让家里人一起享福,还有……三弟,等他役期满了,复员回来,看见他二哥这般成就,不知会有多乐。
  都说成功是努力加机遇,许二和有这个福气,干了不久便摸出门道,瞅准机遇玩儿倒货,每往南边折腾一趟老家的山货就能挣不少钱,存了下来全往家里寄,如今许家在下榕树盖起了红砖青瓦的大房子,整整五间屋,羡煞一村儿的人,都夸着二和有出息,却不知许百顺心里仍有个疙瘩——二和不肯结婚。
  其实,许二和并不是真想打光棍儿一辈子,只是他心里总觉得有件事儿还没着落,在弄清楚前,他不想糊糊涂涂结婚。
  偶尔倒货途中回家,许二和习惯性地会去村子南面的田垄头看看……他在等,等一个人,等他回来和自己看看离别时同样的风景。只是他没有想到,再见面时,却是这样的因由——
  许百顺拿二和挣的钱跟人合伙开了个小矿,私下里买的炸药就囤在家里,保管不善,炸了,伤及邻里,如今追债的、讨命的、整事的,什么都有,全冲着许家来。许百顺被抓去坐了牢,许一乐则急急忙忙连夜赶火车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儿。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扛,许二和有些想笑,之前谄媚献殷勤的人都换了副脸孔,自己走到哪儿就被人直戳着脊梁骨到哪儿。
  那天午后的阳光仍旧烈得人心慌,许二和穿着一身会被城里人看成乡下人、乡下人看成城里人的衣服,去了村长家,买烟,万宝。
  村长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家出了这么大事儿还抽这么贵的烟,烧钱呐。许二和笑笑,闲闲开口:“二十万搞定这事,合成烟两万包,我省这二万分之一干嘛?”
  看他接过万宝,抽出一支烟点火燃上,村长叹口气:“二和。”
  “嗯?”
  “你看谁来了。”
  村长让开身,许二和叼着烟,眯着细长的眼往屋里瞟,然后怔住——
  瘦小的青年,一身军绿,站在光线微暗的屋子里,身姿挺拔,眼角还有未擦净的雾气,却遮不住那一双熟悉至极的纯净双眸,和记忆中的模样完整重叠,任时光流逝也无法隔绝。
  “幸亏我反应快,拉了他进屋躲着,不然你家又得被人围起来了。”村长指指许三多。
  二和怔怔看了三弟半晌才回神,嗤了一声:“他有什么好躲的?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许三多擦擦眼角,嘴一张,正想说什么,却被许二和打断:“他回来哭一鼻子,屁股一撅又回去当兵。他有啥要躲的?”忿忿的辩驳止不住地冲出口,三弟是他这辈子最想好好保护的人,自己让家里变成这副光景是自己没用,但决计不能让三弟也淌进这趟浑水。
  将烟揣进裤兜,许二和转身要走,却被那熟悉的声音叫住:“二哥。”嗓音柔柔细细,宛若少年,和十九岁离家时没啥区别,却多了份沉稳。
  许二和别过脸去,仰头眯着眼看天,刺得眼睛发疼,终于又转过头,看向屋里的人:“你回来得真不是时候。你应该早些日子回来,那时候啊,咱家过得还中。”想故作轻松地对他笑笑,却扯不开唇角,嘴里发苦,只能掉头就走,掩去那一脸没用的表情。
  没走出多远,便被许三多追了上来。许二和闷闷地抽着烟问,果然是许一乐那个出了事就跑的□的,去三弟部队上把他叫回来的。
  “我跟他说了让他不要去找你!”许二和忍不住骂娘,停下脚步打量许三多,自己松松垮垮、半城半农的装扮,跟三弟一身齐齐崭崭的军装对比鲜明,“你现在混得好着呢,你混着呗,回来干嘛。”说着,转身就走。
  “二哥,我知道你对我好。”许三多追上他的步子,说回了乡音,细柔调子,却透着坚定,“可是这事儿,你必须应该让我知道。”
  许二和闷声道:“不是让你知道不知道的问题,是让你知道了有什么用的问题。”说着,看向他,挑高眉毛,“你知道了有什么用?啊?我就买把菜刀,往桌上一剁,跟那些讨债的、要命的说,你想砍哪儿就砍哪儿,这就叫有用,懂不?”说着,狠抽一口烟,“等你有了几十万,再来跟我谈对错!”
  “二哥!”许三多追上前不让他避开,神色肃然,“我是说——我要是知道你这么难,我早就应该回来!”
  脚步硬生生地停住,许二和指间夹着烟,喉咙哽得发酸,眼睛朝上望去,让阳光把那浸出的水气给晒干:“……三儿,你现在不要给我来软的。”那些讨债的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二哥现在咋都行,就是不能软。得硬啊。”不再看他,闷头就走。
  “二哥!”许三多一把拉住他。许二和使劲儿挣着,却发现挣不开,那个以前老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家伙,什么时候力气变这么大了?又挣了几下,索性松了力道,别过脸去,一口接着一口抽烟,眼眶却在泛红。
  真没用。
  “二哥。”许三多拽着他袖子的手,下移,改为握住他的手,“别难受。”顿了顿,声音哽咽,却沉稳坚定,让人安心,“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有啥事儿,我跟你一起扛。”
  一句话,便击溃了他这些日子硬装出来的无惧无畏,许二和知道自己这□的没用家伙肯定是哭了,仰着头,狠狠吸烟,却被呛得咳嗽。
  只是,在弟弟面前,哥哥永远是扛起那座山的人。所以,他还是不能服软。
  “我不难受。”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的语气,“你,也别难受。”许二和甩了烟,越过许三多,闷头走在前面,领着三弟回家。
  站在院门前,许二和低声道:“有本事,你别难受。”说着,开了锁,推门而入——
  炸毁的院落,残垣断壁,破败不成样儿,连小时候居住的那几间屋也毁了个干净,什么也不剩,只留了一屁股的债。
  许二和颓然地蹲下,回头望去,不出所料地在许三多眼里看到了泪水,心里更沉:就因为这样才不想让他知道。
  许三多放下背包,一步一步走过去,四处查看,踏着那些残缺的木板,站在废墟上回头看。许二和又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迎上他的目光,笑,笑得眼前糊了一片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夜幕降临,月亮还是像十几年前那样,弯弯地挂在枝头。只是,物是人非,风景都变了。
  许二和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喝酒,也许是三弟回来了,今晚比往常喝得都更厉害,浑浑噩噩对许三多说了好些胡话,捧着三多的脸,按着他的肩,笑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是,三弟却没陪他一起醉,许三多的眼睛虽然有些红,但却一直清明,比那月光还清澈明净。
  许二和忽然觉得很累,这些年在外面闯荡很累,出了事儿,应付追债讨命的很累,从离家那年开始,一直见不到三多,很累。
  也许真是喝多了,他这个作哥哥的,竟伏在弟弟的膝盖上没形象地大哭,也不知什么时候哭倦了,就枕着那膝盖昏睡了过去。
  模糊的印象中,只感觉到三弟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第 4 章
  
  
  第二天醒来时,许二和发现自己躺在废墟中唯一完整的那张木板床上,脑袋还因宿醉在犯疼。
  抓着脑袋,缓缓坐起身,床头搁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张纸条,许二和睁着迷糊的眼睛仔细瞅了半晌才看清楚那几个字:我去看爹,等会儿回来。
  刨着头发的手僵住,许二和眯了眯眼,摇头笑笑,望了一圈满屋的废墟。
  许二和啊许二和,你个□的,你到底还要让三多难受到什么程度?
  ……
  上午11点半,许三多回来了,还是那身齐齐崭崭的军装,他说找他们部队的人借到了钱,一回去就能寄过来。说完便放了包,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这院子里能用的东西。
  整整二十万,他家现在连一毛钱都还不起,有这么好,或者说傻的人,愿意借?许二和歪着嘴角摇头笑,目光随着那忙碌的身影转,拉长了音调向他说明这事儿不可信,就他妈天上掉馅饼儿,你还幻想自己把它吃了。
  许三多停下动作,回头看他:“二哥。这些年我在外面就学会了俩字——我信。”
  许二和怔住,听许三多交代着帮爹办保外就医和收到钱后还债的事,愣了半晌,冷嗤一声:“三儿啊,我跟你说,这些年我也学会了俩字——不、信!”
  许三多穿好军装,走过来,有些拿二和没办法的苦样儿:“二哥,不管你信不信,咱都得为爹想想啊。现在他一个人在牢里扛着呢。”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许二和不知该说什么,他不信有人能在这时候借给他家二十万!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交情,什么样的信任程度,才敢在这时候拿出二十万给三多?他想不到,也认为不可能。这些年自己在外面闯,已经被骗得够惨,他不希望三弟也着了坏人的道,可这小子一脸笃定,让他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最终只能嗤笑着摇头。
  下午,两兄弟一起去了拘留所。许百顺颤着声说谁要是借钱给许三多,谁就是疯了。许二和坐在三弟旁边,闲闲调侃说现在这世上疯子不多。
  “不借他好……不借他好……”许百顺低着头,微颤的手揪着衣领,喃喃念叨,“借了咱拿啥还啊……”
  许二和侧头盯着许三多:“对啊,那人借了你钱,你拿啥还?”突然冒出个可笑念头——以身相许。
  许三多迎上他的目光,认真道:“用我所有补贴和工资来还。”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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