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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部 浪迹玫瑰·颜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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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公子,不要生气,她本来就是个坏女人,世上的女人并不都像她一样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颜夕连眉锋也不动,她一生中被人骂贱胚烂货不知多少次,早就习惯唇枪舌剑的攻势,虽然这次听得特别心悸,少女甜美娇柔的嗓音简直像是骂进她骨头里,冷嗖嗖刮到脊梁。 
  她只是淡淡对红茵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不想嘉瑞公子出事,就去把子王请来,我终是要见了他才会放人。” 
  也许这次还是逃不出去,无论如何,只要见到了佐尔,她一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就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房间里人人屏息,夏伯虎视眈眈侯在旁边,他恨不能一刀斩过来,是否伤及他人也不顾了,只要把颜夕先杀了,再去找佐尔算帐,至于裘嘉瑞原先提出的种种计策与布局全都置之度外,只要杀了这两人,这一年多才不算白等。 
  沉默对峙中,耳听到楼下重又人声鼎沸,喧嚣纷沓,有一队人马朝这个方向赶来,脚步凌乱地踩在楼梯板上,震得楼面簌簌发颤。 
  “怎么回事?”夏伯惊惶道。 
  有人去门外探看,马上又奔跑回来。 
  “楼下来了一群人,看服色是中原的官兵。” 
  “胡说,这里是边陲远郊,怎么会有中原来的官兵。”夏伯嘴里喝斥,心里却是有几分明白,他与红茵面面相觑,各自脸上都是惨然。 
  果然,有人在房外大声叫:“常德侯在此奉旨捉拿朝廷反贼,所有人不许离开原地半步,若有一丝妄动,小心尔等性命。” 
  话声未落,房里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夏伯红茵等人固然焦灼万分,颜夕亦是又喜又忧,不知常德侯为何会无故出现,此时若被他一并拿下,会不会又要引出误会。 
  瞬息之间,已有人攻上楼梯,红茵一面指挥人去门口抵挡,一面横了长剑堵在颜夕与夏伯之间,急急道:“颜姑娘,求求你放了公子,今天我们若不逃出去,一齐落在常德侯手里,只怕你和子王也脱不了勾结永乐侯的干系。” 
  颜夕被她一声声求得心软,可想一想,立刻回绝:“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我若是和你们一齐逃了,才是真正会连累子王。” 
  “难道你要把公子交给常德侯?”红茵怒吼。 
  “是,不把他交出去,怎么洗脱子王的罪名?” 
  嘉瑞公子冷眼旁观,此时忽然一笑,道:“红茵,不要怕,你只管用剑挑她。颜姑娘不会杀我的。” 
  他说得不缓不急,口气十分笃定沉稳,却把红茵和颜夕同时吓一跳。 
  “可是……” 
  “不要犹豫,我命你动手!”嘉瑞公子喝。 
  红茵左右为难,一手挽个剑花,作势欲上。 
  颜夕心头狂跳,汗水湿了金钗,感觉有些握不住。 
  与其说这招是孤注一掷,还不如说是赶尽杀绝。颜夕若狠不下心杀他,一松手便要受嘉瑞公子、红茵与夏伯三人的攻势,若她狠得下心,一钗刺死他,红茵与夏伯也必不会放过她。 
  他是做好了准备要和她同归于尽。 
  颜夕额上渗出汗珠,而嘉瑞公子侧首看了她,唇上还挂了丝嘲笑,仿佛在说:“今天无论你怎么用强,终是逃不出去,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眼前。” 
  他不说话,他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底下藏了锋芒,颜夕被刺得眼痛,忍不住问:“你何必这样逼我?我就是死在这里,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是裘嘉瑞,不是永乐侯,况且我自问在道义人情上并不亏欠永乐侯一丝半分。” 
  他倒被她问得一怔,想一想,说:“你是他一手所塑的女人,你只能同他在一起。” 
  颜夕气得要吐血,裘嘉瑞真真假假,半醒半痴,关键之处永远纠缠不清,她也再没时间和他细细说明,眼角瞟到红茵渐渐用力,剑指偏门,一招抢击过来。电光火石刹那间,颜夕汗毛也竖起来,眼前一片空白,她用力将嘉瑞公子推出去,身子后仰,避到墙角。 
  她只剩下一柄金钗作武器,空间局促,哪里抵抗得住夏伯红茵二人的进攻,又失了裘嘉瑞做人质,自忖只有死路一条,便不再费力抵挡寻找出路,把眼一闭,等他们刀剑齐齐砍过来。 
  原来人在绝路时,无牵无连,会空虚寂寞到害怕。这种刻骨的恐惧感,并不陌生,譬如那次午夜在风沙肆虐的沙漠里盲走、入关前独立在孤清冷静的冬日看路人合家团圆,玫雪死时无奈又无助的束手等待。 
  这个时候,她只想起一个人,只要有他在身边,心里便不会这样空荡荡寒彻入骨。 
  “佐尔!”颜夕终于叫出来,不为求救,只是为了叫给自己听。生命何其简单,一口热气在喉间翻滚涌动,生活也许很凄苦、沉重与荒凉,可有了这口气和那个人,总还有些希望。 
  而死亡是黑暗、停滞、凝结、再无意义,在这一刻,她想起以往种种困难与委屈,其实也并不是无法解决,只是活着的人往往以为死是一种解脱,而真正面临死路,又发现一切尚有商榷余地。 
  她情不自禁缩起身子,以血肉迎接铁器,本能地团臂在面前招架。 
  刀剑破空而来,在耳旁舞成风轮,转眼便会砍入体内,颜夕静等听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可风声至面门处突然绝迹,有人横空出手,将一刀一剑全部接下,一条软鞭卷了红茵与夏伯的兵器,甩了出去弹在墙面上。 
  凌昭华手上缠了长鞭,以柔克刚,将众人驱至一旁。 
  他手脚利落干脆,动作又出其不意,红茵与夏伯竟然毫无防备,被他逼了个手忙脚乱。 
  乘这一乱间,凌昭华已抢身过来,挡在颜夕之前,低声道:“王妃受惊了。” 
  颜夕吃惊地张眼看他,这个清秀的少年人并不像是为情所动,他认真地护住她,脸色严肃又理所当然。 
  “你到底是谁?” 
  这话不光是颜夕,连红茵与夏伯都欲冲口而出,可终究是嘉瑞公子问出来,他此时已站稳脚步,双手一伸,先将红茵等人阻住。 
  “公子,我是凌昭华。”少年微笑,露出几分老练,以往的青涩表情全部隐而不见。 
  “你是西域子王还是常德侯的手下?” 
  “在下是官府中人。”此时后缓将至,凌昭华再不顾虑身份,朗声道,“一年前闻永乐侯余党在塞外出没,招兵买马,侯爷便命我赶至此处隐身,伺机查探真假。” 
  “常德侯一早知道了真相?”颜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实在下处身边陲,一直不方便与官家联系,若不是王妃与子王身入险地,外围警戒松散,只怕在下永远不能把这个真相告知侯爷。” 
  “原来是你引来了官兵!”夏伯眼见大势已去,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好,好,好,内奸外贼全齐全了,好一出十面埋伏,今天我是不要活了,你这贱人也休想逃过去。” 
  他自知至此后将永无机会杀颜夕与佐尔,下定决心手刃其一也好,提刀拼命狂砍。 
  凌昭华自然挺身相迎,楼下也正兵戎相见,把楼梯口堵塞了一片,混乱中他怕颜夕出事,向她叮嘱道:“王妃小心。” 
  颜夕说不出话来,对面红茵提剑瞪着她,此时侯到空隙,立刻狠狠斜刺。 
  她与颜夕几次交手,剑法走得也是毒辣繁复一路,是永乐侯遗留下的剑术心法,颜夕多年懒于习练,在轻捷灵动上又差了一筹,哪里比得过。 
  避过几剑后,颜夕暗暗叫苦,红茵步步紧逼招招夺命,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几次扫过来,人躲过了,却被削到衣衫发角,大为狼狈。 
  正自奋力闪避,未料身后忽然又起劲风,她紧靠了窗台,听脑后呼呼出声,有人竟腾跃跨进窗来。 
  颜夕额角迸出冷汗,一边用眼风扫着红茵,一边扭头去看身后,黑压压的一个人影,苍促间也看不出容貌,一时腹背同时受敌,她惊得脚跟也发软。无奈中,只得拧身欲向旁窜开。 
  可动作才一半,腰间已多了条手臂,强健有力如铁箍似围上来,同时有人贴上来,轻轻道:“别怕,阿夕,是我。” 
  颜夕一怔,眼泪随即落下,放松下全身力气,向后倒去,有佐尔在,他总会扶住她的。 
  果然,他抱住她,似一张温暖坚实的网,妥贴地牢牢罩住。 
  “我是不是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他清郎气息拂到她耳根,痒痒的,颜夕突然失声痛哭,有人牵挂与爱护竟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为何她以前从不自觉? 
  见她激动,佐尔便不再说话,一手稳稳地拥住她身体,一手已护在面前,冷冷看着对面红茵。 
  他手上并没有任何利器,可在那样坚定果断的目光下,红茵心头发寒,不敢再动一个手指。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嘉瑞公子,你难道还想逃出去?”佐尔不理别人,只对裘嘉瑞道,“常德侯的人马上就要冲上来,你的手下只怕抵挡不了多长时间。” 
  “我并不想逃走。”裘嘉瑞静静地站在原地,他面目安然至秀丽无伦,仿佛任何事都已无关痛痒。 
  他只是问颜夕:“刚才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是裘嘉瑞,不是永乐侯,你的生死本来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杀你?” 
  他闻言忽然有了表情,从眉心绽出深深竖纹,像是平整光滑的水面裂开缝,将所有汹涌挣扎源源吐出。 
  “我……和你无关?”他吃力问,面上惨白。 
  “是,公子,你是你,我是我,永乐侯已死,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 
  他终于摇摇欲坠起来,红茵抢步过去扶住,那头凌昭华已一鞭抽在夏伯手上,把他的刀震飞。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停了动作,听楼下厮杀声不绝,夏伯手下渐渐招架无力,往楼上挤退。 
  裘嘉瑞身形高大,红茵单手支撑不住,她把心一横,弃了长剑,用双手抱住他腰际,道:“公子,你不要紧吗?别担心,还有红茵在这里。” 
  女孩子娇嫩婉转的口音在满耳兵戈相交声下显得奇突异常,裘嘉瑞茫然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颜夕长叹,道:“公子,能否再听我几句话?” 
  “你还想说什么恶毒的话语?你这个坏女人,难道你非要见他像永乐侯一样死了才甘心?”红茵怒斥,她自己泪如雨下,万分心痛。 
  “不,我只是想说几句实话。”颜夕摇头,伸手过去环住腰上佐尔的手,他的面颊就贴在她腮旁,这令她有种安全的倦怠感。 
  “公子,这些日子过来,我知道你和永乐侯并不是一样的脾性,或许你并不想要那种万人仰望俯首甘拜的地位,你之所以想成为永乐侯,只是希望有人能关注你,一切围绕以你为重要。” 
  她停了停,看裘嘉瑞面色白里透红,涌出血色,他咬了嘴唇,露出几分倔强。 
  “公子,或者你羡慕永乐侯的,不是千军万马的气势或雷厉风行的手段,只是有女子牵挂和手下效忠,想必你以前颇经历了些寂寞的日子,所以迫切地想抓住身边的人,好证明自己确实存在……” 
  “胡说!”裘嘉瑞暴喝,他洁白的额角发线浓黑,此时生出条曲曲青筋,突突轻跳。 
  “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辞,你不必当真。”颜夕知道他自尊心极强,便不再明说,柔声道,“你只是个事外人,因一念之差入了这趟混水,其实,你可以选择不走这条路,永乐侯的死路并不适合裘嘉瑞。”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从这里逃出去,继续苟且偷生?” 
  “公子,你怎么还不明白,裘嘉瑞并非朝廷钦犯,他本来可以在任何地方正大光明的生活。” 
  “笃笃笃”有人往打开的房门内发了数枚铁蒺藜,全部钉在青石地板上。 
  “凌公子,麻烦你去门外说一声,犯人已经全部束手就擒,令他们住手吧?”佐尔道。 
  凌昭华怔一怔,看了看墙角里满手鲜血受伤的夏伯,又看了看佐尔,终于道:“好。” 
  他出了门,向楼梯口处喝:“裘嘉瑞夏伯等一众主犯业已受缚待法,余犯速放下兵刃武器,或许还可有一条生路。” 
  楼外立刻大乱,人声喧哗如一锅沸粥。 
  二十四 
  借凌昭华在外收拾残局,颜夕急急对裘嘉瑞道:“公子,你难道还不明白?至此绝路时刻,还有女子肯陪在你身边,痴情忠贞不离不弃,在这一点上,已胜过永乐侯许多。” 
  他一震,方才醒了,转头看红茵,后者顿时泪流满面,呜咽语塞。 
  “你……”他说,又止,神色有些惭愧。 
  “佐尔,我们放他们走吧。”颜夕瞧准时机,轻轻道,“对于常德侯来说,裘嘉瑞毫无用处,可对于我来说,他身上系了两条命。” 
  “好。” 
  “真的不要紧?”这么干脆爽快,颜夕反而有些吃不准,“不会令你得罪常德侯吧?” 
  “得罪了也无所谓。” 佐尔扬眉一笑,“我方才把你一个人留在楼里,几乎出事,现在自然要拍拍你的马屁。” 
  “去你的。”颜夕咬牙要打,手在半空中,忽然柔软下来,抚在他脸上,轻声问,“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是从窗口进来的?” 
  “我和徐恒发去了院里,找机会把他劈晕,可是楼下全是他们的耳目,我只好让莫伦和路僻西引开旁人,自己去换了套衣服潜回楼里找你。” 
  他一眼瞥见她眼角泪痕,皱皱眉,帮她擦干,道,“先别多问了,既然要放人,就须快走,等会凌昭华上来了只怕会走不脱。” 
  “从哪里走?” 
  “我从哪里来,他们就从哪里走。” 
  裘瑞嘉临走时欲语还休,他仿佛正一点点自永乐侯的影子里脱出来,些许小小细节、手势、表情,矛盾的、勉强的,可还是从窗口处走了。 
  倒是红茵转身向颜夕答谢,她轻轻说:“王妃,那一天晚上你同我说的话,我……还是做不到。” 
  颜夕要想一想,才明白她所说的,是她永远无法忤逆裘嘉瑞,无法似颜夕脱离永乐侯似的离开嘉瑞公子。 
  她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想来每一个人总有各自的命,狠不下心便只能委屈忍气,但似红茵那样的痴情,未尝也不是种福分。或许,爱一个人本身便种是福气,只是颜夕更执着犀利,非要寻出其后根源因果。 
  她转了头,看住夏伯。 
  夏伯手上一滩血,犹自滴个不停,他眼中有困兽之色,狰狞绝望。 
  “你好厉害,能做笑脸的便放手段做人情,不能做笑脸的就斩草除根,颜夕,不要废话,你一刀杀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杀你?难道我就是这么个魔女罗刹?”颜夕苦笑,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 
  “你若放了我,我还是会再寻人手,杀你报仇。” 
  “那也好,夏伯,至少你还有活下去的理由。”颜夕让开路,指了窗口给他。 
  夏伯也走了,哪有人真肯舍得下这条命,除了永乐侯柳若坚,颜夕不记得再见过谁轻抛生死,而永乐侯,天下只有一个。 
  凌照华再进房时已是空荡荡,佐尔自顾自拥了颜夕,淡淡道:“我最厌烦以一对三,既然常德侯的人马都在楼下,想来这几个犯人应该拿得下。” 
  凌昭华听了气结,此时外面嘉瑞公子手下四散逃窜,常德侯人马并不多,哪里能一网打尽,眼睁睁看楼下人影幢幢,再也找不到嘉瑞公子与夏伯。 
  而佐尔扶了颜夕下楼,莫伦与路僻西已找到丹珠,一同寻过来,叉手向他回话。 
  “无妨,我们走吧。”他护了颜夕出院。 
  在大门处有一队官兵把守堵拦,把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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