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之下黄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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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黄泉站在一个由青石筑起的圆形水池旁,一朵朵形态各异的莲花漂浮在碧波间,姿态万千芬芳吐蕊,煞是婉约动人美不胜收。
“莲花这东西不好养。”
奥路菲听后眨了下眼,依旧颔首低眉。
老夏见之便笑了一笑,随手掏出一根雪茄,他慢条斯理地把烟卷搁在鼻下嗅了嗅,然后才续道,“是不是很不以为然,认为本少爷在惺惺作态不懂装懂?”
奥路菲不动声色,头却压的更低了。
“小蓝毛,女人似花这句话有没有听过?”
奥路菲摇了摇脑袋,始终低首而立一动未动。
“也对,料想你也没听过。”老夏顺手捞起一朵盛开的白莲,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折断花茎,把花在奥路菲的鼻子底下晃了晃。“怎么样?香不香?”
奥路菲眼中的不以为然愈发浓烈了:如此昂贵的莲花说摘就摘,不是有钱人的惺惺作态还会是什么?
见小蓝毛不为所动,夏黄泉倒也不急,他慢悠悠地转开视线,顺着花房半敞的门望出去,期间视野无阻,可以一直望见后花园小山坡上的一颗老槐树。此刻槐树下正立着一个小女孩。
“那小丫头好像特别招动物喜欢,对了,她叫啥来着,尤莉迪斯?”
毕竟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娃娃,随便一个俗套的抛砖引玉就立马中招了。奥路菲迅速朝老夏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女孩的一头金发在青天白日下尤为醒目。她身边环绕着几只活泼伶俐的杜宾幼犬,看女孩兴高采烈的欢乐样,俨然一幅美满和乐的景象。
奥路菲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看得一旁的老夏啧啧称奇,一个劲敌感叹:男人啊……(PS:十岁都没有,根本称不上男人==||)
“这女人啊就像花一样,花开易见落难寻。”
奥路菲闻之面容一僵。
老夏仿若浑然不知,频繁晃悠手里已经被他摧残得花瓣尽落的白莲花。“明媚鲜艳又能维持几度春秋呢?我记得那丫头好像身体很不好吧,每天光药就要灌下好几种,啧啧啧,真是可怜可叹呐。”
奥路菲的小脸已经灰得不能再灰,败得不能再败了。夏黄泉这一席话完全戳到了痛脚,刺痛了他的心扉。
“她会好的,只要、只要我努力赚钱,就能把她治好!”虽然一开始有些犹豫,奥路菲说话时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多少年?”
男孩一怔。
老夏继续逼问,“凭你现在的门童薪水,还要让她等上多少年才能完全康复?”
男孩面色一白低下头去,“早晚有一天……”他再度抬起头,神情变得毅然。“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很久!”
夏黄泉轻轻一笑,“如果不是本身,而是来自外界的威胁,你又能什么?”鬼使神差一般,夏黄泉这边话音刚落,山坡那边的女孩便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即使隔得距离较远,也能从其肢体语言上看出她无以名状的痛苦。
女孩倒下的瞬间奥路菲便冲了出去,可惜终究没能离开——双脚仿佛被灌了铅一般令他寸步难行。男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因痛苦而翻滚抽搐。
“是你!”急得双眼血红的奥路菲恶狠狠地瞪视兰斯少爷,狂吼道,“一定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黄泉笑容满面地任其怒吼,径自收回目光看向花房另一头的一棵芭蕉树,树顶停留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观赏鸟。老夏一招手,那只小鸟仿若受到召唤般扑棱棱飞来停在他手中。
“瞧,这只鸟无病无痛活的多悠闲自在。”
奥路菲咬紧牙关,一眨不眨地瞪着神态安详的夏黄泉,脸孔因愤怒而涨的通红,可惜行动被滞,不然早冲上去对那恶人拳打脚踢了。
老夏仍然操着一副轻松的聊天口吻道,“有时候外力的侵害更可怕,也更猝不及防。”说话间他一把攥紧拳头,那只美丽的鸟儿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便命丧九泉了,鲜血从夏黄泉的指缝间流出,一滴滴鲜红鲜丽。
男孩脸色煞白,嘴唇都开始哆嗦了。他直直盯着那只声息全无的小鸟,刚才还生机勃勃的生命陡然毙命,或许情景对他而言太过残酷,奥路菲感到了全所未有的冲击。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杀戮的元凶喃喃自语着摊开手掌,脸上神情淡然,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掌心。
奥路菲甚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怜悯的意味在里头,不禁浑身冰凉心惊肉跳起来,明明是行凶者却流露出与其凶残行为相反的慈悲同情之色,能不叫他骇然慌张么。
奥路菲感到了害怕,那是一种打心眼里产生的真正的畏惧。
突然,夏黄泉轻轻一抬手掌,“所以,只有拥有了力量才能捍卫脆弱的生命。”
男孩再一次瞪大眼,那只应该毙命的鸟儿居然又站了起来,伸展着翅膀,抖动着身上的羽毛,然后扑棱棱地飞走了,少顷没入花房的丛林内消失不见。
老夏掏出绢帕擦了擦手,一脸泰然,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奥路菲咽了咽嗓子,拧着小眉头小心翼翼地问,“您是魔术师?”
夏黄泉拿下嘴里的雪茄,嘿嘿坏笑一通,在喷了男孩一头一脸的二手烟后才说:“这是冥王才有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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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放下手里的书本,俯首看去,小蓝毛和小丫头双双跪在三步开外的地毯上,并朝他深深磕了几个头。
奥路菲一如既往的面瘫,这似乎已成了他的官方表情;小丫头也是一如既往的面带怯色、神情惶惶,这……大概也是官方表情。
“你想好了?”老夏发问。
“是,小人想好了。”奥路菲的态度十分坚定,这小子只要认准了什么就义无反顾,十足地蛮牛顽固。
“一旦成为我冥界之人,阳间的一切包括人情世故亲朋好友就与你们再无瓜葛了。”说白了也就是活死人。
小蓝毛对夏黄泉的恐吓不理不睬,坚持己见道,“从今往后,冥界就是我们的家,哈迪斯大人就是我们的主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服侍您。”
夏黄泉一听眉头一挑,“谁要你们服侍了,再说,想服侍我哈迪斯的人多着去了,还轮不到你俩。”
奥路菲以为老夏改主意了,忙道,“无论什么我们都会做,不会的我们也会立刻学会。”尤莉迪斯看到他这般模样,突然嘤嘤哭了起来。这一下小蓝毛更慌了,紧紧抱住尤莉迪斯,嘴上安抚,眼睛却也渐渐红了起来。
老夏没滋没味地砸吧下嘴,阴阳怪气地说:“老子是杀了他们的老子还是卖了他们的老娘?至于嘛,小孩就是小孩,就知道哭。”
小孩子当然这样,如果不是不就变大人了。巴德十分无奈地想。
老夏觉得自己孬极了,欺负小孩子确实不是男人该有的行为,于是决定安慰。“好了,别哭了。”
谁知他的话不顶用,俩娃依然我行我素。
夏黄泉烦躁地想:好么,现在就开始“抗旨”了,以后还了得?
“巴德,去去去,让他们别哭了,烦!”
一转手,烫手山芋交给巴德去兜着了。巴德苦着脸现身走过去劝慰,他摆上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脸孔,蹲下身小声说着什么……
也许是巴德同样缺乏经验,更也许他认为的和蔼可亲发挥了逆向作用,俩孩子的哭声陡然一扬,撕心裂肺地嚎得巴德抱头落荒而逃。
老夏青着脸,狠狠抓着某逃兵,怒道,“你到底说什么了?怎么比刚才哭的更厉害了?”
巴德自个儿都想哭了,他委屈地说:“我说什么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啊,就连宣扬冥界的好处都还没开口呢。”
老夏不信,放出一丁点冥王的威压恐吓道,“刚才明明看见你开口了,怎么会没说?”
巴德呼吸一窒,不自觉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道,“陛下息怒,臣、臣是说了,不过只说了一句,他们就……”
“你说了什么?”
“跟我回家。”
啊?老夏一楞,脑子有点拐不过弯。
一直默不作声的米诺斯重复道,“巴德刚才对他们说:跟我们一起回家吧。”
老夏眨眨眼,“就这句?”
小米颔首:“就这句。”
Ⅲ?海皇梦醒
一万年真的是太久了。
——波塞冬
ACT?30别把仙宫当炮灰①
虽然把可能也许大概会成为一名“光荣”的圣斗士的小蓝毛拉进了“邪恶”的冥斗士阵营,不代表接下来的一切就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事情进展到这里只能说成功了一半,最大的不安定因素自然是小蓝毛本身,美好的向往也都是向往,又有谁能拍胸脯保证历史进程中的天琴星座就一定是他奥路菲呢?
俗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夏黄泉当的是冥王,做主的是冥界,他没有收留人类孤儿做慈善的义务,那应该留给人类自个儿去捣腾。他需要的是战无不胜的尖锐部队和勇冠三军的作战能力。假使未来奥路菲达不到他的标准,其后果就是下一位继任者赶在第一时间干掉他晋位。
冥界是强者如林杀伐酷烈的世界。
夏黄泉毫无保留地告知了一切,男孩虽然神情凝重却无一丝动摇。
冥王感到满意,目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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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怪异的感觉让夏黄泉从睡梦中醒来。敞开的窗户外,夕阳刚刚没入地平线,一轮明亮的弯月却早已高挂天空,树梢在清风间吟哦摇摆。
老夏扔开手里的书站起来,少顷,那股奇异的感觉再度袭来,这一次的异样非常显著,显著到可以称之为挑衅。海因斯坦家族如今不是妾身未明那会儿,他们已经被正式纳入哈迪斯的羽翼之下,凡是在家族的势力范围内,任何来自外界的压迫将被视之为对冥王本人的侮辱。
这是对神的威严的挑战。夏黄泉不能等闲视之,老实说,面对一场可能而来的冲突,他几乎打心眼里感到欢迎。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动过手了。
夏黄泉走到窗边,一袭凉风迎面吹来,即便已进入夏季,他依然从中感受到了沁凉之意,不,他居高临下地望去——也许称之为冰寒之意才对。
整座海因斯坦城堡成了冰的世界。令他感到颜面扫地的是,在他哈迪斯的眼皮底下,绿意盎然的仲夏仙境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银装素裹披霜挂雪的“冬宫”。
这种掉份的事叫他情何以堪?!
“兰斯少爷,老爷有请。”
暗地里召回了欲离去调查的两名贴身冥斗士,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既然失去了先机,再去查探已经失去意义。夏黄泉扣上手腕边的袖扣,跟着那名仆人来到了族长书房。
摩根?海因斯坦本有些颓丧的面容见到他的到来时为之一亮,仆人很快在族长的授意下悉数离去,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他“祖孙”二人。
免去了摩根的跪拜行礼,老夏捡了个靠近窗台的沙发坐下,好整以暇地等待老头开口。看老头支支吾吾的样儿,估计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有关。
夏黄泉不耐烦他墨迹,率先打破沉默,“外面是怎么回事?”
“小人有罪!”高亢嘹亮地嚎叫完,摩根扑通一声跪下。适才免除的又补回来了。
老夏掏掏耳朵,“说清楚。”
老头不自然地憋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出缘由。事情的起因来自摩根拜把哥们的孙子引起的,他这位拜把兄弟同样出生豪门大家,同样是腰缠万贯挥金如土的主,而那位孙子兄因嫡孙出生更是娇生惯养,自小就喜欢拉帮结伙呼朋唤友地出去游玩,随着年龄的增长越玩越远也越玩越大。上趟竟扬帆带人去了北欧,直至半年后回到家才发现事情不妙。
“怎么了?”老夏问,“不适应寒冷气候冻着了?”
“这还是小事。”摩根叹口气,“除去随侍奴仆,陪同萨克(孙子兄的名字)去的十六名贵族子弟无一生还,接二连三因病亡故。现在萨克也身染重病卧床不起,眼看性命就要不保……”
夏黄泉眯了下眼,努努嘴,“这和外面那些有什么关系?”
摩根说了声请恕罪便从地上爬起,转身从书橱里拿出一只等人高的木盒子,盒面光滑平整带有丝丝忽明忽暗的纹理,明明该是恒温的木头却散发着刻骨的冷意。
老夏一下子站了起来。就是它,一直感受到的令人不适的入侵波动就是这玩意发出的。
“这哪儿来的?”夏黄泉忙问。
摩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书桌上,右手一用力,咔哒一声,拉开了盒盖。
“这就是萨克从北欧带回来的东西,据他自己说这是‘宝藏’。”
当夏黄泉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
狗日的萨克!他想指着那倒霉孙子的鼻子骂娘。
老夏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他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
这是奥丁神剑啊,不是地摊上十块钱选三样的旅游纪念品。北欧仙宫的镇宅之宝竟然会落到普通人类手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光想想就匪夷所思。
摩根也是一脸为难。他虽然不知道这柄古剑是何物,仅仅一天工夫就造成了眼下的异象,这让他明白了,这把古剑绝非凡物。
幸好有哈迪斯大人……
“想拿本王做挡箭牌?”冥王哈迪斯岂是好糊弄的主,当下瞧清了他肚里的小九九。老夏冷笑连连,“这件事的起因不在海因斯坦,既然祸因非你家所出,自然没我哈迪斯什么事。虽然我已承认你们海因斯坦多年祭祀冥界的功绩,但不代表冥王会有求必应到替你的异姓兄弟收拾烂摊子。摩根?海因斯坦,不要太得意忘形!”
北欧仙宫从来就不是炮灰,冥王更不是以马内利的万能上帝!
大家长瞳孔收缩浑身冰凉,他瑟瑟发抖地摔倒在地,仿若置身屋外的寒冬严酷中。与此同时,他感到眼前阵阵晕眩来袭,黑色的漩涡如狼似虎,又一阵晕眩过后,摩根彻底昏了过去。
或许只过去了一分钟也更或许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摩根自茫然昏沉中清醒过来。晕眩感已然消失,他发现身体舒服了很多,与刚才的绞痛的危机感截然相反的,周围仿佛形成了一种无形得说不清道不明的舒坦和安全感。
“盒子本王已经收起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夏黄泉从黑暗的角落走到光亮处,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床上的人,银亮的蓝色光芒在蔚蓝色的眼睛里流动,澄净得犹如倾洒在皑皑积雪上的清冷月光。
大家长惶恐不安地想要爬起来谢恩,冥王的身影骤然消失,空气中徒留下离去前轻描淡写却警愦觉聋的话语——
“下不为例。”
摩根先是一凛,然后朝冥王先前站立的位置深深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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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黄泉那个呕啊,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端架子摆谱了。
老傻瓜!老夏心里暗骂。
摩根?海因斯坦对兄弟仗义,以为自己家里住了个李时珍(指冥王)便大义凛然地接下了“毒草”,不曾想“毒素”第一时间就传播开了。要不是“李时珍”妙手回春,老头刚刚就呜呼哀哉了。
那十六个贵族小子为什么会死,答案很简单,普通人也许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奥丁神剑。北欧天父奥丁曾使用过的神器,一般人类根本无法承受上面附带的神之威压,无缘无故冲撞了神威不死才怪。
这不是什么诅咒。那些小子大概到死都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一命归西,神的物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用的。
虽说无知者无罪,可老夏一想到那些无知小儿竟然把东西拿回自个儿家里当战利品存放,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当务之急就是把镇宅之宝给人家送回去,要不然不出几日海因斯坦家必将横祸傍生,屋外的“六月雪”便可见一斑。
不是老夏妄自菲薄,也不是他哈迪斯技不如人。如果今天他仍然是那个巅峰时期运筹帷幄的冥王,小小一件金属死物根本奈何不了他,神剑只是剑而非奥丁本尊,就算奥丁亲自出马,他也有分庭伉礼的自信。无奈时不我待,眼下的老夏或许只能做到自保而已。
除了还剑,夏黄泉还有另一个想头,北欧仙宫信奉的众神祗是脱离奥林匹斯山独立存在的一支神脉,从天地诞生起便存于世间,其源头可直接追溯到混沌之初,是一支比提坦巨神还要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