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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个奸臣的"后宫" 作者:小醋(晋江vip2013.01.14完结,宫廷侯爵、乔装改扮)-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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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恒之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把钢刀,返身不退反进,一刀往中间那人兜头劈了过去,刀到一半,突然诡异地调转方向,扑的一声刺入了左边一人的手臂,顿时鲜血四溅。

    那三人没想到这个天子居然有这般功夫,那个受伤的人退到一旁,从怀里掏出几支飞镖,嘶声叫道:“分攻上下!”

    另两人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刀刀狠毒,景恒之又要提防那人的暗器,顿时落了下风,心里有些着急,四下寻找起钱程的身影来。

    钱程躲在一棵树旁,心里暗暗叫苦,远远的羽林军那边还是一团糟,来不及回援;又不敢大叫求援,怕更多的黑衣人赶过来。情急之下,她在那里学着电视里大侠的模样,拳打脚踢,指东打西了一会儿,盼着这个身体就像上次一样,把以前的武艺想起来,却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她本能地一低头,一支飞镖擦着她的后背而过,“扑”地扎进了身后的树干,瞬间,那树干被扎到的地方渗出了黑色!

    钱程大惊失色,语不成声:“陛……小心!那飞镖上煨了毒!”

    话音刚落,景恒之闷哼了一声,手臂上染上了一丝红色,显然是中刀了,钱程整个心都凉了,一闪身,跑进树林不见了。

    景恒之又惊又怒,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居然敢弃主而逃?这么贪生怕死,等他捉到这个奸臣,一定要吊起来抽打一百鞭,让她跪地求饶为止!

    一想到这里,他定下神来,凝气一吸,身形飘忽,往树林边急退了两步,佯作要退,那两人齐齐追了过来,景恒之虚晃一下,跪倒从两人的中间穿了过去,顺手又从另一靴子拔出匕首,朝着扔飞镖的那人直射而去,正中那人心窝。

    旋即景恒之站了起来,刚想和那两人再战,却觉得手臂上的伤口一阵发麻,顿时心里大骇:那刀上居然也煨毒了!

    就在此时,树林里忽然蹿出来了一匹马,瞬间便来到了景恒之面前,钱程在马上朝他伸出手来,急促地说:“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景恒之不假思索,拉住了她的手,飞身上马,转瞬间便穿入了树林。

    两个人喘息着飞驰了好一会儿,眼看着身后没了追兵,嘶鸣声和击剑声也听不到了,这才放慢了马速。

    钱程颇为得意:“陛下,这次可是我救了你了,救命之恩,你说该拿什么回报我啊?”

    景恒之半天没有回答,钱程有些疑惑,用手捅了捅他:“陛下?陛下你别压在臣身上啊,太重了——”

    “钱爱卿……朕……有点晕……”景恒之趴在她的耳边,气若游丝地吐出了几个字。

    钱程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景恒之的脸色有些发青,受伤的手臂肿了起来。她勒住马缰,四下打量,只见前面有座简易的木屋,应该可以歇息片刻。

    木屋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木床,咯吱作响,墙上挂着几只竹篓,早已经爬满了蛛网,一碰便成了一手的竹屑,想来木屋已经废弃了很久。

    钱程把景恒之扶到木床上躺好,撕开了伤口处的衣服,只见伤口一寸处呈现出隐隐的青灰色,她撕下布条,在离伤口二三寸远的地方绑了一圈,以防毒素流入心脏,又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俯□,将唇覆在他的伤口上,用力地吸吮了起来。

    景恒之有些晕眩,看着钱程的后脑勺,良久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人正在为他吸毒。从侧面看去,钱程眉头紧皱,睫毛微微颤动,小巧的嘴唇覆在他的肌肤上,脸颊不时地翕动着,不一会儿便从口中吐出一口暗褐色的血来。

    渐渐的,手臂的伤口有了一点痛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钱程柔软的唇,还有灵活的舌尖,景恒之的心不知不觉地痒了起来,仿佛那舌尖就是一只小钩子,一下一下地挠着他的心肺。

    从来没有过的一股酸麻从心底直冲脑海,景恒之不由得大骇,脑中忽然想起来钱程那几个用情至深的故事……他死死地盯着钱程的后脑勺,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用力——

    “陛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感染了吧?”钱程眼看着吸出来的血已经变得鲜红,刚刚长出了一口气,又胆战心惊了起来。

    “不会。”景恒之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像不想和钱程多说话,钱程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这位九五之尊,也没心思去揣度,劈手开始扒景恒之的衣服。

    景恒之差点没惊跳起来,怒道:“大胆!你想干什么?”

    钱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陛下,你这身龙袍穿着,不是当那些杀手的活靶子吗?”

    景恒之这才清醒过来,恼羞成怒:“朕自己会来,要你动手动脚干什么!”

    说着,他忍着痛,三下五除二便把龙袍剥了,扔给了钱程。钱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嘟囔了几句,从怀里掏出景恒之的那把匕首,在地上挖了个坑,把这龙袍埋了起来,又泄愤着使劲把泥土踩实了,踩着踩着,她忽然想到这个样子,不就是好像在踩景恒之一样?便偷偷地乐了。

    景恒之的情绪大起大落,加之刚刚中了毒受了伤,顿时有些疲惫了起来,他侧卧在木床上,看着钱程忙碌着,深思有些恍惚,一股浅浅的暖意在四肢百骸慢慢地散了开来……

    “陛下,你先睡会儿,我守着,李逸一定会很快就找到我们的。”钱程凑过来说。

    景恒之看着她,点了点头:“你就在朕的身旁坐着,不许走开。”

    钱程忍不住扑哧一乐:“陛下,你怎么好像小孩子一样,你放心,臣誓死保护陛下。”

    景恒之盯着她的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钱程也有些累了,她坐在地上,把头枕在床沿上,刚巧能看到景恒之的睡颜:那双原本犀利的眸子现在只剩了一条缝,一排浓密的眼睫毛随着呼吸声轻轻起伏着;那张经常吐出刻薄讥讽之语的薄唇紧闭着,透着一层轻红,比她以前看到的那些明星的唇形都要漂亮;那张高高在上的脸现在看起来有些苍白脆弱,令人忍不住生出了一丝保护的欲望……

    钱程倏地惊醒了过来,心扑通扑通乱跳,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你在想什么?不要命了吗?居然狗胆包天对这个阴险狡诈的帝王起了什么色心?

    木屋外忽然响起了扑棱棱的声音,钱程屏息握住了匕首,惊恐地看着那扇就快掉下来的木门,深怕那些黑衣人从门中蹿出来——突然,她脑中浮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京城的这趟浑水,只怕会越来越浑,景恒之和那个看不见的仇敌,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她何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口袋里的银两,虽然不足以让她挥霍,但精打细算做点小本经营已经够了。

    一想到这里,她浑身发热起来,深深地看着景恒之一眼,自言自语地说:“陛下,你的心思太难猜,十有八/九心底还记恨着我以前做的事情,我这次拼死救你,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说着,她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犹豫片刻,身影在木门间一闪便不见了。

    片刻之后,躺在床上的景恒之睁开了眼睛,眼里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右手用力地抓在木床上,手下的木头转眼变成了粉末。

    作者有话要说:小程子想跑了,亲们答不答应捏?

    谢谢微笑棺木的地雷,好开心(^o^)/~,么么么!

    第 26 章

    钱程站在门口,胆战心惊地四处看看,拉过一匹马,跨了上去,一抖马缰往前跑了起来。

    密林里悄寂无声,只听到“得得”的马蹄声。不知怎么,钱程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发虚,景恒之、裴子余、景恺之、荆田玉的脸交错出现在她面前,还有钱府里的钱多、钱平、韩欢……

    “你果然是个逆贼!”

    “大人,我一直以为你是忠臣!”

    “钱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

    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钱程不经意间忽然瞧见了腰间的玉佩,顿时,她的心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景恒之为她戴上玉佩的那个瞬间浮上脑海。

    “他其实对我还算不错……”

    “不知道那两个黑衣人会不会找到他,如果找到他那就完了。”

    “他中的毒不知道要不要紧?不会死人吧?”

    她想着想着,一勒马缰,往身后一看,隐隐地还能看见那座小木屋孤零零地伫立在远处。

    “钱程,你怎么现在这么容易满足了?顺了这么点东西就想走人了?好歹要能富甲一方了再逃走啊!”

    “你一个人逃要是撞上黑衣人了怎么办?还不如跟在景恒之身旁,他还能抵挡一阵。”

    ……

    她好像找到了借口,一拨马头,急匆匆地往来路走去。

    木屋里景恒之依然躺在床上,听到响声倏地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半晌才低声问:“你出去了?”

    钱程咳嗽了两声,凛然说:“臣去外面查探了一番,要是有黑衣人来了,臣可以把他们引走,这样陛下你就安全了。”

    景恒之盯着她,眼神复杂:“钱爱卿果然忠心耿耿,朕心甚慰。”

    钱程嘿嘿一笑,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了起来:“陛下,你的伤口怎样?这样呆着也不是办法,要是有余毒未清就糟了。”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了马蹄声,钱程吓得面如土色,四处看看,伸手就去拽景恒之,景恒之怒道:“你又要干什么?”

    “陛下你还逞什么能,快钻到木床下面去!”钱程心里那个悔啊,刚才走了不就好了,怎么脑袋一发热又回来了!

    说着,她七手八脚想把景恒之往床底下塞,自己也往里挤,顿时两个人撞在一起,差点把景恒之的牙给撞歪了。

    景恒之正想呵斥,忽然之间,有股浅浅的幽香钻进他的鼻翼,他不由得怔了一怔,只觉得触到的肌肤滑腻柔软,令人心摇神驰。

    “陛下你太大了!”钱程塞了半天,也没能把景恒之和自己都弄到床底下,留了大半个屁股在外面,她不由得绝望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你要小一点,变小一点!减肥吧!”

    “钱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李逸的声音在钱程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声音犹如天籁,钱程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不由得爬了出来,瘫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指着李逸恨恨地说:“你怎么才来!算什么贴身侍卫!应该打十个大板!”

    李逸率着身后众人呼啦一声跪倒在低声,朗声说:“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景恒之这才把身体从木床下□,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沉声说:“抓到那些黑衣人了吗?”

    “臣惭愧,抓到了八个,六个立刻服毒自尽,幸好还有两个在臣手里,被卸了下巴。”李逸回禀说。

    “务必彻查,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景恒之冷冷地说。

    钱程看着眼前冷酷的景恒之,忽然觉得,说不定自己回来是个错误。

    回到京城,眼看着自己的钱府就在眼前,钱程不由得一阵感慨:才离开三天,这怎么感觉去了三年一样。

    钱府门口站着几个仆从,一看见钱程都嚷了起来:“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钱程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说话,便见钱多从府里一下子蹿了出来,嘟着嘴说:“大人你可回来了,你不在,府里都死气沉沉的,想死我了。”

    钱平也乐呵呵地出现在门口:“大人,我们都想你呢,这三天大家都觉得好生没趣。”

    钱程乐了:“我也好生没劲呢,下次你们都和我一起去。”说着,他举步往府里走去,刚进大门便愣了一下,只见韩欢正站在院子里,定定地看着他。

    “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在府里也没劲死了?”钱程看他瘦弱的模样,不觉有些心疼,不免责怪钱平说,“怎么也不帮韩公子补补身子,看他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钱平愣了一下,点头说:“是小人疏忽了,小人这就去喊大夫来给韩公子搭搭脉,冬日进补最有效果了。”

    韩欢走到钱程身边,轻声说:“以前我们阁里的人都是这么瘦弱的,要是哪天壮实了,就是把饭碗都砸了。”

    钱程心里不由得一酸,鼓励说:“你都是钱府的人了,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多出去走走,学学骑马射箭,我喜欢你结实一点,省得我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

    韩欢的眼神有些奇怪,过了一会儿,他浅笑着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从后院传来了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几个女子走了过来,看见钱程都眼睛一亮,一窝蜂地涌到钱程身边。

    “大人你可回来了,累吗?奴婢给你捶捶肩。”

    “大人有没有给奴婢们带点好吃的好玩的?”

    “大人到奴婢房里去坐一会儿吧,妹妹们都让一让。”

    ……

    钱程被她们八只手乱抓一气,左躲右闪,生怕被她们碰到自己的胸口,气得大喝一声:“你们统统给我住手!再胡乱撒野立刻上家法!”

    四个女子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噤声退到了一旁,其中一个圆脸的女子眼睛滴溜溜一转,笑着说:“哎呦大人,怎么这么大火气,奴婢给你去取点花茶来败败火来。”说着她就想往里溜走。

    “站住!”钱程冷冷地说,“你们进了钱府就要懂钱府的规矩,尊老敬贤,扶长助幼,要是再这么聒噪,我全部都赶出府去,还给陛下。听懂了没有?”

    四个女子不情不愿地低下了头,低声应了一声。

    “以后你们要是把钱府当家,和和气气的,自然就是我钱程的妹子,有我一口饭吃,就短不了你们;有了好的去处,我自会替你们多加思量。若是觉得委屈,想要求去,也不必藏着掖着,和我提就是,我自会去和陛下商量。总而言之,别把宫里那些骄横刁蛮、争风喝醋的习性带到这里来,要学会自尊自重自爱,懂了没有?”钱程在她们面前来回踱步,威严地说。

    几个人嗫嚅了几声,都情不自禁地瞥了那个圆脸女子一眼,点头称是。

    钱程心里狐疑,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那个圆脸女子来。“你们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她挥挥手说。

    果不其然,那个圆脸女子先动了,另三个女子忙不迭地跟上,转眼走进内院不见了。钱程若有所思的朝钱平招招手:“那第一个女的叫什么?”

    “田素素,这几个人里,数她还算乖巧。”钱平走到钱程跟前,耳语说。

    “去宫里打听打听她,不过要小心,别让人察觉了。”钱程低声说。

    韩欢在一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他原本就生的漂亮,这一笑更是有股百花怒放的风情,看的人不由得呆了。“大人,自从你离魂之后,这里就变得好热闹。”

    钱程被这笑容闪了一下神,良久才说:“你喜欢清静吗?下次我让她们都不要来吵你。”

    “不是,怎么样我都喜欢。”韩欢的神情有些恍惚,“我喜欢呆在你身边,怎样都行。”

    钱程顿时有些汗颜,第一次,她为自己占了这个肉身而感到了几丝愧疚,韩欢该有多喜欢以前的那个钱程啊!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已经被现在的钱程掉包,该会多么伤心欲绝啊!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腿,兴奋地说:“有了!韩欢,我上次答应你的事情有着落了!”

    “什么事情?”韩欢惊愕地看着她。

    钱程附在他的耳边吐出了两个字:“福王!”

    韩欢的脸色变了变,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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