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花娘(花街十二少之水月镜花)by夏树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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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拗起性子来的于晓颉争辩的人是笨蛋,这时的他才不管对方究竟有理抑或无理,反正和他持不同意见的人全都是不对的。
全部的人都不对,只有他才是对的。
聪明的飞羽自是不会在此刻将虎须,不和他强辩他究竟脸红了没,倒是一脸严肃,缓缓地靠近仍在强辩中的于晓颉。
与其在这静无人烟,唯有两人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一只猪的旷野中斗嘴,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比如说,多培养培养彼此间的感情、热情……等等。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飞羽认为用说的不如用做的更为清楚明白。
他低下头,靠近于晓颉喋喋不休的唇,烙上他的印记,将他的热度深深印在于晓颉的心底,让他永生难忘怀。
微微开启的唇瓣让不知何为礼教的火舌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地恣意妄为。
他放肆地品吮他的每一细处——柔软滑嫩的小舌、如贝的玉齿、齿后的龈根……流连地品尝他的每一寸香甜。
如雷般的冲击直袭于晓颉的背脊,一阵阵的火热与酥麻漾泛全身,使得他的纤腰几乎撑不住,软倒在圈绕身后的健臂上。
「呼……」
待飞羽罢休时,失了魂的于晓颉眼底含媚,又不止地喘气,这对他的心脏似乎不是很好,正考验着它的耐力。
飞羽笑得很满足。
「还走得动吗?咱们得先回玉阶阁,教你的姊妹们安心。」
双颊烫红、红得似火的于晓颉,经飞羽的揶揄一激,他好胜心又起,又难改掉爱逞强的习性。
明明腰肢虚软的他,不知由何处重拾气力,说话冲归冲,却又羞得不敢抬头望向害他如此的始作俑者。
「废话!我怎么可能走不动?我这就走给你看!」
正好藉此转过身,掩饰他红得不能再红的脸蛋。于晓颉以自己较为冰凉的双手摀住双颊,极力想让它降温,不再通红。
「不是那边,我有骑马来,不然我怎么赶得上你们?」飞羽笑笑地纠正他,眼底满是浓浓的情意。
又在笑了,怎么笑个没完,他的脸颊不会酸吗?于晓颉在心底咒道:最好让你笑到僵硬又抽筋!
他尚未发现,他看到他的笑已不再觉得刺眼,反而有种莫名的心安,和一种说不上来的恬适,彷佛永远都看不腻似的。
他也没发现自己似乎像被他所感染一般,嘴角亦轻轻地上扬,笑得很美很甜,炫惑人心。
飞羽和于晓颉共骑一匹马,甚至还让可怜的马儿背负了一包大得不能再大的包袱,沉甸甸地。
只可惜马儿不能出言抗议,只能嘶嘶地略表不满。
很重耶!牠跑不动,只能缓缓地跺着步。
反正沉醉在两人世界的他们,也无暇分心顾及这马儿走得是快还是慢。
***
玉嬷嬷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心血结晶,而今却轻易地被毁于一旦,只剩残破的废物和一团乱发愁着。
她哭也哭不出来,只是傻傻地呆愣原处,一动也不能动,看得她身边的众姊妹不禁也为她发起愁来。
好不教人担心……
玉嬷嬷生气时比河东狮子的吼叫更为可怖,伤心时也比鬼哭神号好听不到哪儿去。
平日的她如今已不见踪影,只见她呆呆地伫立原处。
是否衷莫大于心死,人到了绝境时,反应会和平日截然不同?
「玉嬷嬷,妳别难过呀!我们会一起努力重建玉阶阁的!」玉牡丹豪气万千地道。之前能,这回一定也能啊!
「是呀,玉嬷嬷,人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的。」玉菊花也插嘴道。
连被吓昏方苏醒的玉桂花也忍不住忧心忡忡,拉着牠的衣襬想安慰她。
玉嬷嬷抬头望向环绕着她的其它姊妹们,愈看愈是绝望,愈看愈是不敢抱持任何希望。
天啊!她该如何引领这些特别的姊妹们再建玉阶阁?只会出现一回的才能称之为奇迹,不是吗?
玉嬷嬷沮丧地又低下头。没了于晓颉,奇迹是不可能再发生的。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玉桃花的独特破锣嗓音传入玉嬷嬷耳中,她焦急地冲过去,用力抓住玉桃花的肩膀,猛烈摇晃地质问她:
「晓颉呢?他有没有怎样?他人呢?」
在众人的包围和不停的逼问下,玉桃花猛喘着气。
请顾虑一下她方才跑得很急,得先喘口气好吗?
来不及这么说的玉桃花只能瞪大牛眼,以示不悦;不过没人能心领神会,只是口径一致地不停问她。
「不知道……」玉桃花还没喘完。
「什么!?妳怎么可以说妳不知道!」
娘子军们难以置信地不停宣泄不满,像在热闹非凡的市集里,七嘴八舌、纷扰不休。
「你们都给我闭嘴!」急于想得知于晓颉安危的玉嬷嬷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以她特有的魄力,成功地让众姊妹们乖乖闭嘴。
「快说!」
喘够了,也得以开口的玉桃花忙道:
「我去找飞公子,要他去救小姐,然后他就咻的一声自我眼前消失不见。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救到小姐,但总之我有找到人去救小姐了。」玉桃花的语气听来像是在邀功似的。
至少大家也该称赞一下她的聪明机智,能想得到要找飞羽去救于晓颉吧!
说了几乎等于没说,众人担心的是于晓颉的安危,他人有没有危险?有没有被吉温那只猪非礼?或被他一怒之下杀掉?哪管得着是谁去救,而那人又是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况且她找的人也太差了点吧!没身分、没地位,更是个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文弱书生,只会拿着把玉扇搧来搧去的。
「玉桃花!」
众人恨不得将她一把掐死,省得看了碍眼。
玉桃花一脸无辜。她又没做错什么,她们作啥这么瞪着她瞧?
「天啊!晓颉,玉嬷嬷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强要你帮我救玉阶阁,你也不至于死于非命,原谅我!」
玉嬷嬷自责又难过地呼天抢地,这般严重的过错,岂是她一介老妇能承担得了的?
一见她哭,其它的姊妹们也跟着她号哭。
顿时,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再现,再次撼动天地,风云变色。
尾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死了吗?」
偕同于晓颉一起回到玉阶阁的飞羽,摀住可怜被虐的耳朵仍不忘揶揄地笑问。他知道她们是为了同他一道回来的人儿而哭,真是难得一见的真情所造成的绝世奇景;不过在他的有生之年,可不想再重见一回。
怒瞪他口不择言的于晓颉忙问:「你们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由悲转喜,喜极而泣的众姑娘立即扑向于晓颉,害他支撑不住直向后倒。
这时的飞羽忙闪身躲避,他可不想承受玉阶阁姊妹们的总重量。
他的闪避害于晓颉一个人继狠狠地撞上硬邦邦的地板后,再度惨遭重物挤压,险些成为被马车压扁的人肉干。
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的于晓颉只能瞪视着他。这只顾自己的卑鄙小人!
待飞羽觉得玉阶阁的欢迎会举办得差不多,眼泪和鼻涕也流够了,才好心地开口:「喂,你们再不起来,晓颉可能就要断气了。」
他事不关己,看着于晓颉一身的狼狈,笑得很贼。
好不容易才自地上起身,身上沾满灰尘和许多不知名黏稠物的于晓颉一瞪再瞪,圆圆的杏眼充满怒意的生命力。
「别瞪我,又不是我害的。」笑个不停的飞羽一点也不为自己方才逃避的无耻行径感到愧疚。
「飞公子,是您救了晓颉一命,您的大恩大德,我玉嬷嬷没齿难忘!」玉嬷嬷感动得欲下跪以示感谢。
「等等,玉嬷嬷,小生承受不起,更何况我也没说我不要报酬。」
「您的意思是……」
「玉嬷嬷,妳是聪明人,我想不必我多言,呵呵……」
玉嬷嬷看看飞羽,又看看于晓颉,不明就里的于晓颉被看得脸儿突然红了起来,似明了又似不明了。
「不要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于晓颉斥喝飞羽。
「哦,是,我这时候是不应该笑,应该诚心诚意地。」
难得飞羽这么听他的话,他不免狐疑。「你在捣什么鬼、打什么歪主意?」
突地,飞羽单膝跪下,难得的正经,「玉嬷嬷,请你答应将晓颉嫁给我!」
除了早已料着的玉嬷嬷外,其余的人,包括于晓颉皆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被事情突然的发展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能给他幸福吗?能答应我好好的照顾他,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当然!」
「你可知世人对你们的情感绝不会认同,舆论的压力、可畏的人言,你承受得了吗?」
「若是不能,我也不会开口向妳要求。请妳,玉嬷嬷,也就是晓颉的再造恩人,更是他最亲的家人答应我的恳求!」
「就算我肯,但晓颉会肯吗?」
「当然!」
「呵呵,你就这么有把握?」
「玉嬷嬷,这事妳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好,只要晓颉答应,我绝不说二话。」
「谢谢玉嬷嬷!」
「喂,请你们尊重一下当事人好吗?什么答不答应的?」在一旁被忽略许久的主角发出不满的怨言。
「怎么,你不肯嫁他?」玉嬷嬷笑着明知故问。
「废话,我是男的耶!要娶而非嫁,你们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耶!」他红着脸、嘟着嘴道。这事怎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讨论,好不差人,而且太匪夷所思了吧!
「怎么办?晓颉不肯嫁给你耶。」
在一旁看戏,总算是看出端倪的众姊妹,也不忘在这戏里参一脚。这么有趣的事,怎能忘了她们呢?这热闹不凑自不凑,于是她们一起笑问飞羽。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他答应。」
好有自信,于晓颉就偏偏不允,且甚不爽快。
「请各位姑娘们,尤其是玉嬷嬷仔细地瞧瞧,看看那个大包袱埋藏了些什么。」飞羽指着他放在门旁的一个大包袱。
玉嬷嬷趋前将它打开——「哇啊!」
刺眼的闪闪金光,照耀得她们的眼睛几乎张不开。
有好多、好多、好多值钱的东西啊!有银票、钱币、金子、银子、古董、珍珠、翡翠、玛瑙……甚至还有颗夜明珠!
她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这么多的银子。
飞羽拿着由吉温那贪官身上搜出来的金银珠宝贿赂玉阶阁的众姊妹。
「那些是晓颉的赎身费,相信够大伙儿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不愁吃穿了,只要晓颉肯答应下嫁予我。」
一群双眼不由得发直的姊妹,笑得很恐怖地向于晓颉逼近,异口同声道:
「小姐,嫁了!」
「等等,我还没有答应耶!」
「还等什么等,我说嫁就嫁!」玉嬷嬷霸道地说。
「玉嬷嬷,妳不是说依我自己的意思吗?」天啊!所有人皆阴騺地盯着他,真是可怕。于晓颉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有吗?我不记得了,反正我是你唯一的长辈,我说了就算!」
「怎么这样?我是男的,不能嫁人,我不要,不要!」
于晓颉的哀号传遍整个破烂的玉阶阁,只可惜没人理他。
***
大唐发生乱事,安禄山造反,皇上自京城出走,社会动乱、民不聊生;但这些事在如桃花源般外人难以到达,又能自给自足的野境间,似乎没什么影响。
飞羽以那些不义之财买下一座山,并在山下布置奇门盾甲之机关,非应邀前来的客人皆难以进入。
他将所有的亲人、朋友、有缘的人皆接来一起同住,自成一个小社会,决定待乱事平定再重返乡野。
「爹,孩儿给你奉茶来啰!」
听这没个正经的声音,郭苍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人是谁。都是他,自己不正,想走歪道,还不忘将郭珀一同拉下水。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心里明白这道理,早就不气飞羽的郭苍,却又咽不下这口气,硬是板起一张脸虐待儿子。
「哼!」这算是响应了飞羽的呼唤。
「义父,别喝他的,我给您端来上好的人参茶补补身子。」
「呵呵,很好很好。」郭苍笑着端起人参茶,像个慈祥的父亲将茶饮下。
「不公平,我也是您的儿子耶,怎么态度差这么多!」飞羽像个孩子般抱怨。
「做人失败就不要像只丧家之犬吵吵闹闹的,闪一边去!」
「晓颉……」
于晓颉狠狠地将他踹到一边去,热络地靠向郭苍,「义父,累不累?我给你搥搥背。」
「还是晓颉窝心,不像那个逆子,只会惹我生气!」
和于晓颉同仇敌忾的郭苍不忘数落着飞羽。
于晓颉嘴巴甜,长得又似女孩子,娇滴滴的,很难不惹人怜爱;而且他可人又聪颖,很会讨长辈的欢心,再加上他时常受到飞羽的欺负。
久而久之,郭苍冷硬的心被暖和的太阳软化,开始陪同于晓颉一起说儿子的坏话,他们成了同一阵线的战友。
「唔……」飞羽一脸无辜,不知自己哪里又惹着父亲了。
「还不快给我出去!」
两张嘴很有默契地同时大吼,威力十足。
飞羽只得摸摸鼻子,识相地先行离去。
噢,他已经好久没和父亲好好地谈一谈,也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看一看、摸一摸、碰一碰于晓颉了。
他快变成一只饥渴的色狼了。
飞羽推开门出去,再掩上门后,阻绝了房内的视野和声响。
没走多远的他听见房内传出来的爆笑声。
好羡慕喔!
他们怎么那么快乐?在笑什么呢?就只有他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被排挤在外……
飞羽在心里自艾自怜。
噢,他何时能再获得父亲的笑容?
他何时能再和晓颉同床共枕?
他保证不再违逆父亲的心意,要他扮狗、扮猪,仿效彩衣娱亲、承欢膝下他都愿意!
他也保证不再恶意整于晓颉,害他下不了床,叫床叫到喉咙沙哑,满身红痕、全身虚脱,让知情的人笑他。
他保证啦!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