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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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巴巴笑了两声全当配合应景了：“志波副队长英雄救美来着。”
浮竹队长转头对着满脸阳光的副队长柔柔的说：“海燕这次的伤没有白受哦，好吧下次任务我也一起去好了。”
我斜了他一眼心想敢情这护庭十三番还是个腹黑的盛产地，表面温和无害一般都是假象本质上没一个娴良的主儿比如俺家队长再比如眼前这只。“浮竹大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带队做任务了，还真是惊人的健康呢，那么我也可以安心得向我家队长申请调回本队了。”
“不可以啊，”浮竹队长把空碗递到我伸过去的手上，眉眼弯弯，“十四走了就没人做好吃的了。”
“……”我又不是厨子！
“哈哈哈！队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哈哈，刚才你喝的是什么？好像很好喝的样子，我也要喝！”志波海燕作为副队长的矜持为0，大笑着朝我手里的碗看过来。
“那个，是药啊，海燕也要喝么？”浮竹队长脸不红心不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改变。开始了开始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腹黑！
“啊？那就算了，还是队长你自己享用吧。不过说起来你的气色比我走的时候要好得很多呢，这药真是神奇！”志波副队长一听到是药马上皱起了眉头，鼻子还抽了抽仿佛还真闻到了药的苦味。我眼角不禁一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自家队长么……海燕大人你让我说你单纯好呢还是说你傻好呢。
“嗯，十四的药很有效的。”这样子下去你的咳喘好不了就得先得糖尿病鸟。
“真的？真是的我前两天在四番队被那几个救护班队员灌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啊！好！决定了！下次我受伤就由十四你来救护好了！”
“咳咳咳。那个我先告辞了，浮竹队长志波副队长再见。”
十
「你微笑停留的地方总是安静的冬去春来。」
后来一段很长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十三番，浮竹队长的病情一天天好转，兴致来了的时候还会拿手下的队员们试试刀法在院子里比划几下。当然，甜食依赖症有增无减，让我很有冲动写副字裱起来送他挂在队长室墙上。写什么？还用问，俩字“糖？分”。
是了，照这个趋势下去他早晚会到银时大人那个遵医嘱一星期只能吃一次甜食的份儿上。血糖高的男主角——真是有气势的称号。
其实事实还要更残酷一些。
我瞥一眼桌子另一侧那个嘴里吃着麻团右手汤勺盛着麻团左手筷子夹着麻团眼睛还盯着麻团的京乐大叔，满脸黑线。这个男人难道只知道蹭吃蹭喝么？他的甜言蜜语他的纠缠不休他的炽热拥抱他的疯狂亲吻他的温柔抚摸他的强行扑倒在哪儿在哪儿呢？！爱情那东西是不会自己送上门的！更何况是要突破世俗封建的禁忌之恋……京乐大叔你就不能用心一些么！就算你对于麻团很爱好爱好到了超越浮竹男主的份儿上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浮竹大人你干脆改嫁好了，这块儿木头貌似已经烂到心了。
温吞水一般的感情写出来也很无趣，强攻强受才是本人爱好。
“小美女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阿……唔唔……”
“大叔麻烦你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这样会掉出来的！”
“唔唔。这样吧，我也去受点儿伤，十四来八番队照顾我吧……”
“春水，你这样可不好啊。”一旁优雅的小口吃着点心的浮竹大人轻声细语说道，脸上还是那么温润的表情。
“唉唉你看你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再说十四也不是十三番的你不能强留着她啊～对吧，小美女……”说着，京乐大叔一个媚眼丢了过来，在地上砸了个坑。
“十四，明天的点心不用准备春水的份儿了。”浮竹队长转头看向我。瞧瞧，什么叫做电眼这才算！大叔你抛媚眼之前可以考虑先刮个胡子。
“是，浮竹大人。”我朝京乐大叔咧嘴一笑，满脸‘看吧看吧你又多话要知道顽强的面对世界是会有报应的’。
“哎哎哎，十四郎不要那么小气嘛，好了好了我收回之前的我什么都没说啊。那个，唔唔，小美女明天要做什么啊？”
“厄，那得看这位病号大人的情况了，反正不会是麻团这种既没营养也没药用价值的东西，今天算特别招待了。”我斜着眼看着笑得一脸幸福的浮竹队长，心想这大哥现在越来越会挑食厌食了，在这么下去我该升级做保姆了。
“好好，不管是什么都记住是双份，双份啊！我等会儿也去卯之花那里强烈申请个‘特别护理’回去！”
“春水啊，你直接去老师那申请个炊事班好了。”
“嗯嗯，浮竹大人说得有理。”
“……”
“诶，春水你怎么抢我盘子里的……”
“话说回来……志波副队长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喂喂喂，不要用手抓啊！！！”
在十三番的第二年，我俨然成了浮竹队长的“小姓”，外加点心师傅，再外加酒水侍奉……数到最后才能算上本职工作的特别护理小大夫。
京乐大叔每天下午的到来仿佛成了改不掉的习惯，让我深刻认识到厚脸皮是多么重要的特长可以让一个人一往无前所向披靡。更过分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的七绪姐姐已经寸步不离，俨然有把‘京浮’转变为‘七京’的趋势。真让我寒心。
而志波海燕副队长，其实真正算起来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因为浮竹队长的孱弱身体状况，队中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他处理，他每天穿梭在十三番中忙得恨不能脚不沾地一天二十六小时，偶尔在连廊遇到也就是打个哈哈假装熟络彼此刺激几句全当鼓励了友谊踩着尊严登堂入室一飚万里。
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努力维持着那个不远不近看似安全的距离。都大人也就是日后的志波太太我也是熟识了的，是个我打心眼往外冒着爱意的女人：实力强劲内心坚定外表温柔笑容晴朗举止大方总而言之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都是让人想安心和她过一辈子的女人，即使粗茶淡饭茅屋草席也都是幸福。如果我是他也会为了她奋不顾身即使付出性命也不会皱一下眉吧，那时我想，可是，爱真的就没有前途么？
又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
浮竹队长和京乐大叔坐在十三番院子一侧连廊里，按照国际惯例的边品茶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更多时候是京乐大叔自顾自海阔天空漫无边际毫无逻辑性的意识流一般的扯淡，浮竹队长满脸微笑安静听着，脸上的表情被我自动定义为‘宠溺’。
天空很蓝，没有风。
“对了，为什么十四称呼他‘浮竹队长’而叫我什么‘大叔’？”上一句还在说“昨天七绪把我藏在园子花盆下的酒坛子刨了郁闷啊十四郎你今天要陪我去喝酒”的京乐大叔忽然扭头转向我。
“你哪儿像队长了还好意思问我……”我一边低头向两个人杯中斟茶一边小声嘀咕，身边浮竹队长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浮竹大人是病号大叔你不能祸害他。”
“可是，也不至于叫‘大叔’啊！我有那么老么……你把人家的青春当什么了阿！”京乐春水一手放在腮旁侧脸做垂泪欲滴的郁卒样。
我眼皮一跳。
“咳咳咳，大叔你的青春期早在百八年前就寿终正寝了好吧……厄……其实吧，胡子拉碴一脸沧桑的中年老男人也是很受欢迎的，咳咳，前两天还听说女协刚成立了‘大叔控共同促进发展联合委员会’，对了那个，不是你们家七绪姐姐挑头的吧……”
“Nene，我就知道以我倾倒众生天下女人通杀的无敌魅力外表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哈哈哈，说到底还是经验最重要呢……”刚才郁卒的是谁是谁啊！
“呵呵，十四也喜欢春水这种类型的，咳咳，‘大叔’？”一旁的浮竹队长啜了口茶，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还好……”让他把他那个和风的复古小花袍脱了先。
“哎呀呀，原来小美女一直暗恋我啊，要不要跟我回八番……”
京乐大叔的诱拐计划刚开了个头，只听见惊天震地“轰！！！”一声，一股巨大的灵压炸裂在西北方向的天空，蘑菇云上升到天空瞬间扩散成黑雾遮天蔽日。
三个人同时警觉地看了过去，四周灵压飙升卷起一个个气旋。
“春水，那边是你们队吧，会不会……”浮竹队长一脸担忧的看向京乐大叔。
“不会的，应该是隔壁的十二番队，听说涅茧利最近在做个什么试验，这几天有过好几次规模不大的小爆炸了。”京乐大叔表面上还是一脸悠闲，眼睛中却还是流露出一丝忧虑，“不过，这次……”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那双金色的眼睛瞬间遮住了全部视线，那些骄傲与倔强还有坚定仿佛昨天才刚刚告别一样清晰。白色面具……我猛地想起，全身一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扭头便走身后两个人呼喊的话语一句也没有听懂，奔回了房间抓起救护包头也不回冲向了西北方向。
那时候的你，是不是很孤单。
十一
「看不到爱也要看到宿命。」
当我上气不接下气瞬到十二番队时，十二番队队员正乱哄哄围在一座残破的建筑物前不知所措交头接耳，场景十分热闹。
我大喊着借过借过一直挤到了包围圈最前排那所建筑物半塌的入口处，只见两个同样背着救护包的四番队队员正急切的跟门口两死神争辩着什么，急得满头大汗，而那两个门神则神情肃穆的仿佛神庙里的大理石像一丝不苟。
两个小救护死神一看见我，立刻仿佛见了救星跑了过来语气焦急的说：
“啊啊啊轩辕班长你来得正好！我们要检查伤员可是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是啊是啊，刚才爆炸的那么严重里面的人一定也受伤了，得赶快抬出来治疗才行啊！”
我笑笑说我去看看，然后径直走到了门口。
“敢问两位死神大哥刚才爆炸的是这里么？”
“是。”
“里面还有人么？”
“涅队长大人还在里面。”
“……那还是让这两位四番队的队员进去看看吧，要是万一你们涅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咳咳我的意思是涅大人受个伤也不好啊多影响工作啊，所以……”
“不行！涅队长进去前严厉要求我们不许任何一个人进入，你们不能进去！”是他们他们，不是我们。
“可是现在房子都塌了……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你们涅队长压在石头下活活憋死？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
“哼。随便你怎么说。涅大人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违抗！”“是了，我们队长一定会毫发无伤自己走出来的。”毛主席教导我们不能搞盲目的个人崇拜。不过，单靠精神力就可以驱使这帮人是从哪找来的真是太有使用价值了。
“多久了？”我嘴角抽动转头问身边的小护士甲。
“快一个时辰了。”小护士甲小声回答。
我又转头对面前的死神，表情严肃。
“让开。”
“不行！队长有令！”
“让开。”
“不行！你们快点儿离开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
“我最后说一边，让开。”
“不行！嗷嗷嗷嗷！”
我以踢向两门神下盘同样的脚力踢开大门，闪身钻了进去。
看着四下冒着青烟的各种古怪仪器我眼皮跳了一下，这原来是十二番队后院的技术开发局实验中心，还真是面目全非了。
脚下一片碎砖烂瓦，我边用手抚掉从天花板掉到脑袋上的小石块，一脚深一脚浅摸索着前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仿佛血腥玛丽。
摸索到那个被碎石堵住了的地下入口前，我双手用力扒开一个小缝弯腰钻了进去，四周一片浓重的粉尘烟雾，一步外的东西什么都看不到，死一般的寂静围绕，死一般。我的眼皮一个劲儿跳就快跳到眉毛上面了。
“涅……涅同学……涅茧利……死蓝毛你在哪里？！”
“别过来！”一声怒吼从某个角落传来。
“哇赛还真活着啊，真是小强一般的生命力！”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我寻声走了过去。
“我说了不许过来！”声音又飚了个八度，听着有些歇斯底里。
“诶，你没事吧？”黑暗中我撞倒了不知道什么角上，痛得眉毛紧了紧，然后抬头时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靠在墙上那个印着“十二”的白色背影。
“该死！我让他们在外面守着的！”宽大的白袍子下他的身体仿佛在轻轻抖动，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
“出去！”
“啊？”
“我让你马上，出去！！！滚！”
纵然依旧是发飚咆哮，却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语气与声音。我忽然看到他背对我的脸侧面发出了一丝不正常的光，心一下凉到了西伯利亚。“面具拿下来。”
“这里不是四番队是十二番队，我是十二番队队长，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严肃认真的语气说明说话者不是在赌气或者意气用事。
“把面具拿下来。”
“如果你再走进一步，恕我不客气了。”冰冷陌生的声音再一次证实了我最坏的猜测。
“你，玩真的？”
“我再说最后一遍，马上滚出十二番队，这里不欢迎你，轩辕班长。”只剩下了淡漠与疏离。故事果真是不能更改的么。
“……打扰涅队长大人实验了对不起，在下马上离开。”
我也忘了自己是怎样离开的。
但是我记得背后那扇已经破损不堪的门关上的声音，砰一声，并不重。
可是，也许从此之后，便不再会打开了。
分道扬镳，驷马难追。
天空和街道混杂成一片迷雾般的黑色，坊间闪烁的灯光色彩斑斓，明明灭灭，如同一双双诡异闪动的眼睛。人潮川流不息，喧闹拥挤，他们苍白的脸孔如同一朵朵游移在暗夜中开到荼靡的花。
“喂，乱菊啊，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啊。”我眯着眼看着从我手里抢去酒壶狂饮的竹本乱菊。
“呵，很多原因啊，一夜暴富，忽然破产，死了亲人，丢了东西……总之很多很多原因啦……”乱菊因为酒意而涨红的脸更显娇媚。
“呵呵，说的有理啊。”
“我说，十四啊你不会是失恋了吧，来借酒消愁了哈哈哈！”
“扯淡！我哪像有人要的！”
“咦，那是单恋？浮竹队长么？看他那个孱弱的小身子你直接扑倒不就好了哈哈！”
“喂喂，乱八卦的人以后会进拔舌地狱的。乱菊你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好了。”
“哈哈我？我有什么好关心的！”
“嗯嗯，是了，作为‘死神界性感女王’被那么多男人YY着连喝酒都只能跑到屋顶来真是没有什么好关心的。对了，十番队最近的入队申请还是每天以吨计吧哈哈。”
“十四，你喝醉了……”
“是啊。”
“……”
我躺在屋顶的瓦片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仿佛摇摇欲坠，微风吹起额前的碎发，空气中酒香围绕。
“乱菊啊，”
“啊？”
“不能放手啊！即使死缠烂打抵死不从说着‘不管上天入地都要带着我不许离开我’也好啊！很多东西，一旦放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在说什么？”
“呵呵，我想吃柿子了。”
我以为我可以让每一个人幸福。无关乎爱情。
沧海桑田的那一霎那，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是因为我们的苦难太小，所以才无人救赎么？
从此，他戴上了那个恶心吧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