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穿越 作者:懒人谙逸(晋江2012-10-16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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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清叹口气,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才在家里待了两个月,就出去玩了十几次了。杰儿也是,都是大人了,还跟着小文胡闹。”
钱老头于是留下话:“让那俩小子明儿去钱府一趟,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东躲西藏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燕啸北那小子不坏,不至于要人命。再说,还有我呢,怎么着也教过他几年书,多少能卖我点面子。”然后带着孙子回府了。
徐安清在晚膳的时候,转述了钱老头的话,温文摇摇头道:“我不是怕死,我是怕麻烦,更不想当玩具。”
徐安清与温文相处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对温文有了一部分了解。新鲜玩意的说法,倒真有可能。
虽然温文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五年了,但徐家和邵家从没有限制或纠正过温文的举止和思想,就连一向严肃清高正经的徐安清,也没有一丝想改变温文的想法。他们都认为温文这样就是最好的。而且,三十几年的教育和习惯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以,温文就在徐家和邵家的纵容下,自然的舒服的异类着。那她的异类在陌生人眼里,就常常会引出好奇心来。
第二天,温文就在邵云杰的陪同下去了钱府。
钱老头问清楚了事情始末,知道帮着隐瞒就是帮温文了,于是也严禁家人将温文的事说出去。钱靖柏则认为,温文过于矫情了,于是问温文:“太子是不是因为你是小孩,所以态度上有点随便?其实被太子喜欢,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
温文眯着眼睛冷冷的看了看钱靖柏,脸上闪过疏离冷漠的神情,慢慢回道:“即便是小孩,也有被人尊重的权利。太子只是觉得我好玩。可我不想陪人玩。我只接受真诚、有礼的对待。”
钱靖柏一下便改变了想法。
温文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她就像一股自由清新的风,不受任何人的束缚,也不容任何人亵渎,否则温文说不准会做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来。
四个年轻人谈天说地,议论时政,作诗唱和,邵云杰表现了优秀的才华。
温文大部分时间不说话。但在听到朝廷八卦,就张嘴想说点什么,邵云杰总是及时的瞪一眼温文。于是温文就闭着嘴翻白眼。
钱靖柏想法逗温文说话,偶尔温文嘴快说出一些话,又被邵云杰制止。但只言片语,已让钱靖柏被深深的吸引。
比如,大家谈到前段时间河工聚众闹事案,莱州的地方官员上报说,河工们眼见汛期来临,趁机要求官府涨工钱,官府没有答应,且强迫大家开工,于是引起河工聚在府衙门前闹事,混乱中杀死了都水监主簿。朝廷近期派出去查证的官员回报说,是因为地方河道司贪墨河工工钱,导致了这起事故。
钱靖柏和邵云杰于是谈起怎样防范官员贪污的事来。
邵云杰认为,防范官员贪污,要从律法上规定更严厉的惩罚;然后增强地方上巡按御史的数量,各巡按御史应该交叉巡查;官员的选任上应该增加其在乡邻中的品行调查一项,重才更应重德。
钱靖柏深以为然,热烈的同邵云杰谈论着细节。
钱松柏基本上只能听着,插不上话。
温文一开始没吭声,在钱靖柏不放松的追问下,冒了一句:“管钱的与管账的分开;有权支钱的每年每项预算都张贴出来,请平民或专业工匠与皇帝派出的户部钦差共同审核;每项收入也全部公开;每季度请不同的民间账房核查账务;全过程由皇帝派出的独立巡查御史和平民选出的代表监督……”
不过,你们皇上是不会让这种平民参政的事情出现的,温文心道,然后就闭嘴不说了。
钱靖柏想继续追问,结果被邵云杰一句“今天的天气适合作诗。秋天,天高气爽,气候宜人,也是各种瓜果粮食收获的季节,处处透着愉悦。我们就以秋天为题,每人作几首诗吧,然后再来评判哪首最佳,作诗最好的有奖。奖品就是我的扇坠,如何?”给转移了话题。
钱靖柏赶紧说:“这如何要得?你们是客,哪有让客人出奖品的。该由我这个主人准备奖品才对。”说完让丫鬟们去拿自己书房里一副玉石象棋。
温文摸了摸那副玉石象棋,棋子有手心大小,入手温润,玉色晶莹剔透,分白色和翠色两种。温文看不出玉的好坏,但摸着很舒服。
邵云杰拉拉温文的袖子,道:“别小家子气,回去给你做一副就是了。”
钱靖柏对邵云杰说:“杰表弟,你不要总是阻止温兄弟嘛。你若是看不上这奖品,我换一样就是。”
邵云杰不好再说什么了,打着哈哈,希望温文不要又弄出笑话或惊奇来。
以往同徐之瑞、蓝恩等一起作诗玩游戏,温文不是作些让人喷笑的歪诗,就是一些惊得人掉眼珠子的精品。温文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古代学堂教育,对作诗还真有点不在行,不是自己做些打油诗,就是抄袭历代名家名诗。
邵云杰提议作诗,自然他自己先来。邵云杰看了看园中盛开的菊花,提笔写下:“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①
“好”,钱靖柏拍手叫好,“傲骨凌霜,孤傲绝俗。”
钱靖柏提笔写下:“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清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②
其余三人击掌叫好。
钱靖柏笑眯眯的看着温文道:“温兄弟,我祖父可经常夸你啊,说你见识非凡。这作诗,你可千万不能推迟。让为兄好好的长长见识。”
温文托着腮抬抬眼皮道:“我不会作诗。逼我的话,也只能背别人的诗。那叫抄袭!不是好孩子做的事。”
钱靖柏笑道:“好吧,那你就背一首别人的诗吧。不说是温兄弟作的就是。让为兄也欣赏欣赏别人的佳作。”
邵云杰道:“温文真的不会作诗。背别人的诗终归不妥。我们三人作诗即可。”
钱靖柏语带埋怨的问邵云杰:“杰表弟不是拦着温兄弟说话,就是拦着温兄弟作诗。这是何意?信不过我们弟兄两个?祖父既然已承诺不说出去,钱家上下自会遵守。”
邵云杰只好闭嘴不阻拦了。
温文清咳一声道:“我记得的名诗佳句已经抖搂的差不多了,其他的诗词记得也不全。干脆我给你们唱首歌吧。以前经常唱,所以歌词倒还记得。”
说完,温文站起身,走到亭子的柱子旁边,双手相握,开始唱起《月牙泉》:就在天的那边,很远很远,有美丽的月牙泉……
温文带着怀念和忧伤的优美童声,让其余三人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钱靖柏问:“月牙泉在哪里?”
温文想了想道:“大概在西月国境内,或者荻族草原的西边。我没有见过全天下的地图,所以不知道具体位置。”
邵云杰拉着温文坐下后道:“地图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钱靖柏现在对温文是满脑子问号:“那你去过月牙泉?月牙泉很美吗?我从没听过祖父或父亲说过月牙泉这个地方。也没听相熟的客商提到过。还有,不要说全天下的地图,就是乾望的地图,也只有官府中人才能看到。你难道见过地图?”
钱松柏傻乎乎的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温文,脑袋里空空的,温文说的唱的均让他反应不过来。温文瞧着钱松柏那呆傻样直想笑。
邵云杰替温文回道:“温文在小时候曾经跟着他的师父走遍南北各地,地图什么的,只是听他师父提到过。”
钱靖柏又问温文师父的事。
邵云杰根据温文曾经的编造,细细的告诉钱靖柏。两人对不能见这样的绝世人物,唏嘘感叹着。
温文同钱松柏边埋头吃着鲜果糕点,边交流着京城里的好玩之处,好吃之物。
到钱家的第一次做客,宾主尽欢。
作者有话要说:①引自南宋郑思肖《画菊》
②引自唐代刘禹锡《秋词》
作者能力有限,只要涉及诗词的地方,基本上都引自古人。
文中的歌词就不再注解,因为大家都熟悉,一看就知道是哪首歌。
☆、酒香不怕巷子深
京城江城水陆交通便利,位于南北咽喉,自古就是富庶繁华之地,又是权贵人物集中之地,带动了整个乾望的经济发展,没有温文所熟知的历史中的‘南蛮之地’,直到南海岸边都有操着各地方言的行商们在活动。温文、邵云杰跟着钱家两兄弟逛遍了京城各地,京城外的龙泉山和荆江河也游览了数次。
让钱家像徐家和邵家一样保守温文的秘密,实在有点勉强。首先,徐家和邵家在当地其实是很有势力的人家。只要不是跟官府明目张胆的作对,藏点什么掖点什么的,其实很容易。况且温文并不惹是生非,又喜欢变换装束、化妆改容。钱家在权贵云集的京城,实在算不上有势力,勉强算个清贵之家。真有嘴巴不严的,给外人讲点有关温文的新鲜事,钱家是摆不平、盖不住的。其次,徐家和邵家对保护温文有动力,一方面是真心喜欢她;一方面是温文的新奇思想能给两家带来经济利益。钱家的动力要小得多,主要是感念治病之恩。而且像钱靖柏开始的想法一样,其他的钱家人都认为温文大惊小怪或者太过矫情。既然没有性命之忧,何必躲躲藏藏,作出一副清高避世的样子,好像太子和定远将军真把她当回事似的。
温文会医术的事,也在钱家疏忽之下,渐渐为周围人所知。首先是钱家的亲戚们,在钱夫人的带领下,瞒着钱老爷子,偷偷的找温文看病。不是一般的病症,往往是疑难之症或者危重之症。在这种情况下,很想阻止的邵云杰都不好意思张口。只在看完后,病人要走时,邵云杰一再请求保密。
徐安清知晓后,把钱靖柏叫来,很严肃的说道:“按说,小文是学医的,不应当拒绝救人。但京中的太医们也都是医术精湛之辈,皇上龙体康健皆赖于太医们苦研医术。小文一个小孩子,医术再好,能好过钻研医术几十年的老太医?钱家请太医还是请得动的。以后,亲家母再有生病的亲戚上门,可否请太医们诊治,不再动不动让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妄下诊断?”
钱靖柏非常尴尬。他并不知道母亲在背地里做的这些事。祖父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生气,一家之主的威严被挑衅了,岂会善罢甘休?已经对人做出的承诺,怎么能阳奉阴违?
不知钱靖柏是怎么向钱夫人转达这个意思的,反正来求医的人没了。
但钱松柏的玩伴们,还是很快知道了温文的存在。因为钱松柏基本上把温文挂嘴上了。谁让温文这个小孩太不一样呢。任何地方的本地人对外来的人都有一种天然的好奇心,而且温文不是一般的外来人,和外星人有得一拼。
好在钱松柏谨记祖父的命令,不故意引人来见温文。在街上碰巧遇见的时候,就没办法了。不介绍两方人,是不礼貌的。万一,温文留在京城不走了呢?这两边都是自己的朋友,以后若有个误会什么的,就不好了。
钱松柏介绍温文时,不会提起温文会医术,只说温文与他拐弯的亲戚关系。但温文的有趣新奇之处,还是很快被大家发现了。再加上经常跟着的邵云杰长相俊美,文才出众,风度翩然,很招人喜欢。钱松柏的朋友们聚会时,经常让钱松柏把邵云杰两人叫上。
钱靖柏也喜欢找两人聊天。他年龄虽然比两人大,但聊起天来一点都没有代沟。邵云杰的经历和见识都比钱松柏丰富得多,同钱靖柏更像同龄人些。温文就不用说了,她某些方面虽然幼稚,见识上可是无人能及的。钱靖柏的朋友圈于是也知道了邵云杰两人的存在。
渐渐的京城士子文人圈和官家少爷们,都知道了京中来了两个有趣的人,一个是有才华的美少年,一个是爱作弄人的丑八怪。还有一种隐秘的传言,说丑八怪会医术,有起死回生之能。不过后一种说法只在官家夫人中流传,官老爷们没有人信的。一个小孩子会医术可以理解,医术精湛就有点夸张了。
徐兰之这天上门,很神秘的屏退众人后对赵氏说道:“母亲,我婆母让我来的。这事若让父亲知道,肯定又会骂我一顿。但我没办法啊。婆母也不想又麻烦温兄弟。但人家都找上门了,而且又是得罪不起的。枢密院副院使(正院使由忠勇郡王兼着呢)宫家的长女要嫁给忠勇郡王的长孙燕啸北为妻,刚定下的亲事。宫家长女非常喜欢燕啸北已经不是新鲜事了。现在得偿所愿,还没过门呢,就想着巴结未来婆婆了。太医多年没有治好忠勇郡王世子夫人的头疼顽疾。宫家不知怎么打听到温兄弟会医术的事,竟然求到了我婆母那里。我婆母实在没办法,就让我来问问,可否偷偷的让温兄弟给她看看?”
赵氏把手中的帕子使劲一丢,拉下脸来骂道:“你婆母糊涂,你也糊涂!小文得罪的是谁啊?不就是燕啸北吗?赶着上门去自找麻烦?!你想害死小文吗?!小文又不是神仙,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小文就能治好?你婆母领来的病人里,不是有两个,小文就没治好吗?不用你父亲骂你,我现在就好好来骂骂你!”
徐兰之一脸的尴尬,赶紧说道:“好好好,我错了。是我不该什么都顺着婆母的意。我给婆母也说了这个厉害关系了,可我婆母说,宫家求得很恳切,实在不好拒绝。我也是被婆母逼得没办法。那现在怎么给婆母说呢?”
“说小文已经走了。回颍州过年去了。”
“这样能行吗?温兄弟可经常和我二叔一起出去玩呢。”
“那就不去跟他玩!”
徐兰之回去复命了。只有钱靖柏知道真相,钱家的其余人等都认为温文已经回北方了。钱家算暂时消停下来了。
但没几日,忽然有三三两两的陌生人在徐府周围晃荡。这些人不像一般的路人,穿着打扮上像是某家的家丁护院。先是在周围邻居们那里打听邵云杰与温文的相貌特征,然后就问丑少年是不是会医术。邻居们自然不知道。向徐家的下人们打听也没打听出来。
徐安清与太子是很少有交往的。这天下朝后,却被太子叫住,开门见山的问道:“徐大人的老家是不是来人了?是两个小孩?大家都在传说有个会医术的?”
徐安清不动声色的行礼后,答道:“是我的外甥来京中打理生意上的事。还带了一个我儿子的把兄弟来。不管是我的外甥,还是那个孩子,都不会医术。现在已经回颍州过年了。”
太子一脸失望,没再继续问,就让徐安清走了。
这天,太子又上了钱府,拜见他的老师钱光弘。在钱光弘刚到京城时,太子就已经来过了。钱光弘在客堂对太子行过礼后,太子也对太子太傅钱光弘行了学生礼,然后分宾主坐下。太子对自己的来意毫不隐瞒:“太傅,听说您在来的路上,曾经遇到一个小大夫?叫温文是吧?他现在何处?”
钱光弘微皱一下眉头,道:“不瞒太子说,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