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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君心三集(侯君集x李世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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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的话,翻身坐上了世民那合拢着的双腿,调整着位置,让世民的欲望顶在他自己的股间。
  
  “不,不是这样……”世民又是羞得脸红过耳,但这次却是因为误会的尴尬,“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他毕竟还是不太懂这种事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表述才能让君集明白,好半天憋出的还是那一句,“我只是……不想再进一步……”
  
  侯君集却终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可这只是让他更添困惑:“为什么?我们都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不能再进一步?我不是让你很快乐的吗?”
  
  “到此为止……就够了……”
  
  怎么可以够?到此为止不都只是前戏而已吗?不是为了后面的更进一步作铺垫的吗?怎么可以就只是到此为止了?难道你以为可以仅仅用前戏就当作全部来打发我了吗?
  
  侯君集在惊奇困惑之上渐渐的堆积起了愤怒。他紧紧地盯着世民的面色,世民在他的盯视下却似是心虚了起来,轻轻别过头去,没再与他对望。
  
  蓦地,一个念头从君集的脑海中闪过:难道……小君是在为了什么人而守?




30…33 去H版(下)

  30…33 去H版(下)
  
  在刚才的欢爱之中,侯君集完全不会想到这个可能性。李世民那看起来甚是青涩的反应让他安心地确认,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那就是说,自己是他的第一,也是他的唯一。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坚拒,忽然动摇了他这信念。
  
  侯君集本性就是多疑之人,一旦动了这样的念头,他就立时寻找到佐证这疑心的证据:小君的反应大多是很青涩,可是亲吻的时候……他怎么会那样懂得以舌尖在口腔之中与我狎玩?
  
  刚才世民在亲吻之中如此主动,他正值兴奋之际就只想到这是世民爱他的表现,现在却一下子变成了世民早有与“他人”相好的“罪证”。
  
  只是这么一条“证据”已让君集妒火中烧,认定了世民另有“他人”。他一手揽着世民的后颈把他从水中扯起来,另一手把他别过一侧的脸扭过来面对着自己,厉声的问道:“你心里有着别人,对不对?你不想跟我做,是因为你想跟他做!”
  
  世民脸上红晕一闪,眼中却也掠过一丝慌乱,这些都只是稍现即逝的异色,但君集已全然看进眼里,更加觉得自己心里的猜疑得到了证实,连声的追问:“那是谁?你说啊,说啊,快说!”
  
  世民却又再紧紧咬住了下唇,还闭上了眼睛,竟是对之以不理不睬。
  
  世民若作出否认,哪怕是显得多么的虚假掩饰,君集都愿意去相信,可他偏偏又沉默了起来,君集心里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句:“他这是默认了!”再联想到在刚才那样的欢爱之中,世民一直也是保持着这样奇怪的沉默,君集本来以为他是矜持而已,现在那一点点的疑心却似泡沫一样越吹越大地急速膨胀了起来,把刚才的沉默与眼前的沉默都归结到同一个原因上去。
  
  ……(中略)
  
  “是那个‘黑炭头’吗?是他吗?” 
  
  君集一边向世民质问着,一边在脑中飞快地掠过种种的迹象:
  
  ——几乎所有唐军大将都怀疑尉迟敬德要叛逃的时候,只有世民一人独持异议,一力保全。宣武陵一役之后更大力提拔他为“玄甲军”四大统领之一,一日之间就使之一跃而成其麾下第一红人。
  
  ——武牢一役,自己长期在夏营之内充作卧底,但后来回到唐营,便听说在武牢关的日子里,世民几乎是天天都召尉迟敬德到他书房里去议事,直至深夜才遣其离去,差不多可以说是朝夕共对、形影不离……
  
  ——武牢之役获胜当天,尉迟敬德忽然当众把世民拉到汜水边去说话,举止甚是亲昵,根本不像是下属对元帅应有的态度。而世民从汜水边上回来时大家都看他眼角带着泪痕,显然是在跟尉迟敬德说话之时哭过……
  
  ——自己与世民在武牢关内密议军情时,见过世民深夜之际还召见尉迟敬德,虽说自己随后就得知那是关于洛阳城内的郑军突围的军情,但为什么世民谁都不召见,就只召见他?还有,世民在提起他时,一开始还亲昵地叫他“敬德”,话已出口才连忙改作“尉迟将军”,如此刻意回避,反而更显可疑……
  
  君集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猜对了,他用力地摇晃世民的上身,叫道:“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他,是不是那该死的‘黑炭头’?”
  
  在君集叫出“黑炭头”的时候,世民身子一震,眼睛也禁不住睁开了一下,但马上又再闭上,仍是对君集的狂呼怒叫不予理会。
  
  “说啊!我只要你说一句‘是’或‘不是’……难道连一句真心话,你也要对我吝啬吗?”君集的话语之中渐渐的带出了泣音,“小君,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武牢关里,你与我曾同床共寝;这洛阳宫内,你同我读书至夜深……那不是因为你心里有我吗?难道你只是觉得好玩就这样诱惑我吗?你只是在跟我玩么?只是这样吗?可我不是这么想!我不是想跟你玩……!”
  
  他不是玩,他玩不起啊!千万别要让他像那年一样……玩着玩着,就把他最重要的人丢了……!!
  
  是的,他是自己的第一,顺理成章地,他也必须是自己的唯一!!
  
  “告诉我……你只需要我……你只……爱我一人……!!”
  
  君集的语气渐趋霸道,如同命令,但颤抖的声音中又不觉流露出哀求之意。
  
  终于,他看见世民双唇一动,似是张口欲言。他连忙把耳杂凑了过去,听见的却是世民竟似也是带着泣音的低语,道:“君集,你放过我吧,我……谁都爱不了……”
  
  谁都……不爱吗?那就是……也包括了我?
  
  侯君集但觉全身无力,双手颓然地垂下。他看着世民仍是紧紧闭合的眼角又渐渐溢出了泪水,——那是因悲伤而流下的眼泪。
  
  为什么他谁都不能爱?为什么他如此的悲伤?
  
  种种的疑问如雨前的蜻蜓嗡嗡营营的盘旋在君集的脑海之中,但他已经疲乏得不想再去思索出这些乱如麻团的谜团的答案。因为他至少是得到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世民爱他吗?——不爱!
  
  他忽然跳上阶梯,拾起脱落在地的衣物,一语不发的便冲出了室外。
  
  侯君集走出浴室,却见天边已露出曦微之色。原来这一场没有结果的欢爱,竟也耗去了半个夜晚。晨风吹在他赤…裸的身上,虽已是六月的盛夏,还是冷得他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手上的衣物穿上。
  
  他木然地走向宫外,经过宫门时,卫士向他打着招呼,道:“侯将军,昨晚元帅让你留宿宫中了吧?也是的,这么晚了,怎么好让你来来回回的跑两趟呢?”
  
  可侯君集其实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可能甚至连他这个人也没看见,像毫无知觉的木头一样从随着天亮而重新开启的宫门走了出去。
  
  他就这样一直地走啊走啊,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只是茫然地向前走。不一会儿,他甚至已走出了城外,在荒野上继续漫无目的地行走。
  
  君集见到有路就走,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山林之中,直到一条山溪横在眼前,挡住了前路。他黯然坐下,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发呆。他就这样一直坐在溪边,脑子像是化作了一块石头,什么念头都转动不起来,只是看着阳光在水面上投下的树影慢慢的变短,又再慢慢的拉长。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发愣之中一点点的流逝,但在侯君集的感觉上,却好像只是转瞬之间,太阳已斜斜的落到对岸的树梢尖上,天空云霞烂漫、归鸦叫声聒噪,闷热的暑气退却为阵阵的凉风。天地间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却反而是映衬得君集心中的那一份苦闷气结越发的无处排解。他只觉天地万物都闲适自在,就他一人孤苦伶仃、无人眷爱关怀。
  
  他忽然冒起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想:原来小君并不爱我。昨夜之事,他大概会觉得是受了我的玩弄羞辱,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了吧?就算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可是我还有脸面再见小君吗?我还留在唐军里混什么呢?不如我就不要再回去了,还是做回一个小贼,打家劫舍,浪迹天涯,终此一生。可能以后有一天,我犯了什么大案,给抓起来了,连累到侯家也被抄家灭族。但这就是我的宿命,再怎么挣扎,也是逃不过的吧?小君花了这四年的时间想帮我摆脱这宿命,都是白费功夫而已,我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唉,如果我真的犯上足以抄家灭族的大案,小君就算是身为高高在上的亲王皇子,多半也会知道的吧?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不会为着对我惋惜痛心而流上一滴眼泪呢?
  
  侯君集越想越是逼真,好像自己真的已经犯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好像真的看见了世民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的神情——先是愕然,继而……可能他还怀着一丝半分对自己的情谊而潸然泪下,但也可能早已对自己心死而只是不屑地一撇嘴角……
  
  无论世民会是哪一种表情,君集在脑海中揣想出那一幕幕的情景,都是一阵阵揪心般的疼痛。如果小君还会为自己痛心,想象着他那心痛落泪的样子,自己的心就更要痛上百倍;如果小君已经不再为自己痛心,想象着他那不屑鄙夷的样子,自己却又会是心如刀割般难受。
  
  一时之间,侯君集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这想象中的、宿命降临时的悲痛里,不知不觉间喃喃低语的叫着“小君,小君……”,似乎这样叫出来,就能稍稍减去心中的苦楚。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像个老头子那样唉声叹气了?”




34 道人

  34 道人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着实把侯君集吓了个魂不附体。他想着这样私隐的心事,又压根儿没想到旁边有人,才会这样放心地在这荒山之中叫唤“小君”的昵称。
  
  他霍然转过身去,往声音来处一望,却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袍、作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盘腿坐在一棵大树粗大的枝干之上。那人的道袍颜色与树木的几乎一样,若不仔细辨认,还真不容易分得出哪是人、哪是树。那大树的枝干虽是粗大,但这么一个成年人要那样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亦殊非易事。看来此人必是身怀绝技,才能坐得那么稳当。再说,君集虽然满怀心事,也不至于有这么一个大活人走近身边,还跳到树上也不知道,可见他是早在君集来到之前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侯君集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猜测着这道人的身份与用意,一时之间却半点头绪都想不出来。
  
  那道人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然的看着他,脸上微微露着笑意,神色倒甚是和善。
  
  但君集仍是心怀戒备。他怎么都看不透此人的来历,想了一下,索性就直截了当的问:“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那你又是谁?又在这里干什么?”道人从容不迫的反问。
  
  这话听在君集耳中,却如同是在挑衅,他双眉一扬,喝道:“大胆贼人,莫非你是郑逆余孽,躲在这山林之中?”
  
  那道人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倒是个很会狐假虎威、栽种罪名之人……”他忽地一敛笑容,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射向君集脸上,“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可以知道你是谁。你问我在这里干什么吗?我告诉你吧,我在这里是观天象之运行,测人世之变幻。上下古今,过去未来,我只需合指一算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这种小菜一碟之事,还能难得了我吗?”
  
  君集虽然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神算子”,能凭借观测天象来推知运数,但在这山林之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道人,如此自吹自擂,自然让他颇感难以置信。他冷笑一声,道:“是吗?那你就来推算一下我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啊。”语气之中满是鄙夷讥嘲之意。
  
  那道人却不以为忤,道:“你写个字出来给我测算一下吧。”
  
  君集迟疑了一下,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写了个大大的“侯”字,抬头问:“这个字,怎么样?”
  
  那道人低头往那“侯”字看了一眼,道:“你要测这个字吗?那还不容易?你心里在等候着一个人,对不对?”
  
  侯君集心头微微一震,但随即失笑道:“原来你就这种道行啊?这个字跟‘等候’的‘候’相近,你就扯到我在等候一个人的事情上去。这种胡乱猜测,我都会啦。”
  
  那道人笑着摆摆手,道:“不然不然。这个‘侯’字是跟‘候’相近,但你等候的不一定是人,也不一定就是一个嘛。这‘侯’字是单人旁,所以你等的就是一个人了。还有,这‘侯’字要在中间再加一小竖才是‘等候’的‘候’。那就是说,你等候的这个人啊,你总是差那么一点点,都还是等不到。”
  
  这回侯君集的心里是一阵的剧震。但他一咬下唇,强道:“你这测字也未免太牵强了吧。这天下姓‘侯’的人成千上万,难道他们都要等候一个人,都是差一点点还是等不到吗?”
  
  那道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想着这个字是姓氏而写出来让我测算的吗?这个字本来更常用的是表示‘公侯’的‘侯’,写此字让我测算的多半是想问官运,只是由你来写出来,那就大不一样了,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自己是姓‘侯’的吗?不过,这天下姓‘侯’的人虽多,能遇上我的,可就不多了。还要拿自己的姓氏来让我测算,那就更是绝无仅有。所以,我这话只对你才会有效。”
  
  侯君集冷哼一声,道:“与其说你会测字,不如说你很擅长旁敲侧击吧。居然跟你这种江湖骗子浪费了那么多的唇舌,我真是傻到家了。”说毕,转身就要走开。
  
  却听得那道人在树上慢悠悠的道:“啊,我算出来了。你是唐军里的人,姓侯名君集,对不对?”
  
  侯君集全身一震,顿住了脚步。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对此人一无所知,但对方却竟然如此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人到底是谁?真的只是靠什么神机妙算吗?
  
  他定了定神,把自己与这道人的全部对话回想了一下,道:“我刚才喝问你是不是郑逆余孽,你由此猜到我是唐军的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又是怎么知道你叫侯君集?你的姓氏是你刚才一不小心透露出来的,可是你的名字,我没有说错吧?”道人一副成竹在胸之态的说道。
  
  这确实是最让侯君集感到惊异之处。他在唐军里很是低调,不要说唐军以外,就是唐军之内的,知道他的名字、认得他的样子的人也不多。——也正是这个缘故,他在武牢一役中才能顺利地投入夏军营内作卧底而不会被认出是唐军的人。
  
  道人见他一脸惊疑交集的神色,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在思忖着什么,又道:“我不但推算出你的身份、名字,我还看得出你的命格奇特……”
  
  道人这一句直如一道霹雳,正正击中了君集深心之处的隐秘。他想起了自己后背上的胎记,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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