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砂-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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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乱菊很伤心啊……”白痴小狐狸。
“乱菊？啊？十番队副队长？她伤什么心？好了好了，她伤心就伤心吧十四你别哭了……”涅队长你的安慰语言真是贫瘠——这是画外音。
“难道这世界上的好男人真的都去BL了么！！！”我抽了抽鼻子，紧紧咬着下嘴唇，恨恨的剜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喂喂这是什么话，说到好男人你眼前不就站着一个么！”涅小利昂着下巴不满的回瞪我，表情倔强，宽大的手掌却伸过来覆上我握紧的拳头，将我轻轻抱进怀里，混杂着草药与肥皂的味道一点点温暖我冰凉身体。
我又想起那个挺直的背影，表情凛冽的女子是为了掩饰原本柔软敏感的内核吧，她的冰凉的心现在要怎么来温暖呢。
“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啊……”我把脸深深埋进蓝毛的胸前，双手死死攥着他的队长服，泪水像没拧住的水龙头汩汩往外流，低沉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在自言自语，“为什么……”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靠在蓝毛的身上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听到他缓缓开口。
“他们的命运就像是被打了一个结，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勇气来共同解开，”蓝毛的胸腔一起一伏，声音缓慢而平静。“十四啊，其实之前的我们不也是一样么。”
“那个时候想即使不能在你身边时时刻刻保护你，至少也要守着这个你所珍惜的世界不被破坏吧。唉唉，当时的我还真是高尚而伟大呢……”
“一切的误解都可以忍受，毕竟本来就都是些无所谓的东西——憧憬，爱慕，景仰——失去了就失去了，日子一样还是能过得顺畅。”
“我坚持着我的尊严和骄傲，坚持着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要你幸福那么就足够了，即使不是和我在一起。现在想想都不禁要暗自赞叹我坚忍不拔的决心呢，喂喂你别那么看我，这不叫自恋好吧！”
“那段日子有点像是黎明前的黑暗，我看见了前方的光亮，却不得不在无边的黑暗里继续走上一段。”
“后来，牺牲意识连续颠沛流离不知所终，恩我承认我是有些后悔……只是一点儿而已啊，身为男人哪能随随便便更改自己的决定，做过的事情就要勇于负责任这才是大丈夫！！！咳咳，但是看到你和浮竹十四郎还有志波海燕还有京乐春水还有反正不管是哪个男人说说笑笑我就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咳，这话说起来真丢人呐。”
“我对自己说她现在很幸福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么。而我除了一身的扩散伤口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勇气在找寻真爱的过程中已被耗去大半，剩下的那些只能变成义无返顾的决心，用来摆脱失之交臂的日子里滋生出来的种种牵绊。话说回来，那会儿闲下来的时候确实很孤独困扰呢。”
“后来你为了志波海燕差点连命都丢了，后来被下放到现世，再后来突然的消失音信全无那么些年……我真的后悔了……”
“唉，可是即使做错了又能怎么样呢，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已再无法救赎，只能继续堕落。”
所谓自尊，所谓坚强，都是阻碍爱情的墙。
“不过，哈哈哈还好还好，我们都没有太多犹豫，这一路走得虽然辛苦，也经历了几番磕磕绊绊，却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蓝毛的笑容清朗再度穿梭时光回复年少纯真。
“没有犹豫只有我好吧！你明明还在偏执着坚持你的远离政策。”我撇了撇嘴，鼻子一抽一抽。
“那天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仿佛是梦一般的不真实。但不管怎么样，无论是醒着梦着，只要你在这儿一切都无所谓哈哈哈。”
我抬头看涅小利，他的眼睛远远看着窗外，嘴角上扬，心疼一个人的眉目里有深切刻痕与丝缕温暖。
“所以说，即使现在不能见面还变成了敌人，也没有什么，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你确定？”
“喂喂，我怎么可能确定！主角又不是我！”
“那还说什么……”
“十四啊，说你没文化吧你还不乐意，真是笨呢。这地球是圆的，无论背道而驰多么远，最终一定会相遇的。”金色的眼睛中是坚定如太阳的光芒，“只要心里的方向不变。”
因为有爱的指引，走多了曲折的路也不觉得害怕。没有什么能比一段感情在盲目的走了许久之后终于百转千徊的显现出真爱的面目来，更让人觉得弥足珍贵的。
之前偏执而别扭的相处和决裂，之后漫长日子里的无法释怀相隔千里没有默契的各自痛着各自的，一切都只是相爱前的准备和铺垫。
乱菊，小狐狸，再相逢时你们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
“那个……”“不许叫我‘蓝毛’！”我刚一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涅小利一脸杀气的顶了回去。
“厄……涅啊，”
“嗯。”
“如果为了尊严，为了责任，为了不管什么让你无法妥协不能退后，那么就换我来做那些好了。”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坚忍不拔也好，纠缠不休也罢。一直一直在一起，不要分开。”
抱着我的双手紧了紧，蓝毛的声音中带着些得意与满足，“早说过你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十四阿，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我身边慢慢变成欧巴桑好了，哈哈哈。唉，早上刚换上的袍子这下又得洗了，女人真麻烦……”
二十六
「思念跟着我坐地日行八万里，却不知道是否碰见了你。」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看着眼前虎着一张脸看着我的男人，深深低下头，努力装出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悲愤交加回头是岸的表情。
“说？说？都？错？哪？了。”对面男人皱着眉看着我，好好的一句话非要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的咬牙切齿。
而我听得是心惊肉跳冷汗直流。嘴角抽了抽，“我不该擅离职守。不论有什么理由，都应该坚持自己的工作岗位，自己自身出现的问题应该及时克服，切忌在工作上的随意性。”
“还有呢。”冰凉的声音传过来，我想象着男人此时扭曲的表情，不由一抖把头放的更低。
“嗯，责任心不强，工作作风不深入，不踏实。这反映出自己没有严谨认真的工作作风。”
“继续。”还要继续……
“……”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你最大的错误，咳。”声音又低了八度，比白菜还白菜。
“有有有已经认识到了！那个，昂对，对于没有及时向组织汇报行踪，我我我很惭愧。希望领导能够念在这是初犯上原谅我的过错，从轻发落，日后我一定好好的改过自信，重新做人。”
“光惭愧就够了么！！！什么什么，‘初犯’？你还想有第二次是不是？！”
被誉为静灵庭新一代五好男人plus最值得拥有的男人——‘鳏夫又怎么样，那才称得上丰富的人生阅历！’（上一期女协月刊的封面故事标题）再plus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俨然暴走进行中。
“不不不，那哪能啊，我向毛主席保证决不再犯！”我脸上露出可怜巴巴求饶的笑容，“海燕大人我真的有好好的反省过了。”
抬头看，眼前蹙眉怒视的人脸上分明写着‘你？没？有’。
囧
话说我早上一进十三番队的大门正巧遇上了刚归队的志波海燕，扑上去的深情拥抱被他一手甩开，然后什么人还见着我就被提着后衣领直接拖到他的副队长室。恩恩算起来，到现在少说也得三个小时了，这位大哥就那么恶狠狠的盯着我不管我怎么讨饶赔礼讲笑话说段子硬是半点儿都不露破绽。
我眼皮一个劲儿跳，看来是真怒火中烧了。
海燕气贯三江中气十足的咆哮一下子将出神的我拉回现实中，“拍拍屁股撒丫子走的倒是干净利落，你知不知道大家为了找你想了多少办法去了多少地方！为了把你失踪这个消息压下来卯之花队长和浮竹队长还去技术开发局找涅队长帮忙伪造你的灵压纪录，所有有可能接近你那个城市的任务都被八番队揽了过去！还有，你那是个什么破结界！！不仅是阻隔了虚连死神进入灵力都会受损！！”
“你知不知道如果再不回来四番都要为你准备队葬了！！！”
我头一点一点配合着海燕大人的训斥。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我心虚得抬眼偷看了下面前脸色铁青的某人，却正对上他瞪向我的视线，那个彻骨冰凉啊……我不由得身子一抖把头又低了低，心下嘟囔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没救了。
海燕叹了口气，斜了我一眼，忽然语气放缓下来。“……唉，算了，回来就好。”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弯下身扁着嘴凑近脸来一句话不说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抬起的右手伸过来不由分说一下子捏住的我脸向上扯。
“喂痛痛痛啊！志波海燕你快拿开你的爪子！！！”
“哈，果然是真人呢！”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星星一样璀璨的眼睛，你看你看小王子的玫瑰又绽放了。
三年。尘土掩盖喧嚣，谁反转寒武纪。时间仓皇逃离带起一阵阵潮湿的水汽，我们只能这样，不能停息的遗失谁都会被谁忘记。
三年。猎猎高风黄土，沉默席地而起。故事每一次重现都被记忆加温至沸腾，我们还是那样，曾经一起走过的时光从没有远去。
揉了揉一侧红肿的脸庞，我双手扶膝，向面前的海燕深深躬下腰，大声说：“对不起。”
介入你的世界对不起。
给你带来困扰对不起。
让你焦虑担忧对不起。
明明介意但什么都没问我却也没有主动坦白对不起。
辜负了你的温柔你的包容你的期待你的理解对不起。
很多事情说出来并不会滋生幸福的可能，遥远未知的力量带来的只会是恐慌而已。
所以，我的缄默，对不起。
海燕大力拍着我的脑袋说行了行了我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走走走，清音仙太郎露琪亚他们知道你回来了都嚷着要去见你呢。说着就扯着我的袖子大步迈了出去，我抬头看了看这万年不变闭着眼也不会迷路的连廊庭院，确定目标方向——队长室。
离着还足有十米远时海燕就扯着他的铜锣嗓门嚷嚷到清音仙太郎快出来看了十四在我手里抓着呢，我听着海燕那仿佛手里拎着的是只捡来的笨兔子般的遣词造句一脸黑线，扯着他袖子说海燕大哥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拜托你别喊了那可是队长室他们怎么可能，我的那个‘在’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咣当当当’几声巨响后，清音那堪称天音的哭叫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势掀起队长室屋顶直接贯穿我的耳膜——“5555555十四十四啊人家想死你了55555555”
不远处的门被一下子推开，还没等我看清楚两个脑袋已经扑进我怀里稀里哗啦哭成一片，背后海燕的声音得意洋洋的响了起来，他说他们可是被我派来帮队长批文件了要是不在哼哼再胆敢溜出去喝酒就直接拉出去剖腹好了，话音未落我怀里的两个人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我拍着两个人的后背说不就剖腹么以你们小强一般的生命力肯定死不了别怕别怕，你们剖完了送到四番队我一定会让山田七席好好帮你们疗伤的恩恩，然后两个人发出的声音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呐，我都不好意思给你形容。
远远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明显瘦削了好多的脸上依然是那个温柔的笑容，我越过面前两个脑袋对他撇撇嘴仿佛是在抱怨浮竹队长你又没好好吃药阿真是不乖呢，他轻轻对我点了下头似乎在说十四欢迎回家。
回头看去，海燕正一手挠着头冲我傻笑，嘴咧得大大的，阳光安静平和的照下来，快乐飞扬恣肆，犹如在圣诞夜街巷间飘洒得漫天满地的雪叶。
所谓的命运，认真，人生，男人，女人，幸福，大人，独立，以及，爱，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明白，而都要慢慢地学习。在试探、接近、猜疑、争吵，说谎、隐瞒、假装坚强再和好的过程中触摸自己真实的心境，我们都是这么慢慢长大，慢慢坚强起来。
这样所谓的成长，也许不过是失去个性的过程，在不妥协的过程中必须不停的斗争看起来好难，所以我们对谁也不说。
不过无论如何，总有一天，找到自己的方向时，就会缘起不灭了。
在我们的人生道路上以后一定还会遇到更多的岔路，不过，会从这里开始，在这里交汇着。而在这里，有我们永不动摇的幸福奇迹。
喧哗吵闹，声声不息，梦想不寂寞。我只要身边的你看到我最骄傲的微笑。
“已经找到她最重要的东西了，就像信念一样的东西。”
我回来了。
二十七
「所谓幸福都是来之不易的。」
给露琪亚和她‘妹控’的哥疗伤后从朽木家出来，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抖掉一身假想的冰屑，
溜达着走在静灵庭的康庄大道上。
回调四番队以后我被恢复了以前的职位——救护五班班长，原来的席位却被削掉了被后来荻堂春信代替，呵呵反正对于那个我也并不是很在意，连这个班长还是在勇音杀人般的眼神下才抖着手接受的。
我又想起第一次见荻堂春信，不由就嘴角往耳朵后边咧。当时一看他严肃紧张又不失热情活泼外加对先人的景仰总而言之很纠结的表情我心里就快笑抽过去了，强行装出一幅威武庄严的样子过去拍着他的肩膀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小伙子干得不错啊～啊～啊，之后还故意阴森得笑了好几声，我就感觉手下的身子那叫一个筛糠般的抖阿，于是终于憋不住当场大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当时小伙那脸绿的叫一个溃败。然而作为报应的，我在荻堂春信面前的威信一落千丈，连‘前辈’两个字都省了直接学着勇音叫我名字，近来更恶劣，见了我他居然跟对外面那些花痴少女一样还不失时机地耍帅，让我几次都没忍住装作不认识转身就走。
真是的，对比之下明明应该是我们家花太郎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嘛。
遥远的望见十番队的大门，我慢慢踱着，今天的第二任务——为十番队日番谷队长疗伤。
要不是刚才和乱菊确认了小狮子现在就在队长室批文件我早就回去睡觉了。昂，这已经是三天以来第七趟了，话说前六趟我吭哧吭哧跑来了十番队以后都被告知：‘日番谷队长大人阿～出去了～’‘本来就是很忙啊，要身兼十番和三番两个队的队务呢不然怎么会伤口又恶化了呢～’‘我们队长大人可是相当忙呢身为救护员你也要先预约才好……’
以上是三天以来十番队门口不同的执勤女死神的原音重现。我的表情也从m（_ _）m到 （‘3’） /
插播——
十四：我说乱菊阿，为什么我每次去十番队你们执勤的死神都是女的阿？
乱菊：这怎么了阿？我们队上本来就是女死神比较多呀～
十四：阿？都是冲着你们队长去的？我记得女协的‘正太控发展促进委员会’的成员也没很多阿。
乱菊：也许吧，这个我也不清楚呢……别提了别提了，我们队的男死神一个个长得那叫一个抽象阿！对了，之前听吉良说每次招收新队员时三番总和我们队一起的，他说他家队长总在申请材料里挑挑拣拣预先选出好多，莫非帅哥都那时候被挑走了？被挑走不应该是美女么他难道还真爱好男人不成……
十四：宁可错杀一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