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一步之遥 >

第8章

一步之遥-第8章

小说: 一步之遥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可是我担心……因为我的缘故,造成了如今的麦州大旱。”
“嗯?”尚隆凝起眉,“麦州的大旱我听说了,这很奇怪啊,有王在玉座,本不应该出这样的事情。”
“是庸。”阳子低着头说,“因乱而出的庸,造成的大旱。”
“庸?”尚隆仔细思索:“我倒听说过。只有主宰一方的人,才会导致庸的出现啊。”
“什么?”她蓦的抬起头来,“你……说什么?主宰一方的人?”她突然想起景麒欲说还休的那句话,“乱主,就在主上身边。”主宰一方的人,除了王,还有谁是主宰一方的人?
“难道……”阳子越发的惶惑,一颗心沉下去,“难道真的是我的缘故?”她的手,不由自主摸上随身的水禺刀。
“怎么?”尚隆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水禺刀显示了什么吗?”
阳子闭上眼,燃火的红莲向她扑来,虚空的扭曲让她感到眩晕。
“阳子?”他担忧的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
“啊?”幻像散去,阳子突然惊醒,握着水禺刀的手收紧,她开始讲述那个让人摸不清状况,又心惊胆战的幻像。
“红莲?”尚隆凝神听完,细细思考,“你知道这红莲代表的是什么吗?”
她摇头。
“扭曲的虚空呢?”
她再摇头。
“那么,”尚隆问道:“你跟景台辅讨论过吗?”
“还没来得及,听说了帷湍大人的事情,就忽略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忽略了?”尚隆又好气,又好笑,“我建议你,要跟景麒好好商量。那个家伙虽然无趣了些,可是见识还是有的。”
阳子想到景麒在这件事情上的保留就泄气,“是有见识,可我怕他是不肯坦率跟我说呢。”


(十四)

留在书房的两位台辅大人也讨论着相同的话题。
“红莲花?”六太咬了一口桃子,卡在口中咽不下去,“你梦见红莲花?这跟阳子有什么关系?”
景麒蹙着眉头斟酌半天,才说道:“红莲花变作火焰,从天上坠下。我之前做过的另外一个梦……”他顿住,梦里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回响:“一步之遥,一步之遥……”
“景麒?”六太看着他陷入沉思,苍白的脸上显出迷茫的神情,不得不提醒他。
“那个梦,是关于主上的。梦里,她的头发也化作了火焰。”
“所以你担心,那个红莲花跟她有关?”
景麒默认。
六太挠挠头,问道:“可是,就算是那样,跟麦州的旱情又有什么关系?”
景麒想了半天,说:“我不知道。”
“喂!”六太十分不满的瞪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问你旱情,你说做梦梦见了红莲花,可是问你这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又说不知道。你这个家伙可真别扭啊。”
被他一通数落,景麒愣了一下,有些委屈的说:“我的确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有关系呢?”六太觉得自己循循善诱的样子一定和幼学里的老师很像。
“也没什么……”见六太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景麒只好努力说明:“只是主上她,最近很奇怪。”
六太毫不放松的瞪视让他只得继续解释:“主上她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比如……?”六太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眼前这个一推一动不推不动的家伙给耗尽了。
“主上她,故意从树上摔下来,伤的很厉害,还不肯用碧双珠。”
六太不可置信看着他,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就因为这个?你就说她奇怪?景麒啊,你也太不了解胎果的心情了。”
“这还不奇怪吗?”景麒被他笑的恼羞成怒。“明明疼得要命,就是不肯让人医治,就是要让人担心,这样任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即闭上嘴巴。
“哼。”六太意味深长瞟了他一眼,突然专心致志的进攻手里的桃子。
景麒难堪的沉默着,阳光明媚的书房里只有那个少年模样的老麒麟毫无形象吃桃子的恶劣声音。
过了好一会,六太才说:“就算她举止不寻常,也不能说明庸的出现跟她有关啊。景麒,你们身边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这不用我告诉你吧。”
“除了主上……我想不出别的事情。官员们尽忠职守,国事按部就班,连麦州侯也没有过失。”
“所以你就认为是阳子……对了,你说到之前的另外一个梦,怎么回事?”
景麒的脸突然红了,支吾半天,不肯明说,反而问道:“你说,一步之遥,是什么意思?”
“呃?”六太正经八百的看了他一眼,“你问我?我们两个谁是蓬山两千年来最勤奋认真的麒麟,谁是唯一读完蓬庐宫中所有藏书的蓬山公?你居然问我这个词的意思?”
“我就是问你怎么看的,六太,你现在比我还罗嗦了。”景麒头疼的说。
六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吞了半天口水,才悻悻的不跟他计较,“一步之遥,不就是一步的距离吗?”
“这种距离,到底是远,还是近呢?”
六太回答不出来,有些挂不助,“喂,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
景麒想起阳子说过的,一步之遥,那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没什么,突然想起来而已。”
“景麒啊,你可是越来越怪了。真奇怪阳子怎么受得了你。喂,你这个一步之遥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麒垂着眼,不为所动。让他向别人说出自己的心事,比杀了他还难。
祥琼参观完玄瑛宫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这样怪异的场面。
“台辅?”她左右看看,景麒的一张脸拉的老长,苍白的皮肤下面还有一团没散尽的红晕,清秀的薄唇紧紧抿着,乍看上去,倒象是闹脾气的孩子,因为某个人肆无忌惮的嘲笑而感到委屈。
那个恶劣的某人则老神在在的哼着古怪的小曲,看起来心情好极了。天底下如果还有谁能把景麒给气成那样,那一定就是延台辅六太大人了。
“延台辅!”祥琼斜睨着他问:“你又怎么欺负我们台辅了?”
“啊,祥琼啊。”六太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她,一边坐起来,一边向她招手:“来来,有些问题请教你。”
“请教我?”
“你以前在芳国的鹰隼宫里住了多少年?”
“三十年。”虽然搞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祥琼还是坦然回答。如果是在十年前,大概会觉得被冒犯吧,祥琼想着,微微一笑,时间,是一剂忘却的药。
“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过吗?”六太继续问。
“没有。”怎么会呢,那时候的她单纯的近乎愚蠢,是一朵不知窗外风雨的温室之花。
“那么,在金波宫呢?在金波宫呆了多久?”
“你到底想问什么?”景麒皱起眉头打断他们两人。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了景麒一眼,谁都没有理会,祥琼突然有点明白六太的用意了,微笑着回答说:“十年。”
“有没有想溜出去玩呢?”
祥琼已经完全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了,笑吟吟的看着木然坐在一边的景麒说道:“何止啊,我每过几个月就会找借口到各地去跑跑。现在想来,让我再在皇宫里呆三十年哪里也不去,我一定会疯掉的。”
“哈!”六太站起来,走到景麒面前裂开嘴笑,“你明白了吗?”
景麒一脸茫然:“明白什么?”
“唉,真是死脑筋啊。”六太无力的做鬼脸,“祥琼都已经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延台辅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见识过真实的世界,就无法安心的窝在皇宫里了吧?”祥琼笑着解围:“就像我一样,在外面跑了一圈以后,就总忍不住往外跑。”
“唔。”六太点头,“还是你聪明啊,比这个石头脑袋聪明多了。”他的手指向景麒,“何况阳子是从蓬莱来的,你也去过蓬莱的,那么不同的世界,跟蓬莱比,金波宫的时间是停止的啊。我看她已经很好了,不像我们这个,什么疯狂古怪的主意都想的出来。”
“可是延王并没有弄伤自己阿……”景麒还是耿耿于怀。
“笨蛋!”六太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他们这些王,几乎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吸引他们。比如那个家伙会跑去赌博,还要输得精光,被人扣住做苦力,因为身为王,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被大臣念也好,被人笑话也好,他就是很热衷这样。阳子会把自己弄伤,一定是你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因为没有一点受伤的可能,所以才会这样的。”
“我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景麒愕然,是这样吗?他问自己,希望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不让任何可能的危险靠近她,担心她的睡眠,担心她太过劳累,这样的心思不都是麒麟对主上的关心吗?这也能算是保护的太好了?
“景麒。”六太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是辅佐过两代景王的,难道自己就没有比较吗?”
景麒一怔,说不出话来,细细思索。
祥琼这才有空插话问六太:“那个,延台辅,请问你最近有乐俊的消息吗?刚才逛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他,还以为他早来了呢。”
“咦?那家伙不是说在庆国吗?前些日子捎信来的。”
“是这样啊,主上的确和他见过面啦,不过我们都想他应该会到了。不知道这家伙最近都在哪里。”祥琼颇为失望。
景麒突然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哎,台辅……”
祥琼想叫他,被六太拦住:“算了,让他去吧。这家伙最近有些头脑混乱呢。”

景麒走出书房,无声的叹了口气,六太的话他当然听的见。说的没错,他的确脑中一片混乱,自从那个梦开始,就没清醒过。
他使劲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让思维清晰些。
雁国的天空明亮澄澈,云海的颜色也比庆国悦目,五百年的治世,果然非比寻常啊。景麒想着,心头却越发沉重,即使玄瑛宫旖旎美丽的景色也无法让他心情轻松些。绯红色的樱花随着轻风漫天起舞,落红纷扬,映着绿水白石,美丽的不真实。他心底深处,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主上种种古怪的行为在六太的解释下合情合理,难道,一直以来的想法都不对?看来还是太不了解她了。他想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绪,好好回忆一下他当年是如何跟予王相处的,有不同吗?
可是,不正应该不同吗?这些年,他一直做的,不就是不要予王的悲剧重演吗?那么他对待两个人的方式肯定会有不同的,不对吗?难道还是将她保护的太过了?
不行了。他大步走出去,脑中一片混乱,不能想下去了,他实在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脚下步伐越来越快,淡金色长发在脑后飞扬,他必须要找点事情做,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景麒?”飞快的与一个人擦身而过的瞬间,被拽住胳膊,“你到哪去?”
景麒回头,看见那个高大英武的延国之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尚隆笑着说:“虽然麒麟有世上最快的脚程,你也不用跑这么快吧?”
景麒索性闭口不言。
尚隆朝另一个方向抬抬下巴,“阳子在那边。”
“多谢。”景麒想了半天,只说出这句话来。

(十五)

景麒远远就看见阳子坐在水潭边白色石头长凳上,樱花从树上飘落,随风打着转,在她身边翩舞。她长长的红发照例束在脑后,发稍轻轻飞扬,像火焰一样跳动。不,不是梦中那朵诡异,令人惊心动魄的火焰,此刻那红发宛扬,柔和轻巧,把她小麦色的皮肤衬托的越发充满活力。
景麒想起十年前,他被伪王舒荣囚禁在征州,是阳子带人来就他。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的主上。之前的印象还停留在蓬莱初见时她的犹豫娇弱的样子。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听见她的呼唤,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碧绿眼睛,深色皮肤,男装束发,仗剑而立,英姿勃发的主上。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微微喘息着,看样子经过一番搏杀。那一刻,他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王气,那种与天启无关,纯粹作为一个王而存在的气势。于是他生平第三次低下高贵的头,以角触地,无比虔诚的,向她重复自己的誓言。如果第一次匆忙的盟誓,是为了能带她来到常世的话,这一次他是心悦诚服的伏倒在她面前,等着他的王说出宽恕的承诺。
六太让他比较自己对两代景王不同的方式,现在想来,对于予王,他通常是以麒麟的身份去劝诫,而对于阳子,则是以宰辅的身份顺从,这就是区别,对吗?
低头看着水池的阳子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抬起头朝这边看来,看见他,忽然笑了一下,冲他点点头。
景麒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不对,这不是区别。区别不在于他如何对待两位王,而在于两位王本就是不同的。他劝诫予王,是因为那是予王。与阳子的相处,却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王。
那么是因为什么呢?他一惊,被自己一直忽略的心情弄糊涂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王,那他是为了什么紧紧跟随在她身边呢?难道除了王气之外,还有别的什么让他追随吗?
她朝他走过来,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容,漫天花雨中,他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在不久前,在尧天城外的那条小溪旁,她也这样的笑过。他还记得当时的震撼,那种陌生的甜蜜,一下子充盈胸臆,难以抒解。
仿佛已经隔世,这刹那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的感动中带着些许连自己也惊讶的悲伤。
“主上……”他向她低头行礼,避开她探寻的晶碧眸子。这样的独处,如果大胆的对视,会让他疲于应付的。
“唔,我正要找你呢,景麒。”阳子的笑容在他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离去,开口说话,语调已经又变回女王般从容镇定。“刚才尚隆教训我来的,说我有事情应该跟你商量,而不应该自己胡乱猜测。”她抬头看着他,“我应该信任你的,不是吗?”
“是。”公事公办的情绪,似乎适合两人相处的。他收敛起迷茫混乱的心思,沉着的问道:“主上有什么吩咐?”
“是关于麦州的旱情。”阳子转身重新坐下,打量着他,“尚隆说我应该告诉你从水禺刀上看见的东西。”
“主上……”他猛地抬起头,“主上从水禺刀得知了大旱的原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竟然还要延王来指出这一点,他竟然知道的比自己早,景麒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仿佛不只是不满,还有失落。
“你对我不也是有所保留吗?”阳子反问,“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庸只会因为主宰一方的人而出现?这么重要的事情,台辅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景麒哑口无言。
“景麒,”阳子有些伤感:“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不信任了?”
“不,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信任主上。”辩驳的话在他能够仔细思量前冲口而出。
“而我也应该给你同样的信任,对吗?”阳子深思着,苦笑:“即使最亲密的人,也有猜忌的时刻,景麒,你跟我都不是坦诚的人啊。”
“主上……”那句最亲密的人让他的心狂乱的跳动。
“来,让我告诉你我从水禺刀上看见了什么。”

“红莲?”尚隆跟六太对上头,说了阳子告诉他的从水禺刀上看到的幻像。六太皱着眉头嘀咕:“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没有说明白嘛。不过景麒估计红莲是一切的根源,这点看来是对的。”
“哦?他怎么说?”尚隆让人送进来一壶酒,自己倒进杯中,“喂,来一杯?”
六太厌恶的别过脸:“又喝酒,味道难闻死了。”
“唉……”尚隆大声叹息:“麒麟真是一种讨厌的生物啊,不吃肉,不喝酒,麒麟的存在真是令人同情阿……”
一个桃核准确无误的砸在他的头上,六太冷冷的说:“麒麟的存在不令人同情,有你这样主人的麒麟才令人同情。”
尚隆苦笑,他的麒麟大概是唯一一个会对主人毫不客气的动手的麒麟,真不知道谁更令人同情。
六太假装看不见他额角上被桃核砸出来的浅淡红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