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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穿越之金玉满堂(上卷) 作者:春浅浅(晋江非v高积分2015-04-17完结)-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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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媳妇,”金成举捏着胡子,语气有些艰难:“自家的事,还是不要这么较真吧,说出去,你的脸面也不好看……”
  “家丑不可外扬么?可是大家都撕破脸面了我还要什么脸面?”
  金成举语塞。
  其实他也知,卢氏这事不占理,可是他该怎么说呢?
  卢氏老大了才嫁给他做续弦,前有素娘比着,卢氏出身小门小户,自是没有底气。她嫁过来后,虽是做了不少不妥当的事,但到底也没犯过大错,身子因为生产彻底的毁了,所以即便她有些过分,他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了。
  他承认,卢氏见识短浅,心思糊涂,爱慕虚荣,喜欢虚张声势,偶尔还无理取闹,近两年尤其不辨是非,听风就是雨,还专门跟阮玉作对。
  他明白,卢氏是嫌阮玉出身高,担心自己驾驭不住。可阮玉并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孩子,性子也很温婉,卢氏经常的没事找事,她都忍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卢氏是长辈?而她又看在金玦焱的面子上?否则,十个卢氏都不够她嚼的。
  然而卢氏得寸进尺,愈发的嚣张起来,有时他都恨不能给她两巴掌。
  但那毕竟是他的妻子,他得维护她的面子,而且他身为一家之主,更需维护金家的体面。
  所以,也只能委屈阮玉。
  然而这事终究需要有人担当。
  “忆柳,”他缓缓开了口:“你在咱家待了也有一年多了,你姨母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也照顾不到你。忆柳今年当有……二十一了吧?唉,瞧瞧你姨母,只叫你来玩耍,也不说给你找个婆家,你娘不知要惦记成什么样子。这样吧,我一会就叫车送你回去,也顺便让你给家里捎点东西。这边道远,你姨母就是想念娘家也难得回去,代你姨母给你娘问个好吧。你也看到了,咱家最近事多,等到你亲事定下了,给这边来个信,姨父给你备份大礼!”
  什么?要送她回去?那她跟表哥……
  她的亲事……
  她的平妻……
  她的金尊玉贵……
  她的……
  “姨母……”钟忆柳连忙爬到卢氏脚边,顾不得疼,抓住卢氏的裙摆:“姨母,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姜氏都看不下去了,打量这场危机当是过去了,大房也算躲过一劫,于是掐了金玦鑫一把,带着一双儿女跟金家二老告辞。
  没人帮腔钟忆柳,钟忆柳自己在那哭求:“姨母,我不要走,我要留下伺候姨母……”
  “你姨母有儿子、儿媳,外甥女就不要费心了……”
  金成举想着卢氏跟阮玉闹成这样,钟忆柳可谓功不可没,心下愈加生烦,就要招呼人套车。
  然而他这一句,终于“点醒”梦中人了。
  卢氏本气得浑身冰凉,眼神发直,闻言,灵机忽然再度开动了:“忆柳受了伤,这会回去,我那姐姐定要伤心,若要问起,该怎么说?非要走的话,还是待养好了伤再说吧……”
  卢氏话音一落,钟忆柳的哭声便是一顿:“谢姨母成全……”
  然后更加嚎啕。
  成全?成全什么?
  金成举拧紧了眉,就要让娇凤扶卢氏回去,岂料卢氏又开口了:“忆柳受伤,也没法再伺候我了,这样吧,老四媳妇,你就搬到泰安院来吧……”
  什么?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钟忆柳的脸已经在帕子后面笑了。
  “娘……”金玦焱就要发话。
  “怎么,让你媳妇在跟前尽尽孝不成吗?如今这个家里,还有谁能使唤得动?你大嫂刚放下块心病,你瞧那头发白的,你就忍心?你二嫂……哼,你们还不想个法子把人救出来?更别提你三嫂了,怀个身孕,连老三一天天都抓不到人影。算来算去,就数你媳妇年轻,还轻手利脚。你也说了,她是嫡媳,名正言顺,她不在跟前尽孝,要哪个来?”
  金玦焱气得要发疯:“娘,你怎么这么,这么……”
  “不可理喻”就要出口,可是头顶一个“孝”,他忍下了,但这是他的事,阮玉怎么办?
  “娘,既是要尽孝,还是让儿子来吧。儿子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理应回报生养之恩……”
  “胡闹!你远道而归,还办了这么大的事,累了个半死,也没人心疼,要你尽什么孝?还不回去给我歇着?有你媳妇就行了。”拉长了声调:“她是你媳妇,自然要代你尽孝。”
  瞧了瞧阮玉的似笑非笑,抽抽唇角:“快回去吧,我已让夏至为你张罗了桌好饭好菜,都是你爱吃的。你们小两口小别重逢,还不多近乎近乎?你走的这些日子,她可尽为你担心了,没少掉泪,那眼睛肿的啊……唉,虽说是个姨娘,可是晨昏定省的一次不落,行事做派比那出身大户人家的还规矩,这才来多久,全家上下就没一个不说她的好。不像某些人,拿腔作调,以为这天下除了她就没别人了。只可惜这丫头没投个好胎,那模样那性情可都是一等一的,给人家做正妻都绰绰有余,所以你可不能亏待了她。依我看,也别让她在小厢房里窝着了,怪委屈的,就搬到你屋里去吧。璧儿那丫头不讨你喜欢,身边总得有个伺候的人不是?你说呢?老四媳妇?”
  阮玉如今才明白,秦道韫说的“乘虚而入”原来指的是夏至,这段时间上串下联的果然没白忙活,这张巧嘴,她当真领教了。
  “问你话呢,老四媳妇。”
  见阮玉不吭声,卢氏更得意了:“对了,我听说你把福临院都收拾了?这样吧,东跨院一到夏天就闷热闷热的,就让老四搬回去住。你呢,在我这伺候着,我这院冬暖夏凉的也亏不着你。行了,就这么着吧。娇凤,你去福临院让春分她们把四奶奶的东西归置归置送过来,再叫百顺他们把四爷的东西搬过去。对了,别忘了告诉夏至姨娘,把席面摆在主屋吧,她也跟过去。那几身衣服就别要了,灰突突的,稍后开了库房挑几样做新的。对了,老四媳妇,我听说你那还有几件时兴的料子?不管怎么说,夏至也算伺候你一场,今后你们还要……”
  “娘……”
  金玦焱有那么一瞬曾经想过,这人怎么是他娘呢?如若不是……
  “全凭太太做主。”阮玉恭恭顺顺的应了。
  “这才是好媳妇。”卢氏满意的笑了,然后便见阮玉转身往外走:“老四媳妇,你要做什么去?你的东西我已经吩咐了人,一会就送过来……”
  可是阮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金玦焱抿紧唇,恨恨的盯了卢氏一眼,一跺脚,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多处~
  周五驾到~~~~~~~~~~~

  ☆、285不让你走

  “老爷,你看看,这就是你挑的儿媳妇,还相府出身呢,就这么不识大体,还挑拨儿子……”
  “砰!”
  金成举一拳砸在桌上:“就这儿媳妇,你也要给弄没了!”
  “老爷,你说什么?”卢氏眨巴眨巴眼。
  金成举懒得理她,甩袖而去。
  卢氏憋了一肚子气,转向钟忆柳:“你瞧瞧,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连老爷都给迷得晕头转向!”
  钟忆柳只是哭。
  卢氏心烦,冲外面喊:“大夫还没到吗?”
  过了半晌,娇凤慌慌张张的奔回来。
  卢氏方要训斥,就听娇凤道:“太太,不好了,四奶奶闹着要回娘家!”
  什么?
  卢氏顿时大惊失色。
  ——————————
  “阮玉,阮玉……”
  金玦焱要拦阮玉,可是她总能躲过他的手臂,有一次倒是撞上了,结果疼得直咧嘴,他就不敢近前了,索性堵在门口,把住门框:“我不让你走!”
  阮玉二话不说,转头就上了桌子。
  好啊,还要从窗子逃?!
  金玦焱急忙上前,又不忘指挥霜降:“守好门!”
  将阮玉从窗子上扯下来,大吼:“这到底是怎么了?”
  阮玉很平静的看他:“四爷,今天是端午,按理是回娘家的日子……”
  “好,我陪你回去!”朝窗外喊:“百顺,叫老吴套车……”
  阮玉把胳膊从他手里挣出来:“四爷远道而归,还是好好歇着吧。烈焰居不是准备了好酒好菜?哦,不,已经搬过来了……”
  果然,夏至正指挥丫鬟小子往主屋搬东西,连自己的箱笼都提过来了。
  “你明明知道……”冲外面怒吼:“谁让你们过来的?都滚回去!”
  夏至提溜着小包袱,也不动,只眼泪汪汪的睇向这边。
  阮玉垂下眸子:“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
  想想又不对,俩人至今也没表明过心意,她说这些做什么?再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金玦焱夹在她跟卢氏中间为难。
  她笑了笑:“其实我就是想回去住两天……”
  “我跟你回去……”
  阮玉勉强牵牵唇角:“四爷,你也知道……”
  “我知道我娘今天有些无理取闹,”金玦焱飞快打断了她:“我代她跟你道歉,求你……别走……”
  他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热度激得她差点掉泪。
  阮玉急忙转目窗外,但见夏至正眼巴巴的望着,见他们看过来,连忙上前:“四爷,四奶奶,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其实当初也是四爷醉酒糊涂,否则也不能……”
  春分在旁边听着,不觉皱起了眉。
  夏至抹着眼泪:“可是四爷,妾身跟了你时也是清清白白的,四爷还说我,说我……”
  春分的眉头越拧越紧,阮玉的脸色也渐渐白了。
  “四爷,虽然你给妾身的只是一夜,可是妾身永远不会忘记四爷的温存体贴。四爷还答应妾身,待回来,待回来……”拼命摇头,将泪花甩得四溅:“四爷,妾身什么也不求了,只求能够留在四爷身边,伺候着四爷。四奶奶,求你不要赶我走,奴婢自知卑微,保证不跟四奶奶争抢四爷的宠爱。四奶奶,求求您,让奴婢留下吧……”
  夏至身子一滑,就地跪倒,哭得泣不成声。
  此际,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夏至这话的意思好像平日里阮玉多么刁钻,给了她多少为难似的,这知道内情的明白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不知道的呢?更何况人们总习惯把事情往他们热衷的方面上想?
  春分上前一步:“夏至,你在胡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夏至只是摇头,声嘶力竭的哭。
  金玦焱也皱起眉:“夏至,你把话说清楚,爷答应过你什么了?”
  夏至还是摇头。
  金玦焱已经开始冒汗了,偏偏阮玉还似笑非笑的看他,他不觉大吼:“你给爷说清楚!”
  “这是在闹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打外面传来。
  紧接着,人群一静,两个老太太在几个强壮婆子并汉子的护送下走了进来。
  衣着庄重,面孔陌生,表情严肃,皱纹纵横。眼睛虽浑浊,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就那么一轮,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看到了,锁定了,不由自主的想躲起来,却偏偏藏不住。
  金玦焱急忙走出房间,对着俩老太太深施一礼:“三祖奶奶,太叔婆,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阮玉是搞不懂这些称呼,只是见金玦焱毕恭毕敬,想必这二位是金家的长者,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拜一拜,就听太叔婆道:“你媳妇呢?”
  金玦焱回头瞅阮玉,示意她出来见个礼。
  岂料阮玉刚一动,太叔婆就点点头:“跟我走吧。”
  “上哪去?”金玦焱连忙问了一句。
  太叔婆乜了他一眼:“你媳妇不遵礼法,不守妇道,自是要去宗祠修行……”
  “什么?”金玦焱大惊:“这是谁说的?”
  太叔婆再乜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说,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装什么装?
  调子却拉得很长:“放心,就三年。有人看着她,教着她,到时保证还你个规规矩矩的媳妇。”
  转身:“带走!”
  几个婆子就要过来抓阮玉。
  “慢着!”金玦焱大吼,看着俩老太太,强压怒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三祖奶奶开了口,抖索着树皮样的老手,打五福捧寿纹样的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你自己看看。”
  金玦焱一把夺过,一眼便认出是卢氏的笔迹,上面详详尽尽的写了阮玉的作恶多端。这还不算什么,关键里面还另附一张纸,字体虽说不上娟秀,倒也工整,写的是阮玉未出阁时跟季桐的暧昧之举,还隐隐晦晦的说俩人早已越过了男女大防,更把阮玉“中邪”那段时间的疯狂描写得一清二楚,看得金玦焱额角直蹦。
  “春分——”金玦焱怒吼。
  春分走过去,接过金玦焱手中的信,只看到中间,便转回身,扬手就给了夏至一巴掌。
  “我说错了吗?”夏至尖叫:“明明就是她行为不端。整天跟季桐关一个屋里,谁知道在做什么?你们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不肯承认?”
  “给我撕她的嘴!”春分气得手直打哆嗦。
  三祖奶奶转了头,得意而遗憾的瞧着金玦焱:“其实你这桩亲事,我们当时就觉得不妥。凭什么一个丞相的千金会嫁给你一介商贾?只是你父亲做主,谁也说不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至今没有圆房,人还把你撵了出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
  摇头:“金家有金家处理事情的规矩。咱们虽低微,但是咱们的家族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是咱们也不会把她如何,只要你不吐口,咱们还是会给她留个嫡妻的身份,至于别的……”
  看了被围攻的夏至一眼:“你该传宗接代还得传宗接代,你们这一脉可就指望你了……”
  目光一扫,带来的那几个负责绑人的汉子立即冲上来。
  “住手!”金玦焱劈手打翻两个壮汉:“谁敢动她?”
  “四小子,你别逼咱们动用族规!”太叔婆拿拐杖顿着地面,浑身发抖。
  “什么族规?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拿人,是哪门子的族规?”
  “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若你说她是清白,难道你娘是诬告?”
  金玦焱顿时语塞。
  将拳攥得咯吱作响,忽然跪倒:“子不言母之过,可阮玉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看她蒙受不白之冤,若三祖奶奶跟太叔婆一定要有个解释……我跟你们回去!”
  “金玦焱……”阮玉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站住!”太叔婆怒喝:“相公的名讳也是你能叫得的?四小子,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你爹呢?这是什么家规?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三奶奶,叔婆……”金成举从外面赶过来,直接跪在了地上:“请三奶奶,叔婆息怒。”
  “金老二,这就是你娶的好儿媳?当着我们的面就敢无法无天,可见背地里是怎样的嚣张跋扈。怪不得卢氏非得叫我们来,果真了不得。既是你们得罪不起相府的人,我们金家的族老不怕。来人,还不给我掌她的嘴?”
  “三奶奶,叔婆……”
  “闭嘴!”三祖奶奶一拐杖打在金成举背上。
  春分等人见势不好,急忙将阮玉护在身后。
  阮玉却摇摇头,示意她们不要惊慌,然后整了整衣襟,排众而出。
  “还是不要费这个事了……”
  她环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金玦焱接到她的目光,顿觉不妙:“阮玉……”
  她笑了笑:“既然我是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人,也实在不好再玷污金家的门楣。春分……”
  春分看着她,抿抿唇,忽然跪下:“姑娘既已做了决定,奴婢有一事,今天必须言明!”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谢谢丸子拿营养的地雷(^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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