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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若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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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肩膀宽宽的背对着周维的人放下酒杯:“那就任这种黑心商逍遥?还有没有王法了?”
  “哎,常兄此言差矣,正是因为王法所在,那小弟现在已没有房契凭据,他两手空空怎凭管人要钱呢?”
  “那就这么算了? ”
  “这种事太多了,你抱不平打不完的。”那个人用力拍了拍伙伴的肩,把他可能的义气冲动都拍下去了。
  周维咬了口桃酥,不再看他们,视线则转到了楼下,若是严暄今儿敲不下王掌柜二百金竹杠,可就别怪他……
  “修文,你的理由可能让我们邻桌的这位朋友有些不屑呢。”那桌三人中,唯一一个没开口说话的,此刻也开腔了,矛头却直指周维这边,这不仅让周维一愣,显然也让他的两位朋友有些意外——这位爷平时可不是喜欢多管闲事或喜好说废话的人哪。
  搭讪,居然如今自己混成了这个德性也能被人搭讪?
  周维自窗边转过来,那人正对着她,额阔眉长,唇薄鼻高,眼睛深邃而犀利,身材……坐着看不出来,不过应该不会比背对着自己这位单薄。出色的相貌为他赢了个很高的印象分,所以周维也只是心平气和地扯着嘴角露了个客气的笑:“哪里哪里,只是意见相左而已。”
  那人对周维的回应只是举杯子示意,而那个话最多的同伴却把话茬接过去了:“在下齐州风修文,不知道能否听听这位仁兄的高见?”
  “风兄,幸会。” 周维看了看楼下,“这里是中山,以商立国的地方,趋利避害是商人的本性,这也几乎成了中山人的脾性,你看着吧,闹下去一定不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那王掌柜为了保全这个店子,最后是会妥协的。或者空说无益,我们不如就用这顿饭打个赌吧,我想再有半个多时辰,楼下那争执也应该见见分晓了。”
  听到周维这么笃定的话,这一桌三人都有点不信,默认了赌注,便把注意力转到了楼下。
  ……
  “我怎么、怎么没给你钱?”楼下的王得财此刻已经被大伙七嘴八舌呛得不行,说话都开始哆嗦了,“我们前天拿房契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钱?”
  “青天白日的,您可不能睁眼说瞎话……”严暄此刻就是个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要是您给了钱,我怎么可能还来这里看您的脸色,我房契已经给您了,我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没凭没据了说话理亏,可严家就剩下我和我姐姐,我不能让姐姐过来受你白眼,只好硬着头皮管您要。虽然您可能不承认,但街里街坊也都知道这个铺子就在一天前还是我家的,您看这牌匾还在…… ”
  “哎,我说王胖子,你说你给钱了,字据呢,拿来让大伙瞧瞧?”
  “我,我给他收条可他,他不愿意画押……”王掌柜的声音在众人中显得有气无力。
  “你骗傻子呢?就你这个铁公鸡样,摆明了想贪东家的铺子,你骗去了房契,你还能给钱?”
  “真是笑话,你这么精明的王掌柜也有忘了立字据的时候?”
  “什么人哪,拿了人家的铺子不给钱,跟抢有什么不同?”
  “拿了房契又怎样,谁不知道这个铺子是严家的,告官,严小弟,我们给你作证,去衙门告他!”
  “对,去衙门告他!”
  看热闹的人,开始群情激愤。
  风修文看到这里有些无语,虽然从道义上讲这个掌柜为人不地道,但从律法上,没有证据能挑出他的错,要告官一说,简直是有点……无理取闹,说不通!
  “律法,刑律法度维护天下公义。可何为公义?律法里说杀人授首,不是因为律法的规定而让人们畏惧于行凶,而是大家心中认同‘一命换一命’的说法,这才有了律法中这样的规定。所以书里常说天下大势,这‘天下’自然就是民心,所以又有了民心所向这个词。这个词可不是为了给上位者歌功颂德著书立传发明出来的,这是世代积累的智慧。”周维对风修文解释前因背景,“那个小弟弟的父亲,曾是这里有名的大善人,以他在世时的口碑,配上严家姐弟的窘境和同情弱者的人之天性,所以……”
  风修文很快地反应过来:“所以这事等于是犯了众怒,不管有没有什么字据收条,他们说他欺诈便是欺诈,说他强抢就是强抢,根本轮不到这个王掌柜有开腔辩解的余地。或者,这跟众口铄金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摇头笑了笑,“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严小弟也不一般,单看这煽动人心的本事。”
  从周维这个角度看下去,那王掌柜气得脸都紫了,对面前越来越愤怒的街坊,看着越多的人叫着报官,一步步逼进了店里,被仗义执言的众人围住为严家小弟讨买店的钱。他嘴角翘着,事实上,王掌柜确实前天是付了钱的,以五十金的代价从严暄这里拿了铺子的房契走人,当时没留下什么字据,是的,就是没留收条——这里有周维教严暄的小把戏,也有王掌柜自己的贪心——五十金就端人家铺子,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但最开始这个王掌柜只愿意出二十金。

  警觉

  ——除了能上火,人参跟老树根其实真的很像。
  王掌柜当时拿了二十金和打好的两讫收条,然后严暄就上面的“什么双方自愿,二十金成交,两清各不相干”的字眼挑毛病,就说自己肯定被骗了,卖亏了,这个价钱说什么也不干,也不拿房契出来。王掌柜没办法,好说歹说最后把价钱升到了五十金,喝干了好几壶茶,浪费了好几个时辰的口舌,差点把严家的凳子坐穿了,才算连哄带骗地把房契从严暄手里骗到,想必是怕严暄反悔,房契一到手,他揣进怀里就离开了严宅,匆匆忙忙,自然也没有收条。
  周维大约能猜到王掌柜是怎么想的。
  如今的世道,一个肉包子才两文钱,这五十金可不算一个小数,足够小门小户活一辈子的,但论买下一个布庄这个价钱还差好大一截呢。王掌柜大约这些天都被严暄缠怕了,只求能用点钱彻底把关系断绝了,然后再换上什么“王家布庄”的牌匾,再响两声炮仗,就算更了名改了户,谁再来说什么,统统都不做数了。
  没打收条也有没打的好处,万一严暄哪天明白过来了,拿着白字黑字的收条去闹他,或者到商人联合会去闹,告他欺诈,他就算身不湿,也得沾一身腥不是?可王掌柜大概没想到,他这“王家布庄”的牌匾还没挂上去,没打收条的哑巴亏,就得狠狠吃上一口。
  周维听到风修文对严小弟关于“煽动人心”的评语,也笑了:“不,这应该叫善于因势利导。其实对这些半开化的民众来说,他们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却不见得能看穿是非的本质,这便会成一股巨大、剑峰所指便所向披靡的力量。舆论的导向从来就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可惜,这里的上位者眼界高于顶,从来不曾注意这点,高傲盲目,夜郎自大,白痴得够可以。”
  “噗!咳咳,咳咳……咳”那位被唤作常兄的大个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被茶水呛了,一阵猛咳,咳得脸红脖子粗的。
  那个不多话的男人伸手为呛咳的同伴拍了拍后背,终于开了第二次腔:“在下罗子明,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周维。”
  他挑高了眉毛,“在下能否冒昧地问一句,可是祖籍在胶从的周氏家族?”
  “不,我是从卫国那边来的。”
  风修文略带失望地接话过去:“那么你也不知文行郡侯周莫周司空的下落了?”
  “噢……周前辈那可是一代国士啊,他若没有辞世,现在也有古稀之年了吧……” 周维也作不无遗憾状叹了口气。国士,是那老狐狸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标榜自己的名头,在他面前不停吹嘘年轻时代的风光。有时候真想不通,他怎么能欺世盗名那么多年,还有人崇拜呢?
  “这里是文行郡侯的家乡,周侯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了,刚刚听公子谈吐不俗,还以为能跟他老人家有什么联系。”
  “很遗憾,帮不上什么忙。”周维一脸可惜。
  罗子明挥了挥手:“不说周侯了,刚刚周兄的想法别具一格,虽然一句话骂尽天下五国掌权者,不见色变、不见气虚,仔细琢磨起来,还不得不让人叹一句有理。周兄想来也是一位关心天下的饱学之士,不知周兄对最近的天下大势有什么看法呢?”
  什么看法?
  自周维出山以来,耳边听的最新最大最火的新闻就是楚梁两国即将谈成的联姻了,这两个国家一南一西,像个张大的鳄鱼嘴呈九十度虎视眈眈其余诸国,多明显的利益结合啊!而且明打着共抗北方强殷的旗帜。
  谁信哪?
  各自都是有算盘的,就像梁国那个太子旦,即使能娶到楚国公主又怎样,他根本就根基不稳,十有八九没有皇帝命,所以这个联姻哪……算了,反正那些皇室,儿子和亲爹都不是一条心,何况是亲家?只要殷国的那位掌权人物稍微动一点脑子,这场联姻迟早变祸害,肯定好不了!
  不过,当然了,这也是好事,太子、公主不结婚,他那匹要定天价打出名声的三重锦卖谁去?
  周维脑子里快速地闪过那些念头,对上罗子明探究、评估、思索的眼……开口:“说起这最近的天下大势,近期的新闻那就只有楚梁联姻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今天下纷乱连年战事,梁楚皆为强国,每年边境战事不知死伤凡几,如果两国联姻罢兵止戈,通商互惠,与民休息……”
  儒生空想,夸夸其谈。
  罗子明心中招揽的火苗随着对方越来越多的肤浅看法渐渐淡去了,喝着茶,思绪飘离。
  周维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些废话,抽空也时不时看对街楼下和座上这早就乏味、出神、沉默的三个人,心中有数,该差不多了。“啊呀,时候不早了,在下该告辞了。我是闲人一个,但诸位远道而来自然是要事在身,在下就不多打扰了,认识了一场也算有缘,山水有相逢,咱们就此别过……”
  客客气气地告别,绝不拖泥带水地离开,风修文看着周维离开时还不忘了把自己的饭钱结在他们头上,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唔,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就像以为自己挖到了一棵人参,结果近距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个树根。不,不该这么说,周维一开始给人的感觉不该是个树根,可事实证明他就是一个树根……唉,这么说也不对……
  “几位爷,这天色渐晚,要不要在小店住下,我们这里干净舒适,安静安全……”掌柜的特意爬上二楼,跑到他们三个跟前来招呼,从这几位大爷一进门他就知道是出手阔绰的主,掌柜的可不想失掉这么一单生意。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住店?”常亭抬起头。
  听到常亭这么一问,掌柜开始极力推销自己酒楼的好处:“几位不是从殷国远道而来的么?我们这里有本城最好的卤菜师父,正是从你们的湘州请来的,定然合客官的胃口……”
  风修文神色一敛,反问店家:“是谁告诉你我们是从大殷来的?”
  “这……”掌柜察言观色,马上明白自己可能是犯了人家的忌讳,有些支吾了。
  “照直说!”
  罗子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你是听刚才离开的那个年轻人说的吧,他是怎么说的?”
  “是是是,是小人眼拙没看出来,刚刚是伙计传话,说听到有位公子提了一句爷几个是远道而来的……呃,这个……我们做生意嘛,当然是要机灵一点了。”掌柜的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至于说几位爷从大殷过来……就是伙计嘴碎,迎来送往地顺口跟那位公子攀谈了两句,那位公子说……呃……呃,他说爷几位下回再扮中山的行脚商人,别,别再穿……厚底马靴……”掌柜受着常亭的瞪眼,结结巴巴地尽量把话圆婉转了——厚底鞋是北方人的习惯,主要是为了御寒,而厚底马靴一般以马代步的人才会惯穿,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眼脚下的靴子,风修文眼神一变,罗子明则若有所思:“修文,我们……恐怕犯了个错误。”
  现在仔细琢磨一下,那书生的行为前后颇有些矛盾。比如,一个有眼力的人,能口气随意提及五国君主并思路独特的人,会对楚梁联姻的看法那么肤浅?或者,他其后滔滔不绝的空谈与之前提起赌约,只注重事实的行为很不协调。从另一个方面讲,一个还未加冠的少年,小小年纪便能有让人灵光一闪的箴言,姓周,且在文行郡侯的家乡,真的能跟周侯没有关系?是啊,他貌似也说了几句怀念周侯的话,可没一句表明他确实不知道周侯的下落。
  错了,他们可能错过了唯一的一个线索!
  根据店小二的说法,那个书生也是脸生的外地人,只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天天到这里吃茶,一坐就是大半天,风修文他们本想来日再遇,不过守株待兔了两天也没见他人影。伏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永江沿路中颇大的一个停靠港口,每天来来往往的商贾旅人不知凡几,他们实在没有精力慢慢找人,不得不就此放弃离开伏城去办正事,只留了人手继续打探。
  周维这几天一直蜗居在严宅里没出门,一是严小弟这几日心智成长迅速,啃下了一块最难啃的骨头之后,再去别家要账,应该不再需要他暗中护航了;二来,严小弟要回来的钱已经够前期启动,严倩已经着手购丝、染色,只要再找到些可靠的织娘,一切就不成问题;三是周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翻阅资料。
  他对服装时尚方面有些自己的想法,也受过名师点播,但那纯粹是私人穿衣戴帽的爱好,专业程度远远不及。再说,既然是要卖给楚国公主的,他当然需要了解楚国的风俗、时尚和接受能力。好在已故的严老三真是个认真的行家,他的书房里留了大量关于各国人对服饰、布料、颜色偏爱的资料文册。如今他们是背水一战,周维给自己下了命令,第一件用三重锦做出来的衣裳,必须必须让楚国公主对它一见钟情!
  当然,足不出户还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原因,就是周莫那老狐狸。那三个对身份遮遮掩掩的外地人明显是冲着打探老狐狸的行踪来的,至于他们的身份……商人?当他是傻子么?
  周莫明显壮志未酬童心未泯却宁愿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去。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周维能猜到周莫年轻的时候也该是个才华风流的翩翩佳公子,如今却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太多的事情周维不想去打探,因为相处时间长了就有了感情,嘴里不说,心里却已经把这个半生坎坷依然能笑对人生的老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周家的人,护短是天性。

  价值

  ——人才就像奢侈品,精致而华贵,但性价比未必适当。
  “这是什么?”几张数额不小的收据被严暄拍在桌子上,一个多月的历练,收获不仅仅是自家应得的财产,也涨了不少见识和底气,但随之而来的,严暄这孩子的气势也明显见长,这会儿冲周维瞪眼睛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小孩子撒娇的模样,还真有点早熟的一家之主的风范了。
  周维瞥了一眼:“收据啊,你不认识字?”
  “我知道是收据!”严暄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破木头盒子就要花二十金?二十金啊!盒子是金子做的?你,你天天窝在这里晒太阳,喝了吃、吃了睡的,你,你买木头匣子干什么?”
  “木头匣子能干什么,当然是装东西啊。还有,那是金丝沉香木的盒子,城南朱老六号称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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