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娘子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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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上，贝言默。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古人说了，初恋的根本不懂爱情。”聂小倩斜了她一眼，贝言默绝对不简单，手机上居然只有梁梓纤一个人的名字。
……
细水流长誓繁星
梁梓纤无聊的玩着手指头，看着旁边埋头认真做笔记的人“你在做什么？”。
“功课。”
贝言默埋首练习册。她今天没睡觉。
梁梓纤微愣“期末考试还有很久！”
他都快把一本书复习完了。
一阵沉默。梁梓纤手足无措的看着他瘦削侧脸。心跳慌乱。
“我喜欢提前做好。”一阵局促，终于听到他开口，语调漠然。
“哦。那，你说你明天可能不来上课？为什么？”梁梓纤继续问。
“不为什么，有事情要处理。”贝言默无奈的停下笔，原来真的有人睡着比醒着可爱。
“哦，这样”梁梓纤无聊的看着手机上的游戏，他好像很忙，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谁说过，当爱上一个人，就会想去了解。梁梓纤没话找话“你为什么喜欢弹棉——钢琴？”
“因为妈妈喜欢，”贝言默停顿“生前。”
“哦，那你为什么不去维也纳？”
梁梓纤失落，生前？至少还有‘生前’，她连妈妈的样子都不记得。
贝言默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语调渐柔“不想去。我只是说可能不来，你记得去食堂吃饭，跟室友一起。”
“哦。——，贝言默。如果我喜欢你，怎么办？”
周围陷入沉寂，空气在两人间稀薄。
…………
梁梓纤盯着他突然沉静的好看侧脸，心绪杂乱无章。
这——不可以问的吗？可是以她的头脑，想了好多天，还是想不明白应该怎么办。贝言默，好像比她聪明些……
良久。
贝言默终于开口，嘴角含笑“什么怎么办？”
说着继续低头继续做笔记，“你是我老婆，当然可以喜欢。”
“哦。——呵。”梁梓纤傻笑，“那别人可以喜欢吗？”
贝言默不置可否，埋首眉头微蹙。
梁女侠自问自答，不可以！简直了。谁抢她贝贝她就咬死谁。这位美人儿以后也是她的了……
大一的时间，如同被人一脚踹出去的戏子，一边来不及停止的手舞足蹈，一边火箭速向前倾着。慌乱的年代，武林大会刀光剑影如火如荼。梁梓纤一如往常的热衷江湖，如鱼得水。
然而，贝言默又不来上课了。
入冬，期末将至。
梁梓纤一个人坐在空空的食堂，戳了戳碗里的青菜豆腐。
她发现一个问题，一整个学期，贝言默有一大半的时间会不来学校，如果上课会拉着她自习，很认真很认真的看书，接着失踪。
很多关于他的传闻模凌两可，她只知道，贝言默是孤儿，成绩优异，人缘甚好，乖巧至极。奖学金足以养活自己。
可是，自从上次见他，好像已经好多好多天了。
梁梓纤放下筷子失落。
学校不是要狠抓逃课吗，为什么有人一节课没去就被批斗的羊毛都不剩，有人天天不来学校，照片还会被贴在红榜夸奖。
钢琴比赛？
他什么时候赢的？为什么她不知道？人家可是‘女朋友’，羞……
可是，她又到底知道什么。
吕修年坐到她旁边，从她眼前晃了第无数遍，抓狂，这小丫头居然还是没看见他，吕修年气急败坏“你真喜欢贝言默？”
“嗯——是的吧，应该。我喜欢贝言默。”不可以吗？梁梓纤疑惑的看着他。
只要贝言默一不在，她的革命小火焰就熄灭了一半，她知道了，终于！古人是对的！当高手达到最顶级就会自然而然厌倦武林，退隐桃源，找不到了对手了啊，原来。
“梁梓纤。我很严肃的告诉你，贝言默跟咱们不一样，没有人了解他，你知道他喜欢什么？你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吗？你知道他家几口人，住哪吗？你知道他怎么生活吗？据我所知他父母多年前被仇家残害，他并没有亲人……”
梁梓纤看着他皱起眉头，转眼转为平静，语气放缓“吕修年，我也很严肃的告诉你，我父母自从我出生起，……也是被别人杀害。”
吕修年晃神，垂下脑袋“对不起。我知道。”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因为叔叔是警察。可是这是他们熟悉的，而对于贝言默，却一无所知，他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贝言默只要一走出校门，他就不可能跟得到他，足以见此人的狡猾……
吕修年看着她，轻声哄道：“你那天也见到了，他跟一女的一起吃饭，那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学生。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他女朋友？”
“呵——那个肯定不是他女朋友。那女的是我发小，你看着她挺文静的，打起架来一个顶仨，我看着都想跑……”梁梓纤笑，“而且人家男朋友又英气又潇洒。”
“真的假的，那你怎么不去打招呼？”吕修年不解，被她说的跟真的一样，她那天跟人家一句话都没说。
“切！我最不喜欢跟——像我一样前无古后无人，惊天地泣鬼神，风靡古今叱诧江湖的武林侠客——一块儿玩。你就没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
梁梓纤搪塞。潇雯姐长她几岁，从小看着她长大，她们俩有过节，冤家路窄，贝言默居然会跟她一起吃饭，幸好她对那丫头了如指掌，而且人家就快结婚了，老公刚巧是爷爷部下。
“说得还真像这么回事，那你还喜欢贝言默？”吕修年话说的酸意十足。
“不相信你去我们家门口喊‘XX去死’试试，看那野蛮女不把你吃了。贝言默是个漏网之鱼，我去把他煮了先，拜拜！”梁梓纤豪气冲天的走出食堂，她今天非要找出贝言默，要不然肯定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GOD？煮了？她想干什么？”
吕修年看着她的背影，他一定要查出来贝言默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会喜欢梁梓纤？怎么可能？不是说梁梓纤怎么样，而是总觉得，那天在食堂，贝言默是故意的。
还有那个叫王欣婷的女人，她和贝言默肯定认识，因为虽然他们没看对方一眼，却诡异的简直了，吕修年仔细的回想。
“是我。”梁梓纤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局促不安，慌忙解释：“哦。那个，我刚好玩手机，不小心按错把电话拨出去了。”
“嗯。我刚好回学校。大门口等你。”贝言默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哪有人说谎一听就能听出来的。
“哦。那你等我一下，拜拜。”梁梓纤挂上电话飞速往校门口狂奔。
周围是频频回头一脸惊讶的路人，“听说了吗？她就是贝言默女朋友，红榜上也有她的照片，运动会长跑冠军，刚好和贝学长并排，只不过人家是钢琴比赛……”
“早知道我也去跑步了……”女孩嘀咕，原来贝言默喜欢会跑步的。
贝言默心情还不错的牵起她的手“陪我去吃点东西，我还没吃饭。”
“哦。”梁梓纤乖巧点头，一阵慌乱“你刚回来吗？”
“嗯。”贝言默答着，“食堂应该没饭了，咱们去寝室旁边的小店。”
梁梓纤点点头，突然被拥入怀里。
他，梁梓纤脸微微泛红，鼻尖盈满陌生的男性气息。
耳边传来他低声的呢喃“别动，有人看着，不要让他看见你。”
贝言默看向远处忽闪的人影，感觉到怀里的人紧张的轻颤，“走吧。”
“是谁？”梁梓纤好奇，随口问，平复自己快跳出来的小鹿乱撞。
“一个朋友。”贝言默解释，看向她，亲昵的理顺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傻丫头，是男的。”
“哦——”男的就男的，谁想知道？而且，她不能见人吗？还要藏起来，梁梓纤嘀咕，不自觉勾起嘴角。
“贝言默。”
梁梓纤盯着对面吃饭的人，为什么他每次吃饭都这么认真呢？
还这么养眼。
“嗯？”贝言默轻声答道，继续吃饭。
“你，——你有女朋友吗？你喜欢什么？你家有几个人？你住哪？”梁梓纤突然记起，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从小到大，秀才都很细心。
贝言默停下筷子，认真看了她几秒，“怎么想到问这个？”
以某人的迷糊不会问出这些问题。
梁梓纤局促，抓着书包的带子低头解释：“没，突然就想起来，就问了。”
贝言默低头含笑，用筷子抄着碗里的面条，“当然有女朋友，你不就是。我喜欢钢琴和家人。当然是住在家里。至于我家有几个人？——”
贝言默停顿“算两个吧。”
“两个？还有谁？”梁梓纤好奇的伸长脑袋靠近他，什么叫‘算是’两个。她们家也是两个，她和爷爷。
“我和我老婆，梁梓纤。”贝言默平静的低头吃着面，“你搬过来就两个了。”
“你！”梁梓纤心里一甜。脸红的看着他，谁要搬过去！
可是他是说真的吗？他居然一个人住……
“我吃不下了，过来陪我一起吃。”贝言默拉过她，递给她一双筷子，帮她挑走不喜欢的葱花，“梁梓纤，咱们毕业就结婚吧，我今天看到别人家有宝宝，很羡慕。”
“咳咳——”梁梓纤一口汤没咽下去，呛的直流眼泪，死人妖，他说什么？他是要毕业了，人家可是刚开始大学生活还米一学期的妙龄无敌美少女，结婚？宝宝？切！
“你真的一个人住吗？”梁梓纤还是不敢相信。
“嗯，这个给你。”贝言默点头，递给她一大串钥匙“我家的，以后是你的了。”
“我？”这什么跟什么，他今天好奇怪。
“我不再有没有人欺负你？”贝言默喝着汤，捏了捏她的脸“以后如果我不在学校，就去找我，这是地址。明白吗？还有以后谁问起，就说你是我老婆，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你想回家住，随时欢迎。”
结婚？
“走吧！我送你回寝室。”贝言默拉起她。
校园里依旧的平和安宁。两人肩并肩走着。林荫小径上来往着星星点点晚自习的同学。入冬的夜晚气温骤降，料想过不久应该可以穿棉服。贝言默回头看向她的单薄外套，走过去用衣服把她包在怀里。
“谁是你老婆？臭美。谁跟你结婚了？”某迟钝的‘女朋友’终于回神，仰起脑袋撅嘴问，被爷爷知道不宰了他。
“那说同居了也行。其他人我不管，告诉吕修年，你是我的。”
梁梓纤刚想反驳，戛然僵滞。
贝言默看着她嘟起的嘴，捧起她的脸，霸道的吻下去，带着孩子气的舌尖碰触她的，嘴唇上带着一触即发的欲望，吸吮着她的甜美气息……
梁梓纤阻止他放在她腰际轻抚她肌肤的手掌，感觉到他的亲昵蔓延到她的衣领，鼻息覆上她敏感的颈间，气氛有些暧昧的燥热，心跳杂乱无章，她轻喃，“贝。”
“对不起。”贝言默声音沙哑，戛然停止，帮她拉了拉扯开的衣领，周围很安静，贝言默把她紧抱在怀里，脸疲惫的埋在她肩膀。
她在害怕。
“你说什么？”梁梓纤听到他低声喃喃，没有听清。
“我说，——，你还欠我钱呢。”贝言默扬起嘴角，倏地把她整个人携起往寝室跑。“啊——”空气里回荡着某人恐怖的响彻树林的狼嚎。
趴在阳台上睡着的聂小倩蓦然间惊醒，“谁？谁叫救命？”
小丫头环视恍惚的周围，纤纤呢？还没回来？
纤纤……阳台外夜色昏暗，聂小倩娓娓低念，叔叔阿姨，如果你们能看到，请一定要相信，我会拼命保护她，就像当年你们保护我一样。
乱花齐眉迷津渡
放学路上，寒风刺鼻。
吕修年伸手拦住自习回来的王欣婷，开门见山 “你跟贝言默是什么关系？”
“有病。”王欣婷充耳不闻，转身离开。
“‘梁梓纤追贝言默’，是你传的吧？据我所知，你有过一个孩子。”吕修年不紧不慢的叙述，看向前方突然停下脚步。
他说对了，果然——。
“不要以为看几部泡沫剧就以为自己是侦探，世界上很多事远比你想的复杂，你比梁梓纤还白痴。”王欣婷恼羞，言语间无法隐藏的心慌。
四周陷入沉默。
王欣婷恢复冷静“贝言默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不会喜欢梁梓纤的，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你的目的达到了吧？卑鄙。”
“自己做的事情，人家说说就叫卑鄙？老师好像没教过呢。你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最后一个问题，孩子是谁的？”吕修年眼神凌厉。
王欣婷不屑：“是贝言默的怎么样，不是又怎样？你预备告诉梁梓纤吗？你觉得她会喜欢你吗？如果喜欢，早在贝言默出现之前你就已经追到她了。就算孩子跟贝言默没有关系，你觉得贝言默这种人会清纯到守身如玉吗？好笑。”
“你！”这女人嘴真毒，吕修年无言以对，妥协道“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让梁梓纤有什么意外。”
“真会说笑，梁梓纤是贝言默的女人，关你屁事。”
王欣婷一脸鄙夷，径直往寝室走。
女生寝室，梁梓纤在走廊来回踱步打电话，对刚回来的王欣婷点头示意，继续讲电话。王欣婷莞尔一笑，走回自己寝室。
“真的吗？你以后会每天在学校？”梁梓纤兴奋地对着话筒喊，他居然说这学期都不会翘课了。
“嗯，你很高兴吗？”贝言默语调波澜不兴。
梁梓纤兴奋“是啊，你不在，整个江湖都激不起风浪，我这个武林盟主宝座坐的昏昏欲睡的。”
走廊上，女侠对着电话比手画脚“你是要回学校准备考试吗？”
“不是。”贝言默含笑，抬头看向暗的好像看不到明天的天空，一句话说得饶有所指“只是，这不快期末了吗？我担心再不回来会丢东西。”
丢东西？
梁梓纤撇嘴“小气鬼”，此人注定成不了大气，一张嘴大侠气势灭了一半。
梁女侠脱口而出“你以后出去千万不要说你是我的人！”
贝言默付之一笑“梁梓纤，你一定要乖乖的，不准再离开我。”
“什么？”她不明白，贝言默是会这样的，偶尔会说出绝望的话，转身又开始安静。
温暖的冬季，梁梓纤划着玻璃上的雾气，轻写他的名字，话筒两端持续缄默。
她轻念“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还欠你钱呢。”
离开他，她也一样没有去处。
熄灯后，寝室一片寂静。偶尔传来蒋同学轻的听不甚明的齁声。
黑暗中，聂小倩突然开口“我觉得，贝言默是好人，就算有奖学金，也应该有其他开销，他翘课是去打工吗？然后一边学习，学校又不会减免学费。”
无人应答，聂小倩恍惚回想：
今天贝言默找过她……
自习室里。贝言默突然走过来说“我们能谈谈吗？”
“你有什么事说吧？”走廊上的聂小倩看向他安静的侧脸，不明所以。
贝言默娓娓道来“你是N市人？父亲聂世昌，母亲苏梅，很多年前苏女士在医院生下你，你被逃狱在外躲在医院的囚犯抱走当人质，被当年负责追捕的梁队长所救，梁队长去世时把你交给伙伴，因为他自己也有女儿，所以无论如何要救你，得到消息的梁太太抛下未满月的女儿赶来N市，跟爱人一起去了。你父母从小教导你，梁家给了你第二次生命，所以你不顾一切的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