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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穿越之金玉满堂(上卷) 作者:春浅浅(晋江非v高积分2015-04-17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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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玦焱则有些心情复杂的看着她,不仅因为她能够挺身而出,化险为夷,还有……这个绝妙的理由她是怎么想到的?真是……
  “二嫂,我早就说,好好的孩子,读读书也就罢了,咱们金家也不是养不起,偏偏要练什么功,是打算行侠仗义还是打家劫舍?你瞧瞧,都……都练傻了不是?更可气的是二哥,还逼着他练。我还记得老四七岁的时候,我来探望二嫂,一进门,就见他在大太阳底下晒着,没一会,下了大雨,二哥也不让进屋,说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们可就一个嫡子啊,怎么忍心?这会又要保什么童子之身?老四都多大了?二十了吧?旁人家的孩子二十的时候儿子都能上树掏鸟窝了,就说老大,老二,老三,不也早早生了儿女?二嫂,你就不着急抱孙子?”
  刘氏此言可谓情真意切。
  她也没法不信,因为老四屋里闹得热闹,二房再怎么捂着,可纸包不住火,所以任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信阮玉会为金玦焱说谎。
  这话却的的确确说到卢氏心坎里去了,可是那俩人的状况,分明就是拒绝给她生孙子,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阮玉。
  于是,她忍不住又瞪了阮玉一眼。
  阮玉垂眸敛眉,神色平静,倒是金玦焱,搁在膝上的手不觉动了动。
  刘氏兀自喋喋不休,还邀请孙氏力劝卢氏。
  这不是裹乱吗?卢氏的话他们若是肯听,还能闹成今天这个地步?
  姜氏见势不妙,急忙插嘴道:“这事不急,待爹回来……”
  卢氏正被吵得头晕,闻言气哼哼道:“老爷一大早就出了门,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金成举早早出了门,随同而去的还有金成事、金成业以及玦字辈的三个儿子,难道是昨天的事没谈拢,今天要继续商议?
  阮玉跟金玦焱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对到一起,又各自飞快调开。
  一时之间,屋里人各自心思,瞬间没了动静。
  ********
  回来的路上,天光已经微微的亮了。
  二人很安静,以至于跟在身后的春分、夏至和百顺首次没有感觉到只要两个主子一碰面就会迸发的滚滚杀气。
  到了院门口,金玦焱抬了头,但见靛蓝的匾额上浮雕着“清风小筑”四个大字,似也没昨日初见时那般不顺眼了,而且还仿佛真的感受到一股清风,带着秋末特有的冷香,令人莫名的心底敞亮。
  低头看看阮玉,只见她微勾着头,眼底的青晕似是比出来时更重了些。
  她应当还是顾念着他的吧?或者说她已身为金家的人,所作所为自是要为金家打算?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其实这一路上,他一直是想要谢谢她的,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她一直是他厌恶的人,他也没法拉下架子开口,而眼下就要“分道扬镳”,他捏了捏拳,努力平静语气,端出个自认为不卑不亢又比较温和的表情:“累了吧?回屋歇歇,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拿惊异的眼光看他,就好像在欣赏一个怪物,百顺还转了脑袋,意图观察太阳打算从哪出来。
  他有些尴尬,顿提高了嗓门,本想说“爷关心四奶奶理所应当,有什么大惊小怪”,出口却成了:“让你歇就歇着,爷说话不好使吗?”
  阮玉看了看他,垂眸,唇角抿一丝笑意:“当然好使,妾身谢四爷关心。”
  的确,他是要关心她的,只是她那表情,那语气,怎么好像带着一股子嘲讽?就好像,就好像……难道他像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吗?
  这个女人就是讨厌,自以为为他解了围,为二房挽回了颜面就巴望人顶礼膜拜吗?今儿的事若要追根究底,到底是谁的错?谁的错?
  可是这个女人已经往院里走了,难道她不知道男人为天,她永远得靠边站吗?
  一时间,怒火熊熊,甩开步子,风似的就从阮玉身边刮了过去。
  阮玉见他袍摆飞扬,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贱人毛病就是多,不定时抽风乃其一大特色。
  金玦焱卷到东跨院门口,刚要抬脚,璧儿打里面走出来,娇娇柔柔的福了个礼:“爷,匾额已经送来了。”
  金玦焱立即大喜过望:“挂起来,快挂起来!”
  两个小厮扶着梯子,千依则举着牌匾在门楣上找位置:“这样行吗,四爷?”
  “往左一点点……往右一点点……高了高了……哎呀,低了低了……”
  阮玉几人经过时他正在大呼小叫,瞥见她们,嗓门更亮了。
  阮玉抬眸,但见一块四尺长两尺宽的黑色匾额在院门上移动,比她的“清风小筑”宏伟了两圈不止。转圈皆拿金色滚了,中间三个大字铁画银钩,烈焰腾腾。
  也正应了这气势,其名曰为“烈焰居”。
  “爷,您这字越来越潇洒遒劲了,有书圣的风采!”
  百顺小步上前,狗腿似的给只动嘴吆喝的金玦焱又是捏肩又是揉胳膊,就好像他出了多大力似的。
  这字是贱人写的?
  阮玉不由再次抬眸,仔细观瞧,然后心里得了个结论……都说字如其人,想也未必。
  不过这分张扬与跋扈,倒是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但不知取了这么个名字,所谓何意?
  百顺就像能听懂她的心声似的,一边捏吧,一边讨好道:“到时任她吹什么‘风’,咱这‘火焰’都会越烧越旺。是吧,四爷?”
  阮玉脚下一滞。
  敢情这“烈焰居”是冲着她的“清风小筑”来的,是要取“风助火势”的彩头吗?
  回了眸,正对上金玦焱的得意。
  她也不禁一笑……贱人,别太嚣张,小心一股大风把你给灭了!
  ********
  “四爷,她……”
  四奶奶居然就这么走了,昨天四爷教他说这么套辞时,就想看着四奶奶如何暴跳如雷,可是,她怎么就走了呢?
  金玦焱放下胳膊,也不理百顺,只看着那一行人走过院子,进了主屋。
  百顺瞧着主子披散在肩头的黑发于风中抖动,不觉瑟缩了下肩膀。
  他就觉得,四爷跟四奶奶过招,就没一次赢的。
  这“烈焰居”是挂上去了,可是四奶奶的小“风”也不吹啊,四爷的“火”闷在这,长此以往,还不得呛了烟啊。
  可是他也不敢说,这主子间的事,哪有他多嘴的余地?
  瞧人家千依,虽不是家生子,可是特别招主子待见,最近也不知做了什么得主子眼的事,忽然发达了,一向小气巴拉的家伙竟然说今儿晚上要请兄弟们喝酒。
  他有些不平衡,想要跟主子讲千依的小话,却见主子就立在那,半晌没动,只直勾勾的盯着主屋的门口,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对了,昨儿个他们往外搬东西时,四奶奶也在命人往里搬东西。
  那些物件都来自丞相府。
  丞相此番嫁女,八成是把府里的宝贝都陪过来了。那些宝贝,除了皇上赏的,还有各方官员送的,怕不都是价值连城吧,四爷这等视宝如命的人,如何不动心?
  可是昨晚就被撵出来了,要如何上前一探究竟?
  而四爷的心思,他最清楚。若是被他惦记上一样宝物,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非要弄到家里才踏实,就算得不到,看上一眼,摸上一摸都是莫大的满足。
  可是眼前就有这么一大堆宝贝,却偏偏只能看着……不,看都看不着。
  若四爷能像二爷……却偏偏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这不要四爷的命吗?
  对了,四奶奶如今不语不动,莫不是就掐住了四爷的命脉,专拿那些东西吊着四爷?
  这也太残忍了吧?
  不行,他坚决不能让四爷受罪!
  小眼睛转了转……这事若是干得好了,千依?哼,到时你就等着看我请兄弟们到聚仙楼吃席面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顺分段

  ☆、027不情之请

  这几日折腾得不轻,阮玉回屋就倒床上睡了。
  春分几人各处理各的事宜,也得了她的嘱咐,不要去吵她,出出进进皆轻手轻脚,只留了立冬在宴息处守着。
  立冬得了如花,欢喜得什么似的,给如花做了各色小衣,再镶上花边,还拆了自己的珠花、项链为它打扮,可是如花不领情,动不动就朝她叫两声。
  只不过这个秋日的下午,阳光很暖,透过琉璃窗格照进来,晒得人懒懒的,于是如花便乖乖伏在立冬怀里,立冬则勾着头,小鸡啄米般一顿一顿。
  迷蒙中,感觉如花猛的一动。
  立冬顿时惊醒,睁开眼,正见李氏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瞅着。
  见立冬醒来,李氏似也吓了一跳,随即一笑:“屋里这般安静,我还打量没人呢,可倒好。”
  理了理鬓角:“我是来找你们四奶奶的……”
  说着,就要往里进。
  “不行!”立冬立即蹦起拦住她。
  李氏脸色一变。怎么着,上回来就有人拦着,这回还不让进?你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别忘了,你再怎么能,也是金家的媳妇,你住的地儿,也是金家的地盘!
  却是露出笑:“我找你们四奶奶有事……”
  也不管立冬小脸肃然,只抬腿便走。
  如花从立冬怀里窜出来,以一己之力对李氏行包围之势,“汪汪汪”的吼得地动山摇。
  “哎呦……”李氏吓得跳起了脚,缕金的挑线纱裙顿时翻了个花:“这是哪来的畜生?还不给我丢出去?”
  听到这个词,如花叫得更欢了。
  阮玉被吵醒,迷迷蒙蒙的问了句:“谁啊?出了什么事?”
  李氏就跟见到救星似的,急忙往卧房跑:“弟妹,弟妹,你快出来瞧瞧……”
  如花疯了似的追进去了。
  结果卧房又是一通乱。
  阮玉按按抽痛的额角,低声对李氏道:“你夸它两句,它就不闹了……”
  李氏一边躲一边惨叫,实在撑不住,只得迸了两句:“哎呀,如花真乖,如花真漂亮……”
  眼见得那狗叫声就小了。
  李氏忍不住奇道:“这畜生竟能听懂人话?!”
  得,又折腾起来了。
  好容易安抚了如花,闻讯赶来的春分和霜降忙着整理卧房的混乱,阮玉则邀李氏去厅里安坐。
  李氏瞧着被抱在立冬怀里依旧冲着自己使劲的如花,皱眉道:“弟妹,你打哪弄了这么个玩意?又丑又凶,瞧那脑袋,还秃了一块。啧啧,你要是喜欢狗,哪天我托我娘家兄弟给你抱一只,纯白的,一只眼睛蓝,一只眼睛绿……”
  你说的那是波斯猫吧?
  “要不找四弟给你买一只?你可不知,四弟的眼光绝好,上回,他弄回一对小猫,金色的,就跟俩小绒球似的,在地上滚啊滚,别提多招人喜欢了。我们家婵姐儿是个眼皮子浅的,非要抱过来养。四弟往日也算大方,可是这两只小猫却说什么也不让给婵姐儿,连碰都不准碰一下。而且第二日,这对小猫就不见了,婵姐儿哭的啊……等到后来,才听说送给了温家姑娘。温家姑娘,就是开百汇钱庄的那家,弟妹可是知晓?”
  阮玉被吵醒,又经过刚刚那场闹腾,只觉心脏狂跳,头也一阵阵发晕,跟本没听懂李氏的意有所指,只想快刀斩乱麻,赶紧打发她走。于是一开口,便是直截了当:“二奶奶来此有何贵干?”
  不能不说,李氏能屈能伸,软的硬的都接得住。
  她端了霜降奉上来的粉瓣水青瓷茶盏,赞了两声精致,又瞄了瞄屋里的摆置,目光不断变幻:“弟妹这屋子真是气韵不凡,我这俗人待在这,实在有些坐立不安呢。”
  见阮玉不搭茬,她品了口雨前龙井,再盯了那极品沉水香制成的香山子两眼,方闲闲的开了口:“我此番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拿盅盖拨了拨浮茶:“我想请弟妹帮我管家……”
  什么?
  阮玉怀疑自己仍在做梦。
  李氏一向想把中馈大权牢牢握在手中,对卢氏多有奉承,对她百般提防,怎么突然这般豪爽了?况且,就算她大方,卢氏也未必……
  “这也是太太的意思……”
  李氏又饮了口茶,将茶盅放下:“如今就看弟妹如何打算了。”
  试探?
  揣测?
  若是她当真流露出兴致盎然的意思再予以打击,让她不要妄生念想?
  可是她真没有那个打算。
  她不过是这里的寄居者,迟早要走的,若是不明不白的去趟这趟浑水,岂不是没事找事?
  可若断然拒绝,按照人大多都喜欢以己度人的惯例,李氏八成会以为她是以退为进,更要缠磨她,让她不得安宁。
  于是她只是笑笑,望向琉璃窗外渐暗的天色:“我初来乍到,还不大懂府里的规矩呢……”
  “要什么规矩?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需每天在人前露露脸就成了……”李氏话一出口,顿觉太过露骨,急忙解释道:“娘身体一直不好,而弟妹是金府嫡亲的儿媳,这个家迟早是要交到弟妹手里的。早点入手,也就早点接手不是?若是仓促而为,岂不是措手不及?”
  阮玉根本就不接她的话,只拿指尖摩挲着盅碗的边沿:“据我所知,二奶奶将金府上下管理得地地道道,谁也挑不出个毛病,我又何必画蛇添足?将来若真有忙不开的,二奶奶只要知会一声,我就去给二奶奶打个下手。不过说实话,我这人,只愿意过悠闲的日子,半点心都不想操的……”
  见李氏脸色难看,她唇角一弯,亲自为李氏斟茶:“可我也知道,这么一大家子人,要上下打点,要迎来送往,一年的修整,每月的银钱,四季的衣物,就连一日三餐都是要仔细斟酌,费尽思量,很是辛苦。若是二奶奶当真忙不过来,需要人手,你瞧……”
  她眼神一抬,很是温和而欣赏的睇向屋里忙活的丫鬟:“我身边这几个,个顶个的能干,不若二奶奶挑一个?立冬就免了吧,太小。春分、夏至、霜降,不是我夸自个的丫头,我有时都觉得不如她们。正好,我昨儿就分派了她们任务,她们都叫着苦,生怕做不来。可巧二奶奶就来了,若是她们有机会能得二奶奶的提点调|教,定是能如虎添翼,更上一层。二奶奶,您看……”
  弄个丫头过去,能顶什么用?
  李氏心里气急,面上则冷冷一笑:“弟妹就打算这么待下去?只是弟妹未出嫁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出了阁,成了人家的人,自然是要为夫家打算。没白的别人累死累活,自己却坐享其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话说得不客气,阮玉却一点不恼,反倒笑了:“瞧二奶奶说的,我这不是刚嫁过来嘛。古人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而我自己院里的事还没管好,怎么能插手府里的事?若是弄巧成拙,岂非是给二奶奶添麻烦?到时,人是二奶奶找的,说出来,二奶奶也没面子不是?”
  这个阮玉,简直泥鳅一样的滑不留手,李氏气得牙根痒痒,却听她又来了一句:“二奶奶若是实在忙得紧,其实眼下就有合适的人手……”
  “谁?”李氏从齿缝里迸出个字,听起来恶狠狠的。
  “三奶奶……”
  “她?”李氏立即嗤笑:“她信奉的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又怎能……”
  “对呀,三奶奶看的书多,虽未必有经天纬地之才,但二奶奶看那些在朝堂上做官的人物,哪个不是吃够了墨水才成了国之栋梁?所以若是三奶奶肯出手,定是能事半功倍!”
  李氏跟金玦淼有染,自是不会喜欢秦道韫,阮玉故意抬了她出来,就是想好好气气李氏,也顺便瞧瞧,李氏今天如此矫揉造作又言辞恳切,到底是为了哪般?
  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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