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臣 作者:邦尼安安(晋江2013.12.17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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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好放进口袋里,说:“走吧,今天别绕路了,赶快回家。”
“你的车呢?”
“今天没开,是大伟送我过来的。”
和费达臣一起走充分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路上很多行人会经意不经意的看他,如若是花季少女,大多面似桃花,走近时故意放大动作或大声交谈想要吸引他的注意。我调笑他:“如果你自己单独走肯定回头率更高,好多适龄女青年还以为我们是情侣所以不敢造次。”
他仍然目光直视,大步向前,却悄悄牵住我的手,包在手心里,紧紧地攥着。这一次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我几乎窒息,全身发烫,从头顶直到脚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第 9 章
走到小区门口,费达臣停下来,拉起我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却不肯看我。那一刻,周围一切消失,连同我也不见,天地间只这样一个男人,温柔而滚烫的唇,棱角分明的脸,从此以后,永远刻进我心里。
他仍拉着我不肯放手,若有所思的说:“以后我们可能会后悔。”
“我永远都不后悔,你呢?”我追着他的眼睛问。
“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费达臣认真的说。
我扑进他怀里,揽住腰:“没门!”
“快进去吧,太晚了。”
“不行,舍不得。”
“快回去,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他揉揉我的头发。
他没开车来,恐怕要坐出租车回家,我怕太晚打车变困难,只好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睡前他依约打电话过来:“还不睡?”
“等你电话啊,你不来我不睡。”
“上次在咖啡厅你和朋友吵架,提到的那个人是谁?”哈哈,这小子果然什么都听到了。
我假装糊涂:“忘了。”
“忘了我挂电话。”他威胁道。
我赶紧说:“别别,我想起来了。”
“说吧。”
“是一个大叔。”
“什么?我有那么老吗?”
“我二十四,差两岁一个代沟,你自己算去吧,叫大叔我都悠着劲儿呢。”我逗他。
他仔细算起来:“三十五减二十四,你这沟挖得是不是太密点儿了?”我们哈哈大笑,今晚大概都会有一个好梦。
费达臣工作很忙,我们只能偶尔通电话,我不想他工作一天再辛苦跑来找我,他也不许我跑太远的路去看他。
借钱给季景到现在已经接近一个月了,我不好意思催她,但心里很着急。她好像总是故意躲我,这让我更担心,终于忍不住到吸烟室找她,还没等我说话,季景竟然跪下来。
我急忙拉她起来,她死活不肯,哭着说:“舒然,我骗了你,你别怪我,别怪我,我会把钱还你的。”
“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季景被谎言煎熬了一个月,其实内心一直希望把真相说出来。
她妈妈并没有生病,问题在于男朋友。其实她男朋友是个很好的人,我们部门聚餐时见过一次,诚实又腼腆,而且是重点大学建筑系的硕士高才生,本来前途光明。
他和季景一起与朋友在酒吧聚会,有个无聊青年趁他去卫生间时与季景搭讪,酒精和冲动让他瞬间失去理智,抓起一个酒瓶向那个人头上砸去。
毫无疑问这属于故意伤害,即使被认定为轻伤也有可能面临三年以下刑期,对于一个刚刚踏入社会准备大展拳脚的青年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季景在医院里苦苦哀求,甚至给伤者跪了一夜,他终于答应不起诉而是私下解决,但条件是五十万。她男朋友家在农村,父母供他上学已很艰难,几乎不可能拿出这笔钱来。季景的父母拿出一辈子的积蓄也只有三十万,剩下二十万只能四处去借,但那个人要求三天把钱凑齐,不然立即报警。
季景坐在地上不停的哭:“舒然,我是怕你不肯借钱才骗你的,你别怪我,我们一定把钱还你,一定还给你!”
“你舅舅的事也是假的?你不是说他一来就有钱了吗?”
“我没舅舅,这个也是骗你的。”
完了,我虽然同情他们,但十万块啊,我怎么向费达臣交代,别说限期一个月,一年我也还不上啊。
“舒然你放心,我俩拼命挣钱,肯定能还给你。”季景还在不停地说,我耳畔却寂静一片。
跑到休息区掏出电话打给费达臣,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下来。
“有事吗?”
“……”
“说话啊,是不是又想坏主意呢?”
“……”
“怎么回事?为什么哭?出什么事了?现在在哪?”他听出我情绪不对,语气马上焦急起来。
“钱先不能还你了……”我哭着把季景的事向他讲了一遍。
他听我这么说,反倒松一口气:“别哭了,下班等我。”说完便挂上电话,我还完全沉浸在伤心和内疚当中,看来只能周末回家找爸妈要钱了,估计过程艰辛又漫长,但实在不想我的爱情还没正式起飞就背上十万块的大包袱。
下班我失魂落魄的向门外走,一出公司就看见费达臣的0515停在路对面,见我出来他马上下车过来牵我的手。我低头不语,十万块真真的让我心疼。
“你的目的不就是帮人家吗?不管她是什么困难,反正问题解决了,你的目的就达到了,还难过什么?”
“十万块钱!我难过十万块钱!她先不能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我呢!”
他揽我入怀:“我早就知道她的理由没这么简单,从头到尾她只问你借钱,不向你咨询病情,不求你介绍医生,钱要的还这样急,肯定会有别的原因,你是同情心泛滥,一心只想救她妈妈,所以什么疑点都看不见。”
我惊讶又气恼的看着他:“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十万块钱啊,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呢!”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理由的话,你就不帮她了?她也是急火攻心,才会这样骗你,怕如实说你会知道他们短时间内不能还钱,顾虑很多,不肯借钱。既然已经帮了别人,总是好事,又没说不还你钱,只是晚些还,你还纠结什么?”
我沮丧的摇摇头:“可那是你的钱,如果知道她一个月还不清,我死活也不能找你借啊!如果知道真实情况是这样,我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凑点儿钱给她,也不指望他们还了。”
“中国人不是总说这句话嘛,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为这事竟然还掉眼泪,”他微笑着把下颌抵在我的额头。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暖暖的,没想到在一个男人心里,我的眼泪比十万块还重要。我扎在他怀里,对他说:“谢谢你没骂我,不过别担心,周末回家把钱拿回来给你,那钱本来就是我借给季景的,我等着她慢慢还。”
“你父母的我不要,我等着你慢慢还。”他不高兴的说。
我耍赖的在他胸前蹭来蹭去:“要不你娶我吧,那我就心安理得了。”
“吃饭去吧!”他转身就走。
“喂,行不行啊,你表个态啊?”
“别胡闹,上车吃饭去!”。
晚上我把这件事对桑妮和盘托出,她几乎要掐断我的脖子:“你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和我商量?骗子,这就是骗子!”
“人家没说赖账,就是不能按时还了。”我没底气的说。
“十万啊,什么时候能攒够十万,听着我就心惊肉跳的,你一个月才四千,怎么敢借给人家十万?疯了,完全是疯了!”
“你冷静点儿好不好,从明天开始我不吃早点也不买新衣服了,努力工作争取升职加薪,实在不行再找地方打零工去!”
“主意真大啊,我看你眼下还是先弄清你那个男神费达臣是好人坏人吧,别也是个骗子!”
“我还怀疑人家?把人家十万块钱都弄没了,我有什么脸怀疑人家啊。”
“行了,借都借了,他们也够倒霉的,就当丢了吧,明天开始咱俩暂时进入解放前,都不许胡花乱花了。不过下不为例,再不跟我商量就干这种缺心眼的事别怪我不客气啊。”桑妮就是这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搂着她脖子使劲儿亲了一口。
这一周我所的NK2027组开始进行病人的初筛工作,全组人忙得不亦乐乎,基本没有九点以前下班的同事了。我负责的几个筛查病人医院距离公司都超远,这是对于新员工不成文的规定,都要接手最费精力、体力的部分。
下午从一家医院完成工作出来,步行到地铁站准备继续前往另一家,路上意外的看到大伟。他礼貌的和我寒暄,问我工作是否顺利。这是费达臣的朋友,看着他我脑中全是费达臣的影子,我们已经一周没有见面,在我心中积蓄的思念,终于被他彻底点燃,我疯狂的想见费达臣。
“大伟,你带我去你们费总的公司吧。”我没头没脑地说。
大伟迟疑了一下,为难的看着我:“恐怕不太方便,或者您先和费总联系,他同意后我再带您过去好不好?”
“求你了,打电话他肯定说不许、不行、不要,放心吧,他肯定不会批评你,我向你保证,带我去吧!”我继续死缠烂打。
“这个……要不然我先给费总打个电话?”
“哥哥,求你了,就这一次,行不?”
“这……唉,好吧,你肯定是他的那个女朋友舒然吧?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大伟开玩笑的说,拉开车门让我上车。
“你最好小心,一会儿没准我就现原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第 10 章
难怪费达臣不许我单独到他公司去,真不是一般的远,大伟在车海中左挪右闪,尽量缩短堵车时间,我们还是开了将近2小时才到。
大伟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从前台接待员到经理室秘书对他都很熟悉,见面就聊个不停。大伟指指角落里一扇很大的木门,对我说:“那是费总的办公室,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费总大概没时间送你回去,一会儿我们一起走。”我点点头,情绪亢奋,期待着费先生对这个意外惊喜有何反应。
我敲敲门,见没回应便径自走进去。办公室很大,整洁又舒适,却不见费达臣的身影,进到里面的隔间,是休息室的样子,仍然没有他。我失望至极,准备给他打电话,忽然发现卫生间有个影子。
走近去看,他正靠墙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头发第一次这样没有精神的散乱着,卫生间里满是呕吐物,斑斑点点,可以想象他之前有多么难受。
我蹲下来,唤他:“达臣,达臣。”他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涣散,似是看我,又像望向别处,只一瞬间又闭起来,接着忽然整个人软绵绵倒在我身上。他没有想象中那么重,我伸手环过腰撑住他,他的头无力的垂在我肩上。
我轻声问他:“达臣,没事吧?”他说不出话,鼻翼微动,唇色苍白,衬衣上也沾了片片污秽。
我冲门外喊:“大伟,大伟。”大伟闻声进来,见此情景没有慌乱,一下子将他背起来。
我忙说:“快点儿,马上去医院。”
大伟刚要答声,却听费达臣微弱而决绝地说:“不去。”
我急了:”不行,必须去医院。”
大伟背着他向外走,回头对我说:“听他的,他脾气不好,别让他生气。”病成这样不去医院竟然还听他的,我简直摸不清头脑,只得焦急的跟在他们身后。
进到车里,我坐下来将他的头枕在腿上,他的手用力向上伸,手指抖个不停,我想起第一次在车里他生病时的样子,猜他在寻找我的手,急忙握住他,他紧紧抓住我,放到胸前,安下心来。
我想掉眼泪却哭不出来,想起他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又想起他不近人情的拒绝我,那时的费先生伟岸强大,仿佛什么都打不倒。现在他却这样虚弱无助,我简直想把他揉进心里。
见大伟不说话,我问他:“去哪里?”
“回他家吧,他需要休息。”
“他有什么病?我必须知道。”
“他经常头痛,而且每次都疼得要命,费总自己说是脑血管痉挛,不肯去医院。不过这一年他头痛越来越频繁,吐得厉害,还总是晕倒。”没想到大伟这么痛快就把费达臣的情况告诉我,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又说:“所以他现在很少自己开车了,除了去找你,否则我会送他。”
费达臣家离他的公司并不远,是一栋独门小别墅,虽位置偏僻,但环境宜人,满目绿色,透着神秘感,很像他。
大伟将他从车里背出来,他感觉我抽出手,挣扎着想睁开眼。我赶紧又拉住他:“我在这呢,我在这呢。”他眼睑波动,重新安静下来。
家里一尘不染,并不奢华俗气,处处简约整齐,但看起来全部价值不菲。大伟将他安置在床上,回头看我,不知怎样安排。我坐在床边帮费达臣脱鞋:“你回去吧,有事我再打电话给你,我想在这儿陪他。”
“我不知道费总什么意见。”
“他现在还能有意见吗?听我的吧,放心,我可以处理。”
大伟还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我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是桑妮。
“还不回来?快点儿,我没带钥匙。”
“我今天有要紧事,先回不去,你自己想想办法。”
她大吼起来:“什么叫我自己想办法?你快点回来,快点儿快点儿!”声音太大了,我被震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大伟解围:“要不然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送吧,那位小姐看来挺着急的。”太好了,算是救我一命,我安抚桑妮然后把地址告诉大伟,他又担心的看看费达臣,叮嘱我随时打电话给他或Ken,拿起钥匙出门了。
费达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虽然在车上帮他擦过,但身上还是泛起呕吐物的味道。我自作主张打开衣柜,翻出他的睡衣,竟然也带着青草的味道。然后跑到洗手间,用温水浸湿毛巾。
我逐粒解开他胸前的扣子,他的身体苍白冰冷,又脱下他的衬衣,用温毛巾一遍又一遍的帮他擦洗,然后换上睡衣。他肯定是爱干净的人,让他在脏衣服里睡觉会多么痛苦。犹豫了一下,又脱下裤子,他的腿也很凉,甚至一路凉到脚趾,忽然暴露在空气里,开始不自主的微微颤抖。
我端来热水,从脚底开始一点点用毛巾帮他捂热,他表情变得舒展,眉头逐渐打开,舒服的嗯了一声,继续睡起来。我脱鞋盘腿坐在旁边,紧紧拉着他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又站起身准备拿水给他,刚转向厨房,他忽然可怜兮兮的说:“别走。”
我拍拍他的脸:“不走,拿水给你喝,睡吧。”
“别走。”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