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幽香 作者:岭南春(晋江2015-02-11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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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离愁别绪
冷丁山带着小忆苏走了,幽香非常失落,一手带大的孩子,走时硬是抱住她承诺,每年年尾定会回来陪她过年,绝不失言。
杜小宝与高平安哭着送出了老远,三个孩子难舍难分,高家众位也是泪流面,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见面。
幽香左右一手拉着一个,杜小宝再也看不到哥哥的背影了,抬头泪眼朦朦的道:“娘,哥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的,哥哥会在每年过年的时候回来。”幽香揉了揉他的小手。
“娘,等我长大了,我要去找哥哥!”小宝希翼的目光看住幽香。幽香心中一紧,看着那官道的尽头,似乎也看到了杜小宝骑着骏马离去的身影。
新年伊始,平定帝与霍家军的时代过去了,辞旧迎新,一个时代的变迁,一个新的开始。
高家今年过年没有往年丰盛,却是最热闹的一年,因为这一年,高家成了莫家村的首富,又有这么一个大家庭。一伙人在南坳新建的房子里,摆了长长的席宴,不分主仆关系,大家围坐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其中少不了霍以南,因为他是这次席宴的出资人,杜幽香只能苦着脸遂了他的意。
过完年,霍以南更是随意了起来,高氏俨然成了他的家,如今不当大将军,不用担心平庭关安危,成了最闲的人,整天与左六郎干着农活,干完活却精力旺盛,没事时带上小宝去村里各处转悠。
转眼初八的集市开始,新年的第一场集市,热闹非凡。一大清早,杜小宝穿带齐整的守在大门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小官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忍不住大声呼唤:“娘,快点呀!太阳晒着屁股了,咱们该出发了!”
杜幽香与明嫂把家中收拾妥当,应了一声,整了整衣裳,就看高平安精致漂亮的小脸蛋上一双泛着淡红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幽香心一酸,想起冷丁山的话来,看向刘氏,只见刘氏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把小家伙搂入怀中拍了拍他的背,俩人都未说话。
“平安,姐给你带麻糖回来,可好?还有那码头上行商的琉璃果,你不是一直想吃吗?姐一定给你带回来!”幽香抻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小家伙点了点头,眼睛却追着她的身影不放。自他懂事以来,就从没有出过家门,连村里人都很少见到他。
幽香带着小宝坐上了自家驴车,远远的看着高平安一动不动的站在枣树下望着,每每这个时候,杜小宝就会伏在幽香的怀中说:“娘亲,待我长大了,学好了武功,我就带着平安四处游玩,再也不要呆在家里藏着,我看到过的、我吃过的,我都想让他也知道。”
幽香心中一酸,说不出话来。霍以南在一旁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赞赏的看着他。
陵州城里依旧繁华,往来走商,达官贵人来往不绝。这几年安定的生活给这边陲小地带了莫大的繁荣,连着乡里人家都是衣着光鲜。石子铺着的街道,两旁商铺临立,游客如织,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莫来福家的包子铺门口挤满了人群,人群中央竖起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新年吉运,各款包子半价销售,若能猜中下面字谜,赠送一笼肉包。字谜为:‘两座大山山对山,四条大川川对川,两个日字肩并肩,四个口字紧相连’。”
乡里人家识字的不多,大多围在外面,听着里面识字的人念着。往来走商大多识字,今日又是新年集市,达官贵族不少,东市正街本就是陵州闹区,这么一来,识字的人都抢着上去朗读、猜测,却半天没有结果。闲着的人,便在店中坐下,点了包子,边吃边想,生意就这么的做开了,直看得莫来福脸上堆满了笑容。
杜幽香带着小宝坐在厨房,看着郑氏忙碌,再次看向那突起的肚皮,还是忍不住劝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辛苦,我就不该给来福出这一招,这下倒好,把嫂子给累着了。”
“幽香,你不知,这东市的铺子新年第一天开张,花样百出,来福是想了几个日夜,头都想痛了,还是想不出吸引人的法子,你今日一来,就给他出了这一招,一下了引来了这么多人,就是忙,我们也忙得乐意!这事儿还不知怎么谢你呢!”
“嫂子就别这么说了,这些年你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又是第一胎,不能太过劳累。”
郑氏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幽香道:“这些年我与来福都想明白了,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也不能强求,而今怀了娃儿,便是福气,但也不能因此而娇养着,我既然有了这福气,自是顺顺当当的。再说我并不觉得累,自怀上了小家伙,特能吃,干活照样利索。”
幽香笑了起来,这郑氏这些年她是看在眼里的,在古代一直没能生育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显然把子嗣看得是极重要,可莫来福俩口子却把这事儿看得极开,夫妻之间几年如一日,感情深厚的很。
之前长辈隐讳的提及,莫来福就回了一句:“家中兄弟众多,莫家子嗣繁荣,不差他这脉。”说完,直把长辈们气个半死,却不敢声张,在外还得为小俩口兜着。
在古代,女子出嫁随夫,是留是休都抓在男人的手中,所以把男人收服了的女人是最最厉害的,亦如郑氏。未生育时,夫君不但不嫌弃,还在家族里为她撑腰,而今怀了孩子,也不娇作,干事依旧利落,这样的女人才是让人佩服的女人。
“噫!跟你来的贵人去了哪儿,怎么眨眼功夫就不见人了。”郑氏眨了眨眼。
幽香看向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杜小宝,“刚才小宝叫嚷着要吃琉璃果,这东市不曾有,他叔叔就去码头寻去了。”
“还真会宠娃儿的主,这一去一来多辛苦。”
“随他吧,反正整天闲得不能再闲了。”
俩人说说笑笑的聊了一个下午,却久久未见霍以南回来。一旁的杜小宝早已不耐烦了,左右扭来扭去的,见娘亲聊得开心,又不敢声张。
幽香也发现不对劲,平常黏黏糊糊的甩也甩不掉的膏药,今日却离开了老半天不在身旁,总感觉身旁空落落的,再说去码头一来一回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吧!
郑氏也纳闷儿,她疑虑的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幽香站起身来,杜小宝忙从凳子上跳下来,攥着她的手往外拉,心急的很。
郑氏忙道:“要不我叫来福去寻一寻,你带着小孩多不方便。”
“不用了,这么大个人还担心什么,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幽香心中有点慌,他会武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娘俩随即又坐下,一直焦虑的等到日暮西沉,霍以南还是没有回来,这下杜幽香再也坐不住了,各种念头浮现:如今他不再是掌兵十万的将军,失了势,往日里得罪的人会不会借此机会来寻仇了?正所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他身边没有了随从,若真遇上了定会吃亏的。
幽香拉着小宝起身,看了看外间的天色,急道:“嫂子,可否让来福叫些人帮着寻去,今日太不寻常了,我心中担扰。”
郑氏听后忙去前头唤来福,天色暗下来,街上的行人少了,各店铺清闲了。来福叫上街坊正准备出发。远远的东市尽头来了匹急促的单骑,众人寻声看去,座上人作短衣襟小打扮,方方正正的脸上满脸胳腮胡子,两竖粗浓的倒八字眉,看人的时候眼神有点凶狠,大家看着这人非常陌生。
该男子来到包子铺停下,大家忙让身,他跳下马来,盯着来福家的包子铺瞧了几眼,才看向众人,抱了抱拳,声音如雷的问道:“众位街坊,本人受朋友重托,来寻一位叫莫来福的包子师傅,不知此人可在列?”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莫来福,莫来福窘红着脸往前走上一步,行了一礼,问道:“我是莫来福。”
胳腮胡子向他抱了抱拳,说道:“我朋友的妻儿在您这儿歇脚,我想寻她有话相告。”
杜幽香拉着小宝走出人群。莫来福忙把胳腮胡子引进店里。三人坐下,小宝静静的坐在幽香的怀中。
胳腮胡子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想不到,原来以南的孩儿有这般大了,弟妹也长得标致,难怪如此难舍,硬是要我亲自走上这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撸出一章,年底各种忙,还有四天放假,感觉时间永远不够,我用十三天的时间做完2月整个月的工作,天天晚上加晚的说;再想着这篇要结局了,各种卡,总觉得如何完结都不完美,有点强迫症,头发都是一把一把的掉;
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我的写文爱好上,若不能有始有终,就觉心中特么的难受,我这文要是不在年前完结,就犹如我的工作那样,估计过年都过得不幸福!
2015年3月14日,与你们相约情人节,亲爱的读者们,我们约了啊!!!
☆、大结局
幽香未语,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下秦丰,乃梁州人士,受霍以南之托,传过话儿,他这次去往梁州,走得甚急,来不及回来与你们打声招呼,嘱我走上这一趟。”
“不知他可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幽香疑惑的问道。
秦丰神色一敛,沉吟了一会,“弟妹莫急,他人没事儿,待他回来,你再细细询问便知。”
幽香知道梁州城,那地方极远,若是坐上马车,一来一回也得个把月。来到南国,地埋山川、风土人情她一概不知,若不是冷丁山的知识广泛,不时给她科普,她估计也就在陵州城里转悠,一辈子只知道这片边陲小地。
在莫来福家住了一宿,一大清早带着小宝驾着驴车回了莫家村。
一家人出来,看着母子俩,满脸疑问。幽香简单的说完,才带着小宝回了里屋。
梁州城的繁华不是陵州城能比的,因为他是通往京都的要塞,处在边关与京都的中间,往来客商极多,再加上它常年天气温暖适宜,许多贵族都喜欢在这儿建个别院,待冬季来临时居住。因此便是开春时节,人潮最多,大街小巷,花花绿绿的男女,梁兰河是最多人赏玩的地儿,各种画舫、花船游荡在上,两岸搭建的三层木屋店铺站满了赏景的游人。
就在离河不远的官道上,一匹快马急驰而来,马上的人露出疲惫之色,挽起的头发有几缕散落两旁,一袭白裳有些皱痕。一双凌利的眸子紧紧的盯视着前方,如雕如琢的面容却僵硬的没有一丝笑容,双唇紧抿,一身寒气,所过之处,众人避让。
没过多久,快马停在一户普通的富贵人家门前,他并没有下马,而是抵足一蹬,翻过围墙进了院子。
屋外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到了院中,却发现这里实在静得可怕,没有一丝人的气息,连光线都是昏暗的。
霍以南看着这片院落,忽然一声悲吼,再抬头,两行清泪挂腮边,一双凌利的眸子已冷得似冬季里的寒风。他又哀吼两声,一掌劈向堂前的梁柱,只听到哗的一声,梁柱碎裂,墙瓦翻飞,灰朦朦的过去,才发现塌了半边,再看原地,已没有了他的踪迹。
梁州城里一处极普通的三进四合院内,仆人们忙碌着清扫地面、修剪盆栽,唯有院中放置着一张美人塌,一位青衫女子睡在上面,一动也不动。清风伏过,衣衫轻动,与这忙碌的众人相比,时间似乎在她这儿静止了。
一位绿衣美婢轻轻地走了过来,先是俯视一望,看到青衫女子的眉头皱了皱,叹了口气:“小姐,你这又是何苦?辛辛苦苦从京城来到平庭关再到梁州,却连将军的面儿也未曾见到,而今你独自一人在此等候,将军可未必会来。”
“他会来的,三皇子都斗不过他,这里发生的事情,就算再遮隐,他还是会知道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估计就在这两天之内。”青衫女了说完却并未动过半分,似乎这话不是这美人塌上的人说出来的。
美婢踱步来到她身侧坐下,望着远处,“小姐,与我说会话儿吧!我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寸步未离,堪比亲姐妹。小姐十六岁嫁予将军,是先帝的谕旨,那时小姐的姑母还是位美人,当初您不愿意,可小姐与您姑母亲谈了半宿后,第二天您就同意了。我那时不懂得,也同您一样讨厌霍家。”
“嫁进霍府辗转数年,将军的妾室一个又一个的进来,小姐作为主母,心中不愿却要落落大方的学着处理家事,从一个单纯快乐的女朗成为霍家处处精细的主母,我陪着小姐一路走来,最明白您的处境与辛酸。”
“当初我不喜欢霍家并不是霍家人的问题,而是从嬷嬷那儿听到,霍家世代武将,常年镇守边关,若嫁进霍家,犹如守活寡,得不到夫君的关爱,还会日夜担心。小姐那时劝我:‘聪明的女子就是留得住夫君的心!’我一直相信以小姐的美貌与善良定能留住将军的心,于是我们都信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族人由盛转衰,成王败寇,一朝失势,万劫不复。小姐也累了,斗来斗去大半辈子,到头来,还是未曾留住将军的心。我陪着小姐长大,小姐出嫁前夕,主母同我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儿,那时我不懂,如今想来,我们都错了,刘家霍家本就不同路,小姐也只不过是家族里的一枚棋子!”
塌上的青衫女子全身颤栗,她慢慢的坐起身来,一双死灰般的眸子溢满了愤怒,一张完美无暇的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扭曲。
绿衣美婢依旧看着远处,似乎没有看到她的变化,嘴中依旧念着:“小姐,我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告诉你,刘氏家族没了,再没有人能逼迫你,再没有人能掌控你,如今你自由了,你可以寻一处安静之所,过着你我十六岁时便向住的生活。”她说完,满面笑容的看向青衫女子,“小姐,你放下吧!好吗?你放下吧!青儿永远陪您左右,陪您一起老去,过着我们一直向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青衫女子抻出苍白纤细的手指,捏紧绿衣美婢的下巴,嘴中一字一句的吼:“我不甘心!他的心里是有我的,你不知道,他的心里真的有我,你等着吧!再过两天,他就来寻我了,会把我接走。”她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指着满园子里忙碌的仆人,笑道:“你看吧,我把这庭院布置得多温馨、多干净,只待他来,只待他来接我走。”
绿衣美婢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从怀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自已的脖子上,看着前面笑得疯狂的人儿,两行清泪落下,“小姐,您既然如此执着,青儿也无计可施,陪了您这么久,我也累了,不能再陪您了,青儿先走一步。”说完,只听见“嘶”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出,洒在那盛开的花瓣上,花儿红得娇艳。庭院众人齐刷刷的回过头来,大声尖叫着四处逃窜。
青衫女子错愕的回过头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儿,她退后两步,指着地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你骗人,姑母也骗人,说好会把霍以南交给我,可是他人呢?你们都不帮我,你们都弃我而去,你们都不陪我……”
霍以南一掌劈开大门,远远的看到一位背对着他的青衫女子,正仰天大笑。他握紧拳头,眉头一皱,轻足点地,飞掠而起。来到女子身旁,怒视着她。
青衫女子收住笑声,看到对面站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她连忙整了整头发与衣裳,却是手忙脚乱的不知从何下手,她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正准备上前迎去。
霍以南一巴掌拍去,青衫女子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