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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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了又谢，时光缓缓流转，一切喜怒哀乐在岁月的流逝中最终还是回到原点。
“干吗？”
“废话！去消毒！！！”生硬的语气中明显带出了些担忧焦虑。我嘴角上扬，这是个不称职的演员呢。
“我不要！”停下脚步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蓝毛还想说什么，然而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他的眼神里藏着很深的温柔和悲伤，那样的眼神是我所熟悉的，当你爱着一个人又觉得毫无希望的时候，你就会这样看着他。
“我想怎么样你都会听我的么？”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脸上俨然写着‘那干嘛还要问’。
他又狠狠剜了我一眼，索性转身一手撑住墙壁背对我站着，谁都没有说话，静默，仿佛有鲜血流淌到地上，嘀嗒嘀嗒作响。
我轻轻叹了口气，从身后紧紧的环住那个有些颤抖的身影，侧脸贴在白色宽大的袍子上，呼吸间是混杂着草药与血腥的味道。听着他左侧胸腔传出来有些急促的心跳，我才发现原来这才是让我安心的所在。
不是旅途上路过的风景，不是人生一次美好的成长，你对于我而言是披荆斩棘跋山涉水最终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的投奔。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安静，平和。
他一动不动直直的站着，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出了条条青紫血脉。过了许久，一个声音低低的从我头顶传了过来，带着隐忍不住的凄凉。
“……你会后悔的。”
“嗯。”
怀里的身子忽然一晃，僵硬的坚持着最平静的假象。还是这么别扭呢，我不由心里暗笑，却不由自主地把手臂收得更紧。我绝对不会放手，这一次，换我守护你好不好。
“该死的！”我听到他低低咒骂一声，面前的身体忽然动了起来，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摆脱了我手臂的禁锢。而下一秒钟，我已经被转身面对我的蓝毛紧紧抱在怀中，“就算后悔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好。”双手回抱，语气坚定。
涅小利同学，你的幸福我来还你了。
二十二
「那门是窄的，那路是长的。」
“你这样一层一层捂得严严实实让我怎么检查伤口，拜托我这是人眼又不是x光！行了行了，别遮了又不是没见过害什么羞啊。”
“咳咳……”
“那个，我是说你那身子之前在四番队我都不知道包扎过多少遍了……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别乱想啊我可不是欲求不满对你有非分之想！”我的yy对象可是有固定人选从一而终矢志不渝的。
“真的是你……”喃喃的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诶？”
“过来。”蓝毛抬起的脸上露出那个好久好久不见的笑容，金色眼睛静静看着我，语气中命令的口吻俨然是当年该死的贵族小子弟派头。
“怎么了，刚才碰到伤口了？躺下躺下，都说了让你不要乱动！喂你干什么！”
他坐起身子，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将我拽到身边双手紧紧的环住，力气之大仿佛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真是，笨蛋……”我就让你那么没有安全感么。我轻轻笑了笑双臂回抱，身体内的灵压一点点向外释放，金色的光芒环绕他布满伤口的身体。“话说回来，这一身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实验失败的反噬。”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将这么多年的苦难轻轻带过。
“就是那次爆炸？浦原boss交给你的什么任务？”我丝毫不压抑心中的愤怒问到。在我这满腔怒气没有自行消退之前，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以及这部戏不会太过血腥恐怖以至于全美41个州禁播，浦原你个祸害头子最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千万别被我遇到。
“嗯。队长……他原来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的。”头顶的声音闷闷的，却一点儿哀怨的意思都没有。
“都弄成这样子了还给他说好话你是笨蛋么！要是没一点儿危险他怎么不自己去做那个什么破实验！”这么三缄其口，是关于崩玉？
“不是为了浦原队长，我现在是技术开发局局长，那些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是责任。话说回来，那种程度的实验怕是连浦原队长都无法完成，也只有我这个天才才能做到阿哈哈哈……”看着周身上下的伤口已经慢慢停止出血，我的心里虽然还有些貌似心疼的东西纠缠但终于放松了下来，你看你看我认识的蓝毛又回来了，骄傲，自大，却有着孩子对糖果一般的坚定。
“十二番队盛产白痴么……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个劲的……”我不禁又想起那个时候深藏在浦原眼中的愧疚。闷骚，厄，都这么各闷各的这故事还怎么写得下去啊又不是专门剖析眼神表情变化从而深入刻画人物内心感情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心理研究专著……逼我用传说中的上帝视角么！“可是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好？”
“这伤口不会愈合，唉唉以你的智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哎呦痛啊十四你这样对待伤员很没有职业操守呢嗷嗷嗷停手啊虽然不流血了可伤口还是会痛……”
“哼哼，那个面具和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儿？”我稍稍松开了掐在蓝毛腰间的手。
“那都是队长的研究成果，能够阻断空气中灵子与皮肤的接触从而暂缓伤口的恶化……你又不懂咳咳没没我什么都没说。”都说了你再女王也就是一小受你怎么还不觉悟！话说回来，下次一定记得让夜一大人好好纠正一下浦原同志扭曲的审美观。
“那么，扩散是怎么回事儿？”
话没说完我被一把推开，抬头看蓝毛，他仿佛刚刚反应过来什么，身子一下子向后缩了一米多，面色苍白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刚铺好的被子在地上乱七八糟堆着。
“离我远点！！！”他双手慌乱着扯着敞开的上衣，把自己又重重包裹了起来。那是他倔强面对世界的墙。
“没看我这正治疗着么你又折腾什么！”我眼看着他身上部分刚刚愈合的伤口在他的拉扯下又撕裂开，鲜红色慢慢变得清晰，眉毛不由得皱了一皱，抬头看向他。
“别碰我！这会扩散，你会和我一样的！”蓝毛大声的吼着。又来了又来了，我无力，你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别扭受么？那一副被我强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Nene，一个人会很寂寞的，那我陪你堕入地狱好了。”说话间我已经起身走到了蓝毛身边，伸手拽过他的手臂想把他拉回去继续治疗，却被他一把打开，手通红火辣辣的痛。
“你是白痴么！！！我不要你陪！都说了让你别碰我！！！”蓝毛仿佛真的有些急了，眼睛中满是慌乱无助，动作却是在僵硬的支撑。
“涅队长阿，这抱也抱了吻也吻了，你现在才说不觉得有点儿晚了么。还是说你不想负责任刚才不过是玩玩而已呢？”我背着手弯腰把脸贴近蓝毛已经没有美感可言的脸，笔直的看向他的眼睛笔直的看向他那颗因为隐忍而敏感的心，撇撇嘴，显出一副很困扰的样子。
我不想虐阿，可是，不虐对得起你么。Md我是多么爱好强攻强受的阿。
“不是！我是认真的！咳咳咳咳，我刚才说的也是认真的，真的是会扩散的……”金色的眼睛一下子黯了下来，垂眼不再看我，声音渐渐变小越来越凄凉。
我眼看刚刚才复燃的火种又要恢复成一摊死灰，实在是不忍心再继续折磨他脆弱的小心灵，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掌轻声说道：“知道了，我不会被传染的。”
“什么？”他一副‘我听错了’的表情抬起头。
“我说没关系我不会被传染的。”我牵着还在发愣的蓝毛走到刚才的地方，蹲下整理好地上的床铺示意他躺回去。
“真的？那怎么可能……”蓝毛低头直直看着我。
“你哪那么多废话啊！还不老实躺下你还想不想好了！”
迫于我的淫威重新躺好的蓝毛出奇的安静。
“十四……”
“什么？”
“如果你也会被传染上怎么办？”
“马上转身离开从今以后把你当做恶性传染病源远远躲着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瞥了一眼看见他白的有些发青的脸，我嘴角轻轻弯起，又转回头专心于眼前的伤口上，“所以，乖乖安静的躺着，大夫我会把你的伤治好。”
“你……”
“如果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类似的白痴问题就干脆给我闭嘴。”
“让我闭嘴就闭嘴，我干嘛要听你的！”
“涅队长是想我现在马上离开老死不相往来？”
“……”
灵力源源不断传进蓝毛的身体中，伤口慢慢的愈合变成一道道狰狞的伤痕，温暖的金色光芒仿佛他的眼睛。
“那些都是对策么？”
“……”
“古怪的性格乖戾的脾气都是为了疏远人群以防体内反噬的扩散？”
“……”
“喂喂我在问你话呢你别装睡着了。”
“十四，你让我闭嘴的。”
“你……”
“好好我说我说，你别瞪我本来长得就不好看这脸一扭曲真是会让人晚上做恶梦啊……你刚才问的什么？哦，那个啊，算是吧，不过我确实觉得很多人围在身边很烦呢。”
“哼，脸都毁成这样了还能保持那么高高在上的姿态涅队长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真是好奇呢，难道是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么？”
“嗯，性格决定命运。十四要以我为目标不断努力啊哈哈，不过以你的天赋想达到同等的高度怕是很困难了。”
“驰骋三界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究极自恋狂么？真是没有人有实力同你争抢的头衔涅队长放心好了。”
“都说过了那不叫自恋！！！十四你那是什么记性在现世待得太久脑子都不好用了啊！”
“话说回来你怎么不像朽木队长学学，人家明明不用装bt都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切，我才不要那样，早晚会面部神经坏死的。”
“……不管怎么说被人排斥这些年还是很会难熬，连后援会都解散了呢涅队长一定后悔不迭肠子都青了吧。”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答，我心沉了沉，难道是碰到了他心里的伤口了？
唉唉，不管表面上多么无所谓多么不在乎，他还是那个有着柔软的心却非要扮得很坚强很独立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的傻瓜阿。
我正想着怎么插科打诨的让蓝毛回复热血男的本质，他的声音却轻轻的传了过来：
“我一直假装十四就在我身边。”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番外
＇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看着女协最新出品的月刊封面自个儿照片下硕大无比的方正姚体标题，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的眉毛一挑，笑着翻开。
“最佳钻石情人系列专题之四：浮竹十四郎——”
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浮竹十四郎心里暗念，原来前几天十四火急火燎跑来堵了他在队长室上来就是乱七八糟一堆问题，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最喜欢什么动物最喜欢喝什么茶最喜欢吃什么哦这就不用问了明显是甜食，说话间还拿了个本子认认真真的记录，都是为了这个么？
女协这算是公开征婚么？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依靠向大众制造梦想贩卖梦想为生，只是，仅仅通过这些文字描述就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所有么？唉唉唉，喜欢的虽然是甜食没错可是明明甜食也分很多种呢。
浮竹十四郎对于内页多表情多角度的偷拍照片报以包容的一笑，心里想的却是看来隐秘机动队最近也实在是有些太闲了呢，话说回来仿佛西面负责修理旅祸们破坏的街道的死神还缺不少人手，待会儿去二番队借凋些好了。
但是，结尾处‘整理撰稿人：轩辕十四’上方的总结句还是让浮竹十四郎的微笑轻轻颤了颤。
“背负的东西尽管很大，可依然想以笑者自居。”
十四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杀戮的指导说，首先要先由弱者开刀。
——所谓理想，只是同时拥有实力的人才能说的现实。
——人应该爱动物。它们多美味啊！
没错了，故事一开始让浮竹十四郎对轩辕十四刮目相看的不是宛如杜冷丁一般的糖水梨，而是她叉着腰面对虎澈清音和小椿仙太郎站着，用她的话来说是要‘教育新一代让他们不用走弯路重复俺们悲壮扭曲的人生而直接成长为抬手就能建设新世界的人才啊人才’时不停冒出来的这些惊世骇俗的豪言壮语。
浮竹十四郎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差点把嘴里的茶都喷出来。
而他后来慢慢发现，这个看上去的普普通通小姑娘实际上，恩也确实普通。
能算得上特点的是这是个很懒散的人，晚上早睡早上不早起。
还有就是，很爱好多管闲事。
——不行不行，帮助他并不是为他好！他会从此依赖他人而拒绝独自成长的！
每每对浮竹十四郎说着这些的时候，她自己却无法袖手旁观而跑去帮忙了。
还有就是，她做得无论是饭菜还是甜点都很好吃呢，相较之下她做的药也确实难吃的很。
浮竹十四郎常常想那时候确实一点儿都不了解她，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她想让人们看到的，假象。
有几次，浮竹十四郎偶尔遇到独自出神的她，那种眼神，是喜是愁，是惊是悔，抑或是一种看到自己历尽千世劫难去守护的传说原来都是不能更改的剧情一样的悲悯。
他觉得她不笑的时候你的心仿佛都会随着她难过得渗出血。
只是，不了解又能怎么样呢，感情对于死神来说，似乎是件很虚幻的东西。
时间漫无边际的铺展开，生命的x轴像放射出去的线怎么也看不到终点，于是日子一天天过的仿佛没过。在冗长的等待与追寻中，这一秒的灿烂不过下一秒伤心的铺垫，随后疲倦的谢幕退场。能泅渡的还是自己，每个人慢慢学习宽恕整个世界步履凌乱的感情，原谅别人反省自己，沉默到最后可以庸俗的俩俩相忘。
人与人就像两个迁徙的候鸟，只是结伴通行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有的明确有的模糊，可是无论如何到了最后都是要分开。
这是宿命。
后来，得闲下来的浮竹十四郎偶尔会想，而那个时候她眼中露出的牵绊又是为了谁。
心里是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一丝憾然。
咿咿呀呀的曲子在空气中响着，不疾不徐，“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她说他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竹子一般淡然。只不过淡然如他，平静温和的剑眉星目是装饰的，真要身入凡事未必能保持睿智理性。
浮竹十四郎听完以后依旧是淡淡的笑。这点他看得透，也精道。
并非理智，而是因为不够勇敢，所以投身入火之前脸上都挂着谦和的微笑，心底前盘后路地琢磨。
即使，在那之后也是。
浮竹十四郎大喊着快逃，眼见十四一把推开露琪亚，身子一瞬间被已经被大虚附身的海燕伸手贯穿，心一下子凉到了血液都结冰。
人只有在失去时才知道珍贵。十四你也曾这么给清音和仙太郎说的吧，那个时候我也听到了阿为什么还是走了弯路呢。
浮竹十四郎紧紧握着手里的刀，脚下的步伐无论怎么样都快的不如意。然后他看到她用力抬起手臂，金色光芒瞬时包裹住她和大虚的周围的一切，冲到跟前的他被硬生生隔绝在外，仿佛两个世界。
他将昏倒在地的露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