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别追我 作者:过路人与稻草人(17k2013-07-31完结)-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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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乐言带着莫颜和小二出去了,把空间交给两人,心里有什么纠结也好,仇怨也好,都应该在这个暂时还算平静的日子里解决。
书生见她如此,叹叹气,“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小姐让你来,大概是怕我心里还有芥蒂。其实,我心里如今最放不下的,只有年迈的父母,云儿,若是你方便的话,劳烦去帮我照看一下。”
罗云裳急急点头,哽咽道:“我对不住他们,也对不住你,我曾经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我只记得你不顾一切跟我远走时候脸上的果敢和信赖,之后所有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书生轻声道。
罗云裳猛地抬头,往昔恩爱的日子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她曾经选择遗忘,曾经觉得自己愚蠢,如今,最怀念最美丽的,竟就是那段岁月。
她终于哭倒在他怀里,可阴阳相隔,他们之间,也只能是盈盈对望,再无交集的一日。
回去的路上,毛乐言问莫颜,“你说,我还有些什么事情没做呢?”
莫颜见她今日十分反常,不由得担忧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今日怎么患得患失的?”
毛乐言轻笑,“至少,现在没事的。”
强大的不安从空气中微风中向她逼来,隐隐流动的空气,有僵尸的气息隐藏其中。人来人往的街道,按部就班的百姓,有行色匆匆而过的商贩,脸上带着温和而期待的笑容,大概,他们都是一名夫妻,一名丈夫,一名儿子,身后,有一个家庭的人等着他回去,所以此刻,他脸上有满足的笑容。
而今晚之后,皇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莫颜有些担心,“至少现在没事是什么意思?”
毛乐言沉声道:“今晚,会有僵尸临城,书生和小二,你们今晚不要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记住我跟你们说过的话,即便做鬼,也不能做一只受人欺负的鬼,一定要强大自己,要强大自己,就要付出努力。”
书生和小二面容一凛,道:“我们谨记在心。”
莫颜有些摩拳擦掌,“好啊,许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回不了头。”
毛乐言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嗯,没错,我已经预备了许多豌豆射手,只等他们来了。”
“什么豌豆射手?”莫颜好奇地问,“豌豆能对付僵尸吗?”
毛乐言笃定地道:“能!”
毛乐言特意去了上阳殿给太后请安,太后见她亲自来,有些欢喜有有些责怪,“怎么过来了?看你穿得那么少,一会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毛乐言安静地笑了笑,“如今胎儿已经过头三个月,我实在是在宫里憋得难受,便出来走走。”
太后凝望着她,“哀家也知道为难你了,只是为了孩子,你就再忍耐几个月吧。等孩子生出来,你想去哪里都无所谓。”
毛乐言笑笑,“是的!”顿了一下,她道:“太后娘娘,今晚,我想在上阳殿设宴,和宫中的姐妹聚一下,皇上病了这么久,大家都没心思,这后宫也是沉沉的让人开心不起来,正好今晚月圆之夜,我想借赏月的名誉,和大家闲话家常,您说好么?”
太后叹气,“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你若是欢喜,那自然是好的,自从皇帝病了这些天,哀家也好,各宫的主位也好,都是愁云惨淡,猜测颇多。这样的气氛,反而不利皇帝养病。这事儿你别操心,哀家会命人去各宫下旨,也好安定一下后宫的人心。”
毛乐言笑容仿若三月的暖阳,“一切,单凭太后做主。”
离开上阳殿之前,她在上阳殿布下结界。今夜戌时开始,这上阳殿进不得,出不得。
而外面的夺命厮杀,和她们也没有关系。
☆、第两百五十九章 刘渐驾崩
天色渐渐地暗沉了下去,看着天边瑰丽厚重的云彩,可以想象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斜阳收起最后一抹光辉,宫内四处便掌灯了,长长的回廊和殿宇之间的角落,都燃点这红红的防风灯笼。毛乐言站立在昭阳殿最高处,极目远眺,灯笼发出朦胧而颤抖的光,整座皇城,都在静默和柔和中。
有御林军穿着皮靴走过,他们的步伐很轻,队伍整齐,腰间斜插着佩剑,尽忠职守地守护着这座皇城。
月亮渐渐升起,透过树梢看上去,只见一轮满月如同庞大圆润的玉盘,一丝红黄色调的迷离的光缠绕在月亮附近,那月亮,便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宛若美丽的仙子。
而陡然,杀气便浓重了起来,那迷离的光褪尽,整个月亮便清朗起来,本温润的光线,竟有些灼人起来。
毛乐言轻跃下地,来到刘渐的寝殿。刘渐依旧沉睡,烛光下他的脸有着柔和的线条,毛乐言俯身,红唇印在他干涩的嘴唇上,有轻微的刺痛感。她伸手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胸膛间,有疼痛从胸间升起,渐渐地,那痛便直窜而上,化作泪水,,迷了他的眼睛。
景王悄然入内,毛乐言抬起头,道:“都办妥了?”
景王道:“能撤走的,都撤走了,能安置的,也都安置好了。如今皇宫中所有的侍卫,身上都配搭黄色的驱尸咒。”
“佩戴驱尸符,能让僵尸对他们失去兴趣,不会袭击他们,更不会吸取他们的血,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毛乐言沉声道。
“御林军中,从来都不缺勇敢的壮士。”景王凛然道。
毛乐言默然点头。
“命人重重守护着永晖殿,我也会布下结界。。。。。。。”毛乐言话还没说完,面色便陡然一变,她一惊,“这么快来了?如今还不到子时。”
景王神色也凝重起来,“要不要回去昭阳殿守着梅妃?孩子会不会出事?”
毛乐言拉开门,想飞身出去施法布结界,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给弹了回去。景王疾步上前扶起她,担忧地问:“有没有事?”
毛乐言摇摇头,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正是那日在云雾楼里看到和一个傻子嬉戏的男子,他是龙尹乐的人。
“你来干什么?”毛乐言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白子笑了笑,“不必害怕,我来,是帮夜澈一个忙的,他不是要拨乱反正吗?只要皇帝死了,景王便能登基为帝。”
毛乐言心头骇然,“是龙尹乐让你来的?”
白子笑道:“不是她让我来的,莫非我还会是自己请缨来的?你们毛家杀僵尸厉害,但是对我这个千年蛇王,还未必能取胜,更何况,我手上还有法宝。”说罢,他摊开手掌,竟是玲珑玉佩。
毛乐言摇摇头,“玉佩是假的,你若是蛇王,又岂能手握玲珑玉佩?那玉佩,是专门针对你们这些妖邪之物。”
“所谓妖邪,是心存邪念之人,我从不做亏心事,也不滥杀无辜,连龙尹乐这个铁面无私的人都能容得下我,玉佩又如何不能和我相容?”白子邪魅一笑,玉佩升空,便直直往景王飞过去,景王怕损坏玉佩,伸手去取,谁料那玉佩竟似带着火一般,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的手心,硬生生被烫出一个印记。他慌忙拂走,那玉佩便像是有生命似的,往床上的刘渐飞过去,只听闻嗖的一声,那玉佩竟然没入了刘渐的胸口。
毛乐言手持驱魔剑,往白子冲过去,白子迎风而飘,身形似叶子翻飞,在驱魔剑的气流上游刃有余。而毛乐言担心刘渐有事,心绪烦乱,又加上焦虑不安,出招竟然十分凌乱,愣是百招过后,依旧无法伤到白子分毫。
白子最后撒手退后,笑道:“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刘渐死了,我也该走了。”说罢,他身子渐渐隐没在空气中,消失在寝殿内。
毛乐言和景王骇然,几乎是发疯般冲到刘渐的床榻前,只见刘渐的胸口溢出殷红的血,缓缓的,像是一条规律的小河,而原本起伏的胸膛,如今,已经再无半点声息。
景王伸手去探他的鼻翼间,随即便瘫软在地。他伸手掩面,无声地抽搐。所有的恩怨情仇,如今他便是想追究,也无从追究了。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那缺失的部分血淋淋,疼得他几乎痛叫出声。
毛乐言呆呆地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手仿若千斤重,用尽全力也难以抬动分毫,但是,她还是坚持把手放置在他脸颊上,轻轻地道:“我们最终会在一起的。”
是的,还有三个月,他们便能永久在一起了,连同腹中的孩子。
门砰地被撞开,是惊慌失措的莫颜,“梅妃要生孩子了。”
毛乐言缓缓起身,梅妃不是要生孩子,只是强大的僵尸气息惊扰了孩子,孩子急躁不安,想迫切地出来,但是,属于他的天下还没到。
她伸手拉起景王,道:“三郎,我们过去吧。”
景王抬起头,竟有满脸的泪水,他喃喃地道:“三毛,本王的弟弟死了!”说着,那泪水又在脸上纵横,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
毛乐言对对莫颜道:“用最短的时间,让所有的三品以上的京官入宫,说皇上驾崩,新帝要登基!”如今还不到亥时,距离子时,她还有时间。
景王错愕,怒道:“你疯了?他才刚走。”
“我没有疯,三郎,你听着,今晚子时之前,你必须登基,用你天子皇气护住皇宫,总之,不管之后如何,你只要谨记,你要守着这个江山。”毛乐言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坚强点,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
景王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确实不是解释的好时机,距离子时,时间所剩无多了。
莫颜没有多问,飞身出了去。
不过一个时辰,在京三品以上的大臣都齐集永晖殿。
悲哭声震天,莫离和庆王站立在毛乐言身边,伸手搀扶着她,毛乐言心力交瘁,看到如此悲伤的场面,眼泪也止不住的疯流。
至于上阳殿那边,消息还传不进去,那里依旧歌舞升平,饮酒谈笑,一派和乐景象。
毛乐言坐在刘渐床前,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都传到了恸哭大臣耳中:“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大家静下来听闻 说几句话。”
大臣们停止了嚎哭,只有低低的饮泣声响起。李元跪在床前,眼睛红得像兔子,他悲声道:“娘娘请说!”
毛乐言沉声道:“今晚,是刘国的一个转折点。子时一到,便有大军来犯,刘国能否得保,就要看诸位的意思了。”
古丞相悲伤地问道:“娘娘,大军入侵?说的是谁?”
毛乐言脸上有凄然的神色,“丞相,一直对皇位死心不息的,还有谁?”
古丞相震惊,“是静王刘泽中?”
毛乐言点头,“今晚来的,是他的先头部队,但是,这支部队十分厉害,兴许我们用尽全力抵御,也无法胜利。先帝临终前,要景王登基为帝,我提议,马上让景王登基,震慑敌人。”
众人骇然,先帝才刚驾崩,即便宣布了继任人,也不能立即登基啊。礼部尚书道:“这于礼不合,皇上才刚驾崩,必须全国举哀,办妥大行皇帝身后所有事宜,才能择日登基。毕竟,登基不是一件儿戏的事情,不能随随便便把龙袍一披便算了事。再说,如今连龙袍都还没为新帝准备好。”
毛乐言沉声道:“我方才说了,如今是非常时期,不能遵照规矩来行。今夜子时前,我必须让景王登基,至于龙袍,大敌当前,也没有那么讲究,就穿着大行皇帝的龙袍吧。”
大臣们中间如同炸开的锅,纷纷议论,皆觉得不可思议。有人提出了疑问,“皇上之前还好好的,为何忽然就驾崩了?皇上驾崩之时,又谁在身边?御医可在?可有留下遗旨?”
毛乐言知道定必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定必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现在真没有这么多时间逐一解决大臣们心中的问题,她正想说话,莫离便道:“诸位大人,请听莫离一句话,乐妃娘娘说的话,大家不需要有半点怀疑,皇上驾崩,娘娘定必比诸位都更伤心,因为,她如今还怀着帝睿,若不是事情紧迫,她又岂会这么迫切让景王登基?”
军机大臣张志勇道:“我等以为,既然乐妃娘娘身怀帝睿,应该当皇子出生之后再尊为新帝,摄政王既然被太后封为摄政王,日后辅助新帝,也是造福社稷的事情。”和张志勇有一样思想的,都是刘渐的死忠大臣,他们多数是刘渐登基之后提拔上来的大臣,尤其是这个张志勇,之前不过是镇国王爷手底下的一名副将,今日却是朝廷一品大员。
毛乐言蹙眉,“且不说我腹中的到底是男是女,就算是皇子,等他出世是多月后的事情,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长的日子里皇位悬空,对刘国来说,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情。我不赞成,而今晚子时之前,景王一定要登基为帝。”
张志勇斗胆道:“娘娘一直说有大军来犯,但是如今将近亥时,京城内一派平和,若真有大军入城,城门守将的探子早就来报了。再说,真有大军来犯,应该在城门布防才是,怎地在这里关起门来选新帝?”
☆、第两百六十章 新帝登基
张志勇的疑问,同时也是很多大臣心中的疑问。京城的治安一向良好,而且在大行皇帝病重期间,刘泽中甚至还入宫探病,且不说他是否真心实意,但他大部分兵马都已经交还朝廷,就算要反,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再说了,就算他要反,首先得知这件事情的,应该是军机处,而不是后宫的娘娘。
毛乐言还没回答,景王便沉声道:“张大人一直质疑乐妃娘娘,到底是不相信乐妃娘娘还是觉得本王不能胜任帝位?不如张大人说出自己心中理想的新帝人选,若是大家都认为好,本王绝无异议。”景王并非故意要在这个时候争些什么,但是此刻唯有用他的威严镇压这些个迂腐的臣子,方能快刀砍乱麻。
张志勇急忙跪下,惶恐地道:“臣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臣等心中还有疑问,实在希望娘娘能为臣等解惑。”
“一一解释完毕,这个皇宫就沦陷了。”毛乐言沉凝着脸,从脖子取下刘渐之前在山洞送给她的扳指,高举扳指,高声道:“大行皇帝有遗旨,要景王登基为帝。如今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同意,便是拥护大行皇帝的决定,遵从他的遗旨。若是不支持,便是抗旨不尊,对于抗旨的人,不管他时不时功在社稷,我一律先问罪。”
一时间,便谁也不敢说话。许多心存怀疑的臣工依旧在张望着,拿不定主意。庆王站出来,然后是莫离,再然后是古丞相,甄长宣,原来越多熟悉毛乐言的人站在毛乐言身边,拥护她的决定。
然而,张志勇依旧坚持道:“对不起,并非是臣等不相信乐妃娘娘,只是臣等受朝廷俸禄,绝对不容许随随便便就确立新帝,更不会在大行皇帝还没举殡之前就让新帝登基。这于理不合,于礼不合。”
与他一同跪下的,还有另外好几名臣子,他们其中有两个是张志勇的门生,是出了名的固执。
毛乐言沉吟一下,毅然下令,“来人啊,张大人,陈大人等抗旨不尊,暂且将他们收监,等新帝登基后再重新发落。”
张志勇陡然变哭了,嚎叫道:“皇上啊,您尸骨未寒,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要争夺皇位,皇上您。。。。。。放开我,真正的乱臣贼子,不是静王,而是乐妃和景王。。。。。。。”
古丞相厉声道:“不得胡说,张大人,娘娘这样做,定有娘娘的道理。”
李元也出声道:“张大人,有些话说了,便是死罪,你可要想仔细了再说。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当上下一心,团结抗敌才是最重要的。”
张志勇怒目而视,呸了一声,“凭你个阉人也敢说国家大事?