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砂-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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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们的苦难太小,所以才无人救赎么?
从此,他戴上了那个恶心吧唧的面具,死神装里的衣服是惨白颜色。暴躁,恶劣,冷漠,残忍,他逐渐成为了BT的代名词。
后援会作鸟兽散状,十二番队的女协会议也在没有出现过那个人的名字。
故事一丝不苟的循序前进,妄想改编剧本的人只不过是在螳臂挡车。
番外
「直到伊甸园长出第一颗菩提,我们才学会孤寂。」
那时候他既没头脑,也不高兴。
当然,这是她说的。然后被他白了一眼。
他自然不会这么评价自己。贵族的高傲血统,堪称天才的灵压与天赋,英俊不凡的容貌魅力,粉丝后援团的万年拥戴,从小到大不论他走到哪里无不是被捧在手心里高举过头顶礼膜拜的。即使是在真央。
在真央五年,身边的女生换了一个又一个,号称‘两肋插刀’的朋友也成几何式增长,生活过的无忧无虑直来直往自由奔放心想事成。
年轻的时候,似乎真的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可以围着自己转的。
然后,他遇到了她。
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坏透了,还有第二印象第三印象……第n印象。
一个要地位没地位要能力没能力要容貌美容貌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活着不是死了也没什么意义,都卑微到底儿了见到被尊为‘校园王者’的他还不诚惶诚恐低眉顺目言听计从,那满脸郁卒哀怨蹲在地上画圈是什么意思!他有种尊严被践踏了的感觉,虽然他之前并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啊啊啊她居然还敢瞪他居然还敢反驳他!她知不知道她是在跟谁说话?!他看着她一脸‘懒得理你’转身就走的背影心中升腾起一股犹如被玷污了清白般的愤怒。
虚狩结束回到学校后,他就听说她一直麻烦不断,因为他。
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每次他都会找到后援会责任人轻描淡写说句‘我和她没关系你们不要为难她’然后风平浪静,而这次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换句话来说一切其实都是在他的默许下进行的。
一想起她语气平淡表情木然的说他没文化他就一阵儿气闷,也要让她知道知道这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更何况是他。
而后来,他没有等到她来主动妥协求饶,也没有什么打架斗殴事件发生。不知道是等得不耐烦还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找到了刚被后援团小小教育了一下的她。
她那句‘我是她们的威胁,但她们不是我的’让他鄙视的神情小小的动摇了一下,只是小小的动摇他还是鄙视她的,谁叫她那么没骨气没志气受了欺负连反抗都不会更不用说曲线救国求助于他,让他挽回面子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她拍着书上的浮土风清云淡的说着,似乎在讨论的是别家的事情,抬头时的笑容仿佛阳光一样隔绝空气,霸道而倔强。他忽然在心底萌生了一个念头,那么他是她的威胁么?而嘴里随口说出来的却是另一句话。
然后她晶晶亮的转身晶晶亮的眨着眼晶晶亮的说出那句让他想吐血的话。
或许最初让他无法转开眼睛一脚踏进沼泽的,只是她的不驯服。
该死的,一切只是因为当初还年轻么?
过家家一般的孩子气。
「我站在海角天涯,听见土壤萌芽,等待昙花再开,把芬芳留给年华」
被班主任以“反正你已经确定要进十二番队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做做运动全当锻炼身体了”为名派到了“招生办公室”协助老师们测试报名考生,他虽然满心不愿但还是贵族样的礼貌应下。
在“招生办”看到她那张打着呵欠的脸的时候他的眼皮跳了一下,听到老师分组他和她负责56…60区的时候他的眼皮又跳了一下。白了一眼过去,看到她满是委屈哀怨哭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的脸,他的眼皮使劲儿跳了一下。
七十多天后的再次见面惨绝人寰。为什么时间记得这么清楚?白痴啊谁叫他是天才记忆力当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他这么解释。
她以“精英就要做精英的工作”为理由把测试报名考生的工作统统抛给了他,她则以“记录观察员”自称趴在一旁桌子上,在纸上涂涂写写画的兔子像狗狗像驴驴像兔子。他都懒得说她。
那一天在57区,中午刚过她就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反正她也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更好省得在旁边添麻烦他这么想的。傍晚时分身心俱疲的他喊着‘散了散了明天再来今天到此为止’把后面排队的上百口子人全都赶走了,边揉着酸到涨痛的手臂边往寄宿的人家方向走着,拐过一个转角忽然被一队比刚才还规整规模的人龙闪了眼睛,人群里的议论纷纷说什么真没有想到阿原来死神也有这么善良的人啊还为我们义务看病呢。
他越过层层叠叠的脑袋看向前方,只见她正坐在石头上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检查,身后一直背着的救护包打开摊在身旁,奇奇怪怪的小药包摆了一地。
她认真的把了一会儿脉,然后他看到她不算美丽的眉头蹙了蹙,转头面向老人的时候却已经是一脸笑容温柔,他听到她轻声细语的对老人说着生活上的注意事项,然后从药包中挑出几个包好叮嘱服用时间与用量,之后扶着老人起身慢慢的将他送出人群。
回头时她看到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他,偏了偏头安静地笑了笑。一瞬间他忽然觉得那个温柔有礼的微笑像一层无形的屏障,默默地隔绝了所有可能触碰到她心灵的可能性。他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她,可是为什么他是那么想去了解她。
他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对于不了解的事物要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探索精神,恩恩就是这样他这么解释。
他就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看着她举着糖豆哄着大哭的小孩子吃药嘴里说着宝宝乖不哭不哭才会有人爱,看着她干净利索的接上男人骨折的小腿还不忘罗嗦即使艰苦工作也不能这么不要命,看着她在老人背后用力的按摩穴位汗珠顺着脸颊流下,看着她边愈合了少妇被丈夫虐打的伤口边绘声绘色的讲笑话逗得女人脸上展开难得笑容。
那天傍晚的风很凉。她的灵压是太阳一般的光辉。
她很没形象的躺在屋顶上对他说你看你看星星这么多阿快许个愿吧反正不要钱说不定真会实现呢。他白了她一眼,心里想的是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用。而她的声音却清晰的响起仿佛不是刚才那个昏昏欲睡的人:
“我想做个贩卖幸福为生的人。恩,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幸福。”
他转头看过去,短发微微扬起,她的眼神在那一刹那显得无比锐利而专注,整个人明亮得仿佛真的在向梦想的方向飞翔,黑色的眸子如天上的星星一般开满花。
也许就是那个刹那,也许从很久前的某个刹那早就注定。
“所以啊,我们做朋友吧,这样我也会帮你的哦。”
“白痴!谁要和你这么没文化没水平的人做朋友!”
那个时候的他确实没头脑,不然怎么会别扭着用那么孩子气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感情。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很高兴,因为遇到了她。
「我怕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让我慢慢体会,你带着一身光辉,照亮我心底的漆黑。」
他顺利地进入了十二番队,为了成为一个高贵的死神一个纯粹的死神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死神一个有益于人民的死神而执著努力着。这当然是官方说法。
他只是为了那个承诺,那个成为队长的承诺。有生以来第一次生活变得明确而坚定,不再为了该死的面子不再为了所谓贵族的尊严不再为了什么家族的期待,仅仅是一句话,就仿佛灯塔一般照亮了前路上所有的暗礁险滩。
而后来他一直没有见到她。
每次受伤被送进四番队他总会习惯性的找那个记忆中总是迷糊着撒药末的身影,没有。有时候伤得还有力气开口的时候他会问身旁的救护队员她在哪里,得到的回答也总是她有任务出去,然后他就会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心理的感觉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因为他见不到她而失落,因为她没见到他的狼狈而庆幸。
有时候在沉沉的睡梦中他总会感到仿佛身边正为他换绷带分明就是她,而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总是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不过是南柯一梦。
当他把她从四番队拉出来把手里的副队长袖章扔给她时,他的脸上因为诺言实现的兴奋还完全没有丝毫消退。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兴高采烈欣喜若狂,也是,她如果什么都像他想的那样就不是她了。
她说她水平不够不能要。他说他说了算谁有意见来找他。
她说她去战斗会第一个挂不能要。他说他会保护她她怎么这么多事儿。
她说打一架吧谁赢了听谁的。他说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
他从地上捡起副队长袖章唤回转身离开的她答应打一架时心里暗忖,这年头女人还真难伺候矜持羞涩都没个最低底线么。
直到她那个别说吟唱词连个标号都没有的“六杖光牢”死死将他箍在当地动弹不得时,他才真正明白她之前原来不是在欲擒故纵的小女人样假意推托,推脱是真所有理由都是借口。
他看着她,她微微仰起头似乎在看像远方,可眼睛安静透明,空空荡荡地带着脆弱的凉意。眼睛疏离。他忽然觉得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她,
她嘴角上扬微微笑着,她总是在微笑,可是在那个微笑背后,她总是选择自己背负所有的责任或者压力。那个微笑后面藏着多少她永远不会向人展示的脆弱,那是怎么样的脆弱?
在学校虚狩时看着身边队友倒地时的无能为力再次在他身体的五脏六腑每一个细胞中蔓延开来,无法无天。
“是因为,我不能保护你么?”
“是因为,我不能保护你吧。”
他没有听到她的答案,似乎他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在心里兀自定了结论。
等等,那么在有足够力量为你担起一切前,等等我。
那天血般赤红的残阳他一直没有忘记,还有突然出现的浦原队长那个仿佛诀别的笑容。
在山顶他对他说了很多,关于技术开发局,关于实验室,关于死神,关于虚,关于——崩玉。队长凝重的神情与严肃的语气让他一时间突然不知所措,
已经到了做出抉择的时候么?这么快,明明青春还不清不楚的纠缠着。
“我想做个贩卖幸福为生的人。恩,让每一个人都幸福。”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那个晚上她坐在屋顶上说的话。
唉,你这个无良商人的幸福要怎么办呢?好吧好吧本大爷就牺牲一下把我的那份儿让给你好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了……
他下定决心从队长手中接过了那把象征着前途命运的钥匙。实验室那个从没有打开过的保险柜。
一步步走的唐突,全无谨慎。
如同等待重生,或是万劫不复。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却又被固定在某一个点上,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那天的情景在每个夜里默默的出现像一幕电影周而复始,声音被关掉,孤零零的屏幕上只看到一副副画面在缓慢而无声地流动,彻骨的孤独。
他的背影,她低下的头。
一个转身,就是离开。
于是覆水难收。
是谁说的,很多东西,一旦放手就再也会不去了。
仿佛诅咒般的灵验。
「我世界纵没理想,对你却有着妄想。」
醒来的时候,天已微亮。
他起身拥着被子静静坐着,偏头看向窗外。清晨微薄的阳光穿过厚重云雾照下来,带走了空气中雨后的潮湿,耳边忽然传来她懒洋洋的声音:“你的眼睛像金色的太阳,真好看。”
慌忙回头看去,四下静寂,房间里依然是他一个人。
一直都是。
他默默地站起身,穿上黑色制服和白色袍子,没有血色的手拿起桌上的面具。
——我会保护你。
我说过的。
「都是因为一路上一路上大雨曾经滂沱,证明你有来过;可是当我闭上眼再睁开眼只看见沙漠,哪里有什么骆驼。」
十二
「无论是想忘记的,不想忘记的,一切总会过去。」
当门被“咣当”的一声被踹开的时候,小椿仙太郎的三条K正遇到了我的三条A。
“虎彻清音小椿仙太郎你们快给我老实巡逻去!!!”“555555副队长大人……”
一脸怒气的志波海燕踹门那只脚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虎彻清音扑了个正着,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555555海燕大人你要替我们报仇啊!!!”
“报仇?报什么仇?喂喂清音你别把鼻涕往我衣服上蹭!”
“55555轩辕班长欺负人!我和仙太郎的下半年的月俸都被她赢走了5555555”
“哎哎哎你们也太给十三番丢脸了!就让深受队员敬仰爱戴的副队长我来为你们翻本好了!但是在那之前……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眯眯眼看着对面的人。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抽。”那人把手里的两张牌举了起来,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呵呵,准备好了?那我可就……哈哈哈哈志波大人你又输了!”我抽过一张和我手中的那张一起扔到了地上的牌队里,剩下志波海燕拿着手里的‘小王’一脸溃败。
“再来再来!”
“志波大人还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坚韧不拔顽强抵抗呢,不过,这会儿副队长联席会约摸已经开始了吧?”
“嗷嗷嗷嗷!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好,等我开会回来再报仇雪恨十四你给我等着啊!”
看着志波海燕热情奔放的绝尘而去,我眯眯笑得转头看向身边表情呆滞的两个人,“哎呀,救星走了呢,清音和仙太郎是不是先给我写张欠条呢~”
“5555555轩辕班长你不能这样残忍啊!!!”痛苦恸哭声荡漾在静灵庭的上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驻守十三番的第二年,主角们没有出现之前,我的生活一样过的驷马奔腾。
京乐大叔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丝毫不受岁月摧残的沧桑依旧,手里的酒壶还没放到嘴边就被身旁的七绪副队长一把拿走,动作娴熟干净利索。
“哎呀呀,我的lovely lovely小七绪啊,这是在十三番队不要这样不给我面子嘛……”京乐大叔两眼泪光闪闪语气可怜兮兮,就差拿袖子掩面而泣了。
“队长你已经喝了三瓶了。”七绪姐姐用手扶了扶眼镜,表情一点儿没变严肃地回答。
“是啊七绪做的对,春水你大白天就喝这么多不好啊。”浮竹队长在一旁淡淡的附和。
“那好吧,十四郎你晚上陪我去酒坊我们不醉不归……”
“咳咳,京乐大叔你的大枣红糖汤喝得怎么样了?”我满脑袋黑线把手里端的盘子往三个人面前一放。
“小七绪做得太甜了啦……诶诶诶,小美女怎么会知道的?”
“呵呵,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啊,不然也不会这么毫无顾虑的开怀畅饮了。”废话,那明明就是我告诉七绪的方子。
“诶?那是什么啊十四?”浮竹队长一听那个带着糖分的名字就很有劲头。
“喂喂喂十四不要说出来啊!”“治痔疮的。”两个声音一高一低一男一女一急一缓总之叠在一起很有喜剧效果。
“……”
浮竹队长笑成弯月的眼睛和七绪姐姐眼镜后的一抹闪光让京乐大叔的脸绿得更加诡异。
“好了好了,人各有痔京乐队长不用这么在意,话说回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