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上卷) 作者:春浅浅(晋江非v高积分2015-04-17完结)-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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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谣言穿得乱乱纷纷,清风小筑却异常安静。
主子是恢复正常了,可是屋内屋外死气沉沉,跟前段时间差不多。
阮玉让把如花生前祸害的花盆都收了,在墙角埋了,每日都会对着注目良久。
众人只觉奇怪,就算如花死得凄惨了点,两位主子的反应也太强烈了些吧,如今弄得愁云惨淡的算怎么回事?
这边的阴沉自然惊动了泰安院,金成举特意把这个寿辰办得热热闹闹的。众人还记得,去岁老爷生日的当夜曾经发生了一件至今仍让人颇多揣测的事,如今也有人琢磨出点味道了,只盼着今年也来这么一下。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先打破眼前这场沉闷。
可是寿宴结束,俩人各回各屋,一夜无事,众人不禁望天哀叹,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天气也跟着发闷,自打入冬就飘的小雪,至今未停,又不肯来场浩浩汤汤的,就那么一小点一小点的零揪着,让人的心都跟着不透彻,就连过年的鞭炮都无法震破这种阴郁。
如今能让人敞亮一下的,就是正月二十七那日打季府传来的好消息……金家嫁出去的姑奶奶金玦琳,有喜了!
听闻这个消息时,阮玉正捧着一本游记,长睫颤动了一下,望向窗外飞雪。
想来这二人当真恩爱呢,阮玉……不,不论是原主还是金玦琳,都得偿所愿了吧。
这个消息,简直惊天动地,金家上下皆喜气洋洋,八月姨娘拎了各色糕点银钱,逢人便打赏,一向恭顺的脸乐得像一朵金菊花。
她还特意来跟阮玉道了谢,几次三番的提及那对成了人形的何首乌,说是若没那宝物,金玦琳也不可能……
阮玉只是笑着,又让春分拿来了几品血燕燕窝。
“这也是极滋补的,只不知对于六妹妹如今适不适用,得先问问大夫,看他怎么说。”
升为管家娘子的春分绾了妇人的发髻,脸颊多了几许丰润,神色遂更添了温和,却也不乏端严,而且据穗红等人私下里嘀咕,“小马家的”愈发爱唠叨与训人了。
此刻,春分很是想将八月姨娘数落一通。
说来说去,还不是跟姑娘讨东西来了?也难怪李氏说她就是条蛇,打上一棍子,就随棍上了,将来金玦琳生产、洗三、满月、周岁……哪样少得了姑娘的心意?
真是自家的事还没个谱,尽给别人做嫁衣了。
于是往桌上放燕窝的动作就有些重。
八月姨娘仿佛没有看见,拿在手里,一个劲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怎么好意思呢?”
不好意思就放下啊,只拿几块灶糖就换了这么贵重的物件,亏你想得出!
待八月姨娘走后,阮玉有些嗔怪的睇着春分:“她也不容易。如今姑奶奶有了身子,虽然大家都说跟着高兴,可是真正能帮上一把的没几个。再说,姑奶奶如今是人家的人了,公中也不好太贴补,二奶奶又总说银钱紧张……”
冷冷一笑,摩挲着书页:“八月姨娘又不好跟人开口,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反正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久了是要坏掉的……”
“姑娘自是有需要疼惜需要对他好的人,巴结她一个姨娘,有什么用?”
春分自打成了亲,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总觉得没有男人宠爱的阮玉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什么事都想得不周全,于是又起了教训之心。
“她一个姨娘,虽然跟二奶奶说不上话,可是有老爷啊,老爷又只姑奶奶一个闺女,还能短了她的?没准八月姨娘想不到的,老爷都想到了。姑娘瞧那嫁妆,可不亚于十里红妆。”
说起嫁妆,又来了气:“奴婢是不知姑娘怎么想的,姑奶奶的婚事有老爷、太太操心,姑娘只需添了妆就是,可是为什么……”
想到自己“婚假”结束,回来后听到的一个震惊消息就是姑娘竟然把自己的嫁妆分了大半给金玦琳,还是在金玦琳嫁出去之后。
姑娘是疯了么?姑娘是什么时候跟金玦琳相处得这般好了?为了季桐?也便难怪八月姨娘今天印帕成厦牛共皇蔷醯霉媚锖闷鄹海�
早前听说姑娘中了邪她还不信,如今一看,可不是中了邪吗?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
春分气得说不出话,然而姑娘的嫁妆要如何安排,自由不得她来置喙,可她就是气不过。
凭什么?金玦琳不过是个庶女,再说,金家又给姑娘什么了?还有金玦焱现在的样子……不过是死了只狗,凭什么跟姑娘过不去?
她当时若是在,定不会让姑娘做这样的蠢事!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跟霜降怄气。
管着姑娘的嫁妆,却管成这种地步,真是……
阮玉自是不好跟任何人解释。
其实这个时空的一切,本就什么都不是她的,更何况她成了相府千金,金玦琳说她占了便宜,她也果真觉得自己是占了便宜,就总想着弥补,若不是怕太惹眼,那些东西她早就全给金玦琳运过去了。
可是金玦琳只挑了字画跟家具,而有关瓷器玉玩,前段时间砸了不少,剩下的便留给了她,说是季桐不喜欢这类玩物丧志的东西。还有衣料首饰什么的,都是“俗物”,也一并留下了,看来是全心全意的要做个崭新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改一字
改多处
☆、252意料之外
阮玉只觉自己赚到了,就是不知若是阮洵得知实情会如何,而自始至终,原主始终没有想过自己这个爹的感受,只在如何分配地契的时候提到了这个人。
关于阮玉的这部分陪嫁暂时还不好动,因为金家关于庄子铺子的陪送是有数的,如果突然多出那么一大笔,还是相府陪嫁名下的,不仅旁人要生疑,首先瞒不过的就是阮洵。
如是,只能徐徐图之了,比如按照阮玉出的主意,就是要金玦琳“勤快”些,然后一一“买进”。
仅此而已。
阮玉黯然,看来以后,她当真要承担起这具身体的全部责任了。
而因为她这一“义举”,金家上下都对她刮目相看。
有人赞她出手不凡,姑嫂情深,可也有人怀疑她此举是为了季桐,意图令季桐“幡然醒悟”,毕竟金玦琳成亲那日,她就在当场……只有她。
她知道,这些话定然无一遗漏的进了金玦焱的耳朵,可能还得到了发挥,更何况,她又“残害”了如花……
是她使他喜欢上了阮玉,又是她令如花得以在他最失落的时刻陪在他身边,成为他念念不忘的一抹寄托,如今她得到了属于阮玉的身体,而没有变成别人,于是……
原来,她果真是背黑锅的命。
可是这回,她是不是自作自受呢?
不去理会春分的唠叨,翻了页书,却是睇向窗外。
天色渐暗,几朵雪花偶尔扑到窗棂上,簌簌作响。
或许她曾经的决定是对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因为她始终是,一个人……
“唉,真是的,连个病秧子都有了身孕,可是咱们奶奶……”
“可不是?八成太太又要传奶奶问话了。”
“说来也怪,本是个病秧子,一嫁了人,竟然好得如同常人一般。你们看到她回门那日的气色没?那可不是涂脂抹粉画出来的。当真是冲喜的缘故?若是有效,不如早早的冲了,何苦饶上季先生?”
“没准,只有季先生冲了才有效呢……”
“就你这张嘴,最是缺德。”有人笑:“不过我听说,这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啊……”
声音低下去,紧接着爆出哄笑:“还说我嘴损,瞧瞧你……”
“我看倒不是嘴的事,莲芳是想嫁人了吧?”
“你,看我不撕了你这小蹄子!”
外面闹做一团。
春分给穗红使了个眼色,穗红便出去骂人了。
阮玉垂了眸子。这些日子她郁郁寡欢,连带着对下人的管教也松了,这些家伙最近很不省心。
不过也好,屋子总需有些活气。
穗红的女高音在外面呼啸着。
如今春分成了管家娘子,霜降忙着跟千依谈情说爱……当然,霜降本就是不爱出头的人,于是穗红的本事就凸显出来。
虽有夏至的嘴皮子,但没有夏至的刁钻,亦有着春分的稳重,又不乏灵活,霜降的认真负责她也学了不少,偶尔还展现一下立冬的娇憨。
不能不说,这是个有心计肯上进的丫头,阮玉打算提拔她。
正琢磨着给穗红添点活计……若是干得好了,提拔起来也能服众,就听穗红的高音一止,简直是带着颤音的来了句:“奴婢给四爷请安。”
穗红的话音未落,葱绿色的撒花门帘便是一掀。
阮玉的目光一甩,金玦焱的视线一落,恰恰好好的对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就连金鸭香炉飘渺的几缕细烟亦为之一顿,然而过了这一瞬,继续悠悠向上。
金玦焱率先调开目光,阮玉迟了一步,垂下眸子。
春分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消失。
可是她刚刚动了念头,金玦焱开口了:“庞七的嫡长子明儿个洗三,你要不要去一趟?”
庞七的嫡长子?
小圆生了?
可是不对啊,按理,小圆的产期应该在下个月……
她怀疑的睇向金玦焱,正见他也在看她,见她望过来,再次飞快的转了视线。
阮玉心中的疑问便是一淡。
“你若是要去,明日巳时三刻,门口有马车等。”
语毕,也不待她应声,便甩袖而去。
春分追到门口,却不是要送他出门,而是连撇了好几下嘴。
“姑娘,爷们不管是不成的,你瞧姑爷那嚣张的样子!”
自打嫁了人,春分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她忽然发现,姑娘跟姑爷之所以闹到今天的份上,全是因为姑娘身边没个可以提醒她的过来人,否则能把金玦焱放任到这种地步?
都说打出的媳妇揉出的面,其实教导男人也是一个道理。
正打算说上两句,却见姑娘跳下了临窗大炕:“快,把霜降叫进来,咱们看看给小圆的儿子挑个什么洗三的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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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不顾穗红阻挠,非要亲自捧着一大包袱皮礼物,兴致勃勃的准备出发。
可是车门一开,她便怔住了。
金玦焱在里面。
昨天他也没说要去啊。
见她犹豫的怔在车外,金玦焱不悦的皱了眉。
阮玉垂眸,收起喜悦之色,规规矩矩的上了车。
二人相对而坐。
金玦焱瞥了眼那个大包裹,再次皱了眉。
他就没有见过比她手面更大的女人,且不说前段时间她如何给金玦琳添的妆,如今一个洗三,竟是要把家送过去了,稍后的满月,周岁……
我看你还要送什么!
关于他的不满,阮玉丝毫不觉,她只是捏着包袱里的物件,想着小圆一举得男,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然而转念一想,如今属于她的东西不多了,再这么下去,真的要坐吃山空了,她必须赶紧寻一生财之道,可是要做点什么才好呢?
金玦焱见她一会面露喜色,一会愁眉苦脸,就是不曾看他一眼,心里就有些憋闷,而这种憋闷经了一路的酝酿,到了庞府时,已经要怒火万丈了。
他们到得不算早,庞维德亲自在大门迎客,见了金家的马车,立刻快步上前,而待见了阮玉,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四嫂来了?许久不见,四嫂可好?小圆可想着你呢,你小侄子也想着你呢。对了,四嫂,咱也是当爹的人了!不知四嫂何时……嘿嘿,四哥说是要当我儿子的干爹,我怎么也得当回来不是?”
又见了穗红手里的大包裹,牙露得更多了:“呦,这是给我儿子的?谢谢四嫂……”
他当仁不让的接过,结果得了金玦焱一瞪,赶紧原物奉还:“我忘记了,这得由四嫂送给我儿子。初次当爹,没有经验,请四嫂见谅,见谅啊……”
肩膀挨了重重一拍:“庞七,这自打当了爹就四处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本事似的……”
庞维德回手就给了蒋佑祺一拳:“你若有本事,也当个爹给我瞧瞧……”
俩人闹做一团,根本没有当爹或想要当爹的自觉性。
裴若眉挽了阮玉的胳膊,指着那二人直撇嘴,然后见了阮玉的大包裹,当即吓了一跳:“你也太过分了吧?这让咱们的脸面往哪搁?”
“我这不是想着小圆这孩子来得急,我原先备下的礼还没送过来吗,所以才……唉,你别看这东西多,值钱的没几样……”
裴若眉只是低了头:“小圆这孩子的确来得急了些……”
看着还在笑闹的二人,神色有点恍惚,但依旧跟蒋佑祺道:“我去跟金四奶奶瞧侄子去了。”
蒋佑祺正把庞七夹胳膊底下出气,闻言只摆摆手。
金玦焱见阮玉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跟人家走了,顿时又是一阵气闷。
阮玉只觉裴若眉话里有深意,而且她也感到小圆突然生产当是另有原因,此刻却也不问,还跟裴若眉玩笑:“什么时候,你也生一个?我昨儿给小圆翻找洗三礼,可是提前把你这份也备出来了……”
裴若眉笑着掐了她一把,待转了弯,周围的人渐渐少了,才悄悄跟她说了实情,期间又不忘跟相识的人打招呼。
“小圆的孩子没到月儿就生了,都怪她那该死的婆婆!”裴若眉愤愤然。
“小圆有了身子,庞七就改邪归正了,整日里陪着她,把那些个姨娘都打发了,只留了两个通房。都是自小便伺候他的,平日里最是老实,小圆也很看重二人,便做主留下了。岂料庞家太太不乐意了,说是自己病了,非要庞七去侍疾。你说她又不止庞七一个嫡亲儿子,其余几个又都闲着呢,儿媳妇也没怀孕,为什么偏叫庞七去,不是摆明了不安好心吗?结果就把身边的丫头给了庞七,说是可怜儿子这段日子受了辛苦,身边也没个照料的人。那丫头也不是个省心的,勾搭来勾搭去就把庞七勾到了手。小圆一个气不过,就……”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多处~
周六周日休息,周一见,祝大家休息日愉快O(∩_∩)O~
☆、253惹定了!
这往来穿梭的人,阮玉也认识不少,因为多是商贾家眷,金府有个人情世故什么的,亦常有来往。她同裴若眉一样,时不时跟这个点点头,时不时同那个聊上两句,表情跟语气都很轻松,可是手里的帕子却渐渐攥紧。
似乎一旦俩人之间有人插足,大家都习惯的去怪插足者或一切外因,却忘了责备最该承担责任的人。
男人若是立身坚定,又有哪个邪祟能近身?只可惜,自古至今,男人都是头顶不容侵犯的天,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由自主的,就把庞七换位成金玦焱,捎带就想到了夏至,又想起这些时日,钟忆柳往来烈焰居愈发频繁了,穿着也愈发讲究“简约主义”了……大冷的天,估计是想防腐?而且待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有时打更了也不见离开。
看来男人果真都是不可信的,什么天长地久,真情实意,不过是一瞬间的念想罢了,到头来又有哪个可为了一片树叶舍弃整座森林?
别天真了!
“金四奶奶,金四奶奶……”
裴若眉在拽她的袖子。
阮玉一抬头,发现已到了一幢房子前,里出外进的都是女人,想来这就是产房了。
按照她的想法,产房应该是干净舒适的,尤其是冬天,更需要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