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 作者:小醋(晋江vip2013.01.14完结,宫廷侯爵、乔装改扮)-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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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愕然,和另一人对望一眼,娇媚地笑了笑:“爷难道不想尝尝奴的滋味?保管让爷□。”
另一人也掩着嘴笑了:“清风你这般猴急作甚?莫不是看着爷英俊潇洒便动了心不成?奴叫明月,爷别理他,我们先来喝杯酒助助兴。”
明月从小厮手里接过酒壶,倒了一杯酒,往景恒之身上坐了上去,把酒壶递到了他的嘴边:“爷喜欢怎么喝?要不要奴喂你?”
景恒之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往旁边一看,却只见钱程和另两个男子聊得正欢,眉飞色舞,不停地在那两个男子身上动手动脚,不由得怒从心起:难道自己真的只对这个惫懒小人动了心?父皇殡天的时候真该一刀就把他砍了!
“起来。”景恒之沉声说。
明月不明所以,诧异地看着景恒之:“爷莫不是不喜欢饮酒?”
“起来!”景恒之的语调微微拔高,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明月一颤,立刻站了起来,景恒之沉着脸问道:“阿程,你这是成何体统?怨不得御史台数次弹劾你,你若是再不收敛,只怕连我也保不住你。”
钱程正在亲身体验这古代的美少年和现代的有何区别,这肌肉是不是一般的结实,这睫毛是不是一般的长,这骨骼是不是一般的柔韧……忽然被景恒之一语从美梦中惊醒,呐呐地说:“景兄,你不要扫兴嘛,你不说,我不说,御史台知道什么?抵死不认就是了。”
景恒之冷冷地说:“你尽管试试。”说着,他一甩袖,大步往外走去,边走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一个,两个,却一直没有听到钱程的脚步声,他心里把钱程暗自蹂躏了一百遍,发狠地想:他要是不出来,我就把这小倌阁给封了!
急乱的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钱程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陛……景兄,景兄你好端端地怎么走了!”
景恒之心里一喜,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舍得出来了?”
钱程一跺脚:“景兄你好歹留下银子再走啊,我可一两银子都没带!”
裴子余赶来的时候,钱程正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青山阁门口,垂头丧气的模样,身后跟着一个龟奴模样的人,一脸的不屑。
一见到裴子余,钱程的眼睛一亮,四下探寻:“咦,怎么就你一个,荆兄和恺之呢?”
远处钱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大人!荆大人去大理寺办案了,王爷外出未归,都来不了了。”
钱程顿时苦了脸,她可不敢叫裴子余一个人到小倌阁里去,只好留恋地看着一眼身后的青山阁,叹气说:“子余,给点银子。”
从裴子余手里接过银子,钱程把它扔给了身后的那个龟奴,没好气地说:“拿着拿着,大人我像是白玩的人吗?”
那龟奴得了银子,终于乐呵呵地回了。钱程叹气说:“我们走吧,回府去吧。”
裴子余不赞同地看着她:“阿程,你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好好地找个女子安定下来吧。”
钱程有些忧郁:“找个女子?难道要我对着她每日卿卿我我,嘘寒问暖,从此了此残生?”
裴子余的心一跳,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让他不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说:“找个心仪的女子便是了,你不是说,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会为她做那些疯狂的事情吗?”
“是啊,只是若是我找个女子,这才是阴阳颠倒,罔顾伦常了呢。”钱程喃喃自语说。
裴子余没有听清,蹙着眉问:“你念叨些什么?”
钱程又长叹了一声,振作了一下精神,神秘地问道:“子余,你这两天有没有发现,陛下好像有些喜怒无常,是不是他的后宫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精力过旺,内分泌有些失调?”
裴子余摇头说:“你休要胡说,陛下素来临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唯一失态的一次就是寿王妃自尽那一天,他在金銮殿上追杀你。”
钱程打了个寒颤:“难道陛下还在记恨于我?不行,我非得立个大大的功劳不可。”
裴子余正色说:“阿程,陛下不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以前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现在和以后,只要你不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帮你在陛下面前说话的。”
钱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暧昧地笑了,凑近他的身边道;“子余,你肯这么帮我,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说着,她生怕裴子余打她,忙不迭地哈哈大笑着逃开了。
她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神情狡黠而跳脱,裴子余失神地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心如擂鼓。
钱程可不知道她吹皱了裴将军的一池春水,下午闲来无事,终于去吏部露了个脸,田侍郎照例在勤奋工作,案间的文牍仿佛永远也没有少下来的一天,曲侍郎和吴朗中自然也不甘落后,干的少了就意味着手中的权利被分走了。
钱程到各个部门兜了一圈,慰问了几句,田侍郎拿了一堆今冬进京述职的地方官员名单、考绩让钱程过目。“这个需呈陛下御览,请大人过目。”
钱程粗粗地翻了一翻,忽然发现了其中一页是岭南王的。她颇有些惊奇,却又不好在田侍郎面前表现出来,思忖了片刻,笑着说:“看来这次世子可以和家人团聚两天了。”
田侍郎摇头说:“我看不见得,岭南路途遥远,历代天子都特许岭南王委派手下的官员代替入京述职,只怕这次也不例外。”
“就算舟车劳顿,也该偶尔进京来探望一下世子嘛,”钱程啧啧地叹道,“下次吏部可以发张请柬,邀岭南王来京瞧瞧,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田侍郎一时摸不清钱程心里的想法,为难地说:“这……这不如大人问问陛下的意思看看?”
钱程和他相处久了,也不免喜欢逗逗这个板正严肃的田侍郎:“还是田侍郎去问吧,陛下听了必然赞赏你思虑周到。”
田侍郎只觉得额头的汗都快出来了:“大人别拿小人开玩笑了,这件事要是大人和陛下提,那是思虑周到,要是小人提出来,只怕陛下要疑心小人结党营私,私下里不知得了岭南王的什么好处。”
钱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说:“好了,我和你开玩笑呢,这事你就别管了。”
傍晚的时候,钱程稍稍饮了点小酒,这酒是田素素自己酿的,据说是从一个西域的商人那里听来的,采了新鲜的葡萄发酵而成,味道酸中带甜,钱府的人都很喜欢喝。
钱程自然知道,这就是现代葡萄酒的前身,美容养颜,养生活血,她也很喜欢饮上一小盅,还偶尔让钱多取上一小罐给街坊邻居和几个好友送过几回。钱多一开始挺不乐意的:“大人,我们府里都喝不够,你就让我们喝那么一点点。”
钱程训道:“喝什么!酒多误事,再说了,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我教你的话都说了没有?”
钱多有些茫然:“说了,这是古法秘制的名酒,喝了强身健体,大人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这就行了,”钱程得意洋洋,盘算了一会儿,“等明年多酿些酒去卖,卖它一百两一小罐,素素,干的不错。”
田素素自幼长在王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晚钱程睡得有些熟,做了好多梦,梦里没有了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和豪宅,换上了白花花的银子象雨点一样砸在她身上,奇怪的是,她一点儿也不痛,瞬间就埋在了银子堆里,只露出了一个头。
“陛下!快拉我一把!”她忽然看见了景恒之站在一旁。
“你这么喜欢银子,就和它们永远呆在一起吧。”景恒之笑眯眯地说。
她慌忙分辩说:“不是的,我最喜欢的自然不是这种俗物,我最喜欢陛下,最喜欢子余,最喜欢荆兄,还有恺之……”
景恒之的脸忽然有些狰狞:“不行,只能最喜欢一件!”
钱程一急就急醒了,茫然了半天:怎么自己居然会梦见景恒之?
她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翻身再睡个回笼觉,忽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屋子里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陛下你太狠心了,居然把小程子留在小倌阁抵债!
谁来了?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谢谢蚊香亲的地雷,么么么
36 章
钱程的屋门每次睡觉前都是锁着的,窗户的插销都是插好的,只除了朝西的一扇窗户,插销有些松了,用力大些能拉开。她一直想修,但看看这扇窗在最角落里,平日里也都太平无事,渐渐有些忘了,只在那里塞了几张宣纸加固,平时也从来不开这扇。
她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只盼着这小贼赶紧拿点东西走,却没想到,那个浅浅的呼吸声渐渐往她床前挪了过来,她心里害怕,悄悄地把手伸入枕下,握住了一把匕首:这是她从景恒之手里借来挖秋海棠的,看着好看,一直没舍得还。
“阿程,你醒了。”一个声音低低地道,“怎么不理我?这是还在怪我吗?”
钱程浑身一震,顿时懵了:这……这不是那个世子吴启远的声音吗?
“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只能呆在府里,眼睁睁地看着你在那新帝手下受辱,心里好像被刀割了一样,只盼着能早日扬眉吐气,让你再也不用受这些窝囊气了。昨日在酒楼里见了你,我再也忍不住了,阿程,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那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带着几许温柔缱绻,蕴含着无限的情意。钱程的身体仿佛有了细微的变化,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钱程大惊,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缓缓地下了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黑影,低声说:“世子殿下,你说什么,我全都忘记了。”
吴启远怔了一下,上前一步想要去抱她,她往侧边一让:“殿下请自重!”
“阿程你果然在怪我!”吴启远的声音充满了哀伤,“我不信你忘了我,我们俩自小便情深意笃,你为了我,背井离乡,如履薄冰,以求共图大业,从此能鸳鸯双飞,你怎么可能就把我忘了呢?”
钱程心里雪亮,以前这个身子的主人,必定是爱惨了这个吴启远,为了他女扮男装,入朝晋身,扶持纨绔王爷,以便能让岭南王夺位,吴启远便不用再当质子,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登大宝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世事难料,最后先帝仍然选了景恒之坐了这个至尊的位置,她的存在不仅不能为岭南王府带来好处,反而好像一个随时能燃烧起来的火种,让这位世子惊恐不已,派出杀手来杀她。
当那个杀手对以前的钱程痛下杀手的时候,她的心里该有多痛多绝望啊!怪不得就算没受什么致命之伤,也宁愿魂飞魄散,让她这个从千年之后来的幽魂入了她的身体。
而现在,这个幕后的大老板眼看着钱程在新帝面前左右逢源,青云直上,居然忍不住又跳了出来,希望用以前的情分再来拉拢这个得力的手下和爱人!
“世子,我们就算有什么前缘,也都已经过去了,这个玉佩想来是你赠给我的,当初的我拿了一定欣喜若狂,现在留着也徒增伤感,不如世子就拿回去吧。”钱程从盒子里掏出了那个貔貅玉佩,递给了吴启远。
吴启远并没有接,沉默了片刻说:“阿程,你怎么能轻易说出这句话来?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我们说好了,等大事一成,我便抬着花轿来迎娶你,娶你做我的世子妃,为了等你,这么多年,我的世子妃一直空悬,你都不记得了吗?”
钱程有些好笑,早就听说世子膝下儿女双全,有两个小妾,一个是岭南名门之后,另一个是京城提督的庶女。“如此说来,我岂不是站着茅坑不拉屎?罪过罪过,世子还是不要帮我留位了。”她语带讥讽地说。
四周一片静默,良久,吴启远轻笑了一声说:“阿程,你莫不是真的有了别的念头?文宇劝我不要来,我还不信。”
钱程轻叹着走了几步,来到窗前,窗前的月光皎洁,从缝隙中照射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凄凉。
吴启远走到了她的背后,低声说:“阿程,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一直在等我对不对?我们对着月亮盟过誓,此生都不离不弃。”
钱程的后背轻轻发颤,仿佛在默默地哭泣。
“你以为我舍得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吗?我日夜忧虑,在府里时时祈祷,深怕你一时不慎,就把你是女的这个要杀头的秘密泄露;又深怕那新帝老奸巨猾,趁着你不察把我们以前做的一些事情都套了出来。这些可都是要诛九族的重罪,我们俩早已经连为一体,密不可分了。”
吴启远的话乍听之下,仿佛包含着一股焦灼和心疼之意,让石头人都能软了心肠,但细细一想,这些话软中带硬,半含威胁,钱程在片场看过无数场戏,这到底是演戏还是发自肺腑,岂能听不出来?
“阿程,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的,自你在景恒之那得宠之后,事事处处仍然为我考虑,我感念在心,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一直盼着能和你早日洞房花烛夜,把你堂堂正正地娶到我吴家来,眼看着这一天就快到了,你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呢?”吴启远把手扣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摩挲着。
钱程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世子殿下,等你真正能娶我的那天再动手动脚吧。”
吴启远的手悬在半空,半天之后才无奈地放下:“阿程,你总是这样,好,我知道,我会等到那一天,让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我。”
“还有,你倒是给我说清楚点,我什么时候事事处处为你考虑了?”钱程心里十分懊恼。
“阿程,你还嘴硬。”吴启远微微笑了,“那日宴会的时候你做得很好,我还有点担心你会不会露出马脚;那景恒之在宫内,我们一点儿机会也没有,多亏了你把他引到千华山;行刺失败后,也是多亏了你在陛下面前将视线转到了福王那里……”
听到这里,钱程简直想一头撞死!她的无心之举居然这样被这个吴启远所用,这要是景恒之知道了,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她的脑中转过数个念头,良久才喃喃地说:“你居然都知道……”
吴启远大喜:“我就知道,阿程你不可能不管我的!”
钱程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还是有些稀里糊涂的,那日被人在后脑偷袭了一下,有些事情一忽儿记得,一忽儿又忘了。”
“你忘了也没关系,”吴启远的目光在月色下显得分外的含情脉脉,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会记得的。”
“你们到底什么事情能起事?我再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再等下去,只怕世子你要嫌弃我人老珠黄了。”钱程撇了撇嘴说。
“不要一口一个世子的,叫我启远,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吴启远温柔地说,“我的阿程在我心里是最漂亮的,永远不会有人老珠黄的这一天。”
钱程很想呕吐,这种没营养的情话也好意思拿出来在她面前秀!“这个……容我再适应几天。”
吴启远也没有强求,长叹道:“这个景恒之,的确厉害,先帝驾崩前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把你设好的步骤一一击破,福王在先帝驾前当夜被赶出宫去,布置好的兵力被悉数调离,你求见先帝,却被拒之门外,一直到先帝驾崩,也未能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