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勺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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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笨得如此让她心魂酥软?
她心儿怦怦乱跳,只觉得脸儿烫热,几乎要在他的注视之下,像块糖般融化了——天啊,一定是厨房太热了,才会让她开始胡思乱想!
茵茵咬着红嫩的唇,转身就想离开,远远的躲回屋里去。但是她才刚剧一挪动,小手就被他牢牢握住,包入宽厚的巨掌里。
「作什么?」她问道,瞪着那锅汤,没有看他,不想让他瞧见自个儿泛红的脸。「你的汤熬好了吗?」
「没有。」石敢当低语,却不肯放手。「陪我一下。」
男人的温度,从两人交握的双手,热烫烫的烧过来,把她的脸儿烘得更红润。她愈来愈热,愈来愈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烫得就像要着火似的。
厨房里油烟乱窜,各种气味飘散在空气中,而她的所有感官,却都被身旁的——人霸占了。她留在原地无法动弹,觉得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一切一切,彻底击溃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茵茵瞪大双眼儿,注视着他熬汤时的专注模样。
炉火很烫,而他的手更烫。
某种骚动在体内萌芽,她无法转开视线,只能无助的看着汗水浸湿了他的黑发,再沿着方正的下颚滑下,滴落在强壮的颈项,顺着他黝黑的身子,滑过光裸的胸膛,消失在他精壮的腰间——
她开始觉得饿了。
只是,那种饿却与食物无关,像是一个被隐藏多年的胃,直到如今,她才发现它的存在。
奇特的饥饿感,像江河溃堤般流泄,冲刷过她的身子,让她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红唇中逸出低吟。
石敢当闻声回头,还以为她是热坏了。
只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那双茫然饥渴的眸子时,男人的本能让他立刻明了一切。
高大的身躯震动,积压许久的欲望,因为她的表情而濒临失控。
「等一下。」他勉强挤出这三个字,被与生俱来的强大责任感,与饥渴的欲望同时折磨。
等、等什么?
茵茵茫然的看着他。
等吃饭吗?
不不不,她心里有数,从他刚刚看她的那一眼,她就隐约能猜出,他要她「等」的,绝对不是食物——
「我等不及了!」她冲口而出。
有股热流在她身体里流淌,让她虚软、让她难受,让她比那锅沸腾的汤更灼热。
那简单的几个字,几乎要杀死他!
「再等一下。」石敢当从牙缝中进出这几个字,向来温和的表情,因为苦苦克制而变得狰狞。火光与欲望,同时在他眼里跳跃,强壮的肌肉紧绷着,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
茵茵热得有如火焚,她难受的喘息,本能的探出小手,轻触他汗湿的宽阔背部。
他的身子好烫,但是烫得让她好舒服。她轻叹了一口气,压根儿忘了四周还有其他人,她依从那股快要烧坏她的欲望,把小睑贴上他的背,像猫儿般轻轻摩擦。
「石敢当——」她低语着,感觉他在她的触摸下剧烈颤抖。
汤锅熬啊熬,像是过了一百年那么久,总算接近完成。石敢当双手持布,举起滚烫的陶锅,小心翼翼的将鱼汤倾倒入一个瓷碗中,那身黝黑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纠结紧绷着。
价值连城的鳝龙鱼,被熬成一碗醇润如乳的汤,换作是平时,茵茵肯定老早把汤夺过来,一口喝进肚子里了。
但是,现在的她,连看都不看那碗汤一眼,凄迷的水眸里,只容得下那个煮汤的厨子。
石敢当持勺舀盐,搁进鱼汤,试过滋味,才扬手示意,让守在一旁的小丫鬟把汤端走。
然后,那双黑眸终于望向她。
「好了。」他紧绷着吐出两个字,把她揽入怀中,接着就旁若无人的抱起她,穿过吵杂的大厨房,用最快的速度往他们的院落奔去。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有一把火在她身子里烧着。
茵茵完全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回到院落里,又是怎么回到那张雕花架子床上的。
她愈来愈热、愈来愈饿。热得想褪下全身的衣裳,饿得忍不住张开唇儿,在他黝黑紧绷的身躯上,小口小口的咬着——
石敢当全身颤抖,握住她的大手,却仍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在发抖。」他困扰的低语,放开她的肩,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儿,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她,带着无比的慎重,以及狂烈如火的欲望。
他的诚实,让她忍不住微笑。
「我也是。」茵茵用同样的音量回答。
他注视着她,还在迟疑,就像是一个饿得太久的人,不敢相信眼前会突然冒出一顿丰盛大餐。
「小茵,你——」他双眼发亮,急切却又迟疑,口拙得不知道该怎么确认,一时之间又急得脸红脖子粗。
她再也没有戏弄他的心情,小手圈住他的颈项,慷慨的给予答案。
「我要你。」
石敢当大声呻吟,薄唇落到她的唇上,温柔笨拙的吻她。
两人的唇紧贴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像口渴似的吮着彼此的嘴,品尝对方的舌尖与唇瓣。
「嗯——」她陶醉的轻吟,感觉到他的嘴轻柔的舔着她,那湿润而温暖的感觉,像是一张销魂的网,把她深深拉了进去。
高壮的身子俯向她,却小心的没有压住她,粗糙的掌在绸缎上游走,爱抚着她的粉嫩丰盈,再悄悄探入肚兜里。
快感像闪电般窜过她的身子,她埋在他的颈间颤抖,咬着他颈间的一束肌肉,听见他喉中响起闷闷的男性咆哮。
她本能的知道,那代表了他的愉悦,就像是当他的唇舌,挪移到她的颈间舔吻,她也会不由自主发出的娇声轻喊。
他们都笨拙,但体内有把火焰,自然而然的教导他们该怎么作。
石敢当褪下她的衣裳,庞大的身子慢慢往下挪移,吻过她的太阳穴、她柔软的喉、嫩白的胸,阵阵的温存,让她魂销骨酥。
只是,当他的唇继续下移时,她不由自主的惊慌起来,软嫩的小手慌忙的遮掩。
「不要——」
「要。」
「不——我、我——」她从没想过,他会、他会——
「要。」
他不肯罢休,轻吻着她的指,坚持要尝尽她的滋味。
当石敢当的舌,吻进她最稚嫩的部位,她颤抖的拱起身子,因为那种感觉而啜泣,紧闭的眼儿渗出狂喜的泪。
就算是这一刻,床铺着火烧起来了,她也只能瘫软在他怀里。
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刺激,让她像是跌进烈火中,又像是沉进冰水里,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随由他摆布。
高大的身躯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又回到她身边。雕花架子床往下一沉,因为他的重量而摇晃,她迷蒙的望着他,心甘情愿的躺在他赤裸的身躯下,如一朵花儿般,为他舒绽柔润的花瓣——
啊,原来,又大又硬的,可不只是他的拳头——
「疼吗?」石敢当悬宕在她身上,咬着牙克制,巨大的欲望抵住她腿间春潮沛涌的那一处。
她无助的低泣,因为那种亲昵而颤抖,双手却把他圈得更紧。
饥渴愈来愈迫切,她无法忍耐,主动拱起纤腰,妄想容纳他的全部。
石敢当低吼一声,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胯下热烫的欲望冲入她的柔软。她疼痛的哭叫,全被他悉数吞下。
「啊——」痛楚一闪而逝,紧接着是难以承受的饱满、火热,以及更多更多的饥渴。
「小茵。」他低唤着她的名字,注视着那双湿润的眸子,以狂风暴雨的力量,在她体内奋力冲刺。
浪潮在她身子里堆叠,她在石敢当的冲刺下婉转娇吟,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修长的腿儿环紧他的腰。
雕花架子床也因为强大的冲刺力道,剧烈的摇晃着,有某些东西掉了下来,但他们沉醉在彼此怀里,根本无暇分神。
当她体内的紧绷,累积到最高点时,石敢当开始长而有力的冲刺,每一下的重探,几乎要檮碎她最柔软的核心,让她娇吟得近似哭喊。
虚弱娇软的轻吟,逸出她的唇。她紧缩着花径,感受到他愈来愈有力的冲刺,将她送上了云霄之顶——
第七章
天色微明,宅院外开始有人走动。
精巧的院落内,衣裳被扔得到处都是,从花厅一路散落到卧室,一件红绸金丝肚兜就挂在床边的茶几上。
茵茵刚睁开蒙胧睡眼,就看见那件贴身的兜儿。
咦,贴身的衣物怎么跑那么远,难不成她昨晚是光溜溜的——
睡意未消的粉脸,瞬间变成红苹果,昨夜的点点滴滴,一下子全涌进她的脑中,过度鲜明的欢爱画面,让她羞得躲进被子里,赤裸的娇躯又开始发烫。
被褥里还留着余温,以及一股熟悉好闻的气息,茵茵探手在被褥间滑动,确定偌大的床铺,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慵懒的舒展身子,最娇嫩的那处,传来些许的酸疼,再度让她想起,石敢当昨夜对她的所作所为。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舌、他的——
噢,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粉嫩的脸儿染透娇红,茵茵咬着微肿的唇: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子,甜得要惹蚂蚁了。
床边传来动静,她掀开锦被,看见他衣着整齐,正襟危坐的守在一旁,紧张的等着她醒来。瞧见那张粗犷的大脸,她心头一软,慢吞吞的把烫红的脸儿,从棉被里探出来。
「你——你——你——」石敢当抓抓头,满脸通红,「你」了个半天,才「你」出个下文。「你还好吗?」他紧张的问。
茵茵的脸儿也红了,双手揪着被子,在心里暗暗骂他笨,怎么能问女人家这么私密的问题——
见她不回答,石敢当更急了,庞大的身躯挤到床边,更紧张的追问着:「我是不是伤了你?」
昨晚他被欲望冲昏了头,不顾一切的要了她。欢爱之后,当她卧在他的胸膛上,因为激烈的高潮而困倦,他却因为担忧而难以入睡,只能抱着她,注视着那张美丽的脸儿,睁眼到天亮。
她是那么纤细娇小,而他是这么的高大粗重,昨天夜里,他是不是伤了她?他隐约只记得,情欲弥漫的时候,她曾喊过一声疼——
「小茵,你、你——」他太过担心,又问不出口,冲动的伸手,就想去掀被子。
她连忙压住被子,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你要作什么?」
「看看你的伤——」
「不用啦!」她连连摇头,脸红得可以跟他媲美了。「我没事。」
「那——那你还痛不痛?」
她脸儿一红,怀疑自个儿要是点头,他会不会担忧的冲出去找大夫。老天,要是因为「这种事」而惊动大夫,肯定会成为客栈里的笑柄,往后她的脸要往哪里搁?
往后——
这两个字闪入脑海,茵茵只觉得心头更甜了几分。
地突然觉得,嫁给石敢当,从此作他的老婆,似乎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毕竟他是真的对好,处处疼着她、宠着她,不但对她言听计从,就连在闺房里也对她——
见她只是红着脸不说话,石敢当握住她的小手,大脸凑得更近。
「小茵,如果你还疼,那我这就去请大夫。」石敢当认真的说道,庞大的身躯已经站了起来。
这个笨男人,还真的要去请大夫呢!
她又娇又气的瞪了他一眼。
「都跟你说了,我没事啦!」她拥着被子,半坐起来,双腿之间还有着他残余的温热,让她低呼一声。「你——你——你去外头,帮我端盆热水,再绞条湿手绢来。」
他用力点头,那双盯了她一整夜的黑眸,直到这会儿才转向其他地方。大脚才踏出去一步,就踩着一本落在床边的书,他低头一瞧,高大的身躯随即僵直不动。
茵茵眨着眼儿,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娇小的身子也跟着僵住了。
菜谱!
她的宝贝菜谱!
唉啊啊,真是糟糕,她把菜谱都藏在雕花架子床的床梁上,本以为安全无虞,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哪里想得到,一夜缠绵,床梁因为他们的「剧烈运动」而晃动不已,藏在上头的菜谱,被晃得摔跌了满床满地。
原来「那个时候」掉下来的东西就是这些菜谱啊!那时他们都太过「忘情」了,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讨厌啦,要不是他「摇」得那么用力,菜谱怎么会掉下来?
石敢当拾起脚边的那本菜谱,翻看了几页,温柔的神情逐渐被严肃取代。他一言不发,把散落在枕榻间,以及床边的菜谱,全数收拾成一叠,深幽的黑眸才又落回她的小脸上。
「你先前告诉我,菜谱已经烧了。」他语气凝重的说道。「小茵,你又骗人了。」
「你早该知道了,我常常骗人。」
「骗人是不对的。」石敢当重复先前说过的话,坐回床沿。「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犯。」
「好。」
茵茵低下头,手指玩着锦被上头的云雾花样,乖巧得有些反常。她今儿个心情好,懒得跟他争辩,只想快快哄骗过关,拿回心爱的菜谱。
石敢当却看出她的诡计,他伸出大手,转过那张小脸,笔直的看入她的眼中。「小茵,答应了我,你就必须做到。」他慎重的说道。
「我——我——我——」
连篇的谎话滚到舌尖,那双眼睛却让她胸口一窒。浓浓的罪恶感,就像一块巨石,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口,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石敢当没有再逼她,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那叠菜谱,举步往外走去。
她大惊失色。
「等等,你要去哪里?」
「替你端热水。」
「端热水就端热水,犯不着拿着我的菜谱去端!」
「我要把它们交给龙姑娘。」
「为什么?!」茵茵尖叫着质问,像是要被抢走孩子的母亲,激动得想要咬人。该死的是这会儿,她只裹着被子,全身还光溜溜,否则早已经跳下床去跟他抢菜谱了。
「你答应过,会把菜谱给她。」他一板一眼的说道。「答应的事情,就得做到。」
「我答应的是,每天默写一张给她,可没说是要把正本儿交给她。」
「龙姑娘说,你写的菜谱是假的。」石敢当单手一扬。「这些是真的。」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
轰!
熊熊的怒火,在她脑中炸开,轰得她眼前发黑,整个人摇摇欲坠。
龙姑娘、龙姑娘、龙姑娘!这个男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提起另外一个女人,还要把她最宝贝的菜谱,拿去给那个女人!在他们缠绵过后的现在?在她刚刚决定,要做他的妻子,跟他共度今生的现在?
「石敢当!」茵茵放声尖叫,气愤得眼儿通红。她拿起枕头,用尽全力的往那张大脸扔去。
他单手接住枕头,叹了一口气。「小茵,这是龙姑娘的——」
又是龙姑娘!
他的所作所为永远都只有为了龙姑娘!他为龙无双掌勺、为龙无双熬汤,还为龙无双抢她的菜谱!
「你干脆老实跟我承认算了!」怒火里渗进酸溜溜的醋味儿,她气得好想哭,语气更尖锐。「你爱的根本是那个龙无双,不是我!」
这荒谬的指控,让石敢当无言以对,他张开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女人气恼起来时的不可理喻,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
砰!
又一颗枕头被扔出来。
「说啊!」
「我——」
「说啊!」
「我——」
「你说啊!」
「我不——」
「你给我说清楚!」茵茵愈来愈激动,丢完了枕头,就去抓床边茶几上的精巧古玩,一个又一个的猛砸。「你爱的是不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