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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伟大统帅的传奇一生:拿破仑大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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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土地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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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法老的领地(3)



  亚历山大港是埃及惟一的一座大海港。它实际上是坐落在一系列沙丘形成的长条形的土地之上,只有1。5英里宽,数英里长,城市面对地中海,后面是干枯的马里奥提斯湖的湖床和两个咸水湖——阿布基尔湖和埃迪库湖。这些咸水湖又将这座城市和内陆完全隔离,只有阿布基尔湖和马里奥提斯湖之间的窄窄的堤道和一条大运河将亚历山大和尼罗河上的拉马尼亚相连,成为这个海港通往尼罗河和开罗的惟一通道。
  这片一望无际的开阔地形并没有使担心伏兵的法国人松一口气:湖泊的周围全是沙漠,埃迪库湖周围则是大片的沼泽地。继续向内陆行进几英里之后,沿亚历山大港到拉马尼亚的运河(一年有半年是干枯的)边,偶尔可以找到一些棕榈树和田野、村庄和部落,包括比尔凯特和达曼胡尔。亚历山大港朝东40英里,沿埃及海岸便是尼罗河的支流罗塞塔的入口。朝西除了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别的。亚历山大港的地形十分险峻,只要扼守住海港后面的堤道和运河便切断了埃及惟一通往地中海的出口(1801年,英国海军就是这样从法国人手中夺取亚历山大港的)。
  当法国军队进入这座由亚历山大大帝创建的、曾经因其文化繁荣而盛极一时的古城时,发现几个世纪的沧桑岁月已经使这座古城衰败凋零了。当陆军上校洛吉尔通过庞贝门时,在他缺乏想像的眼中,看到的是:“很难想像还有比这座城市更加丑陋的地方了,没有任何往昔的辉煌和天才创建者所遗留的任何痕迹……几乎每所破烂房屋的大门上都留下了只知破坏不知保护的专制独裁者的印记。民房破败,无人修缮……另有一半就完全是废墟了。”
  由于害怕英国海军的突然袭击,拿破仑命令剩下的军队尽快登陆;但由于天气恶劣,计划执行得很不顺利,几乎一半以上的人和大部分马匹、大炮、装备和食物都暂时无法登陆。在开始登陆24小时内,上岸的部队处于极其混乱的状态;由于缺乏良好的组织,这种混乱状态延续了数日甚至数周,大量人员死于饥渴。
  7月3日早上5点,还有两个师尚未登陆,拿破仑召集了所有的炮兵军官和工程兵军官。他们从亚历山大的指挥部出发进行考察,在全城检查了水源和食物供应情况、堡垒和新建的法国守军兵营。尽管困难重重,拿破仑还是决定尽快完成这里的工作以便进军开罗;如果要一鼓作气打败马穆鲁克,时间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他在贝尔蒂埃的得力帮助下对这个城市进行组织,同时在到达埃及的第6天他就委任马嘉隆和普西格(Poussielgue)负责征税的事务。他安排过去的穆斯林首领重新回到传统的职位上,同时这座城市要由军事法律监管。军队完成登陆和整编,防务做了新安排,但由于拿破仑没有进行有效的侦察、收集情报和做好后勤计划,远征军所遭到的损失比与敌军对阵更为惨重。
  由于拿破仑的匆忙和大意,不仅登陆计划而且整个埃及战役计划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混乱。登陆行动突兀而不负责任,远征军的每一个战士都深受其害。实际上,拿破仑对于埃及的主要城市所在位置并不熟悉。在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他对其征途上的食物储藏、钱财、水井和储水地点却也一无所知。别说在异域作战,这样草率的作战计划就是在欧洲战场也是行不通的。何况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与富饶的欧洲有天壤之别。在运输方面也缺乏足够的准备,远征军只带来了数百匹战马,必须在本地寻找马匹、驴子和牛(后来还有骆驼)以供骑兵、炮兵和运输之用。但不仅在亚历山大及其附近没有这些可供运输的牲口存在,而且使他万分懊恼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些牲口。结果,直到数周后到达开罗以及其后数月,拿破仑的骑兵仍然没有坐骑,从而毫无骑兵的作用可言;他的车辆、弹药车、辎重、军官、工程师和行李车都缺乏动力和坐骑。
  由于事前缺乏情报,几乎导致全军崩溃。拿破仑没有确定哪些地方是谷产丰富的地区(他们曾经到过罗塞塔和达米亚塔,但恶劣的天气使他们无法在那里登陆);他也没有考虑何处有磨坊可以为他的军队磨制成吨的面粉,还有烤面包的烤炉——别看这只是一个烤面包的问题,这个问题差点使拿破仑的整个远征计划功亏一篑。
  正常情况下,在政府授权军事行动之前数个月,贝尔蒂埃就应该收集这些基本的情报。但是,这次海军和陆军方面都没有派出情报人员到埃及了解有关后勤支援的情况。考虑到这次入侵的独特性,整个失败的责任完全应该由拿破仑一个人承担。事实上,他所得到的惟一的“情报”来源是夏尔·马嘉隆和普西格;他没有要求,也没有派遣或收到任何一个军事情报官员提供的情报。
  就这样,孤立无援的拿破仑军队在茫茫沙漠上,既没有面包也没有水;成千上万的士兵死于干渴、饥饿、疟疾、中暑和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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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法老的领地(4)



  远征军司令的另一个疏忽是手上没有最新版的埃及地图。在这个几乎没有道路可供车辆行驶的国家,拿破仑实际上对于军队的行军路途和沿途情况一无所知,覆盖整个尼罗河三角洲的复杂的运河系统令他特别头疼。这个国家的桥梁奇缺,令人吃惊;这些运河,无论是干枯的还是有水的,都成了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障碍。拿破仑的队伍无论走到哪里都必须不断跨越运河,其中有的大运河有120英尺宽。在埃及期间,他的军需运输车辆、炮车、弹药车以及步兵都不得不在极其困难的道路条件下艰难行进。
  由于使用的是过时的老地图,对于沙丘问题也不能很好地处理。一旦在行军路途中遇到沙丘,只有翻越过去,这从登陆一直到开罗近郊都给军队的人员和物品运输造成了巨大的灾难。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埃及的部落和贝都因人①反抗拿破仑的事情发生。拿破仑相信自己的宣传,即:他是伊斯兰和埃及阿拉伯农夫的朋友,马穆鲁克统治下的土耳其政府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原本估计最多会遇到8;000~10;000名武装的马穆鲁克的抵抗,打上一两仗的拿破仑,实际上从亚历山大到开罗的途中一直遇到凶狠的武装抵抗,直到名义上攻占了这个地区之后仍然如此。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而且这种情况是发生在距离巴黎较近的地方的话,如此不称职的司令官很可能不仅被革职,而且早就送到军事法庭受审或枪毙了。可是,拿破仑没有为此受到巴黎政府的传唤(那里的政府对埃及作战的情况基本上是被蒙在鼓里),正如纳尔逊说的那样:“魔鬼的孩子自有魔鬼的好运!”
  同时,克莱贝尔将军尽管脑部严重受伤,仍然可以指挥,至少每天可以离开昏暗的病房工作数小时(因脑震荡和颅骨挫伤,他还需要几个月的康复期)。由于缺乏高级将领的指挥,即使是严重受伤的人仍然要留在军中尽职。拿破仑给克莱贝尔6;500名守军留守亚历山大和已经投降的省份,直到他的伤痊愈为止。克莱贝尔带伤恪尽职守,非常称职。
  拿破仑下令准备继续开拔。洛歇·德达马斯将军负责攻占并驻守阿布基尔湾和那俯视停泊在海湾上的法国舰队的小小要塞,迪盖将军进军罗塞塔,由缪拉的骑兵作为先头部队。目标达到后,由另一名受伤的军官梅努作为驻守罗塞塔的总督,迪盖则回到拿破仑的主力部队。布吕埃斯中将负责组织一支由炮舰和小船组成的小舰队装上步兵,弹药和给养随拿破仑的部队沿尼罗河逆流而上,他的主舰队则留在阿布基尔湾“保护我们在那里建筑的炮台”。
  7月3日~4日,最后完成了登陆,到达亚历山大的德塞将军和雷尼尔将军接到拿破仑的命令,作为进军开罗主力部队的前锋。他们先于主力朝距亚历山大港37英里的达曼胡尔和拉马尼亚进发。虽然有一些大炮和弹药送上了岸,但剩余的还需要数周才能送到。在出发前,拿破仑告诉德塞:“你必须将大炮留待今后对付四五千敌人的骑兵时使用。”
  德塞是个乐观、自信、有时稍显鲁莽的军官。他带领队伍按照命令出发,但无情的酷暑骄阳使白天的气温高至非常,沼地、运河、咸水湖上瘴气蒸腾,沙丘上闷热难当,从一开始就耗尽了部队的体力和斗志。再加上呼啸而来的小股贝都因骑兵神出鬼没的袭击,用阿拉伯弯刀对他们凶狠砍杀,或是躲在沙丘后向他们开火,使法军成了惊弓之鸟。德塞的部队仅带了少量的食物和弹药,甚至连水壶也没有配备;他们很快发现在这样的条件下行军是可怕的生死搏斗,队伍走了仅仅20英里就有不少人死于干渴。
  根据贝利亚尔的叙述,这支开路先锋在成群的蚊虫之中露营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半夜时分,不知是什么东西抑或是什么人使拴在一起的战马受惊了。一匹马挣脱缰绳朝营地狂奔而来,营火已经烧成余烬,哨兵正在打盹。疲惫的士兵被突然惊醒,慌乱中端起滑膛枪胡乱射击。突发的枪声和喊叫声使其他的马匹也相继受惊,全都挣脱了缰绳,冲过营地,消失在黑夜中。等到将灯点亮,恢复正常后才他们发现打死了三四个自己人,同时有100多匹宝贵的战马丢失。“我不知道这样的惊吓是如何引起的,”贝利亚尔承认,“肯定是什么人有意制造混乱、散布谣言。队伍是如此混乱,如此惊魂不定,当时只要有25个~30个阿拉伯人前来袭击,我相信我们都会溃不成军的。”
  7月5日,雷尼尔将军的队伍赶上了德塞的队伍,海军上校佩雷率领着几十只船驶向罗塞塔;7月6日,迪盖的队伍(克莱贝尔的部队)紧接着出发。同一天,维亚尔将军临时指挥梅努的队伍向开罗进发,第二天下午,拿破仑和他的随从率部踏着通向拉马尼亚的干枯运河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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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法老的领地(5)



  德塞的先头部队所遇到的问题也落到了后继部队头上,包括迪盖部队,贝利亚尔记道:
  离开亚历山大港朝罗塞塔进发还不到3个小时,军队行军的秩序就大乱。离开亚历山大港仅1。5英里,我们就进入了沙漠,到了上午10点,天气热得让人受不了,我们在沙丘中行走,口渴难耐,没有水,每走一步都有人倒下……后来我们得知已经有3个人活活渴死了。
  到罗塞塔的一路上都是如此。由于缺水,军队行进极其艰难,一路上的水井不是被投毒就是被毁,泉水也被掩盖起来。
  尽管如此,缪拉和达马斯的骑兵还是最终到达了罗塞塔,和所有人一样,军官洛吉尔的精神为之一振。“我们是在中午入城的。”他在日志中记道,“这个城市似乎相当不错。所有的居民都站在他们的屋子跟前,所有的店铺都开着门……尼罗河和尼罗河上的许多船只使我们兴奋不已。这是自我们踏上埃及土地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到高兴。”事后证明也是最后一次。罗塞塔是埃及少有的几座有着平静的花园和田野、老百姓和店铺开着门欢迎法国人的城市之一。
  受伤未愈的将军梅努到达罗塞塔,他将成为这里的军人总督;迪盖将军继续向南行军,沿着尼罗河分水陆两路逆流而上,到33英里远的拉马尼亚和拿破仑的主力会合,挺进开罗。
  拿破仑的队伍7月7日出发,第8天早8点到达达曼胡尔。一路发生的是许多悲惨故事,其一是米瑞尔旅长之死。米瑞尔没有经过多少训练,军龄不到9年,但还是很快升到了旅长。他最近曾经和德塞发生争执,他认为整个远征军的计划安排是十分愚蠢的,并坚持认为应该鸣锣收兵、班师回国。那晚,他在达曼胡尔的营地徘徊,后来人们在沙土中找到了他的尸体。萨瓦里上校认为他是被阿拉伯人杀死的;但他的武器钱财和衣物都完好无损,而阿拉伯人通常是要对尸体断肢和剥光衣服的。事实上,绝望的米瑞尔是在沙漠上用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自杀的。这事不能声张,拿破仑对他的死没有表示同情和理解,而是对他的这种背叛自己和军队的行为十分震怒。
  在许多人眼里,离开亚历山大港后的第一站达曼胡尔似乎并不是个吉地,而是个孕育着凶险的地方——首先是马群受惊,然后是米瑞尔的悲惨自杀,接着是拿破仑的副官发生的事。当他们在达曼胡尔扎营之后,阿拉伯骑兵杀死了哨兵,直接朝拿破仑的营帐而来。拿破仑立即命令他的副官克鲁塞召集人马将他们赶走。年轻的克鲁塞纵身跃上战马,迅即召集了15名卫兵向阿拉伯骑兵冲去。双方交火的时候,克鲁塞处于劣势,拿破仑大声吼道:“抓住他们,妈的!冲啊!”但克鲁塞显然过于谨慎,让阿拉伯人从眼皮底下不慌不忙地跑掉了。“将军大发雷霆,”布列纳回忆道,“当克鲁塞回来时,拿破仑指责他对自己不忠,并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拿破仑当着众军官的面骂克鲁塞是个胆小鬼。克鲁塞不禁泪流满面、羞愧难当,后来,他对布列纳透露道:“我不能这样活下去了。我要战死疆场。我不能在他的眼里做一个忍辱偷生的人。”尽管后来的几个月克鲁塞参与了所有的大小战役,死神一直没有光顾,直到次年他才倒在了阿克城下。
  惧怕阿拉伯人袭击的情绪与日俱增,特别是他们的狙击手和骑兵使拖得过长的法军队伍中的掉队者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割断落伍者的喉咙,抢劫其仅有的一点财物。但最令法国人毛骨悚然的还是少数几个被阿拉伯人轮奸后死里逃生的人诉说的故事——阿拉伯人在杀死法国人之前先将他们鸡奸。对于惯于在欧洲征服的城镇奸淫妇女的法国军人来说,这个消息令他们哭笑不得。当一个士兵报告这件新鲜事时,拿破仑只是挥手一笑了之:他不是还活着吗,那又怎么样呢?对法国掉队的军人进行鸡奸和斩首的事一直延续到部队抵达开罗,如果说这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使法国军人再也不敢掉队了。
  7月10日,德塞和雷尼尔的部队抵达了拉马尼亚,完成了从亚历山大到尼罗河57英里的艰苦跋涉,走完了进军开罗的第一段路程。
  当埃及人的船队从尼罗河到罗塞塔帮助法军增援急需的食物和弹药时,法军遇到了马穆鲁克第一次有组织的反抗。约300名被法军误认为是“贝都因”的马穆鲁克在拉马尼亚将法军搞得疲惫不堪。尽管随时可能遭到敌人骑兵的突然袭击,第一次见到尼罗河水的法军仍然兴奋不已,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危险。贝利亚尔旅长形容道:“快乐的叫喊声……每一个人都欢呼雀跃。”他们不顾指挥官的警告,冲出队伍,扔下滑膛枪和沉重的背包,兴奋地跳进混浊的河水里。“士兵们跳进水里,像牲口一样大口饮水。转眼间整个师团的人都来到了河边,河岸的一片西瓜地也瞬时被吃得一干二净……我完全相信我们在埃及的最大敌人就是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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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法老的领地(6)



  这4个先锋师在拉马尼亚得到了48小时的宝贵休息时间,但是,人们发现尽管这里的大麦供应不成问题,却无处烘烤面包。当仍然没有面包可吃时,大家不免牢骚满腹。7月12日下午4点,德塞率部继续向前赶路,同时,安德列奥西将军接到命令将数百名炮兵和装备装上沿尼罗河逆流而上的随军小舰队。他们刚刚出发,拿破仑就接到报告:埃及最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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