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爱 作者:周玖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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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家门口时,柳北桐看了一下表:12点10分。她从酒业大厦到南湖,只用了20多分钟,说明她是以80码的速度穿过了整个市区。
进了那个熟悉的院子,柳北桐发现房门竟然是大敞着——她走时很匆忙,没有锁门。柳北桐在她停车时,一个人先进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开灯,一动不动,像一个闯了祸的孩子。他听到她在外面锁大门,又进了客厅锁房间门。后来听到她脚步走到他的面前,就这样摸着黑站在他面前,他们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柳北桐双手抱住了她的腿。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任何反应。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推开了他的手,上了楼。柳北桐听到了水声,她在放洗澡水。
柳北桐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竟然和衣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的一切他如同在梦中……
一个穿著纱裙的仙女袅袅飞来,牵着他的手来到楼上浴室。给他脱去全身的衣服,领着全裸的他进了浴盆。他在朦胧之中抱住了她,把她也拽了进来,她穿著薄薄的裙子和他一起泡在水中,他们相吻了。后来,他撕去了她全部的衣服,她挣扎着关闭了浴室的大灯。他们在黑暗的浴缸里翻来覆去的滚打着,嘴里嘟嘟囔囊都在说一些对方听不懂的话……她用牙齿在他身上咬着,用手在他身上掐着、扭着……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都筋疲力尽了,他们甚至没擦干身上的水,就挣扎着摸到了卧室,几乎同时进入了梦乡……
柳北桐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11点钟。头还有一点痛,但精神是彻底地休息过来了。
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睡一个超过5小时的觉。中州市出的一种叫双脞仑的药已经成为他每晚的必须,这种药有一定效果,但有依赖性,长期服用有一定的副作用,筱晴以前都把这种药给他藏起来,尽可能地少用。现在没人问他了,这药成了他的必须。他没有办法,失眠的痛苦只有失眠的人自己最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睁开眼睛在回想昨天的事,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身体素质的下降,现在喝酒以后常会失忆,特别是后半段的事情,有时只能记个轮廓,有时甚至连自己是如何回家的也想不起来。
但昨晚的事他还是记得比较清楚,茉莉疯狂飚车的一幕像电影镜头一样,还在他眼前反复。而晚上到她家以后的事就不太清楚了,一片混乱,他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场梦。
等他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走下楼时,茉莉已经把早点做好,一个人坐在餐桌边看都市晨报。他们默默地吃完早饭,柳北桐预感到一场艰难的谈话已不可避免了。
当她把饭后茶放到茶几上以后,柳北桐主动说话了。
“说吧,为什么?”
茉莉坐在对面低着头,她的确瘦了,大大的眼睛里有一种无助的东西是柳北桐从未见过的,实际上,他更喜欢她的坚定和自信。
“说说她吧?”
“谁?”
“柳老师,我们以前说好的。”
“说什么?什么说好的?”
“你永远不能欺骗我。”
“是啊,你问吧,我对天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和她到什么程度了?”
“和谁?”
“不要回避。”她眼睛里那种执拗坚定的东西又回来了。
“你说林如玉?”
她一直抿着的嘴角往一边撇了瞥,有些讽刺的意味。
“茉莉,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人家还是个孩子,只有24岁,我和她是一种工作上的联系,这次多亏了她无私的帮助,请她一顿饭不也是理所当然吗?”
“24岁,你以为24岁很小吗?”
“茉莉,你完全在钻牛角尖了,在北京几天那么紧张,我哪有那个心思啊?你以为我和谁都会一见钟情吗?”
“为什么挂我的电话?”
“你的口气这么吓人,我怕她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这个大作曲家外面有个情人?”
“不是,这个她知道……”
“哦,连这个也交待了,你好像是去工作的吧?”
“茉莉,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年多以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居心叵侧的人吗?”
“好,那我问你,你那天喝了多少酒?”
“红酒啊,我喝了一大半吧?”
“你醉了?”
“可能吗?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
“请你看着我,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北京的最后一天晚上在哪里住的?”
柳北桐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在跟踪我?”
“请你正面回答。”
“我能在哪——住西郊宾馆啊。”
“几号房?”
柳北桐想了一会:“8316室。”
茉莉打开自己的手机,有两个已拨电话,一个是10月28日深夜11点,一个是10月29日凌晨5点。号码是010——87558316——柳北桐房间的电话。
“对不起,我睡着了。”
“你睡眠这么死吗?”
“那几天我实在太累、太紧张……” 柳北桐已经被逼到无路可走了。
“柳北桐——她第一次直呼其名——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有数,我不希望你欺骗我,我也不想这么做,很累、很苦、很自卑,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但我确实管不住自己,你就把我当作神经病吧,那几天我始终在想着你和林如玉在一起的情景,一夜夜的失眠。我甚至不怕你和谁有一夜情,因为像我这样对你的女人世界上恐怕没有了,失去我你也会受不了的。
我最担心的是你会爱上别人,哪怕仅仅是一种精神上的,我也受不了。林如玉年轻、漂亮、又有才华,你们又是同一专业,就是你没这个心,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北桐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茉莉,求求你了,你把我看的也太高了,我既不是刘德华,也不是王志文,我只是一个小城市的半老头子。你这样我很难受,你不要这样胡思乱想好不好,你不觉着你牛角尖钻地很深吗?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茉莉推开他坐了起来:“那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爱。”
“你说完整一些。”
“哎呀,有这个必要吗?”
“心虚了吧,不说算了。”她转过了身。
柳北桐搬过她的肩膀,眼睛直盯顶地看着她:“我——爱——你。”
她终于笑了,为了这一个笑,柳北桐真的快累死了。
“还有一个要求。”她又来了。
“姑奶奶,说吧。”
“和林如玉的合作到此为止。”
“好的!但要等录完音以后。”
“录什么音?”
柳北桐又不厌其烦的从头讲了一遍,这些是茉莉第一次听他说,她好像有些理解他了。
“录音可以,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行……一起去……” 柳北桐已经完全处于无奈了。
二十四
柳北桐很快就和林如玉联系上了,林如玉还是那么忙,但她答应得很干脆。她说她目前在北京准备元旦团拜会的节目,不过都是老节目。过了元旦,江苏扬州电视台请她做一个女性访谈的节目,请柳北桐在那段时间把一切准备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件事搞定。
柳北桐立刻给丁热草联系了,他在扬州混得很顺,又是老朋友的事,他答应的就更爽快了——最好的录音设备、最好的调音师、扬州最好的钢琴,当然还有最优惠的条件:“在我的地盘上,桐哥怎么能提钱呢?在狮子楼请他们吃一顿就行了,其它的事我来摆平。”
元旦期间,柳北桐又把自己关到了琴房里,开始写钢琴伴奏的谱子。录音和当场演奏是两回事,要求更严,即兴伴奏很容易漏出马脚。好在有上一次的基础,和弦转换、音型选择、间奏前奏的处理都有了雏形,所以他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件事搞定了。
筱晴回来了,情绪好像稍微好了一些,但眼睛深处的那一种陌生的感觉仍然没有消除,有些感觉他们暂时仍然无法沟通。柳北桐尝试着把自己最近做的事给她一一做了汇报,她听得也挺认真,还主动提到了钱的问题:“这件事肯定要花钱,不要小气,事情重要。”她给了柳北桐一张两万元的定期存折。这几年,都是她管理家,柳北桐的工资卡在她那里已经好几年了,家里有多少钱,他根本不知道。
他每天都主动给茉莉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汇报自己的进展。每天下班早早到家买菜做饭,筱晴有时回来很晚,他也要等她回来一起吃。有一天,筱晴到了晚上10点才回来,嘴里还一股浓浓的洋酒味。看到一桌已经冷了的饭和仍然饿着肚子的柳北桐,她什么都没说,就进了厨房热饭菜。正好那天囡囡来了一个电话,两口又像以前一样,按下免提,头碰头的给囡囡说话。那天晚上,柳北桐主动上了筱晴的床,她挣扎了几下,好像很勉强,但很快也就跟上了节奏。
一些好像都不是太坏,在柳北桐的努力下,他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任何事情都不要走极端,还是安定团结好。
林如玉的电话是2月8日打来的,离台湾作品截止的日期只有十天了。她说她9号到扬州,晚上录像。录音时间只能放在10号。10号晚上她要到省城,坐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到广州,那边还有演出。
柳北桐放下电话,就去了南湖。
他要说服茉莉,让她放心,他会早去早回。她曾经说过要陪他一起去,但现在想不太合适。柳北桐工作起来是很投入的,他反对外界的任何干扰。另外茉莉如果在场,多少会影响林如玉的发挥。他们创造的是一种精神产品,需要一个自由广阔的空间,如果心里有结,“心灵之手”肯定会失去它的神秘和灵性。当然,不能给茉莉这么说。
没想到的是,柳北桐吞吞吐吐的开场白还没说完,茉莉就打断了他的话。
“柳老师,我喜欢那个激情洋溢的柳老师、喜欢那个喝完酒胡说八道的柳老师。你是不是怕伤害我?只要不是欺骗,我天大的事情都能承担、能忍受。”
“茉莉,你不要激动。我这一次纯粹是专业活动,你千万不要多想,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去伤害你。如果将来我们之间必须要伤害一个的话,那肯定是我自己。”
茉莉抬起头认真地听着。
“多疑害死人,我们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你不了解我吗?你是我唯一的一次感情走私,我是全身心的投入的,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女人,我如果对不起你,我不是在否定自己吗?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啊!”
“是啊,快18个月了。”茉莉自言自语道。
“哎……” 柳北桐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茉莉扑吱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做痛苦状了。我告诉你,我上次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去影响你的工作的。钱刚这几天要回来,我可能连电话都不会给你打了。祝你成功。”
柳北桐走到茉莉跟前,又一次拥抱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女人啊,你又想让人感情细腻、又希望人家心胸开阔,要求太高了吧。
“钱刚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大概明天吧?这次来他可能就不走了。”
“什么?”刚刚释然的柳北桐被她后面一句话吓了一跳。
“国家出台了新的政策,石油越来越难做了。他想回来投资房地产,和别人联手弄家公司。”
“哦……,那我们怎么办?”
“你真的离不开我吗?”
“你说呢?” 柳北桐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已经适应了茉莉的一切,她的呵护、她的默契、她的身体、她家里的环境、甚至她的多疑,如果真把这些从他身边连根拔掉,他们都会受伤的。
“只要心里有,你不是说过吗——长相厮不如长相思……”
那天直到离开茉莉家,他都觉着哪里有点不对劲。
二十五
柳北桐是二月九号中午乘大巴到的扬州。
刚走出汽车站,就看到丁热草那瘦削的身影。他好像更瘦了,脖子向前伸着,胳膊显的特别长,远远看去,像一只孤独的丹顶鹤。柳北桐想起了“仙风道骨”这个词,但这小子只是形象而神非,他太离不开人间烟火了。人生苦短,折腾吧!他不知现在怎样了,那个杜娟还和他闹吗?
他们是在一家小饭店吃的中饭,当然是一丁做东。他点了扬州著名的红烧狮子头、大煮干丝。又要了几个凉菜,问到酒时,被柳北桐拦住了,下午林如玉从省城过来,明天就要录音,不能喝酒,还有许多事要商量。
“那就委屈你这个大酒鬼了。”一丁要了一瓶干红。
是一丁首先端起的酒杯。
“欢迎大作曲家光临扬州,我代表扬州人民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小弟的厚爱,这次要麻烦你了。”
“大哥的话还不是最高指示?”
“谢谢。”
“那位司机为什么没有来?我觉着她应该送你过来呢。”
“哪位司机?” 柳北桐还想装佯。
“桐哥,你隐藏太深、太老辣,今天你不和我好好交代,我不会帮你的。”
“你说的上次去马陵山的小张吗?”
“别管什么小张小王,就那位女司机,风情万种啊,都说扬州出美女,可你满街瞅瞅,和小张相比,有几个能望其项背的。快给小弟说说,你是怎么把她勾搭上的?”
“你小子身边美女如云,怎么老记着她?”
“她今天上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给你打电话?她说什么?”
“怎么样,吃醋了吧?人家是关心你,问你住在什么地方?”
“真是有些多余,直接打给我不就完了吗?”柳北桐思衬着喝了一口酒,心里不太舒服,茉莉怎么会知道一丁的电话呢?这女人鬼着呢。
不知为什么,他不太想提茉莉。虽然一丁绝对不是外人,但现在让他很激情地回顾他和茉莉的相识过程,讲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精彩故事,他的确没有情绪,他的确也在变,以后会怎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以后再给兄弟谈吧,现在我和她的关系很微妙。还是谈谈你吧,杜娟怎样了?后院有没有起火啊?”
一丁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他上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子交给了柳北桐。
“离婚证?你的?你和你老婆离婚了?”
“是的,只用了三十分钟就协议完了,只有两句话:孩子归女方、一切财产归女方,我又一次净身出户了……”一丁像在说别人的事。
“哎呦……” 柳北桐没想到三杯酒没喝完就整出了这档事,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一丁,一脸的惊讶。
“都是那位杜娟惹得祸,她居然去找我老婆,把我和她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他们居然联手来治我,扬言如果闹到法院,她愿意去出庭作证。”
“证明什么?”
“证明我的婚外恋行为啊。”
“杜娟不是想和你结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呢?”
“哎!不瞒桐哥你说,我和小莲在一起被她发现了,杜娟这女人应该改行到刑警队了,嗅觉比警犬都灵……”
“小莲是谁?” 柳北桐打断了他的话。
喝了几杯红酒就上了脸的一丁立刻就来了精神。
“师范学院音乐系大四的一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