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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和x三多,终袁许]皮影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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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三多迎上他的目光,认真道:“用我所有补贴和工资来还。”
  “什么所有工资和补贴啊,你就是个大头兵!”许二和恨不得敲他脑袋一下,“你这样还,得还多少年,啊?”那借钱的是个什么样的人?难不成要你搭上一辈子去还?
  许三多低下头去笑笑,又抬眼看他,一如他俩当初并肩坐在田埂上那样:“两百零八个月,十七年又四个月。”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也用不了那么久,我的工资还会涨,只是我现在还没算出来。”
  “……你就抽了吧你。”许二和转过脸去,烦躁地抓抓发荏,“我出去拼一拼,运气好的话,一年半就挣回来了。”
  “二哥,可是你现在没有啊。”许三多没被唬弄过去,“我说句实在话,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都是实在话。”
  许二和抱着脑袋趴着桌子直抓头,自己昨晚醉了酒,怕是把底儿都掀给了三弟知道,什么没用的事儿现在都遮不住了。
  ……
  看完爹,俩人出了拘留所,许二和送三多去火车站。
  看着三弟提了箱子上车,在窗边坐下,看向自己时,许二和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年近三十的人了,最后竟要弟弟来替全家还债。
  “三儿啊。”二和望着三多,褪了酒意,目光坚定,“要是那钱……那钱真借给你了,咱俩一起还!一起还比较快!”
  窗边许三多微微抿着唇,但笑不语,只是看向一边儿。
  “我说快,就三两年!”许二和心道,嘿,你这臭小子现在真是翅膀长硬了啊,敢质疑你二哥了,“三两年我挣二十万,这你信了吧?”
  “相信,当然相信。”许三多笑了,手搭着窗台,弯着眉眼,目光柔和,“从小就二哥照应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啊?”
  许二和也笑了,手插在裤袋里,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快照不住喽!”三弟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时间并未在他脸上留下明显的刻痕,但这些年来,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所沉淀出的一些东西,已经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了。
  “二哥,你快回去吧。”三多搭着窗看他。火车即将启程。许二和点着头应了,一转脸儿,竟看见许一乐畏畏缩缩在远处观望,当下喝斥一声“□的!谁让你告诉三儿的?!”就追着打了过去。
  手打在大哥身上,其实没放什么力道,许二和就死瞅着那没出息的家伙,不敢回头看,怕一看自己便会哭得比大哥更没出息,只能用尽力气吼出一句:“——老三!活出个人样儿来!老三!——”
  火车呜鸣,压着铁轨一声一声,向着远处驶去。许二和打累了,拍着许一乐喘了半晌,直起腰,望着那烈烈的阳光,笑得眼眶泛红。
  第 5 章
  
  
  三弟回去没多久,果然寄了二十万来。许二和拿这笔钱还了债,给家里做了些安置,嘱咐大哥照顾好爹,便又出去闯荡,誓要早日挣够20万,替三弟把钱还清。
  ——也许三多已不再需要自己的庇护,但自己却从没想过不再给他庇护。
  随着时间推移,家里环境渐渐好了起来。许二和不再干那些投机倒把的事儿,静下心,踏踏实实地苦干,总算小有成就。
  四年后,许二和某天突然收到三多寄来的信,说自己下个月初休假回家,希望家里人能一起聚聚。
  许二和当时捏着这封信愣了几秒,然后立刻打包行李冲去订了第二天最早的那班火车。
  许三多回家的那天是六月十五。许二和早早起了床,穿了件自认为无比时尚的新衣服,脚蹬擦得锃亮的皮鞋到村口公交站处接人。
  这两年,村子建设改善不少,道旁种了些树和低矮灌木,公车来往时扬起的沙尘不再过于呛人。许二和拿手扇着灰,心想起码得保持脸部清洁。
  大约等了将近一小时,远远看见开来辆113号大巴,在站前停稳了后,乘客陆续下车。许二和瞪大了细长眼睛直瞅着每一个人。
  车子后门晃过一道军绿,许二和一喜,正要出声招呼,却一下瞧清那人,瞬间噤了声——比三儿还高出一个头,宽肩阔背,年纪三十来岁,左手提着个行李箱,右手提着两瓶包装好的五粮液,回头冲车内说了什么,便见他笑着迎下了另一个人——许二和看清楚了,这后下车的人,正是他三弟!
  许二和有些愣神地站在路边,倒是许三多先注意到了他,惊喜地叫出声:“——二哥!”接着便拉着另外那个男人向他快步走过来。
  “三儿。”许二和回神,被许三多那露着白牙的笑容给晃花了眼,定定神,询问地看向袁朗。
  “二哥,这是我队长,袁朗。”许三多有些兴奋地介绍,说着冲那人弯着眼笑,“现在是大队长。”那男人两手不得空,只回了许三多一个笑,眼中尽是宠溺,然后才看向二和:“二哥,你好。”
  听那男人叫自己二哥,许二和有些不自在,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里更是升起丝疑惑,却又立刻被重见三弟的喜悦劲儿给冲淡了,只帮着他们提了东西,引路回家。
  一路上,两道军绿吸引了不少目光。村长倚在门口吆喝着问他家那兔崽子什么时候才回来,许三多笑着说下次休假就轮到成才了。
  进了家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再度建起了崭新的红瓦房。和上次许三多回家比起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袁朗放下行李,提着五粮液就迎上许百顺,笑着叫了声“许叔好”。许百顺瞄见那两杠三星,一下直了眼,连忙举着手敬礼喊“首长好。”
  许三多走上前,跟许百顺和许一乐介绍说,这是他们队上的大队长,叫袁朗,正是当初借他家20万的人。
  此言一出,许二和怔住,许一乐傻住,许百顺瞪大了眼,立马一拍许一乐的头:“上菜!加红!加大红!”许一乐连忙应诺着去了。
  六月天,已经偏热,幸好这院子里大树浓荫茂密,投下一片阴凉。众人在院子中央摆了张大圆桌,围坐一圈,喝酒夹菜,好不热闹。席间袁朗给许百顺频频敬酒,中听的话一箩筐,滔滔不绝,哄得许百顺心花怒放。许二和一边吃饭一边偷眼打量,总觉得这上校没那么简单。
  酒过三巡,袁朗放下杯子:“许叔啊,其实这次,我是特地跟三多回来拜望您的。”
  许百顺正喝得上了脸,砸吧砸吧嘴:“哦?”
  袁朗和许三多互看一眼。许二和从侧面清清楚楚瞅见,桌子下,他俩手握到了一块儿。
  “——许叔,我跟三多已经决定,这一辈子要一起生活,结婚那种。”
  热风吹过,院子里静静无声。许一乐嘴里还含着那坨未来得及咽下的红烧肉,许二和杯里的酒洒到了裤腿儿上。
  那天,许二和只记得自己回过神来时,院儿里已翻了桌,许百顺猛地把筷子拍到桌上,气得脸红脖子粗。许一乐连忙去关了大门,掩去爹的骂声。
  袁朗和许三多自始至终都很镇定,也许是早就料到了许百顺的反应,也许是早就有了什么对策,也许……是早就已经决定,不论如何,都不退缩或放弃。
  眼前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光景,正厅里许百顺坐在主位指着两人大声斥责,门外许一乐蹲在石阶上发呆。许二和站在门边儿,像十二岁的许三多那样,攥紧了拳。
  无所作为,无可作为,就像当初三多家访被定下当兵入伍,自己还是只能站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
  屋里很久都没有熄火的迹象,袁朗跟许三多跪在许百顺跟前,和和气气地劝说,许百顺仍旧毫不让步地大骂。
  “——老大娶媳妇晚,□耗没了,无子!老二呢,干脆说不娶!现在就剩这龟儿子一个!你们俩现在搞这、这玩意儿,是摆明了要我们许家绝后是吧?!”
  许二和一愣,侧头从门边儿偷瞧——堂上许三多和袁朗背对自己跪着,背挺得很直,两人的手始终紧握在一起,不论许百顺怎么骂、怎么用竹毛板子打,也未晃动分毫。
  两杠三星,这个男人已经是上校。许二和不知道他在部队里如何奋斗才能升到这个位置,但这男人此时却愿放下一切,跟他的中尉士兵一起承担和面对他俩有悖常伦的决定。在许百顺面前,这一次,三弟和他选择的男人,没有躲,没有逃,坚定地无懈可击。
  其实,借那20万的事儿,后来他心中计较起来,便已隐约猜到……能在那种境况下,让三儿开口借钱,并承诺借钱给三儿,这个男人与三儿之间,早已不是别人能介入的了。
  握紧的拳微颤,许二和就这么在门边僵立了很久,然后像用尽三十多年来积累的勇气般,跨门而入——
  “爹,就让他俩成了吧。我结婚,我给咱家续香火,我让您抱孙子,。”
  堂上三人都惊讶地回头看他。许二和拳头捏出了汗,迎着许百顺的目光,没有闪避,直到他爹眼中怒气渐渐消了下去,才看向袁朗:“如果以后你敢负了三儿,我发誓,就算坐牢枪毙,也要拿刀剁了你!”声音不重,却字字坚决。
  “二哥——”许三多想说什么,被袁朗拦下。那上校看向二和,神色郑重肃然:“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三多。”说着,目光转向许三多,眸中盛满温柔与承诺,“因为,他是我这辈子最珍视的人。”
  许三多咬住唇,眼泪却掉了下来。袁朗握紧青年的手,直视许二和。
  许二和笑了,很难受,却也很轻松。摆摆手,佝着背,转身出门,只有许一乐看见他一脸没用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有了许二和那传宗接代的保证,接下来的对谈显然氛围轻松了很多。许二和蹲在门外跟许一乐一起抽烟,眼前模糊了一片,根本没听清屋内三人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当袁朗和许三多走出来时,那相视对望的幸福神色。
  第 6 章
  
  
  许百顺最终承认了许三多和袁朗,只是说了这事儿仍旧不能让外人知道。村子里人多嘴杂,三多退役后也是不可能回来住了,只说好会跟袁朗常来家里探望。
  许三多他们走之前的那晚,村儿里又来了流动皮影戏班。许二和站在留给三弟住的那间屋外,咳嗽两声,打断正窝在床边腻歪的两人。
  “三儿,村口来了皮影戏班,去看啵?”许二和倚着房门,瞄到许三多颈侧那泛红的痕迹,眯了眯眼。
  “真的?”许三多眼睛一亮,自己八岁那年看过一次,便再没看过皮影表演。
  “皮影戏?”袁朗揉揉许三多后颈,“想去看么?”
  “皮影戏是三儿最爱看的表演之一。”许二和凉凉出声,手臂交叠在胸前,“你是以后陪三儿过日子的人,得多了解咱三儿的爱好才行啊。”
  “大舅子说得是。”袁朗并无不悦,只笑着点了点头,语带认真,“以后我会多了解三多,陪他做他喜欢的事儿。”
  许二和撇撇嘴,虽然已经接受了他俩,但毕竟心里还有些大舅子看‘弟夫’不顺眼的疙瘩。
  “待会儿吃过晚饭一起出门。”许二和摆摆手,识相地走开,留给屋内那对一个小天地。
  一如十多年前那个夜晚,天边火烧云暗了颜色,月亮从山沟里爬上来,空中不知何时还挂了几颗星星,忽闪忽闪,像宝蓝天鹅绒上的玻璃钻。
  吃过晚饭,跟许百顺打过招呼,许一乐转去茶馆儿打麻将。许二和领着三弟和袁朗朝村口走去。
  村口早已搭起那熟悉的红帐篷,人群来来往往,门口售票的数钱数得不亦乐乎。
  这一次,许二和手还没伸进裤兜,袁朗便掏钱买了三人份的票分发给许三多和大舅子。许二和接过票,心情有点儿复杂,跟着前面两人入了场。谁知里面已人满为患。
  又是一个没了位子还敢卖票的!许二和在心里暗骂一声,忽见许三多回头,两兄弟对看一眼,笑了笑,心有默契地朝第一排过道溜去。
  三人在第一排走道坐下,扬扬手中的票。巡场的看见了便也不再管他们。那些还站着找位子的一看,也有样学样,把过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不一会儿,头顶灯光暗了下来。戏台上搭起影窗布幕和灯箱。乐班端来凳子坐下,板胡、闷笛、三弦、二胡……唢呐……齐齐上阵。
  今晚演的是《西游记》,奇妖怪兽全都粉墨登场,飞天入地、喷烟吐火、劈山倒海,把个奇幻场面表现得波澜壮阔、淋漓尽致。
  许二和佝着背,仰头看着布幕上色彩瑰丽的皮影戏,光影交错,有些回忆也在重叠或倾覆。
  怀中空落落的,六月天的夜晚,有些发凉。许二和侧眼偷瞧,看见许三多靠着袁朗,神色兴奋地悄悄说着什么,看到精彩处更是拍手叫好。接着袁朗低头在三多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又一起笑弯了眉眼。
  嘴里有些发苦,许二和转回眼,重将目光移向台上的表演,可惜后来只看见一片绚烂光影模糊交融在眼前,皮影形象全都再难看清……
  散场后,许二和还愣愣地坐着,看师傅们拆了幕帘,举着不再鲜活瑰丽的皮影道具下了台,直到许三多拍他肩膀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回去的路上,夜色深浓。许三多又在街灯失修的地方磕了一跤,但这回他没有摔倒,而是被袁朗牢牢扶住。趁着夜色,男人在青年屁股上拍了一下,青年红了脸,抓住男人不安分的手,握住,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前行。
  许二和不远不进地跟在后面,既替他俩挡了别人的视线,又刚巧将两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仰头望望天空,夜幕上稀星点点。许二和哼着《星星点灯》,扯扯嘴角——
  原来,真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时间已经久到三多不再需要自己的庇护,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一个更有能力全心全意照顾他的男人。
  有点难受,有点轻松,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奇妙的情绪层层叠叠堆在心里,从未理清,而今后也不再需要厘清,因为三多早已选择了他要走的路和携手共度的人。
  也许有些早已明了的感情已无法表达,也许有些想说的话已说不出口,但我们是兄弟,有着比世间任何人都更深的联系。所以,即使你不再需要我,我也会用我的方式继续保护你。权当作哥哥对弟弟,心甘情愿,一辈子的责任吧。
  就像皮影戏,在布幕后,以影子的姿态,只为你一人,倾尽所有,绚烂一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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